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找晦气

独舞寒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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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匹枣色长鬃马四蹄踏动,一阵尘土飞扬。疾驰在星夜下,从五松山出发已经半日,照着这样的速度再有三个个时辰,张毅风和烦人涵两人便会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闺女,收摊了,刚才这两个小哥还真是了不得,能骑着咱深丘国皇室专用的枣红长鬃驹,肯定是贵胄子弟,这样谦和贵胄子弟现在很少见了。”茅草凉棚下壮硕中年人撩起长衫抹去脸颊上沾染的尘土,望着张毅风和烦人涵的背影道。

    凉棚右侧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彪形大汉,浑身染满了鲜血,没有致命的伤痕,不过下半辈子只能拄拐行动了。

    “爹,这几个废物怎么处置?直接扔到山里够野狗,还是做成包子送到那些大宗门里去?”凉棚后的丈高草垛里钻出一个大脚女子道,手中还耍着两把尺长匕首,在月光下散发出一抹寒光。

    壮硕中年人再次撩起拖地的长衫,露出一双精铁浇筑的铁脚,抬脚就踩烂了其中一人的脑袋,露出一副极其享受的表情道:“不中用的,自然都要杀了,跟我铁脚判官混了这么久,一点眼色都没有,闺女你读的书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暗中一道声音言道。

    一道黑光射出,透过壮硕中年人胸前大洞看过去,烦人涵正打着哈欠。闪耀着蓝色光晕的氪金丝划过女子藕颈,一股鲜血喷射出来。

    “你们…到底是?”壮硕男子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问道。

    回答他的是周身闪耀着紫光的三兽魂魄,饱餐完毕,三兽魂魄化会锁魂符落在张毅风的手中。

    “回去吧,下次再带你们出来玩。”烦人涵轻轻拍了下徐徐走来的枣红长鬃驹道,两匹马长啸一声,朝着五松山的方向奔去。

    张毅风一言不发,擦干净氪金丝后身影没入暗中。烦人涵无奈的摇了摇头,紧随其后。

    张毅风兄弟二人离开不久,一男一女出现在茅草凉棚处,看到眼前的惨象,腰围足有五尺,胸比腰粗的女子直接扔掉手中鸡腿,转头狂吐了起来。

    压根没有管同伴,腰间挂着一块黄白琉璃的高瘦男子环顾四周,探着鼻子在几具身体上闻了又闻,而后自言自语道:“脑浆子一地的这人应该是被铁脚判官所杀,这些尸体都被吸干的鲜血。这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味道,内讧的可能性百分之一,被人抢了生意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

    胖女子吐的脸色发白,两眼发红,听到同伴这样说,一把大锤砸在地上,直视高瘦男子怒道:“居然有人抢先了,我们赏金府的活也有人抢。”试探着低头看了下身首分家的女子尸体,胖女子抛下手中大锤,又是一阵狂吐。

    高廋男忙活了一番,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胖女子的熊背,说道:“胖妹,走吧,铁脚判官的脑袋我收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抢我们赏金府的活。那两人离开并没有多久。现在追还来得及。”

    “我这花了五八八云金币定做的衣服,小心我砸烂你的手指头。”胖女子想到同伴那刚碰过尸体的双手,又再次翻身狂吐起来。

    拂晓时分,张毅风站在一颗十丈乔木的树枝上,看着一里外那处九进九出的院子。沿着这占地数十亩的院子朝上看去,共有三条约莫九百丈的阶梯依山势攀附而上,向上每百丈左右各自坐落一殿,第五百丈处是一处空地。再朝上看去,一座如同山脚下院子一般大的殿宇映照晨光下。

    “这里就是松阳宗了?看着还蛮气派的,等下直接杀将上去,还是?”刚睡醒的烦人喊只睁开了一只眼睛,瞄了一眼后问道。

    “潜进去,找到叶泽即可。”张毅风回道,自从冥使选拔结束,张毅风就变得沉默寡言,每次出狱都接至少三个任务。昨夜斩杀的铁脚判官就是这次出狱的第三个任务。按道理来说现在的张毅风并不缺功勋值,获得冥使选拔第一,累积获得了二百一十万功勋值,加上火幽莲奖励给他的两百万。张毅风现在持有的功勋值在冥使功勋榜上前十,即便没有再战困生台。成为冥使后的张毅风,凭借高额的冥使功勋,同时占据了冥使战力榜第一。

