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朕,敬你一杯

夜之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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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小熊的黑芝麻眼对着,大眼瞪小眼的褚肆,迟迟不肯下筷:

    ......大胆,竟敢直视龙颜,拖出去,砍了!

    除了夏梓沅,大家都呆滞住了,原来,珍馐就是这么...娇小玲珑吗?

    祁九归\/唐雨乔:皇后,趣味好浓,他们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肥波知道,这叫反差感!试想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穿着洛丽塔....

    唐杳倒是对这憨态可掬的样子着迷起来,原来,小熊是这样的呀?好可爱!

    她忍不住先行掀开自己的碗盖,拿起勺子轻轻触碰那合拢着的蛋被,“duang~duang~duang~”

    “表嫂,这蛋包饭好有弹性啊。”

    一个不小心,蛋皮戳破开来,里面温热未凝固的蛋液四下乱跑,完全将小熊的身体包裹,只露出一个头来,更萌了!

    几个男人如出一辙的懵逼状态,这...要如何下口?好像从哪下手,都会坏了这形态。

    只是一道普通的家常菜,夏梓沅当然也没真打算做得同珍馐美馔一般,主题是讨巧,令人眼前一亮就够了。

    都说一个人做的饭,多少会投射出这个人内心的一点投影。

    她都主动把心剖开了,这一丝丝古灵精怪的可爱印象,也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影响他们对她的判断吧。

    “陛下,各位大人,郡主,臣妾自知厨艺不精,也只好讨一个巧,令大家愉悦一点,就满足了。”

    “皇后\/娘娘有心了。”随便下口几筷,几人吃得也差不多了。

    宫人们又托来几盏白净的托盘,上面是酥山。

    底层用冰铺就,上面覆盖着酥油,加以花朵瓜果点缀,共五款:

    抹茶酥山,西瓜酥山,李子酥山,葡萄酥山,杨梅酥山,一眼惊艳。

    褚肆不解:“这酥山,自古都是夏日饮用,皇后怎么想到冬日里食用呢?”

    冬日寒冷,入腹之物,均是温热之态,就连酒也是要温后再饮。

    夏梓沅将最特别的抹茶酥山端放在褚肆面前,解释道:“臣妾自小贪食,冬日里,饮食虽也不简,但总缺乏了些新意。”

    “现如今,得陛下照料,这长宁宫供炭取暖总是有余,今日臣妾便命人烧得热乎些,用些凉品,清胃解腻,于身子也无碍。”

    一波夸赞,褚肆也不多究,执起银勺挖了一口,是清茶香,倒是符合他的口味:“甚妙。”

    他素来不喜甜腻之物,今日的茶酥山,比昨日的雪霁羹更能让他开怀。

    又留了约摸三盏茶的功夫,众人才散去,喧闹的长宁宫瞬间变得清冷寂寥。

    春夏招呼着众人将残羹彻去,又将炉内点上梅坞春早香,殿内的气味才怡人些。

    应酬总是要耗费精神的,夏梓沅对忙完的春夏喊道:“春夏,本宫有些乏了,先歇会儿,申时再叫我。”

    “是。”轻轻将床上的帷幔落下后,她不再多语,出了殿门。

    ——

    养心殿

    想到饭桌上女人对火锅的熟悉感觉,褚肆心有怀疑,他问向唐雨乔:“唐大人,你对皇后对火锅的了解作何感想?”

    说到正事,唐雨乔收敛起了半吊子的心态,正色道:“臣以为,这件事有两种可能。”

    “一:事实真如皇后所言,这一吃法或许是母亲和友人吃过,进而传扬给一部分人。”

    “皇后既是贵族,讨好之人很多,自然有可能吃到这种食物。”

    “二:便是皇后撒谎,从她对此吃法的熟稔来看,想来是常吃。”

    “如果真是这样,就需要问一下那个人,确认以前的夏梓沅到底有没有吃过这种东西。”

    “如果没有,臣需给家母传信,一探事实。”

    食指轻敲桌面,褚肆不由深想起来:试探过多次,这个人的身体确实是夏梓沅的。

    那倘若那人说,夏梓沅没有吃过,那么......

    似是想到极为荒诞的一面,褚肆惊诧自己怎么会往此处考虑,难不成,还能是借尸还魂?

    亟待求证,他立刻下旨:“唐雨乔,朕命你今日之内立刻从那人嘴里得到消息,若她说不是,即刻汇报,另修书姑母。”

    “是。”唐雨乔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领命后不再多待。

    徒留祁九归站在原地,眸子里也涌出一丝疑虑,恭手向前:“陛下,假若现在的皇后,不是夏梓沅,不知,要如何对待?”

    是就地斩杀,还是...?

    从几次的交锋来看,皇后并无流露出不满和仇恨,甚至还极为配合讨好,完全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么。

    可一国之君,卧榻之下,容得下他人酣睡吗?

    尤其还是,早就疯了的帝王...

    同样想到此处,褚肆脸上竟没有丝毫迟疑,眼神泄出猝不及防的滔天快意。

    如枯木逢春,如古井生津,如拨云见日...

    好似停止跃动的旧心房,有了新风景。

    “当然是,一切如常。”平淡的语气,浅显的辞令,完全无法让人忽视那周遭翻腾的邪肆。

    “是。”得到答案后,祁九归不再多待,徒留陷入魔怔的褚肆待在原地。

    苍天向来不公,尤其对他褚肆,懒得施舍一滴垂怜,徒惹世人欺凌。

    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教而不公,他多余地颠沛独活多年。

    现下可能有一人同他一样,被这个世间排挤,没有一个世界接纳,他又怎么可能让她逃离呢。

    须臾后,他戴上了虚假的面具,敛去眼底的翻涌,俨然一幅平日好相与的性子,习字修身。

    天上,太阳渐渐偏向西方,桎梏在树杈间,收敛了光热,就连羞黄了脸的云彩也愿意靠近了。

    木影自暗处现身,将手中的密信恭敬递给褚肆。

    褚肆接过后,浅看一眼,上面写道:夏梓沅不识何为火锅。

    将纸条燃掉后,他乖戾一笑:“皇后啊,是你先对朕示好的。”

    是你先闯入朕的居所,故意留下专属于你的气味,芙蓉气,浅茶味,美人香...

    朕可都如你的意,来者不拒了。

    “既已招惹朕,那便同朕共享这永夜之酒吧。”

    这酒,由永夜的黑暗酿造,甘苦,幽涩。

    朕,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