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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3日下午五点刚过半,道别了沈清初与施璟琛,课室里只剩下沈馥郁一个人。
没多久,与她约好今晚一起吃饭的南狸就来了。
“你怎么才来啊。”见着他,沈馥郁便拿起了早已收拾好的包包,走向站定在课室门口的南狸,“今天是我爸生日,一会吃完饭,陪我一块儿选礼物吧。”
南狸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一脸宠爱,“好~”
“下周一…”说着,走到拐角的沈馥郁停下了脚步,一脸真挚的将脸面对他。
听罢,南狸瞳孔一颤。
下周一,也就是五天后,正是她要去美国比赛的日子,不过她现在提这个做什么?
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开口问道,“怎么啦?”
“你陪我一起去吧。”
南狸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他没听错吧,她现在是终于答应让自己陪她去比赛了吗?
沈馥郁拉拽着他继续着前行的步伐,一面解释道,“那天对你发火是我不好,比赛时间越来越近,我也一天比一天紧张…”
南狸下意识放慢了脚步,望向她不动声色的发问道,“怎么会突然想通了?”
沈馥郁看着对方眼色,贴近他对其戏谑道,“怕你诅咒我。”
“别闹。”南狸停下了脚步,一本正经的将她从手边拉开,迫使她面对自己,“你是不是还想继续依赖那个药物。”
听罢,沈馥郁悄然低下了头,她似乎不打算就这个问题进行口头回答。
“你看着我!”南狸抬起双手捏紧她的双肩,“我们不是说好了,那是最后一次吗。”
南狸口中的药物,是一种被命名为‘汾散帕兹’的镇定剂,这种镇定剂根据剂量以及包含的成分种类,被划分为六种,药物主要作用于人类的大脑,刺激端脑从而实现并未被自身开发的高级脑功能,
这也是目前市面上未知的药物,因为是南狸在未公开的形势下进行自主开发的。
这个项目是他一手策划并且投入精力以及资力的,但是自从被南续发现这其中的利润后,他便受到了自己亲哥哥的威胁,如果他不让对方加入,那么,在不久后的将来,这一不为人知的秘密将被公之于众。
南续的腿,也是在他对南狸进行那次威胁的不久后,被南狸一气之下给撞断的。
事实上南狸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学生,他进学校的目的,一方面是因为方便他跟进就在学校里的实验室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易于寻找为测试药物而献身的实验体们。
而沈馥郁,则是他以学生身份潜伏在学校中,第一个遇上的符合实验者所有要求的人,他却也在不知不觉中与之产生了感情。
后来,他变得不是十分确定自己对沈馥郁的情感,究竟只是把她当做言听计从的实验者,还是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以爱人的身份,继续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这场比赛对我很重要。”沈馥郁抬眼望他,眼眶不知何时已然通红,她的语气像是恳求,“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沈馥郁如今在学术界的地位,有一半都得归功于南狸,她第一次摄入‘汾散帕兹’的时候,是在一年多以前,她即将参加省办的数独比赛,因为赛前的过度焦虑,南狸连哄带骗的趁机给她注射了那时刚完成的第一支药物。
“不行。”南狸决绝的厉声道。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拒绝,这难道不是他一直以来都希望达到的目的吗。
‘汾散帕兹’的初始作用虽然是开发大脑潜能,在沈馥郁以及多名实验者身上也都应验,但是这其中的副作用也会随之变大,最终落到不堪设想的地步,目前最大程度的副作用已经出现了脑萎缩,这还是其次。
他不打算自食恶果,更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脑死而变成植物人。
“小狸…”沈馥郁眼巴巴的望向他,她自信的以为,这次也不过是撒撒娇就能让他屈服的情况。她带着哭腔继续道,“这次之后我就不会再问你要了,我真的不能输掉这次比赛…”
她目前这几经变-态的好胜心,说到底也都是因为他。
在没有接触药物之前,她的水平虽然还并未到达,像现在这样无人能及的地步,但是也没有人可以定论,不走捷径的她,无法通过脚踏实地去赢来现有的荣誉。
南狸别过脸去不看她,覆在她双肩上的手也已然放下,虽然在这之前他已经打算将她的名字从实验者名单上移除,但是这刻他还是违背初衷的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帮’她最后一次。
尽管岂止至今,他都从未后悔自己最开始对她做的事。
然而却在下刻,别过脸去的南狸,却无意间瞥见了楼梯拐角处的鞋跟,以及闪着光的半支录音笔。
他挑了挑眉,放软了语气,“宝宝,你先回家,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半小时后再回去找你。”
这话一出,原先在拐角处的那个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被发现的处境。
虽然脚步很轻动静也不大,但是南狸还是听到了那人在往楼梯上方逃走的声响。
沈馥郁一愣,但还是言听计从的应了声。
面带微笑的目送着女友离开的南狸,在其背影消失的同时,他也一鼓作气的赶上了那个偷听他们说话的人。
索性时间间隔不大,这会儿他与那人的距离仅剩下半层楼,对方逃脱过程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很快,南狸将那人逼上了无处可逃的天台。
男人的年龄看上去与南狸差不了多少,相貌平平,就是这个着装,看起来多半是碰巧路过的大学生。
黑色高领毛衣外加驼色连帽风衣,工装牛仔裤脚踩一双白色板鞋,面部更是不带半点伪装。
“给我。”南狸二话不说便将手摊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目光躲闪,支支吾吾道,“什…什么?”
“不要以为南续的人我不敢碰。”南狸断言道,虽然眼前男人的穿着再普通不过,但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过分伪装。
听罢,男人的面色果然从不自然变成了惊惶。
他掏口袋的动作不禁引来南狸的一阵哂笑,哥哥找的人不过也就这水平?
男人有些哆嗦的将手里的录音笔递向他,可还未等他接过,楼梯入口就传来了声响。
突然出现的几名身着制服的人,使得男人迅速的将录音笔藏到身后,慌张的随手一扔。
“你们两个学生在电房门口做什么?”为首的男人见着他们,开口便是严厉的质问。
南狸对来者们上下打量了一眼,他认得这身制服,是驻校的自来水分公司。
原先面对他站着的男人此刻已经跑进了楼梯口,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
他抿了抿双唇,对他们微笑着说了声‘没事’,便离开了。
身着制服的工人们面面相觑,也没上前追问。
次日入夜,受南狸差遣的左翊出现在了这栋教学楼的天台,目的亦是找回那支录音笔。
于是也就出现了偶遇沈清初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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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手术,杜彦被移送到了普通病房,也是他今天下午亲脚走出来的那一间。
因为主刀医师的要求,施扬舲陪同杜父一齐出现在了其办公室。
虽然这次事故与杜彦的旧患没有直接联系,但是医生说,手术期间杜彦因为大脑缺氧,生命体征一下消失了,在这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医生已经完全无能为力了,能活过来完全是因为他想活下去的意志实在是坚强。
现在侧腹的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静养是必须的,医生还为了杜彦申请了与脑科的共同诊断,并且要求杜彦近期禁止一切剧烈运动,必须留院观察。
杜父在知悉儿子病情之后,可谓是悲痛欲绝。
那同时,他也在懊悔,如果当初他的态度够强硬,儿子一定不会为了追查犯人,落到如今这样千疮百孔的下场。
关于杜彦大脑的旧患,是因为两年前那场关于DG集团的商业犯罪,杜彦根据当时的现有证据,误以为背后操手是施父,实则并不然。
在杜彦带队搜查施家大宅后的没几天,他就被没挂牌的轿车撞飞了十米远,至今都未找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