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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齐和宸光因工受伤,被要求停拍几天,在酒店养伤。而剧组是按天赶日程的,在导演的指挥下,剧组开始拍摄其他演员的戏份。
常思齐来到玉石良多的Y城,自然闲不住,每天都往古玩街上跑,沉迷于各类根雕、玉雕、蜜蜡、琥珀……
古玩街上既有装修精致的门店,亦有随意将艺术品摆在地上的地摊,常思齐常常混在一群老头队伍里,听着他们点评着地上的小玩物,觉得有理时默默点头,发觉不懂行爱吹嘘的便洒然一笑。
古玩街上有一家艺术品店装修古朴独特,着实吸引了她的注意,令她如获至宝,一得空就往那家店跑,久而久之,来这家古玩店的客人居然多了,常思齐不知道的是,她这么一个身姿窈窕、年轻貌美的姑娘往店内一站,即便戴了口罩,依旧能吸引到路过的客人进门驻足观赏,店老板便注意到了她。
店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男子,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却保持着较好的身材比例,估计因为饱腹诗书、满腹才学,几十年文墨中浸染出了温润气质,令他看着特别儒雅,他见常思齐盯着一个牙雕看,便上前询问:“喜欢?”
常思齐看着那牙雕,却面露哀色:“可惜了……”
老板问:“可惜什么?”
常思齐:“这么精湛的雕工,可惜用错了材料。”她转身,直面老板,“虽然象牙很美,可每当我想到人类将罪恶的手伸向无辜的野生动物,我就觉得很罪恶。”
老板伸手抚着那牙雕的小人偶,微笑:“倒是个善良的姑娘,可是,也许我这牙雕是假的呢?这么说,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常思齐也笑:“我倒也是头一回遇到将自己的真货说成假货的老板。”她指着老板手中的牙雕小人偶,“你看,这小雕件质地细腻,表面的格纹呈现着牙根到牙尖从大到小的生长规律,牙雕本来呈现奶白色,可这个小雕件的表皮稍有老化,微微泛黄,颜色深浅有变化,雀丝很多,说明这不仅是真正的牙雕,还是个颇有些年份的艺术品呢!”
老板听她分析小人偶,目露赞赏:“姑娘说得对。”老板说着便从黄花梨木桌柜中拿出一个小木盒来,将那小人偶放入盒中,塞入了桌柜。
常思齐不解:“老板你这是做什么?不卖了吗?”
老板点头:“不卖了,你都这么说了,我若还将它摆在展示台上,岂不是成了盗猎者的同党?”
常思齐腼腆地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板请她到店面楼上参观,二楼居然是个私人藏品馆,一排排上好的玉雕、石雕、木雕静静地躺在红木架子上,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常思齐叹服:“妙啊,妙不可言!”
藏品馆分为两部分,一边是艺术品区,另一边是会客区,有身着旗袍的年轻女孩在古筝前抚琴,雨打芭蕉般婉转低沉的琴音袅袅,回响在整个区域。
老板见到常思齐享受的模样,也心情极佳,邀请她到会客区品酒,有妙龄女子将青花瓷装的白酒摆上了桌,还有下酒的小菜。
老板健谈,向常思齐讲述自己的故事:经历过文.革,也受特定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影响,娶了个女人,育有一儿一女,没有爱情可言。担任过某国企的高管,完成了资本原始积累,所以能够下海经商,不愁钱之后,便进入了古玩市场。
常思齐托腮听前辈讲故事,满眼的认真,满脸的好奇,她那年轻而灵动的眼睛水汪汪的,令老板心中一动。
Y城是浪漫之都,有人到这里来寻找艳遇,自然就有人在这里等候艳遇。
老板绅士儒雅,经历的浪漫自然不少,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将近三十的年轻女人,名牌大学博士毕业,品味高雅、经济独立,一般的男人都难以入她的眼,所以一直单身。那女人来Y城旅游,遇到了身材依旧保持良好又饱腹诗书的老板,一下子被吸引。当代有些年轻女子观念开放,孤身多年,忍受着孤芳自赏的寂寞,好不容易遇到了老板这样诗情画意的才情男人,从艺术品聊到各类文艺,最后便天雷勾动地火,聊到了床上。
三十出头的女人,达到性.欲高峰,而四五十岁以后的男人,性反应不再如毛头小伙那般冲动,能够像文火慢炖,耐心配合着女方耳鬓厮磨,且也到达了更注重感情层次的年纪,这样的男女相遇,便是干柴烈火。
浪漫一夜过后,各自回到生活,不会留下对方联系方式,甚至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一切都成为记忆,成为彼此埋藏在心底的秘密,猎艳的双方都懂。
