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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杵在原地不动,看那声音能奈我何。
正为自己聪明沾沾自喜的他,突然有人朝他背后推了一下。
“我去。”被推得踉跄的他,下意识回头一望,结果在门窗透进来的光的照射下,他看见透明不似常物的人形。
什么鬼东西?
妈妈,他有点害怕。
那个物体又是推搡他一下。
要不是他是个鬼,全身鸡皮疙瘩早就起来了。
“别推,我自己走。”朝着记忆中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期间,他快得飞起,就怕后面的物体再来弄他。
等等,快得飞起?
看向自己的脚,离地三尺多高。马上,他觉得很惊异。使劲蹦蹦,想蹦回去。
后来,他终于再次想起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自己吓自己。
松了口气,转瞬又被那个声音突然的响起,吓了一跳。
后来,他问黑袍人那个时候,他怎么这么傻哔?像完全不开智一样。
黑袍人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他也知道自己当初很傻哔吧。他没敢说,只回答了黄老板的问题。
刚刚死亡,灵魂还是如同幼儿,但死去的时候是个成年人,有一定的认知与经历,所以就会有点傻哔。不过,很少出现这种情况。
既然是是成年人,那么在与幼儿灵魂比较,还是能占上风的。
黄老板这种,他觉得可能人本身就有点清澈。
清澈的愚蠢。同样,这句话,他还是没敢说。
都是后来发生的事了,现在的黄老板还要对抗那个声音。
声音里包含着隐忍的怒气,想是也被他智障的行为弄得耐心全无。
“到这边来。”
他从来都是有点“欺软怕硬”的性子,听到有点生气,他连忙飞过去了。
不过,他还是没看见对方长什么样子。
漆黑一片,大概能看出有床,有床帘。
“进去你身体里面。”黄老板看了看,终于在自己左手边的地上,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这人还怪讲究的嘞。人都死了,还叫身体。
走过去,按照影视剧里归魂的场景,竖着躺在身体上面。
旁边,床帘里面的人叽里呱啦,不知在念些什么。
有点助眠。听着,他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自己家里。
自己还能回来?他很高兴,去摸了摸自己枕头下面的小票子,又抱了抱自己的锅碗瓢盆。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三分钟,他看到了门被推开,然后,一身黑袍看不清脸的东西进来。
我去。怎么还碰到他?不对,这是我家。
想着,他有了底气,双手叉腰,“你怎么还在我家?”
“我送你回来的。”语气淡淡,黄老板却歇了心思。
行吧,谁让他送自己回来的。
当晚,黑袍人随便找了个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就把他从床上捞起来,说教他怎么做任务。
没错,昨天他就意识到自己是活死人,而且怪好的不知道是谁,反正是他和黑袍头头的人,给他升了级,让他不畏惧阳光,如同正常人一样活着。当然,睡觉可以,吃饭不可以。只能饮血。
找血这件事,作为医生的他完全不带怕的,可以去医院买血袋。
然后,黑袍人说对方复活他是有目的,就是给孕妇堕胎,堕胎后的胎儿要送到他那。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是堕胎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件好事,不违背他的本心,他就很快的接受了。
从那以后,他就给孕妇堕胎,也心疼堕胎后对身体的损害,又给他们一点钱。
黑袍就把堕胎后的胎儿送到头头那。原本是他送的,他不愿,有点害怕头头。
故事讲到这,张婉情也明白了许多。
“你知不知道你堕胎后的孕妇家庭会被胎儿缠身,甚至死亡?”张婉情知道黄老板不知道。
果然,黄老板很惊讶。一脸都是你在说什么屁话。
黄老板好似没有道行,所以看不见跟着出租车大哥来的鬼孩子,看见了他,立马爬下去,躲在巷子的另一端。
她看出来鬼孩子有些害怕。
不过,害怕的应该不是眼前这个还是不可置信的黄老板,或许是他口中的黑袍,也有可能是他们头头。
“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个出租车大哥在你家药店吐痰吗?”张婉情继续问他。
“不是因为他喉咙不舒服吗?”为什么还要问他,当时她不就在旁边?还有,怎么扯到别人身上了?
