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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峰凝目望去,只见正西方奔过来的四条人影,正是武当四子,当先一人,正是武当掌门人朝阳子,身后一排紧随着殿南子、浮生子、青萍子。
只见朝阳子一挥手,殿南子等三人停了下来,朝阳子却缓步前行,对蓝天义欠身一礼,道:“武当分坛主,西路总领朝阳子拜见教主。”
蓝天义道:“不用多礼。”
朝阳子道:“多谢教主……”
语声一顿接道:“属下率领一路猛攻。但少林僧侣舍死拦阻,恶斗经过,误了限期,特向教主领罪。”
蓝天义道:“可有伤亡?”
朝阳子道:“死去两人,伤了八个。”
蓝天义道:“记罚一次,日后立功时,再行将功折罪。”
朝阳子道:“多谢教主。”
江晓峰看的暗暗叹息,忖道:“想那朝阳子,乃一派掌门之尊,此刻竟甘屈人下,担任一位分坛坛主。”
转目望去,只见正东方位上奔来的两条人影、正是太湖渔叟黄九洲和金陵剑客张伯松,东北方位上奔过来的两人,却是奇书生吴半风和修罗扇秦冲。
但使江晓峰感觉不解的是,少林寺中僧侣,已大约知晓了蓝天义各路实力及,如若此刻能够派出寺中高手,分向各路施袭,虽不能一举击溃了蓝天义的属下,至少可使蓝天义集于尽,火光熄去,只剩下一股强烈的松油气味。
再看君不语,却似是看的十分入神,火光熄去,浑然不觉。
江晓峰大感奇怪,暗道:那白绢上的字画,不知是何奇物,君不语竟看的如此着迷。
忖思之间,忽听君不语长长出一口气,伸展一下双臂,缓缓站起身子,卷起白绢,行到蓝天义的身前,双手递上。
蓝天义接过白绢,道:“你看完了么?”
君不语道:“在下很仔细的看了一遍。”
蓝天义道:“你看的懂么?”
君不语道:“大部分都可以看懂,但其中有一些我不太明白,需要一段时间思索才行。”
蓝天义道:“你要多少时间?”君不语道:“至少三日,多则七日。”
蓝天义道:“七天太久了,就以三日为限如何?”
君不语道:“属下三日夜不眠不休,或可能够了解。不过,这些时日之中,希望教主能指派两人为属下护法。”
蓝天义点点头道:“好!你自己选两个吧。”
君不语回顾了江晓峰,道:“多谢教主。属下想请将江晓峰和祝小凤两位为我护法,但不知他们是否愿意。”
蓝天义点点头一指高文超和祝小凤道:“你们两个过来。”
江晓峰、祝小凤应声行了过来,道:“见过教主。”
蓝天义道:“从此刻起,你们要追随君护法三日,三日之内,不但要听他之命行事,而且还要为他安排吃喝之物。”
江晓峰、祝小凤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蓝天义又把手中白绢,交给了君不语,道:“你放心研究,除了江、祝两位护法,近身保护你安全之外,我另行为你安排保护之人,不论少林寺派遣何等高手,都难伤害你。”
君不语道:“少林寺中僧侣,怎知个中之秘?”
蓝天义笑道:“你已经坐在寺外,阅读绢书甚久,那暗中在监视咱们的少林僧侣,岂有不认识你的道理。”
君不语道:“属下明白了!”
语声一顿,道:“教主是否早已安排了属下的停身之处?”
蓝天义脸上掠过一抹冷然的笑意,道:“早已为你安排好了。”
语声一顿,接道:“那地方距此数里左右。是一座很宽敞的山洞,洞中之为你储好了吃喝之物。”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蓝天义不知作的什么打算,怎的忽然间要那君不语去研究绢上的字画,不知是何用心?”
但闻君不语道:“启禀教主,属下心中有几点不明白的处,不知是否可以问问?”
蓝天义道:“你要问什么?”
君不语道:“属下研究这绢上文图,需约数日工夫,本教和少林寺的决战,已经迫在眉睫,胜负在一日之内,就可有所分晓,那时属下纵然幸有小成。只怕也不及应用?”
江晓峰心中暗道:“原来蓝天义要他研读那绢上图文,用来对付少林寺中僧侣。”
蓝天义微微一皱眉头,道:“君护法,你不觉着问的事情太多么?”
君不语欠身:“属下只是想先行了然内情,才可集中心智,早求成就。”蓝天义沉吟了一阵,道:“你安心去研究绢上和图文,愈早能了然内情愈好,其他的事,不用你费心。”
君不语道:“属下失言,教主恕罪。”
蓝天义嗯了一声,道:“如果是本教撤离此地,也不会弃你而去,你放心去吧!”
君不语不敢再问,抱手一礼,道:“属下告退。”
向前行去。
江晓峰、祝小凤齐齐跟在君不语身后,向前行去,蓝天义淡淡一笑,道:“站住。”
君不语一付诚惶的样子,道:“教主还有什么吩咐?”
蓝天义道:“你可知晓那停身之处在哪里么?”君不语道:“属下不知。”
蓝天义道:“你既不知道,却又回身而去,准备行向何处?”
