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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对不起父母,但还是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万一真把性命搭进去,恐会让他们更加伤心。
三更之后,姜屿换上一身小厮的装扮,悄悄溜出院子准备翻墙出去。
“郡主,什么事非要这么晚去做啊?明日再去不行吗?”云初一脸着急问道。
云清在一旁急的直跺脚,“对啊,郡主,这天色已晚,您一个姑娘家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你们俩在嚷嚷,府上的人都要知道了。”姜屿向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们俩乖乖回去睡觉,我去去就来,不用担心。”
云清想想还是觉得不妥于是申请道:“不行,郡主,奴婢还是陪您一起去吧!”
若是让她二人知晓自己是去义庄做尸检,估计魂都吓没了,“我就是找个人了解情况,你们俩不用跟着,快回去!”
“郡主,这么晚要去哪里?”一道声音惊了几人。回首望去月光之下傅宸身着一身青衫向她走去。
姜屿幽怨的瞪他一眼,就他眼神好。
“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姜屿道,“倒是你,大晚上你不睡觉在这溜达啥呢?”
傅宸浅浅一笑,“季姑娘热情好客,领着在下品尝了不少东阳美食,过于饱腹导致夜不能寐,故出来消食。”
“哦,那你继续,我累了,回去了。”说罢,转身就走。
“郡主!”傅宸再次出声唤住她,姜屿回头看他,意思有事快说,“方才听世子说郡主身子不适,可有好些?”
“好着呢,不劳傅公子挂心。”
“我欲岀府一趟,郡主既然睡不着,要一起出去转转吗?”傅宸温声邀请道。
果真,姜屿的脚步停在了原地,片刻,她豁然转身,疑惑问道:“你这么晚出去干嘛?”
“郡主这是在担心在下?”他笑着调侃道。
“你是王府的贵客,万一出了什么事,王府可是要负责任的。”姜屿换上一副无奈表情,“既然父王和兄长都已经歇下,那就我陪你去吧,走吧!”说完,率先抬脚朝府门走去。
“二位无需担心,稍后,在下便会将郡主安然带回。”傅宸向云清、云初宽慰道。
二人闻言,神情如释重负般,“有劳公子照顾我们郡主了。”
傅宸唇角微微一勾,迈步前行。
马车徐徐前进,在这幽深的夜晚,车轮声格外清晰,二者无言,直到马车停在一家小酒馆前,傅宸率先下车,“不知郡主酒量如何?”
“不如何!”姜屿随后钻出车厢,站在前室准备下车之时,傅宸忽然转身向她伸出手,“不用!”她果断拒绝,从一旁跳了下去。
傅宸并未在意,随即收回手臂,示意车夫在一旁等候即可,二人抬脚迈入酒馆。
刚进门,伙计急忙走过来歉意道:“不好意思两位客官,小店要打烊了。”
傅宸目露些许失望之色,“郡主,来的不巧,咱们还是回去吧!”
好不容易溜出来,她岂能就这般回去,于是一把抓住傅宸的手腕径直朝里走,“傅公子想喝酒,岂有喝不到之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把本郡主拒之门外。”她冷声威胁道,“去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拿来,今晚,傅公子若是喝的不尽兴,我就让父王把你们的店砸了。”
“小的不知您是郡主,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小的这就去给您取酒。”
“别废话了,快去。”
“是是是!”伙计一溜烟跑走了。
姜屿这边坐下就听到傅宸客气道:“多谢郡主款待!”
“傅公子客气。”姜屿在他对面坐下,“父王让我好好招待你,还希望傅公子能在我父王面前说些好话。”
伙计麻溜地上来酒水,“郡主,您要的酒。”
姜屿拿起酒杯便道:“麻烦给我换个大点的茶碗,这小酒杯喝酒不尽兴。”
“好嘞!”伙计捡起桌上酒杯转身就换了两个茶碗。
姜屿往茶碗里倒满酒,一碗推到傅宸面前,傅宸见状,忙推脱道:“在下不胜酒力,小酌一杯还可,这般恐酒后失态。”
“喝酒喝的就是心情,小酌适合独饮,如今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有缘坐在这里喝酒,自然要喝得痛快,来,干杯。”
“既然如此,在下若是在推脱恐败了郡主的兴致,来,在下先干为敬。”
傅宸端起酒碗便灌入腹中,趁此时间,姜屿顺势将碗里的酒水倒入桌下,倒不是她不讲究,实在是她还有要事去做。
几杯酒下肚,傅宸已经大醉,趴在桌上连举杯的力气都没了。
“伙计,帮忙把人送回马车上。”姜屿吩咐一声,伙计应下,扛起傅宸便给送回了马车里,“辛苦,谢谢!”姜屿从荷包里掏出银子递给他,“多的就赏你了。”
伙计握着银子连连哈腰感谢,“多谢郡主,郡主慢走!”直到马车走远,才转身回店。
穿过巷口,马车渐渐停下,姜屿跳下马车吩咐车夫在这里等她,随后便消失在长街之上。
一路来到义庄,除了院外大门上挂着的两盏破灯,随风摇曳,整个院子相较于白日更加阴森恐怖。
姜屿举着火折子寻了一根蜡烛点着,迅速来到装有如梦尸体的棺材前,小心翼翼地推开棺材盖,一具烧焦的尸体出现在视线内。
二话不说,姜屿从怀中掏出一布袋铺展开,插在上面的正是寻铁匠铺子做的刀具,戴上事先准备好的手套开始进行尸检。
义庄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一道黑影闪现立在了车旁,拱手道:“公子,郡主一人去了义庄,傅少爷被送回了王府。”
“傅宸怎会如此老实的回去,你跟过去看看,小心被他发现!”
“是。”易方领命随之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个郡主果真胆色过人,竟一人独闯义庄。”坐在前室的秦叔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都说平郡王夫妇溺爱郡主,整日只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如今看来,平郡王将隐藏得极好。”
车厢内,男子端坐其位,似皑皑白雪般皎洁清冷,又似黑夜流水般沉静动人。
“事实果真如此吗?”他声音清寒泛冷。
秦叔不由皱起眉头,转而道:“公子的意思是郡主在扮猪吃虎?那郡主如此在意此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就怕她不知道!”那人语调淡然,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秦叔立即明白,“公子之意是想让平郡王也参与其中。”
“该回去了。”
“是!”秦叔不敢在多嘴,勒紧缰绳驾马车混入黑夜中。
义庄,就着烛光,她的身影映在门窗上,守庄的老伯起夜间无意瞥见门窗上的黑影,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谁?”
话音未落,就见那黑影定住了,老伯拿起一旁的扫把小心翼翼地朝停尸房走去。
他一边挪步一边冲着房内又喊,“是谁在里面?”
房内的姜屿听到门外的动静紧忙熄灭了蜡烛,收起刀具揣在怀中,随之躲在棺材边,直到老伯推门进来,趁着他寻蜡烛的功夫,姜屿呲溜一下蹿出门外,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跑。
她这才发现天边已经开始泛白,再过一会,府里的下人就该起床干活了,她必须要赶在之前回府,不敢停歇,只得一路狂奔。
“郡主,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