老板继续讲述自己的趣事,哪块石头是什么地方偶遇的,哪张字画是从哪位名家手中讨来了……
常思齐边听边品酒,听得入神,面颊红彤彤的,不知是酒喝得过了还是被老板的艺术故事给说醉了。
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窗外种了芭蕉叶,应和着屋内古筝的古朴之音,气氛很好。
老板看着常思齐年轻姣好的面容,越说越兴奋,他感觉又有一场艳遇将要到来,这是他遇到过的最年轻、最漂亮的女子了,老板不禁在心中暗叹自己艳福不浅。
常思齐摸着盛放白酒的青花瓷酒瓶:“酒瓶也好漂亮啊……不过这个花纹有些乱呐……”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浑身乏力,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老板起身,扶着常思齐的胳膊:“姑娘,你是不是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来Y城旅游的,多住酒店,酒店就是他艳遇的下一个站点。
常思齐点头:“嗯,今天有点喝高兴了……没控制住。”她虽然没力气,走路不稳,身体不太协调,但头脑依旧清醒,“是该回去了,天都黑了呢。”
老板见她走路摇摇晃晃的,都没法走直线了,连忙伸手去搀扶她:“下楼慢点,我扶着你。”
她对他的礼貌,被他推断为默许。
吴尘在外景拍戏到天黑,本来还打算继续拍夜场的戏,但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剧组只好提前收工,他到酒店,却没见到常思齐的人影,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八点多,便拨打她的手机。
老板将常思齐扶到车上:“住在哪个酒店?我送你过去。”
常思齐酒劲发作,只觉得头痛不已,用手敲打着额头:“会仙居。”
老板发动汽车,见常思齐仰靠着副驾驶的座椅,他挨近她,将手环住了她的腰,为她扣好了安全带,俯身的时候,年轻女孩的体香就在他鼻子底下,让他心旌荡漾。
常思齐丝毫没有警觉,只当这老板是难得一遇的知己,感恩地道了声“谢谢”。
电话突然响了,常思齐接起,是吴尘打过来的。
“带伞了吗?”吴尘问。
常思齐将手伸向窗外,去感受毛毛细雨,她此刻浑身发热,而雨水凉丝丝的,让她感到很舒服,她笑嘻嘻地回答:“没有。”
吴尘:“在哪里?需要去接你吗?”
常思齐:“不用啦,我自己回来。”她说着,打了个酒嗝,便挂了电话。
老板将车停在酒店门口,常思齐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他轻摇她:“姑娘,我们到了。”
常思齐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身子却像长在了座椅上,瘫软着动不了。
老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路抱着走进酒店,走进电梯。
“你房间号是多少?”
常思齐已经困得跟周公会和,脑袋靠在老板的肩头,沉沉入睡,老板再三询问,她才被拉回一点意识,报了个房间号又睡得死死的。
香软玉温在怀,想着接下来即将自然而然发生的事,老板忍不住带了笑,摁下电梯楼层,只待春宵一度。
电梯门开,老板将环抱着常思齐的双臂紧了紧,正想迈出电梯,却见面前一年轻男子挡在他跟前,面露不善。
“思齐……”叶观杰正打算下楼买包烟,居然撞见她浑身酒气地被陌生男子打横抱着,整个人已经因醉睡得“不省人事”。
叶观杰目光露出警告,望着老板:“你是什么人?”他伸手,简直是夺过了老板怀中的人儿,警惕地将常思齐揽到自己怀抱中。常思齐整个人软绵绵的,站都站不住,叶观杰便将她双脚一带,打横抱了起来。
吴尘房门没锁,一直坐在一楼等候,听到电梯动静,开门出来,也正好看到了老板怀抱着常思齐的一幕。
吴尘也走了过来,闻到常思齐满身的酒气,又看向老板,他用审视的目光扫了一遍这个老男人,就大致猜测出了什么情况,估计是常思齐太过单纯,成了老男人猎艳的“猎物”却不自知。
他对叶观杰道:“我来吧。”未等叶观杰答话,便伸手将常思齐从他的怀中接了过来。
气氛很低沉,老板着实没有料到自己这回遇到的居然是个有主的名花,护花使者还不止一个。
面对着两个年轻男子警告的眼神,碰了一鼻子灰的老板灰溜溜地乘电梯离开了。
吴尘对叶观杰微一点头,算是感谢他方才对常思齐的出手相助,回了房。
怀中沾了常思齐的酒气和体香,叶观杰站在原地,看着吴尘带她回房的背影,面露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