君不语道:“属下相信教主定有安排。”
蓝天义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铜钱大小的金牌道:带着这个,向西南行约里许路,有人问你,你取出令谕,他们自会带你前往。”
右手轻轻一弹,金牌直向君不语飞了过去。
君不语伸手接过金牌,道:“多谢教主。”
哈着腰后退了三步,才转身向前行去。
江晓峰站在一侧,只看的大为赞赏,心中暗道:“这君不语的做法,当真是十分到家,一付敬畏无比之态,蓝天义再精明,也无法对他怀疑了。”
心中念转,人却跟在君不语的身后,向前行去。
三人奔向西南,行约里许左右,到了一片松林前面。
只见林后了一个身着青衣,面色苍白的青衣童子,背插长剑,拦住了三人去路。
江晓峰望那童子一眼,认出正是在镇江蓝府中所见的十二剑童之一。
那十二剑童,不但年龄相若,而且个子也高矮相等,面色苍白,紧身衣服,虽无法分辩出其个人身份,但却一眼就可以瞧出是十二剑童中人。
那剑童打量了三个人一眼,道:“三位是本教中人,但也不能由此通过。”
君不语探手从怀中金牌,道:“我们带有教主的金牌。”
青衣童子接过金牌,很仔细的瞧了一陈,道:“不错,这是教主的金牌令,你跟我来吧!”
君不语道:“教主吩咐,这两位护法和我同行。”
青衣童子一皱眉头,道:“你只有一面令牌,怎能三人同行?”
从外面看,这些青衣童子和一般童子并无很大的差别,但却脸色白的奇怪,目光下有如透明的水晶一般。
江晓峰全神贯注在那剑童身上,希望从他的举动言谈之间,他们和常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但闻君不语道:“在下研究一种五行奇术,特派这两位帮我护法。这金牌乃教主亲手交给在下,至于一面金牌能够允准几人通行,在下就不知道了。”
那青衣童子把手中金牌反转过来又仔细一阵,道:“好!你们三个人一起来吧!”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金牌可允准几人通行,想必在背后留有记号,蓝天义果然是细心的很。”
君不语等三人,随在那青衣童子身后,大步向前行去,青衣童子带三人穿过松林,直向一处悬崖行去。
那悬崖只不过十余丈高,但却壁如刀削,有着一股气势。
青衣童子行近悬崖之后,突然折向崖边一座山谷之中行去。君不语回顾了江晓峰和祝小凤一眼,摇摇头示意两人不要多问。
三人随着那青衣童子转入谷中。
只见那高大的巨岩之旁,站着另一个手执长剑的青衣童子。
那带路青衣童子,轻轻举起右手,五指一伸一握,那站在巨岩旁的青衣童子突然向后退去。
江晓峰吃了一惊,暗道:原来他们用手指交谈,如想从他们口中听到一点什么内情,势比登天还难了。”
那带路剑童领首一笑,转入了巨岩之后。
君不语随着转入巨岩之后,才发觉,那巨岩之后,有着一个高可及人的石洞。带路青衣童子,并未立刻进入,却向后退了一步,欠身说道:“三位请进吧!”
君不语轻轻咳了一声,那带路剑童一楞,“小兄弟不进去么?
青衣童子冷冷说道:“我不喜和人称兄道弟。不用这样叫我。”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那么在下要如何称呼诸位呢?”
青衣童子道:“我排行第九,你叫我九郎就是。”
君不语道:“那么排行第一的,就要叫他一郎了?”
九郎冷笑一声,道:“叫他大郎。”
君不语啊了一声,道:“多谢九郎指教,不知九郎之上,是否还要加个姓氏?”
青衣剑童道:“你问的如此清楚作甚?”
君不语道:彼此同在一教之下服务,此后,难免有很多接触之处,如是彼此不知如何称呼,那岂不最大煞风景的事?”
青衣剑童沉吟了一阵,道:“告诉你也不妨,我们十二剑童,以即字排名,太郎、二郎,至到十二郎,但在上面加个蓝字。
君不语道:“如你而言,那是叫作蓝九郎了?”
蓝九郎点点头,道:“不错。”君不语一抱拳,道:“九即兄,多承指教了。
蓝九郎一皱眉,道:“我说过了,我一向不喜和人称兄道弟。
江晓峰心中奇道:“君不语大智若愚,此情此景之下,竟然和蓝九郎聊个没完,这其中一定是有所作用了。
当下暗中凝神而听。
只听君不语道:“九郎说的是,在下以后不叫就是。”
举步向前行去。
江晓峰、祝小凤紧迫在君不语的身后,进入了山洞之中。
江晓峰暗中留心查看,只见这山洞中分干燥。而且很深。
洞中未点灯火。显得十分黑暗。
几人深入了三四丈后,山洞才向右面转去。
君不语停下脚步,四顾了一眼,只见面一道横壁拦住了去路。
但闻人声轻传了过来道:君不语道:“在下君不语,任职教中的护法,在蓝总护法手下听差。
只听那声音应道:“原来是君护法!
语声一顿,接道“君护法怎会找到了此地?
君不语道:在下奉了教主之命而来。
但见火光一闪,一个身着黑衣的长衫人,缓步行了过来。
君不语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只见那人身躯十分高大。虽然在黑暗之中,仍然带着蒙面黑纱,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真是一桩十分奇怪的事了,此人射在山洞之中,而且脸上还要蒙着黑纱。”
只听那蒙面人轻笑一声,道:“茅山闲人君不语,想来就是阁下了?”
君不语道:“正是区区,但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蒙面人道:“蓝教主没有告诉你们。
石洞中有我这样一个人么?”
