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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苦一番,吃到粽子的谢秋和之前的何行为有得一拼。
“出息。”何行为把话还回去。
谢秋换方向。
严青也包了粽子,几人有兴趣,包得多。
太多了,张婉情就教他们放在火石里面烤。
“怎么更香了?”何行为哭唧唧。
这回,严青吃了不少。张婉情,也吃了几个。毕竟好几年没吃了,有点想。
包粽子持续了一个月,每个人都吃了个饱。反正最近几个月是不太想见到。
粽子也只这个院子里发生,后世来的东西,有时候藏着,几个人知道,才是最好的。
吃完了还要烧毁,一点东西都不留下。
才过去几天,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秦二婶门口总有一个人在门口晃来晃去,她留心看了,竟是似午。
没想到他也到了京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追他们而来。
好几日了,秦二婶不敢出门。
张婉情听了,直接在房子附近的小巷子里拦住了似午。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习兽门仙子,不知您找我有何用处?”
好一个倒打一耙,张婉情也没客气,“最近几天,老在我家门口晃悠啥?”
“啊?”似午比她还惊讶,“没想到是仙子家,打扰了。”
张婉情眯眼,判断他这反应是真是假,“真不知道?”
“是的,我才来京都,只听说城南有一谢家,心地善良。”这时,似午一张老脸微红,“实在没地方去了,这才来看看。”
哼,张婉情信了才怪。这段时间她出过门,看到一个可疑身影,没放在心上。
她不信似午没看见过她。
满嘴谎言。
她懒得管,警告他:“不要让我在周围再看见你。”
似午却笑眯眯,“过几天,您会来叫我的。”
神经病。
回到家,张婉情和下班了的谢秋说了。
谢秋皱眉,“姐,你能不能让他住进来?我们需要他。”
得,她还说让谢秋收拾一下似午,没想到真让他丫的说对了。
不过,请他,她干不来。
“你叫人去,说我让他来的。”破事一大堆。
“当然。”
第二天,似午笑眯眯站在客厅,张婉情刚起床往这边走,看见他就没好气。
有的人,他一直笑,一定是不怀好意。
把一把钥匙扔到它怀里,“等会儿佣人带你去你的房间。”
“谢仙子。”似午向她一拜。
张婉情摆摆手,走了。
端午过了,入伏过了,中伏过了,大暑过了,立秋过了,末伏过了,处暑过了,白露、秋分过了。
终于到了张婉情最期待的中秋。
一大早她就很高兴,哼着小曲儿,抖抖被子。
所有人都觉得她奇怪。
张婉情也觉得奇怪,“今天中秋啊。”
“什么中秋?”说话的是秦二婶,其余人也是一脸疑惑。
她才注意到,好似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几乎没有过节。端午中秋,粽子月饼都没有。
春节过的,只是叫年,过年。
嘿嘿,那她教他们做月饼吧。
让二号找寻做月饼的书籍。她待在厨房里先自己做做。
还有模具,找木匠打的。
失败几回,月饼总算能吃能看了。
然后,就告诉他们怎么做月饼。
这次,谢秋没来,他说一看就很难做,他等着享受就行。
“只有猪等着吃饭。”何行为说他。
谢秋转头,装没听见。
刚巧,梨也熟了。
何行为到这里的时候,后院的梨花开得正好,雪白一片。
没事的时候,几人坐在后院的亭子里休憩,看梨花。
柿子早用石灰水泡着了。
食物水果都准备好,当晚,后院开party。
有酒,何行为喝得最多,说什么她是千杯不倒,看她喝趴他们。
素来和她不对付的谢秋当即反驳,立马要和她一比高下。
秦二婶拉住他端酒的手,“你明天不去上朝?”
