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荷原本不该承担的情节

佾舞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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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儿,你说季渊待霍家那姑娘有几分真心呢。”朱紫欣赏着自己大红的指甲,满意得点点头,复而询问身边的大宫女。

    名叫翠儿的大宫女略微思索道,“娘娘,这话实在是不好说。”这宫女生得极瘦,眼珠偏黄,高高的颧骨耸起。

    “不好说,就慢慢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福全那个凡事不漏风的性子。”

    “娘娘,奴才这哪里叫不漏风,奴才这是向着娘娘啊。”一个太监模样得立马阿谀奉承道。“不该漏风的时候,可不是不能嘛。”

    因为少了一个物件儿,声音尖细阴柔,配合着浮夸的表情,倒是怪好笑的。

    福全是朱贵妃身边的大太监,和翠儿一并是朱贵妃的左膀右臂,办事很得力,为人极圆滑,素日滑不溜秋的,谁也挑不出错处,因心念着朱贵妃的提拔之恩,对朱贵妃很忠心。

    这下子福全一逗趣,美人榻上的朱贵妃“噗嗤”笑出声,“翠儿,你瞧瞧,这个会说嘴的又来了。”

    翠儿微微勾了勾嘴角,和福全不同,她素日里是以稳重闻名。

    沉吟了一两秒,说道,“娘娘,太子之意,也许不在霍家姑娘,而在左相。“

    “左相?”大红蔻丹衬着银红色的衣裙,真真是红得极耀眼了。“霍罡那个老狐狸,从来只跟着皇上走。除了皇上,谁的队他都不站。”

    朱贵妃讲到这里,福全就慢慢退下去了,站在门口替朱贵妃把风,要想在深宫中活得久,立得稳,须得小心谨慎才是,一步踏错,都是粉身碎骨。

    “左相毕竟只有这一个嫡亲的女儿。”翠儿沉着分析道。“即便不明着相帮,合作一二也是难免的。娘娘忘了?那勋国公的事,左相不也参了一本吗”

    提起勋国公全族的下场,朱贵妃犹觉得胆寒,她那个骄傲的长姐投缳自尽,随秦度一并去了。

    秦度的势力被季渊连根拔起,让勋贵们很是心痛了一阵子。

    就这点来看,朱贵妃和季渊间接也是结了仇的。

    朱贵妃点点头,“你说得也有理。”她从美人塌上半坐起来,语气有些冷,“如果霍罡心里也向着季渊,对小十七日后的路,可是极为不妙的。”

    熙宁帝还是比较信任霍罡的。

    “十七毕竟也太小了,如果年岁和季渊相当,迎了那霍家女入王府,问题就解决了。”朱贵妃用遗憾的口气说道。

    朱贵妃认为联姻是解决问题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婚姻纽带能将两家绑上同一座战船。

    甚至在她心里,霍水儿还不能作正妃,小十七要迎娶的必须是勋贵家的女儿,好安姻亲们的心。

    翠儿陡然心生一计,她那眼睛里迸发出光亮,“娘娘,大公子也到了娶妻的年龄了。”

    她口中的大公子正是朱贵妃的亲侄儿朱修瑾,楚国公世子,在工部供职,还未婚配。

    “这倒是好计。”朱贵妃赞许道,复而生了犹豫,“也不知哥哥心里有没有人选,或是那孩子心里有没有人。”

    朱贵妃在宫里立得住,娘家楚国公府是很给力的,如果她哥哥楚国公朱重光已经物色好了亲家,这事就不成。不能坏了哥哥的谋划和布局。

    再者朱贵妃和朱修瑾还是很亲近的,再加上朱修瑾非常出色,如果他已经有意中人的话,朱贵妃还是想成全他,心里不是很想牺牲这个侄儿的婚事。

    翠儿劝道,“娘娘,不管怎么样,总要给府里传个信,问问国公爷和世子爷的意见,若是都愿意,岂不是皆大欢喜?”

    “是这个道理。”朱贵妃点点头,“今天就传个信给哥哥,问问他的意见。”

    翠儿立即着手去办了。

    后宫和朝堂,从来都分不开,腌臜的心思或者是算计,一刻未停止。

    为名为利,为泼天的富贵,为家族的前程只要人有了欲望,就会有争斗。

    或大或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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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花园这事发生了不到一刻钟,完完本本得呈在了季渊案上,季渊看罢,眼神幽深,自言自语道,“楚国公府新开的那家酒楼,找机会查了吧。”

    列英应道,“是。”

    列英退下后默默腹诽,朱贵妃心情烦躁折腾哪个低位份的小妃子不好,招惹霍家姑娘干什么呢?

    这天热的,主子怕姑娘热到,连轿子都放了冰盆,朱贵妃倒是实在,弄得霍姑娘在太阳下头又是跪又是晒的。

    唉,不知道咱们这位爷有时候特别记仇吗?

    “姑娘,殿下在书房。”列战在东宫门口等着,瞧见了霍水儿,立马上前道。“跟卑职来吧。”

    “有劳。”霍水儿心里困惑道,不是赏荷花吗,怎么是在书房等我?

    “太子哥哥。”霍水儿轻轻推门而入,瞧见季渊坐在书案前头,踱步过去。

    季渊勾了勾唇角,“娇娇。”

    女子素净的小脸甜甜一笑,坐到书案一侧,瞧见案上摆了许多本章,娇嗔道,“说好的同我赏荷,怎么又开始办公了。”

    “刚送来的,还没开始看。”季渊将本章放在后面的架子上,将书案空出一片。“娇娇手里提的什么?”

    霍水儿低头一笑,取出白瓷小盅,盅壁沁凉,“最近倒腾出来的,尝尝看。”

    “很甜。”喝了一口奶茶,季渊作出简短评价。

    “那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霍水儿双手托起下巴,故意发问道。

    “用了牛奶,还有红茶?这小圆子很有嚼劲,应该是红薯淀粉?”季渊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起了原材料。

    深邃的眼神认真得看着霍水儿,薄唇轻轻抿了抿,“是娇娇送的,故而很甜。”

    霍水儿的脸突然爆红,为什么这个情话这么土,这个男人的表情这么冷,她居然有些害羞?

    不自然得别开眼,“咳咳。你喜欢就好。”

    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季渊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怎么了?”

    某男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是情话。

    霍水儿镇定了一下心神,柔柔一笑,“没怎么呀。”旋即拿出一个香囊,“如何?”

    香囊很小,深青做底,上面绣了祥云的暗纹,看着庄重大气,淡淡的草药香味萦绕在鼻尖。“里面放了驱蚊的草药,控制了用量,平日里佩戴味道也不会很重。”

    季渊当即起身,“娇娇亲手为我挂上可好?”

    “挂在身上?”霍水儿也站起来。

    男女气息环绕,女子将香囊同玉佩挂在了一起。

    羊脂玉和深青色的香囊,看着竟然如此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