君不语道:“教主神威震人,我们向来是不敢多问。”
蒙面人道:“既是教主没有告诉你们,在下倒也不用说了。”
君不语淡淡一笑,道:“其实在下是自讨没趣。根本就不该多此一问?”
蒙面人道:“为什么?”
君不语道:“阁下在山洞黑暗之下还要戴着蒙面黑纱,怎会说出姓名呢了?”
蒙面人轻笑一阵,移转话题,道:“你们向前行约三十步,靠左首有一座石室,足可容你们三人坐息。”
君不语道:“在下奉教主之命,来此研究一种奇术,需要一支灯火。”
蒙面人道:“你们进入石室,自会有人招呼你们,要需何物,吩咐他就是。”
君不语道:“劳神了。”举步向前行去。
千手仙姬祝小凤虽然亦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高手,但此刻,却如进入了五里云雾之中,茫茫不知所措。
她只想着一件事,那君不语何以会选自己为他护法。
前行三十步,果然见了一座石室。
君不语折入石室之中,祝小凤和江晓峰紧随身后而入。室中虽然黑暗,但凭三人过人的目力,隐隐可见室内景物。
石室约一丈见方,足够三人之用。
君不语重重的咳了一声,道:“有人么?”
室外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声,一团黑影,行到了石室前面,道:“诸位要什么?”
声音柔细,竟是女子口音。
君不语道。我要一盏灯,愈明愈好。
那女子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室中突然间静了下来,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祝小凤才低声说道:“君兄,我作你护法……”
君不语接道:“怎么样?”
祝小凤道:“使小妹有些受宠若惊。”
君不语笑道:“言重了,只要姑娘能了然我君某心意,那就成了。”
祝小凤笑道:“听君兄口气,似乎是选我作护法,除了公谊之外,还有一点私情是么?”
江晓峰心中也在暗自忖思道:“这君不语不是好色之人,陡然间说出此言,不知是何用心?
但问君不语道:“我如替教主研究出这五行奇技,此后必可得教主的重用。”
祝小凤道:“是啊!所以日后还望你多多照顾。”
君不语道:“现在,在下已经开始照顾你了。”
祝小凤回顾了江晓峰一眼,笑道:“高见。你是教主的姑爷,教主完成武林霸业,就凭你这姑爷的身份,必将是一方雄主。”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少林一门顽抗不降以致我们几遭覆亡,此刻尚在对峙之中,决战胜负,还难预料,如若天下各大门派,群随于少林之后,起而抗拒。天道教能否称霸武林,号令江湖,真很难说了。”
君不语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教主武功绝伦,世无其匹,而且行略用谋,无不强人一等,少林寺中僧侣,就算全力阻拦,只不过是自取灭亡,对咱们天道教,只不过是延几日时间而已。”
江晓峰知他用心,怕自己再说下去,泄漏了隐秘,当下不再多言。
这时,突然火光一闪,一支红烛燃起,一个身着绿衣的年轻少女,手捧烛火,站在室门口处。
江晓峰抬头看去,只见那绿衣少女,留着披肩长发,脸上一片冷漠,缓步入室,把火烛放在一张石桌之上,道:“诸位如需要什么?尽管招呼一声。”
语声一顿,接道:“三位最好不要随便离开石室,如是必要离开,也要先招呼一声。”
君不语点点头,道:“多谢姑娘指教。”
绿衣少女未再答话,径自转身而去。
君不语目睹那少女离开了石室,伸手从怀中取出白绢,展于石桌之上。
他似乎并来阻止江晓峰和祝小凤观看绢图之意,两人都不自觉把目光投注到绢图之上。
只见那白绢上画着八卦方位,写着很多细小字迹。
祝小凤看了一会,道:“君兄,这张图上画的什么?”
君不语目光一直未离开绢图,口中都应道:“五行奇阵。”
祝小凤道:“听说五行八卦,含蕴着很难的生克之理,不知是真是假。”
君不语合上绢图,道:“自然是真的了。”
祝小凤道:“小妹从末见识过五行奇术,八卦变化之妙,而且我心中不相信,五行变化真的能把人困住。”
君不语道:“但姑娘非得相信不可,这是一种很深奥的计算学问,自非人人可懂,但如遇上了良师指教,深入浅出的详作解说,学起来,也不是太难。”
祝小凤道:“你是不是算得良师呢?”
君不语道:“大概是不大错吧!这世间纵然有强过我的人,想来也不多。”
祝小凤道:“君兄的口气很大,就你所知,什么人强得过你?”
君不语道:“神算子王修。”
祝小凤突然放低了声音,道:“咱们教主是否也通此术?”
君不语道:“详情我不知道,但看样子虽知晓一二,但却不够精深。”
祝小凤道:“看来,我留在此处,也是对君兄无所帮助。”
君不语一皱眉头,道:“姑娘之意呢?”
祝小风道:“小妹觉着这石室已然保护的十分严密!实也用不着我和高姑爷两个人替你护法,因此小妹想,想……”
君不语接道:“想要如何请尽管直说。”
祝小凤道:“我想离开此地,不知君见意,见如何?”
君不语沉吟了一阵,道:“姑娘可是要去见教主么?”
祝小凤道:“小妹觉着这石室之中,别有一番景象,而且,一切都用不上我们。”
君不语道:“这些事,教主岂有不知之理?”
语声一顿,低声接道:“在下希望姑娘留此,学会那五行奇术。”
祝小凤略一沉吟,道:“我这份才智成么?”
