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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倾怀安跟着管家回来,将他与凌亦泽对话告知了倾灵后。
散着如墨长发的女子露出了一个笑容。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倾怀安道:“你去的时候,凌亦泽在做什么。”
倾怀安思索了片刻回道:“丞相大人闭着眼睛坐在那里。”
听到这话倾灵心中俨然已经明白了很多事,她摆了摆手示意倾怀安早些去休息。
“凌亦泽可真是个贼狐狸呀。”
盯着倾怀安的背影,她轻骂了一句。
天牢并不会让他们这些使者进入,所以倾灵与江止行商讨后,决定看能不能借着倾怀安年幼去见上凌亦泽一面。
倾怀安说的那一句话也是倾灵教的,那种环境下根本就不可能直说,只能是暗示了。
好在凌亦泽也听懂了,他回复的那句话已经很明确的让倾灵知道了遗诏在哪里。
面具被摘下放在了桌上,倾灵脱掉外衣躺在了床上,在她的要求下,暗月也没有再待在屋檐上,而是守在了门外。
“暗月,明早去请金嬷嬷,我与江止行他们明日要进宫一趟,若是暗一回来了,让他第一时间来见我。”
“是。”
门外传来暗月恭敬的答复声。
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都会是不眠夜。
清晨赶去上朝的众臣们却被挡在了大殿门外,说是昨夜北沧皇感染疾病,现在还昏迷不醒,所以今日早朝取消。
晚些时候,江止行与倾灵等人进宫面圣也被用同样的理由给拦了下来。
而等他们几人打道回府后就发现,太子亲兵将丞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说是为了找凌亦泽与海盗私自勾结的证据,其实是变相软禁了他们这些使者。
倾灵半阖着眼,像是没睡醒那般靠坐在正厅的椅子上,除了江止行与谢疏,就连东池的太子封怀修还有西洲的太傅也来了。
“这耽误了出发的时辰可如何是好?”太傅焦急的在厅内踱步,时不时撸两把自己白花花的长胡子。
一旁的封怀修虽说没有说什么,可从紧抿的唇也能看出他的焦急。
相比较下来,三位正主反倒是不急不躁的。
该打瞌睡的打瞌睡,该品茶的品茶,该沉默寡言的沉默寡言。
“您说这如何是好!”见江止行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太傅忍不住小跺脚,摊着手问江止行。
江止行放下手中茶杯只说了一句等。
等?
等什么?
像是回应江止行的那句等字,暗日从外面走了进来。
只见他凑近倾灵的耳旁说了句什么后,那本来昏昏欲睡的摄政王眼眸忽的亮了起来,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也没和众人打招呼就走了出去。
“等这位先行动。”江止行看着倾灵离开的背影,顺势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了身。
一走进暂住的院子,倾灵就看见了摆在石桌上的信,是暗一拿回来的,君子兰的回信。
倾灵走过去,看着封面上的“阿灵亲启”不自觉的弯了眼角。
是了,君子兰根本没敢将“吾爱阿灵”四个字送到倾灵身边。
他思索好一阵后,还是将那张宣纸揉成了团。
“暗一,东西拿到了吗?”倾灵将信收进袖里,打算等今日忙完再看,她往房内走,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在她踏进房门的那一瞬,暗一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回答道:“拿到了,如王爷所想,确实在那里,属下已按照王爷的吩咐,将东西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那就好。”倾灵坐在了铜镜前,拆掉了金嬷嬷早日替她梳的凌云髻,放松的那一刻真是觉得整个脑袋都轻了。
她今日特意挑了一件浅粉色的暗花云缎裙,本来就肤白,又挑了这嫩极了的颜色,整个人像是能掐出水来。
倾灵从木盒里拿出了凌亦泽送的发带,绕着头发打了个结,坠着的珍珠恰好随着头发一同侧落在肩颈处,温润的珠光给倾灵也多添了几分优雅。
倾灵满意的甩了甩头,带动那珍珠也晃了晃。
再次感叹一句,凌亦泽这个贼狐狸是会送礼的。
等她做完这一切后就往大门走去,那里已经被太子亲卫守着,任何人不得出入。
与此同时,江止行也已经在大门处等候着倾灵了。
看见她走过来,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后,江止行便推开了大门。
都不用去想,那守着门的亲卫抱拳对着二人行礼,言行举止上没有任何能挑出来的错,说辞还是原来的那套。
无非就是要调查凌亦泽,所以辛苦二位暂时别离开。
倾灵笑盈盈的看着那名亲卫,露出来的唇是扬着的,可是那被面具遮掩了几分的眉眼,却是眼尾带着霜,笑不抵眼底。
“那东西可有找到。”
倾灵如此问道。
亲卫也回答说未曾寻到,所以才需要多一些时间。
“或许本王有几分线索,不如让我二人进宫去见一见太子与皇后娘娘,好当面说上一说。”
倾灵的尾音扯得长,总有股子上扬的韵味。
太子亲卫的神色变了变,狐疑的看着倾灵,却见她依旧波澜不惊的站着,手自然而然的垂在腹部。
即使是如此随意的站着,倾灵也是身姿优雅,连同站在她身侧的江止行也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两人看上去都不是以权压人的主,可就是散发着无法让人忽视的压迫感。
“二位稍等。”太子亲卫这次的行礼将头都低了好几分,他心脏止不住的狂跳,若是再在这二人的目光下注视着,他都感觉自己要紧张到冒汗了。
或许太子亲卫们并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可是这话传到太子或者皇后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
这会儿母子俩在一起,待在皇后的宫殿里商量着接下来的事儿。听到太子亲卫传来的消息,皇后都忍不住握紧了凤椅的扶手处,带着护甲的手用力得都看得出筋脉来。
“这摄政王是什么意思?母后!莫不成那物件真的被凌亦泽交到了他们手上!”太子率先沉不住气,压低声音却格外焦急的问着。
皇后到底是皇后,慢慢松开握住的扶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阴霾了起来。
本来以为,无论怎么说,摄政王那群人都是他国人,凌亦泽怎么说也不敢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他们手上。
可现在看来,凌亦泽就是个疯子。
“那东西若是落在他国手里,等同于北沧受人所胁!他怎么敢的!”
太子忍不住怒骂道。
皇后听到这话却忍不住嗤笑了声。
他怎么敢?他有什么不敢!
“既然那位摄政王提出来了,就肯定是有商量的余地。”皇后长长的护甲随着动作不小心勾住了衣服上的绣花,牵扯出来根细长的线,看得她心生烦躁。
“传令吧,请南渊摄政王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