“和君上说了,明日不去。”
秦二婶就没管他。
两人一杯杯酒灌下。
秦二婶看得心惊肉跳,气得指他:“喝,有你明天哭的时候。”
何行为就在一旁笑。
笑声开了头,后面全都在笑。
似午拿着酒杯,笑得酒水洒了一身。
谢柱牵秦二婶的手,“孩子的事,你少管。”
严青小口抿着,平日里宗门不许饮酒,他也没叛逆,只这回,喝酒喝了不少。
张婉情看他们笑,吃一口月饼,再喝一口酒。
白垩青石也喝得醉醺醺的,旺旺和寒冰剑一块,泡在桶里。
桶里是寒冰剑说也想喝酒,张婉情给它装的酒。
刚开始,泡在桶里,寒冰剑发出喟叹,“舒服,真舒服。”
旺旺很羡慕,也想和寒冰剑泡在酒桶里,寒冰剑不干。
张婉情又去给旺旺弄了酒桶。
一蛇一剑还躺在酒桶里,吹牛。
后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旺旺也不知怎的,跑到了寒冰剑的酒桶里。
当场一片狼藉。
秦二婶和谢柱早去休息了。
拼酒的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桌上,何行为还发出呵呵笑声,“和我拼,你还嫩着。”
说的自然是谢秋。
不过,满脸通红的两人,谁也别说谁。
似午没少喝,看张婉情扶起何行为走了,他也摇摇晃晃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知道张婉情一定会不管他,他老了,喝了酒待在微凉夜里睡一觉,怕是得生病。
虽是大夫,但是医者不自医。
严青喝得不多,还有意识,见似午走了,他也走了。
最后就是三条蛇,一把剑,还有她的便宜弟弟。
终于把谢秋放到他自己床上,回去把白垩青石放在两肩上,把旺旺弄回寒冰剑,再寒冰剑放到眉心。
白垩青石弄到小床上睡着。
收拾残局去了。
散乱的酒杯,没吃完的食物。
盖好泡柿子的瓶子,所有月饼放在盘子里,拿桶来放酒杯。
收拾好,没有睡意,拿了酒,又想到上回二号气急败坏出来,把酒放在原处,
当所有欢愉热闹离去,张婉情总是很难适应。
或许怅然若失。
吩咐厨房煮粥。
翌日,所有人果然都说自己头疼,难受。
张婉情全身没事地站着啃柿子,咔擦咔擦。
旁边的人都羡慕坏了。
一月过后,下雪了,盖住了曾开花结果的梨树。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不经意念着,不知道从哪出来的严青出来,“好诗。”
“我们小时候都要背下来。”
“你们那个世界,教育一定很高。”
“确实,集中了几千年的精华。”
“那么一定是幸福的。”严青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在没有去剑山宗之前,不识字,不懂礼,每个人都像风中生长的野草,恣意。
自由,却是愚昧。
知道的越少,越高兴。
“幸福不一定。评价不一样,追求不一样,幸福自然不一样。”
“张姑娘说得对,是我浅显了。”
张婉情哈了一口气,看它消散,“每个人看的角度不一样,浅显不一定。”
之后,无话。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转瞬到了年。
还是和张婉情记忆中的年不一样,没有鞭炮,没有火红的衣裳。
那一天,却都聚在一起。
团圆,几千年过去,从未改变。
热热闹闹过了年,休假的谢秋苦逼地上班去了。
一个个没什么事,他去上班前,都站在门口送他。
谢秋承认有那么一刻他想让他们全部消失。这样,就没有人嘴角噙着笑,带着幸灾乐祸。
“为什么你们不用工作!为什么!”谢秋气呼呼坐上马车,在里面无能狂怒。
当然都听见了,所有人哈哈大笑,谢秋气得让马夫快走。
“远离这帮人!”
隔了一条街,还听见谢秋愤怒的大喊。
戏弄了谢秋,打着哈欠,往里走,补觉去了。
“谢秋上朝要起这么早啊。”何行为打了个哈欠,稍微埋怨道。
谢秋:让你起那么早来嘲讽我,是我的错喽?
没有要做的,开春了,伴随了惊蛰的雷声,几人闲得无聊。
还送来了一波人。
是严青的师弟、师妹们。
当初,张婉情用几根小金条买下这个别院。
她还想着房间特别多,怎么着都住不完。有的时候还能换一个地方睡。
没想到有一天,房间还不够。
望着剩下的六个人,张婉情很头疼。
怎么安排?
严青说让他们再挤挤,他来安排。
张婉情乐得清闲,也不管了。
只是,从酒楼挖来的大厨说他要走了。几十张嘴,他一个人很难办。
何行为第一个不答应。
丢出一个小金条,“张婉情再去租几个人来。”
她很喜欢这个大厨的手艺。换了人,她怕没口福了。
得了钱,张婉情先给大厨涨了工资,又去别的酒楼挖人。
大厨原来所在的酒楼看见她直接把门关了,她硬闯进去,只说是来要几个人,掌柜的直接哭了。
“大厨被你弄走了,我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你还来?还要不要人活了?”一顿哭天喊地,成功逼退了张婉情。
她完全没想到,罪过罪过。
没办法,去别的酒楼,这回没强挖。问了掌柜的。
住宿、吃食解决好,院子里终于再次安静了。
剑山宗弟子很听话,每天只在自己屋子里打坐修炼,也不乱跑。
省心。
张婉情欣慰,但也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那么大的一个院子,怎么像幼儿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