君不语道:“在下相信姑娘有着足够了解的才智。但那五行奇木之能,必需先由我仔细的说给你听方可。”
祝小凤道:“听你口气,纵然是别人亦肯传授于我,亦是不如从你学习了?”
君不语不再答话,摊开了绢图,解说那上面的变化。
果然,两次之后,祝小凤和江晓峰对五行奇术变化稍有了解,不觉之间,产生了强烈的求学愿望。
山腹石室,对昼夜的分辨,原本就不太明显,君不语叫过了两次食用之物后。又觉腹中饥饿起来。江晓峰约略一算三人在石室之中,应已有两日两夜的时间。
祝小凤坐息醒来之后,道:“君兄,好像又该叫些东西吃了。”
君不语道:“不错啊!在下也有着饥饿之感。”
轻轻咳了一声,道:“有人么?”
但见人影一闪,一个身着绿衣的少女行了过来,道:“你们要什么?”
君不语道:“姑娘似乎就站在石室外面?”
绿衣少女道:“不错,我们奉到令谕,要严密保护你们,尤其是你君护法。”
君不语笑道:“在下一个小小护法,想不以竟然会突然这么重要起来。”
中却暗自盘算道:“蓝天义已训练有十二剑童子,十二个飞龙童子,怎的会又多出这些绿衣少女来?”
但闻那绿衣少女道:“你的时间宝贵,不能浪费,快些说明白需要什么?”
君不语道:“我觉着腹中有些肌饿。”
绿衣少女道:“那是要食用之物?”
一面答话,人已转身而去。
君不语道:“最好再给我们来上一壶好酒。”
那绿衣少女本来人已行出洞外,听到君不语要一壶酒,又停了下来,道:“你要喝酒?
你的时限还有一十二个时辰,可算是寸阴如金,如若是喝醉了,岂不是误了大事?”
君不语道:“这不要紧,昔年诗仙李白,斗酒诗百篇。在下虽然难比诗仙,但少喝一点亦可增长一点才气。”
绿衣少女皱皱眉头,再理会君不语,放步而去。
君不语目睹那绿衣少女去远之后,才低声说道:“祝护法,劳请你办一件事。”
祝小凤道:“教主说过,三日之内,一切听你君兄吩咐。”
君不语眼珠一转,道:“祝护法,你可懂教主这句话的用意么?”
祝小凤微微一笑,道:“小妹不太明白,君兄能否说的清楚一些?”
君不语道:“教主要你们跟着我,听我之命,而且也要陪着我死。”
祝小风道:“陪着你死?”
君不语道:“正是如此,如若我研究不出这绢图上的五行变化,不但我难选一死,就是两位也要陪我死……”
目光转到江晓峰的脸上,接道:“但这位高兄平日极得总护法的宠爱,又是教主的姑爷,还可能有一分生机,你祝姑娘是死定了。”
祝小凤颦了颦柳眉儿,道:“如是你研究出这图上的变化呢?”
君不语道:“那时在下必受教主重用,主持这五行奇术的运用。”
祝小凤道:“我们有什么好处?”
君不语道:“你们两位也将成为在下的助手,身份陡然间提高甚多。”
祝小凤道:“那么你就用心研究啊!”
君不语道:“在下是在用心,不过,能否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研究出来,那就很难说了。”
祝小凤道:“唉!那要怎么办呢?”
君不语道:“目下咱们的举动,都在监视之下……”
附在祝小凤的耳边,道:“咱们如有一分生机,也在这位高护法,你到室外把风,我和这位高护法谈谈。”
祝小凤点点头,起身行向室外。
君不语神色突然间变的十分严肃,低声对江晓峰道:“我想了两日夜,才明白了个中的道理。”
江晓峰茫然说道:“什么道理?”
君不语道:“这白绢上的图案不是五行奇术。”
江晓峰道:“那是什么呢?”
君不语道:“这大约是天魔令上之物,蓝天义照着上面图样把它画了下来,我想他已经看了很多日子,但没有了然内情。”
江晓峰道:“这张图究竟是什么呢?”
君不语苦笑一下,道:“这是五十年前一位魔头留下来的奇术,应该称它为十绝毒阵。”
江晓峰道:“君兄之才,使小弟敬佩……”
君不语道:“咱们时间不多,不用夸奖我了,我故意支使开祝小凤,就是希望能够和你想个法子出来……”
语声一顿,接道:“这十绝毒阵,如若被蓝天义再用上对敌,又不会有多少武林同道,命丧此阵之中,因此,我们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
江晓峰道:“在下洗耳恭听。”
君不语道:“我说不出此图秘奥,蓝天义必然杀我,而且他研究多年,胸中已有了一些底子,只要我点穿个中绝窍,他就可全盘了然,此物用之为恶,也可用之为善,在下希望你能尽全力,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把此图默记心中,万一我不幸被杀之后,你好把此图秘密带交给神算子王修先生,他的才智,胜我百倍,必可在极短时间之中,了然其中之秘,目下情形,对蓝天义已不能再用君子手段,必须要以恶习攻恶习才成。”
江晓峰道:“绢图上字画复杂,恐怕在下不能记得明白。”
君不语沉吟了一阵,道:“说的也是,不论何等聪明的人物,但如对五行、八卦没有极深刻的了解,恐怕也无法以记熟这些图案,那只有一个法子了。”
江晓峰道:“什么法子?”
