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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晚,清晨醒来韦澜精神百倍,早餐在客栈隔壁吃的,一碗老卤面,据说这老卤面制作非常复杂,要将猪骨、老鸡、老鸭、鳝鱼骨、螺丝等熬成红汤,再勾兑清汤,面上的浇头也很多,有熏鱼、大排、小排、肥肠、肉等,丢几根青菜,撒几粒香菜末或是青葱,再配上一枚卤蛋。
韦澜吃完一碗后就饱得不能动,这老卤面确实好吃,但是味道偏甜,并不完全符合韦澜的口味,她的口味偏重,最喜麻辣。
路边有卖太阳帽,15元一顶,韦澜买了一顶有蕾丝边的米黄色太阳帽。昨晚她在燕子坞路转了一圈,这条路不长,满打满算全条路有500户人家,一家家问过,也就几天的时间,如果好运的话,问到一半就找到了。
燕子坞路至东向西,韦澜走至东面,从燕子坞路1号开始,这是间小超市。
韦澜进去买了瓶水,趁着付钱的时候问道:“老板,请问您知道燕子坞路哪户人家是姓石的吗?”
“不知道,我是外地人,前两年才来这里。”
“那你房东姓石吗?”
“不姓石。”
韦澜拿着水去第二家,这家虽然是本地人,但并不清楚哪户人家姓石。到中午时韦澜已经询问过60户,但大家都摇头表示不知。
这城里人与乡下人不同,乡下人喜欢窜门,一条村的人彼此都熟悉,可城里人就不同了,就算是对门也可能不认识,更别谈知道人家姓什么。
还有可能,石中流如果是有个女儿,那女儿嫁人后自然也不姓石了。更有可能,石中流的后代已经搬离建康,毕竟时间过了60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韦澜吁出一口长气,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干嘛要撒这样的谎,难道就不能明明白白告诉麻生一,自己对寻人启事中的那个男人有好感。
想到寻人启事,韦澜脑中灵光一现,对,自己也弄个寻人启事,总会有人知道这家人的下落。主意一定韦澜也不苦恼了,找了一家快餐店吃饭。
“老板,来一份猪肝盖饭,多放点尖椒。”
店中吃饭的人不多,包括韦澜在内也只有三四个人,桌子上吃过的饭碗还没有收拾,汤水洒了一桌。韦澜小心地将碗筷推到里面,扯了两张纸巾才把桌面擦拭干净。
十分钟后韦澜的猪肝盖饭端上来,她打量着这碗盖饭,米饭煮得有些烂,猪肝炒得也很老,夹起一块放入嘴中,比塑料还难嚼,而且咸得涩口。韦澜拿着杯子倒了一杯茶,水味不太正,似乎是馊了。
这家店的厨师大概是做猪食的,真不知这店怎么支撑下去的。
尽管饭菜难吃,韦澜觉得自己可以坚持。
第一口,第二口,第三口……
韦澜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老板。”
几秒钟后胖嘟嘟的老板走到桌前,韦澜指着碗中的一只躯壳完整的蟑螂道:“老板,我要的是猪肝盖饭,你们是买盖饭还送蟑螂吗?”
老板神色毫不慌张,仿佛是司空见惯般,冲着里面的一间房喊道:“兔崽子,有人投诉你做的盖饭里有蟑螂。”
声音落下,只见门帘揭起,从里面出来一位约摸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的头发蓄得很长,染得乱七八糟的颜色,还编成了十多只麻花辫。他赤着上身,皮肤发着锃亮的光,胸前汗水淋漓,下面穿着一条同样五颜六色的沙滩裤,脚上趿着一双人字拖,这形容真像是社会上的小混混。
“是谁投诉我?”他边走边问。
“就是这位小姐。”老板向韦澜努嘴。
韦澜瞅着这男子,虽然着装打扮都不入流,但从五官来看,这男子浓眉大眼,鼻梁挺拔如峰,上嘴唇还有粒唇珠,端的是名相貌英俊的男子。
“饭里有只蟑螂。”
那男子二话不说,抓起碗中的蟑螂径直扔到嘴里,咯嘣一响便咽了下去。“小姐,我说你眼睛有问题吧,哪里来的蟑螂,那是豆豉。”
韦澜目瞪口呆,怪不得老板有恃无恐,原来是有这么一招。
这时老板眉开眼笑,伸手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兔崽子,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进厨房去吧。”
“没事别打扰我。”说完,男子转身蹬蹬进入了里间。
周围的几个人都在看韦澜,那眼神莫不是把韦澜当成吃霸王餐的人,韦澜只得怏怏付了钱出来。
时运不济,这一两天遇到的都是啥男人啊!
渣男,一个比一个渣,统统都应该切碎了喂狗。
韦澜咬牙切齿,打算等自己离开建康时就向工商局举报这家快餐店不符合卫生条件。
回到客栈韦澜休息了一个小时,便找了一家打印店,亲自上阵打印寻人启事,内容如下:寻找1955年住在古琴路(现燕子坞路)164号姓石的一户人家,如有知情者告知下落,必有重赏。
韦澜让打印店做了一幅海报,然后就将牌子放到了路口。她考虑过,那株银杏树所在的地方最好,是个十字路口,人来人往,很多人都能看见。
牌子放了不到十分钟,果然很多人来看那幅寻人启事的海报,可惜的是没有人提供下落,大家只对重赏的金额感兴趣,纷纷询问。
“5000,只要提供的线索让我找到人,我就给他5000。”韦澜伸出五根手指。
“几十年了,说不定人都搬走了。”
人群渐渐散开,银杏树下只剩韦澜一个人,偶尔有人来瞧,但没一会就离开了。
天空中斜阳西沉,晚霞漫天,光线黯淡下来。韦澜无聊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一个人的影子映在脚下。“喂,你找那家人干嘛?姓石的是抢了你的奶奶吗?还是抢你家的钱?”
这声音有些耳熟,韦澜猛地抬起头,眼中便触及那一头五彩缤纷的头发。
是那个快餐店的人渣厨师,韦澜恨得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你哑巴了?不会说话了?问你呢。”
韦澜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然而这男人还在不知死活地胡言乱语。“是深仇大恨吧?都过了60年了,你仇人已经死光了。嗯,肯定是夺妻之恨,你爷爷真可怜……”
不等他说完,韦澜走上前去,踮起脚,对准他嘴角可恶的笑容,将一盒还没吃完的冰欺凌盖了上去,韦澜还不解恨地将盒子向下按压。
粘稠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滑下,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韦澜抱起海报向巷子里飞快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