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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暗日暗月想起出发前君子兰唠唠叨叨说的话。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摄政王的侍卫,她才是你们的主子,有些小事情朕得同你们讲讲。”
“她喜欢民间小玩意,此趟出去怕是会买很多东西,到时候东西马车是不方便带,你们就都存放在各国驿站,等快从哪国出发时再传个信儿回来,朕派人去取回来。”
“她的衣物也是,四国的天气差距大,不方便带多了,派人去取东西时也会将衣物送过去。”
“倾灵养的娇气,挑食挑嘴的,你们注意观察。若是实在不吃正餐,给她买些糕点零嘴,不饿着就行,回来再补补。”
“她怕疼怕苦,身子骨又弱,一路上尽量别让她生病受伤。”
原本话不多的君子兰碰上倾灵的事就喋喋不休,真是煞费了苦心。
在街上逛着的倾灵其实还是很吸睛的,北沧阳光充足,这里的人肤色大多呈现小麦色,在这里即使皮肤再白皙的人也没有内陆养出来的倾灵肤白。
且不说她身后跟着的一看就武艺不凡的侍卫,单她那一身华丽的芍药裙已经让不少人窃窃私语的讨论她的身份。
从丞相府出来的凌亦泽也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倾灵。
浅绿色的衣着显得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灵动,面具遮挡了大部分的面孔,但是无处不透露出她的美好。
倾灵转身也看见了凌亦泽,两人四目相对,审视着对方。
倾灵不露痕迹的微眯了一下眼,紫色的朝服明明应该格外庄重,却在凌亦泽身上透露着一丝邪魅。
他有着北沧人特有的小麦肤色,但不知为何让倾灵想到了多年前见过的蛮荒的异域舞娘,窕冶却危险。
“王爷。”暗日不着痕迹的靠过来,背对着凌亦泽,低头轻声与倾灵说道:“是北沧的丞相。”
倾灵轻轻点点头,这时凌亦泽也靠了过来,手上不知啥时候扯出来了一把扇子摇着,乐呵呵的说着
“摄政王来的也正是时候,明日就是我北沧的庆典了,本相还以为摄政王要错过了呢。”
暗日退了两步,站在了倾灵身后。
凌亦泽也打量了他一眼,步伐稳健,身形修长,明明长相俊美站在那里却收敛所有气息让人很难注意到他。
典型的暗卫啊。
虽说每个帝王都会养暗卫,但是培养一个暗卫的心血可不会少,帝王是不会愿意自己养的暗卫暴露在阳光下的。
早就听说南渊皇对这个摄政王格外上心,如此看来传闻倒是不假。
想着,凌亦泽嘴角的笑意愈发带有深意。
“路途遥远,还请丞相见谅。”倾灵放下手上正在看的物件,轻笑着对着凌亦泽抬手抱拳微微鞠了一躬。
凌亦泽也一副不敢当的模样合上扇子用扇子从下面抬住倾灵的手。
“王爷这话说的,远道而来是客,本相有失远迎在先,这礼可受不起。”
倾灵和凌亦泽都客客气气的,一股子的违和感飘在两人头顶。
而二人身后的丞相府侍卫和暗日暗月等人对视了一眼,仿佛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同样的共鸣。
北沧丞相善恶难辨,做事风格古怪,从不与人交好也不与人交恶。
而南渊摄政王做事随心,不按套路出牌,就连与南渊皇说话都是懒洋洋的。
按理说两人都不是会对人客气的主。这会儿客气来客气去都几个来回了。
本着这次出使代表的是南渊,倾灵客客气气的跟凌亦泽说话,没想到这厮完全看穿了她一样,狐狸眼睛一眯一弯又对着她客气了回来。
“明日就是庆典,也不急这一时入宫拜见圣上,摄政王不如先随本相回丞相府歇息一日。明日庆典再议。”
凌亦泽腔圆字正的说着,挑不出错的行礼倒是冲散了他身上那股子妖气。
倾灵摇了摇头,之前带上的流苏相互碰撞的声音也被集市声音掩盖。
“哪有客到主处不拜见圣上就下榻这一说法,还劳烦丞相引荐。”
之所以慢悠悠的逛集市也不过是因为她身份表明后定有人前来接见,无人接见也不好擅自前往皇宫。
这接见的人都到了,怎能歇息一日赶上庆典再去。
且不说会不会被人说无礼,她代表的是南渊,若有人想在此做文章,那便会变成南渊不将北沧放在眼里。
倾灵眸子微微垂下一分,丝毫都不可大意,绝对不能出差错给南渊带来隐患。
在进入北沧皇宫后,感觉与南渊的也挺像,也不知是不是四国皇宫都如此。
一样的青石板,一样的阶梯,一样雄伟的建筑与精美的雕花。
倾灵跟在凌亦泽身后一步一步的往主殿走去。一路上的景色让倾灵恍惚以为回到了南渊。
可是当她站在主殿外听北沧皇喧她进殿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消散了不少。
“南渊摄政王倾灵见过北沧皇,圣上万福金安。”
暗日与暗月不得入宫,所以便只有倾灵一人前来,她手臂划过将衣袖展开,手抵着额头,弯腰端正的行礼。
北沧皇的年龄不小了,在位已有二十来年,多年的高位让他整个人都显得不威自怒,说起话来声音也低沉雄厚。
“摄政王免礼,远道而来旅途辛苦,赐座。”
待倾灵坐下后,北沧皇身边的太监尖着嗓子问道。
“摄政王面见圣上为何遮遮掩掩戴着面具,有何见不得人的?”
主子未说话一个奴才就敢开口。
没有主子的默许可没有哪个奴才敢如此大胆。
倾灵当然明白这不过是寻个由头想给个下马威。
她当即就抬起袖子遮住了脸,垂着头黯然伤神的模样,一瞬间将女子的柔弱演绎的淋漓尽致。
“圣上恕罪,倾灵前些日子在南渊遇刺客行刺,不慎伤了手臂与面容,伤口颇深。”
见那太监还想说什么,倾灵微微撩起衣袖,一道刀伤的伤疤顺着她的手腕处往衣袖里藏去,伤疤狰狞骇人。
“倾灵是女子,伤了容颜实在难以接受,只得以面具示人,还望圣上恕罪。”
带着丝丝委屈的声音仿佛冬日融化的雪水滴在湖面,格外的惹人心疼。
是啊,这位摄政王是个女子,容颜对女子的重要性可想而知,看看手上的那个伤,已经够骇人了。
出现在脸上,确实不太能见人。
“狗奴才,真没点眼力见,且不说摄政王是有苦衷,带个面具而已,哪里有有何不妥了。”
北沧皇口气气愤的骂着身边的太监。
那太监也是个人精,立马跪下对北沧皇磕头后转过来对倾灵磕头求赎罪。
倾灵也连连摆手让太监起来。
“本就路途遥远一路辛苦,朕不是跟丞相说让摄政王歇息一日正巧明日庆典在一同见面吗?”
“圣上怜爱,倾灵更不可恃宠而骄。明日庆典圣上繁忙,再抽出时间来接待倾灵那就是倾灵的罪过。何况第一时间拜见圣上也是应该的。”
回答的声音清脆,每个字眼都符合着礼数让人挑不出错来。
这次会面也没多长时间,北沧皇就让手下太监送倾灵出宫。
出使使者们都暂住丞相府,自然也是将倾灵带去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