君不语道:“我用针把此图刺在右腿上,万一我死去之后,你要设法取下我右腿上的皮肤,把它交给王修。”
江晓峰道:“你不能死……”
君不语道:“我也不想死,但我们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
江晓峰道:“在下的看法,君兄生存于天道教中,其威力超过十绝毒阵百倍,如若情势逼人,就把十绝毒阵变化教给那蓝天义,你也不能死。”
君不语道:“你把那蓝天义看得太简单了,如若我告诉了他十绝毒阵变化,只有两个结果。”
江晓峰道:“哪两个结果?”
君不语道:“一个是,他全部了然之后,把我杀去,一个是施用一种手段,使我受他控制,永远忠实于他……”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这些话,我并非信口开河,这两日来,我旁敲侧击,已从那祝小凤身上求得证实,那祝小凤表面上看来,仍是当年模样,事实上好已经变了一个人,对那蓝天义忠实不二……”
突然祝小凤的笑声,传人耳际,道:“啊哟!小姑娘你拿了这么多东西不觉着累么?我来帮帮你拿吧?”
绿衣少女道:“不用了我自己拿手电动。”
祝小凤道:“既然姑娘不愿要我帮忙,那我只好替你姑娘带路了。”
当先举步行入石室。
绿衣少女随后而入,手中托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四样菜和一壶酒。
绿衣少女似是尽量的避免和君不语有讲话的机会,放下木盘,立时转身退了出去。
君不语细看木盘之内。虽是放了三付碗筷,但只有一个酒杯。
祝小风摇摇头,道:“这壶酒,看来是只给那君护法一个人喝了?”
江晓峰道:“这要问问她。”
君不语面带微笑、也不阻拦。
江晓峰双手一合,拍了一掌,道:“有人么?”
那绿衣少女应声行了进来,道:“又要做什么?”
江晓峰道:“姑娘,我们这室中有几个人?”
绿衣少女道:“三个人。”
江晓峰道:“三付碗筷没有送错,为什么只有一个酒杯?”
绿衣少女道:“你们也要喝酒么?”
江晓峰道:“正是,我们难道就不是人么?”
绿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你们离开了这里之后,再喝不迟。”
祝小凤道:“姑娘知道我们是何身份么?”
绿衣少女道:“天道教中的护法?”
江晓峰道:“姑娘呢?是否是天道教中人?”
绿衣少女道:“你问的都是废话。”
江晓峰怒道:“姑娘不要把我们瞧成囚犯,我们是奉命而来,替教主研究五行奇术。”
绿衣少女道:“如若你们不是奉了教主之命,你们也不能行人这山洞中来,也不配呼喝我们,支使来去。”
江晓峰心中暗道:“她自称我们,可证明身着绿衣的少女,并非是一二人了……”
只听祝小凤道:“你们得罪我和君护法不大要紧。但这位高护法却是开罪不得。”
绿衣少女望了江晓峰一眼,道:“为什么?”
祝小凤道:“他是教主的姑爷,蓝姑娘的未婚夫婿。”
绿衣少女道:“教主没有交代要对他特别优待,只交代过好好招呼君护法。”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看姑娘不像是我们初见的那位姑娘。”
绿衣少女道:“当然不是了,我们姊妹七人,轮流守候你们。”
君不语道:“不知姑娘在七姊妹中排行老几?”
绿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你问这么多作什么?”
君不语笑道:“姑娘别忘了教主交代你们要好好的照顾我,如是我火一起来,大闹一场,姑娘虽有一身武功,却也不敢对我施下毒手,对么?”
绿衣少女似是无可奈何的吁一了气,道:“我排行第三。”
君不语道:“三姑娘,不知可否把芳名见告?”
绿衣少女冷笑一声道:“叫我三姑娘也就是了,名字也不是你叫的。”
君不语哈哈一笑,道:“在下有一句话,说出来不知你是否相信?”
绿衣少女道:“说出未听听看。”
君不语道:“在下这次为教主研究这五行奇术。如能依限完成,必得教主欢心。”
绿衣少女道:“那关我什么事?”
君不语道:“那时,在下如向教主要求一件事,必蒙赐允,这事就和姑娘有关了。”
绿衣少女道:“你要求什么?”
君不语道:“在下行年三十有二,还是孤寡一人。我如向教主求赐你三姑娘为妻,想来,教主也不会拒绝于我了。”
绿衣少女脸色一变,道:“你胡说八道。”
君不语正色说道:“在下说的是内心之言,姑娘如是不信,那就等着看了。”
绿衣少女道:“我们七姐妹,上有大姊、二姊,下有四位妹妹,他们个个都比我可人,你为什么单单要我?”
君不语笑道:“因为你三姑娘脾气很大。”
绿衣少女道:“哼!你想报复我,是么?”
君不语笑道:“主要的还是在下看上了姑娘。”
绿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但是,我并没有看上你。”
君不语笑道:“在下这一副尊容,如若想要人家姑娘看上上,在下这一辈子也未作过这个打算。”
绿衣少女道:“你如是说的玩笑之言,那就到此为止,如若你说的很认真,我也希望你打消这个念头……”
君不语道:“为什么?”
绿衣少女道:“因为不论你为天道教立下多大的功劳,教主也不会答应把我配你为妻。
君不语道:“这话我有些不大相信。
绿衣少女道:“你非得相信不可,因为我们习的武功,不能够嫁夫生子。
君不语道:“如若嫁了人呢?