看着还是不开窍的黄老板,张婉情信了他故事中黑袍说的傻哔。
“那是因为他家老婆最近很不舒服,大病刚好,又小病不断。刚刚我去他家,看到他老婆被鬼孩子缠着,这才想到可能是在你这出了情况,我才来看的。”
黄老板长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他害怕别人生气,眼前的女人咬牙切齿得脸部都扭曲了,他也不好再气人家了。
其实,他想说,有没有可能是鬼孩子和他家有缘,这才死后没入轮回?不敢说,真的不敢说。
不过,她说得这么清楚,可能真出问题了。
那家人,他知道,也很感谢逢年过节送来的食物,只是他不能吃,只能悄悄扔掉。
毕竟是对方一番心意,他也不好拒绝。
有时,两人还聊上几句。也知道他家的情况,没想到居然和他有关。
行医救人十几年,他都是救人的存在,怎么有一天就变成了间接杀人的刽子手?
他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好友黑袍,可能是助他成为刽子手的其中一个原因。
想了许多却什么都不想说。
垂着头,讷讷地看自己的双手。好似看见了冤魂在他的手中,喊着让他杀人偿命。
胆子又小,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回过神来,手中哪有冤魂,手指也白白净净的。
旁观一切的张婉情猜想,他不会是在自己吓自己吧?
“你头头在哪?”她还是要问个清楚。
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黄老板抬起头,“我不知道。”
他第一回去的时候,是黑袍带着的,路上弯弯绕绕,再加上他刚死,又有点智障,完全没记住。
之后,从那回来,是黑袍扛回来的。
再然后,他一次也没去过。
本来也没对他抱有希望,张婉情还不算多失望,拿出手机,问他建筑风格。
她注意到去头头那,黄老板仔细观察了建筑。
现在是数据时代,她可以根据网络搜图找到。
“房子很大,有点像四合院,至于其他的,就很像是古装剧里的房子。”
说了又好似没说。
“你还记得自己走了多久?”知道距离,能够划分范围。
“大概一个小时。”他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学校的大钟,黄色的数字,绿色的时分针,有点别具一格的丑。
隔老远都能看见几分几点。
那会儿,刚出门,是夜晚十点二十八分,走到头头家外面,反射性地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学校的伸缩门时间,是23点53分。
伸缩门?巧了不是,前几天,她也看见了。
这个信息,可比前面的有用多了。
“你最近,不要弄堕胎。”吩咐一句,张婉情把椅子扔进乾坤袋,走了。
黄老板被她的椅子消失术,惊呆了。那么大的一张椅子,说没就没了?
自己还是一个活死人,好像也没那么惊讶了。但是,还是很惊讶的吧。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在见到黑袍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那个女人还没有把哨子还他。
要是黑袍知道了,一定要骂他的。
我命真苦。
当晚,他十分乖巧,任黑袍说,他乖乖不回话。
终于熬到黑袍要走了,很高兴。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走前,黑袍说哨子借他两天,他有事。
黄老板支支吾吾,没敢说真相。
黑袍也察觉不对劲,今晚的黄老板格外宽容,他还以为是黄老板终于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没想到他是在憋一个大的。
反正也不急着走,坐着,等黄老板坦白。
黄老板死倔,他是知道的,“坦白从宽。”
知道这一关逃不过,黄老板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保留了一部分。
谈起这个,他的怒气盖过了胆怯,问他:“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吧。”
没有疑问,他确定黑袍知道。
黑袍半晌没动静,许久才说:“是。”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想活着吗?”他大吼,吼得撕心裂肺。
“知道。为了继续救死扶伤。”
他当然知道,黄老板才觉得更加难过。他想继续行医救人,所以他才复活。
可是,他在害人。
他怎么对得起自己在父母坟前发的誓,怎么对得起感恩他的病人?他都对不起了,更对不起逢年过节给他送东西的出租车大哥。
他很难过,却哭不出来,只是心中哭泣。
“我把你当朋友的。”说完这句,一直坚挺的肩膀垮了下去。
黑袍他知道,他也很难受。可这些都是那个他也不知样貌的也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弄的。
他看得见鬼孩子,也大概猜测出他的意图。去问过那个东西,却得不到答案,还被电击。
就算是鬼,电击还是能伤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