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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间里,听凌亦泽解释的几人才明白。
这里确实是花楼,但与一般的花楼还是有些差距。
作为花楼这里自然也是男人寻乐的地方。
传闻这间花楼的老板的爱人本是贵族小姐,但是因为整个家族受罪被判流放发配,而那位贵族小姐也被卖进花楼不堪受辱自尽,之后花楼老板便将这间花楼改造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里的大多姑娘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罪臣之女,所以这间花楼的规矩便是如此,寻欢作乐可以,但是必须得姑娘自己愿意。
久而久之没想到这里倒是成了各路达官贵族爱来谈论风花雪月的地方。
\"那姑娘们不卖身?\"倾灵有些好奇的问道。
直白的话让凌亦泽喝在嘴里的那口茶呛咳了一下。
缓了一会儿后他才继续说:\"只要姑娘愿意与客人交好。\"
\"那这栋楼,有没有与客人交好过的姑娘吗?\"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我知道的好像都有过。\"
听到这句话,倾灵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下去。
无非是个换汤不换药的地方罢了,说是文雅的地方,但是也不过是要面子的正人君子借用这点来给自己龌龊想法拉一块遮羞布罢了。
品茶作诗之后呢,还不是滚床上去了。
等到那位姑姑推开门后,三个风格各异的姑娘走到几人身边,一人服侍一位的态度给凌亦泽几人倒上来酒。
然后就有几名小馆端着食物放在桌上后退下了,唯独留下一个小馆轻车熟路的坐在了倾灵身边。
倾灵一脸懵的回头看着他,但是那名小馆却将碗筷拿起,夹了一块藕夹,送到倾灵嘴边,另一只手拿着碗放在藕夹下方防止藕夹掉落在倾灵身上。
他开口的声音温柔又娇弱。
\"小姐尝尝吗,我们这儿的藕夹比其他地方味儿都要鲜美,里面还有放些许切碎的芦笋呢。\"
倾灵看看眼前长相清秀到有些稚嫩的小馆,又看看送到嘴边的藕夹,然后微微偏头有些无语的瞪了凌亦泽一眼。
而凌亦泽见倾灵吃瘪的模样笑的像只狐狸。
借着他身边那名女子的手喝了一口酒然后对着倾灵挑眉,一副好不自在的模样。
另外两人虽然没有凌亦泽那般潇洒的模样,但也镇定自若的从姑娘手中接过酒杯。
倾灵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手想从小馆手里接过筷子,没想到小馆手往后一收躲开了倾灵的动作,然后再次执着的将藕夹送到倾灵嘴边。
\"小姐咬一口尝尝,小的喂你。\"清秀的小倌眉眼都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魅惑,声音仿佛在舌尖转了个弯儿才吐出来的,听上去比一些女子的声音都要勾人心魄。
倾灵微启唇,轻咬下一小口藕夹,口感清脆多汁,确实好吃。
没想到下一秒那个小馆就将那被倾灵咬了一口的藕夹放在自己嘴里咬了一口。在倾灵震惊的目光中将那口藕夹吞下,还伸出红舌在唇边轻舔了一下,诱惑之意无处隐藏。
\"小姐吃过的这块藕夹格外好吃呢。”
倾灵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麻,啧了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合不合规矩直接唤了一声“凌亦泽。”
听到这带着些许慌张的口吻,凌亦泽弯着嘴笑了起来。
“别慌,他又不能对你做什么,对吧,倾灵。”
凌亦泽也学着倾灵没有再喊摄政王,而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口吻亲切无害的模样,却让倾灵感觉自己尾椎骨都是酥麻的。
看着面前小倌赤裸裸的目光,倾灵真是坐立难安。
只见那小馆夹起一根素炒豆角,又再次喂到倾灵嘴边,还张嘴发出啊的声音。
倾灵只得咬住豆角一端,没想到那小倌直接凑了上来,在倾灵还没反应过来时擦着她的唇边将那块豆角咬了过去。
这下倾灵彻底懵了,唇边还残留被触碰的感觉。
“丞相大人这是故意找个人来羞辱本王吗?”回过神来的倾灵一挥袖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了几口将自己的情绪努力压了下来,一股说不出的恶心在心头往上冒。
倾灵泪腺浅,要不是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怕是要直接落泪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家,小时候虽然家中遭难却被淑贵妃接入宫中细心照料。
长大后君子兰宠着,陆子钰惯着,莫越护着,哪里有人敢这般无礼。
倾灵强忍下心底想要泼凌亦泽一脸酒的想法,转身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去。
怕倾灵大晚上的出事,谢疏也起身跟了过去。
“啧。”凌亦泽有些烦躁的捏了捏鼻梁“自己去领罚吧。”
只见那小倌低头答了一声是后就离开了。
凌亦泽挥挥手让三个姑娘也出去了,当门关上后江止行的目光从门口移到凌亦泽的脸上。
“丞相大人此举为何意。”
“就当是我的恶趣味吧。”
凌亦泽对上江止行的目光,这国师大人果然对倾灵在意程度不一般。
只听江止行呵的笑了,节骨分明的手指摩擦着桌子上的酒杯:“那丞相大人的恶趣味确实有些伤人了。”
说完,江止行也抱拳离开了,留下凌亦泽一人坐在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倾灵走得很快,下楼时还被那位姑姑挡住了。
然而谢疏从身后走来握住了她的手,冷眼瞪了姑姑一眼,吐出一个滚字后牵着倾灵走出了花楼。
快到宵禁的时间了,街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人了。
“谢将军,手。”倾灵想让谢疏放开她,谢疏没有吭声,但是却握的更紧了些。
“谢将军!”
这一声加大音量的称呼终于让谢疏听出了一丝异样。
他回过头,一滴眼泪顺着倾灵的脸颊滑落。
谢疏连忙放开倾灵的手,这位年轻将军突然有些慌了神。
“我,不是。。无意冒犯,天太晚了,不安全。”谢疏语无伦次的,摸着身上想找一块手绢替她擦擦眼泪。
但是他一介武将本就没有带手绢的习惯,哪里又能摸出来,只得拉着衣袖有些笨拙的替她擦了擦脸颊。
没想到这一举动让倾灵哭的更凶了。
倾灵抽噎着摘下面具,手胡乱的在脸上擦着。
“你怎么,怎么跟莫越一个德行。”倾灵身体一抽一抽的,声音带着哭腔哭的好不伤心。
谢疏的动作让她想起莫越也是如此,对她的眼泪慌得不行,又摸不出手帕,只能用衣袖给她擦眼泪。
越想越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流。
上阵杀敌的将军哪里能应付得来这样的场面,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声似笑非笑的叹息从身边传来,已经追上二人的白衣国师拿出手帕轻柔的替倾灵将眼泪擦去
“没有亲上,不委屈了。”
柔声细语的安慰也是格外让人心安。
看着倾灵还含着泪水的眸子,江止行问道:“你知道你家阿兰为何要你戴面具吗?”
“啊?”话题的转换让倾灵没反应过来,一时间竟也停下了哭泣。
“看来你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