绿衣少女道:“嫁了人,可能会失去武功,”
君不语道:“一个女孩子家,总有要嫁人的一天,此事早晚必行,嫁了人失去武功,打什么紧?”
绿衣少女道:“但教主传我们武功之初,就有要我们不嫁人的打算,他要我们七姐妹仗剑江湖,决胜沙场。
君不语道:“教主为本教至尊,要下只要求他答允了,到那时不论你是否会失去武功,量你也不敢反抗。”
绿衣少女呆了一呆,道:“你为何一定要这样对付我呢?”
君不语道:“好吧?我们先商量一下,你是否愿意作我之妻呢?”
绿衣少女似是已被君不语唬住,不敢再恶习言相对,只好摇摇头,道:“那不成啊?我不能失去武功。”
君不语道:“唉?既是如此,在下且也不便再向教主提出此事了。”
绿衣少女喜道:“这么,小妹很感激。”
君不语道:“不用感激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绿衣少女道:“还有什么话?”
君不语道:“三个条件,姑娘如答应了,在一就不再要求教主把你赐配于我。
绿衣少女道:“唉?原来不有条件,什么条件,你说吧。”
君不语道:“第一,你不许再恶言恶习声的对我们。”
绿衣少女道:“这很容易,我以后对你们温柔一些就是。”
君不语道:“第二件,你要回答在下几句话。”
绿衣少女道:“我知道的一定回答。”
君不语道:“这三件比较困难,只怕你姑娘不会答应了。”
绿衣少女道:“你说说看,只要我力能所及,一定尽力去办。”
君不语道:“在下希望出去瞧瞧,希望姑娘能为我带路。”
绿衣少女沉吟一阵,摇摇头道:“这件事只怕是很难了。”
君不语道:“在下早已料到,你姑娘不肯答允。”
绿衣少女道:“由此地到洞口处,共要经过五道守卫,我纵有带你出去的胆量,也无办法把你带出去啊……”
似是突然之间,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怔了一怔,道:“你为什么要出去?”
君不语道:“不瞒你姑娘说,在下在这石室中闷了很久,已有些头晕脑胀,如若不出去散散心,只怕难办好教主交代的事情。”
绿衣少女道:“还有一日夜,时限即到了,那时,教主将要亲自接你离去。”
君不语道:“那时只有两个结果。”
绿衣少女道:“什么结果?”
君不语道:“一个是我未能把事情办的合教主的心愿,被教规处置。”
绿衣少女微微一笑,欢笑之情,溢于神色,似乎是君不语如若死去,对她而言,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一般。
但她口中却仍然问道:“还有一个什么结果?”
君不语道:“在下研究出了教主交办的大事,深获嘉许。”
绿衣少女道:“这结果很好啊!”
君不语道:“那时,在下只好求教主把姑娘赐配于我了。”
脸色一变,接道:“看起来,你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这运气我不敢碰。”
君不语笑道:“如若是在下心中想着教主可以把你配与;为妻,在下相信可以完成教主之事。”
绿衣少女道:“这个,这个……”
只听一个威重的声音接道:“如若你真在限期之中参悟其中的奥妙,飞燕七姐妹中任你选择一人为妻。”
他来的无声息,江晓峰等几人竟是全无感觉,个个心头动,但却都尽力保持了平静。
绿衣少女急急行上半步,欠身,道。“见过教主。”
蓝天义微微一笑,道:“不用多礼……”
目光转到君不语的脸上,接道:“时限三日,已过了两日,不知你有了几分成就?”
君不语道:“属下自觉已了然十之七八。”
蓝天义道:“那很好,还余十之一二,一日夜的工夫,足够了。”
君不语道:“虽然只余十之一二,但其中内情的复杂变化,极不容易悟出来。”
蓝天义道:“非得推出来不可,因为我不会延长时限,如能完成,我有重赏,飞燕七姐妹,任你选一人永远在你手下听差,你要娶她为妻也好,要她作你的侍婢也好,但如你超过时限,教主只好按教规惩治你了。”
君不语道:“请示教主、属下如若超过了时限,不知要犯什么条例?”
蓝天义道:“治乱世用重典,本教的条例很重,你犯的是火烙之刑。”
语声一顿,接道:“这两天,你既已研究出十之七八,不知可否说出一点内情给我听听?”
君不语道:“属下到此之后,苦思冥想,一日夜之后,才发觉自已错了。”
蓝天义道:“那里错了?”
君不语道:“这不是五行奇术,但其复杂变化,却在五行奇术之下。”
蓝天义颔首微笑,道:“不是五行奇术,又是什么?”
君不语道:“是一种变化精奥的阵图。”
蓝天义道:“你能说出这阵图的名字么?”
君不语道:“属下说不出来,但属下却已悟出部分内情。”
蓝天义又道:“那你就说说看。”
君不语道:“属下觉得这阵图,不是固定一处的阵式,而是可以移动的奇阵。”
蓝天义点点头,道:“说下去。”
君不语道:“因此,属下敢以断言,这阵图是用人排成。”
蓝天义道:“你果然有着非凡的才智,这几年来,本教主忽略你了。”
君不语道:“这阵中除了人的变化之外,似是还有着很复杂变化。
蓝天义微泛出惊异之色,但只不过一瞬间,重又平静了下来,道:“你能否说出是怎么一个变化来?”
君不语道:“这个么属下还未瞧出来。”
蓝天义沉吟了一阵,道:“两天时间,你已有成此就,实很难得……”
君不语接道:“百里行和半九十,属下沉着这最后一点变化,才是阵中的主旨,想非一日夜时间能够悟出玄机。”
蓝天义脸上一片冷漠,默然不语。
君不语接道:“这两日来,属下苦思未揭,已觉出脑间微疼,必需要一些时间休息才成。”
蓝天义嗯了一声,道:“这个……这个……”
君不语道:“属下的才智有限,这图中含蕴的玄妙又极深远,非尽全力,无能解得,这两日夜来,属下实已尽到了最大的努力,但如不能宽限时间,只怕属下很难完教主的重托了。”
蓝天义道:“你如能想到一日夜后,不能悟出图中的内容,难免要受刀杀之难,也许能使你精神大振。”
君不语道:“这个么?属下早就想过了,如是教主对属下没有三日的限制,我也无法在这两日夜中集中了心力研究出图中的隐秘,但此刻,属下已感到了心力绞瘁,一日夜的时间,实在无能解出图中之秘,教主纵然要把我乱刀分尸,挫骨扬灰,属下也难办到。只好事先向教主禀报了,请教主宽展时限。”
蓝天义双目神光闪动,望了君不语一眼,道:“你的意思如何呢?”
君不语道:“属下希望教主能把限期稍许延长下,让属下休息两日”
蓝天义道:“延长两日?”
君不语道:“不错,属下相信,我经过两日休息之后,智力当可以完全恢复,也相信再有三天的时间,一定能够找到最后的玄妙关键,只望教主开恩,再给属下一个机会。”
蓝天义轻轻叹了一声,道:“只怕,这机会不大。”
君不语黯然说道:“如若教主不肯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只有敬候发落一途了。”
这是很僵的局面了,以那蓝天义的武功,只要一出手就可以把君不语毙于掌下,纵然是君不语早有戒备,也难是那蓝天义的对手。
江晓峰忖量过处境形势之后,不得不暗作戒备,全神贯注在蓝天义的身上,只要他真有所举动,只好先行出手解救,再作他议。
蓝天义随时有出手之意。
江晓峰随那蓝天义的神情,紧张的冷汗淋漓。
他自己心中明白,只要自己一出手援救君不语,立时将暴露身份,那时,自己和君不语走的机会很少。
但见蓝天义双目中浮现的杀机逐渐的消失了下去,缓缓说道:“君护法,休息一天如何?”
江晓峰暗暗松一口气,散去功力。
君不语轻咳了一声,道:“启禀教主,属下自已明白,一日工夫,决难使体能尽复。”
江晓峰心中暗暗着急,忖道:“怎的还不见好就收,难道非得闹个血溅当场才行么?”
蓝天义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就让你休息两天。”
君不法接道:“多谢教主。”
蓝天人冷冷的说道:“休息了两日之后,你要在一日时限之内,研究出最后的变化,本教主对你已格外施恩,决不能再拖延时间。”
君不语道:“属下尽力而为。”
蓝天义道:“我想先替你订出罚则,从此刻算起,三十六个时辰之后,你必需索出图中的变化最后奥秘,超过个时辰,你就自断一指,超过三个时辰,你就自断一臂,如是超过六个时辰,就不用再费心了,自绝于此室之中。”
君不语道:“教主一之命,属下岂敢不遵,属下为了自保性命,也会尽力而为,如果无法在教主限期之内,研究出这阵图中最后的变化奥秘,鹰下只好遵照所瞩,断指、断臂,自绝而死,以谢教主。”
蓝天义微微一笑,道:“那很好!你只要有此决心,本教主相信你定然能够研究出图中的奥妙,不致受到严历处罚。”
语声一顿接道:“你在这两日休息之中,准备如何渡过?”
君不语道:“属下不知咱们和不林寺近日的搏斗情形如何,如若教主已然控制大局,属下想离开此室,到山谷密林之中静坐两日。”
蓝天义摇摇头,道:“不能离开此地。”
君不语道:“既然不定要在此室,属下……”
望着站在洞口的三姑娘,接道:“这位姑娘……”
蓝天义哈哈一笑,道:“你君不语结庐茅山,读书自误,在江湖上的声誉一向很好,想不到竟也是一位喜爱女色的人。”
君不语道:“食色性也,属下也是血肉之躯,并非超人。”
蓝天义道:“好!那就要三燕陪你两天。”
君不语心中暗道:“十二飞龙,十二剑童加上七燕姊妹,共有三十一人,应该是蓝天义天道教中的主力,不知何故,在他和少林群僧决战嵩山之时,竟然一个也不肯遣出应战。将之留在此山洞之中,不知何用心?”
心中念转,口中却应道:“多谢教主。”
绿衣少女听得心中大急,道:“教主,小婢蒙教主恩抚长大,教主之命,怎敢不从,但小婢习练的武功,不能和男人沾身,一旦破身,武功失去,还望教主明察。”
蓝天义道:“君护法研究之物,和本教关系至大,你陪君护法两日,纵然武功尽失,也算是为本教尽了心力。”
绿衣少女目中满是怨毒,恨恨地望了君不语一眼,但又不敢不遵教主之命,只好欠身说道:“婢子道命。”
两行清泪,顺腮而下。
蓝天义却是恍如未见,冷冷的说道:“吩咐厨下备美酒佳肴,特为招待君护法。”
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绿衣少女目睹蓝天义去远之后,转过脸来,双目中暴射出两道奇光,盯注在容不语的脸上,缓缓说道:“你终于如了心愿君不语摇摇头,道:“在下并未如愿。“绿衣少女怔了一怔,道:“那是说你并非真的喜欢我了?”
君不语道:“我如是完全不喜欢你,也不会求告教主把你赐配于我了。”
绿衣少女目光转动,扫掠了江晓峰和祝小凤一眼,脸上泛起来一圈红晕,道:“这两日内,你要我如何陪你?”
君不语笑道:“你不敢违背教主之命,只有听我摆布了,至于要如何陪我,在下还未想出来,两日夜,有甘十四个时辰,不甩急在这一时。”
语声一顿,接道:“你先吩咐厨下要他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给我。”
绿衣少女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祝小凤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竟然也是位喜爱女色的人。”
君不语道:“如是兄弟不喜女色,那君护法也不会选你祝姑娘了。”
祝小凤嗯了一声,道:“小妹久历风尘,阅人多矣!我不像小姑娘那样脸嫩,君兄如想叫我面红耳赤,只怕是不大容易!”
语声一顿,接道:“现在,咱们谈谈正经事。”
君不语道:“好,在下洗耳恭听。”
祝小凤淡淡一笑,道:“你当真要糟蹋人家小姑娘么?”
君不语淡淡一笑道:“现在还说下定,不过,兄弟能否在三十六个时辰之内,研究出图中的奥秘变化,还很难说,如是想不出来图中的奥秘,兄弟是死定了……”
祝小凤接道:“我明白了,你心中没有把握,所以想在死亡之前,先好好的享受一番,是么?”
君不语道:“不错,姑娘果然高明。
祝小凤淡淡一笑道:“听君兄的口气,似乎是全无一点信心。”
君不语道:“很难说,如是这几日在下过得很快活,才华涌动,也许很快就能解出图中的奥秘,如是过得不快活。就算再多两天,也无法悟出图的机密。
只听室外传出那绿衣少女的声音,道:“祝老前辈请到室外来一下,晚辈有几句话请教。
祝小凤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君兄,这小丫头不傻啊,向我请教,算她是找对人了。
站起身子,缓步向室外走去。
君不语望着那祝小凤的背影消失于室外的黑暗之中,才用很低的声音说道:“这十绝毒阵不但变化精异。而且阵中还可放用毒物,无论如何,此阵之秘,不能告诉给那蓝天义知道,我已经决心把阵图刺在左股之上,如若我不幸死去,你要设法取出此图,交给王修。”
江晓峰道:“君兄,你不能死,纵然王修的才慧超过君兄,但此刻处境,君兄的重要,又非王修可比,天下武林,既无一股势力,能和蓝天义对抗,必须由内部设法才成,君兄殉道一死,何人主持大局呢?”
君不语道:“我也不想死,但如要交出十绝毒阵的变化,那又比在下的生死,贵重的多了,两害相权取其轻,那就不如我自绝一死的好。”
江晓峰道:“君兄错了。”
君不语一怔,道:“愿闻高见。”
江晓峰道:“君兄一死,兄弟的身份之秘,亦可能被他们发觉。
君不语接道:“除了死亡之外,兄弟实是想不出如何才能不交出个十绝阵图。”
江晓峰道:“套用君兄一句话,两害相权取其轻,无法推托时,那就交出阵图。”
君不语呆了一呆,道:“你说什么?”
江晓峰缓缓说道:“交出阵图。”
君不语摇摇头道:“你知不知道,这个绝阵恶毒无比?”
江晓峰道:“不但恶毒,而且变化奇奥、复杂万端。”
君不语正色道:“正因如此,才不能交出,蓝天义实力已够强大,再练成十绝阵,天下高手,无能和他对抗了。”
江晓峰道:“本来他已经是天下无敌……”
君不语接道:“加上个绝阵岂不是如虎添翼?”
江晓峰道:“但那十绝阵变化万端,所有蓝天义的属下,除了君兄以外,又有何人能够管理,操纵此降?”
君不语长长吁一口气,道:“不错,我了然这十绝阵的恶毒之后,一心一意在想着如何能守得此秘,江兄一言惊醒梦中人,兄弟倒要重新的想想了。”
江晓峰道:“留得青山在,何怕没柴烧。”
但闻祝小风格格娇笑之声,随着她的人,传入了室中。
江晓峰顿口不言,却回顾了祝小凤一眼,道:“姑娘笑什么?”
祝小凤道:“高护法,那三燕苦苦求我一件事,叫小妹好生作难……”
君不语道:“什么事?”
祝小凤道:“她要嫁给……”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祝小凤的话,道:“祝护法,高护法,教主有请。”
祝小凤呆了一呆,咽下了未完之言。
江晓峰却心头鹿撞,君不语也不禁脸色倏变。
转目望去,只见身穿道袍佩剑的玄真进长,当门而立。
祝小凤镇静一下心神,道:“教主找我么?”
玄真道长道:“你,还有高护法。
君不语道:“是否还有在下?”
玄真道长道:“教主交代,要你好好的养息。”
君不语啊了一声,道:“那是说没有在下了?”
玄真道长点人一笑,望了江晓峰和祝小凤一眼,道:“咱们走吧!
大步向外行去。
江晓峰、祝小风鱼贯相随,一直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