    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张毅风是要通过不断的战斗来提升实力,张毅风自然也有自己的目的,困在困生狱中,便没有办法为祖魂阁开疆拓土。并非张毅风不放心燕飞寻,而是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譬如为祖魂阁培养新鲜血液,这样的事情便不是燕飞寻能够做主的。

    远远传来晨钟九下,松阳宗的众人也醒了,却不知道这敲响的不仅仅是晨醒钟,还是他们的丧钟。

    松阳宗深丘十八宗之一,成立两百年,在深丘国也是颇有名气。只因这松阳宗创始人叶明是从荒脊域逃难来到南深丘域。来到南深丘域后当了几年小混混,后来深丘国皇室募兵扫荡深丘国境内的草寇。这个叶明便投入军中,凭借一身溜须拍马的好功夫得到当时雍城城主的器重,在二十二岁的高龄才服用醒力丹,成为武力修者。

    后来倒是建功无数,搜掠了不少家底。又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位沿街乞讨的老者,谁料这个老者却是个货真价实的七段修者。为了回报木明的救命之恩,倾囊相授了全部功法,让叶明的修为一日千里。在五十五岁之际,叶明便创立了松阳宗,据说这松阳二字就是为了感念那位自称松阳老人的七段修者。

    虽说说野史,未经求证,不过后人也懒的探究其中原委。便在松阳宗的十八阶门梯前雕筑了那松阳老人的石像,石像上鎏金三字“松阳宗”。

    看着金光闪闪的三字,烦人涵不屑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搬出来一个松阳老人做幌子,不就是怕那雍城城主找其麻烦。自己不强,一尊石像又岂能护其周全。”

    漆黑匕首直接祭出,三丈高的石像轰然倒下,震的地面一颤。一旁的张毅风无奈摇头,就知道以烦人涵的性子才不屑暗中潜入,打打杀杀什么的,真刀实枪就得明着来。

    石像刚倒,朱红镶铜闩的五丈大门便徐徐打开,一众十六人的守门弟子鱼贯而出。见宗前石像碎落一地,一个个怒气冲冲。又见是两个十余岁的少年,想到这事若是被宗中长老知晓,他们这些人都难逃惩处。二话不说,就要擒下张毅风和烦人涵交给宗中长老问罪。

    张毅风冲着烦人涵使了个眼色,相处了这么久,烦人涵岂会不明白张毅风心中所想。随即收起漆黑匕首,任由十六人乱棍袭来。不过两人都轻易的闪躲了过去,小小的露个破绽,便失手被擒。

    “哪里来的野小子,好大的胆子,来我松阳宗撒野,今日你们就等着被长老扒皮抽筋吧。”为首之人叫喝道,一棍抡在张毅风的肩膀上,一片殷虹渗出,张毅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其他人见张毅风还是个硬骨头,都想在将二人解送给宗中长老之前,先出出气。虽然他们捉住了两人,可这看守不力也是要罚的,挨罚前先找回来点平衡感。也不顾及张毅风和烦人涵单薄的身体,数棍齐抡。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绿袍的中年人从门中走出,问道:“怎么回事?”

    “马师兄,这俩小子把松阳老人的石像给弄碎了,您看,师弟们已经把他们擒住了,正准备解送给长老。”为首的汉子跪地道,眼前这个马德师兄可是松阳宗的正式弟子,位列三等弟子。

    眼睛眯成一条线的马德看了眼松阳老人的石像,眼中露出惊色。再看了看张毅风和烦人涵,一种不安油然心生,定了定神后道:“分出八人押着他们随我来。”

    马德在前,张毅风和烦人涵被押着堂而皇之的穿过那九进九出的院子来到三条阶梯中的西梯前。

    “你们可以退下了,这里已经不是记名弟子能够踏足范畴。至于你们看守不力要受什么罚,等执法长老定夺吧。”马德说道。押送张毅风和烦人涵的八人行礼后退下,足见这松阳宗中弟子等级的森严。

    走上长梯,遇到不少弟子,皆身穿绿袍,前两百丈遇到弟子,无论男女都要喊这马德一声马师兄。直到踏过两百丈的界限,相遇的弟子都只是点头示意。

    “两位这样大张旗鼓的孤身犯险,也不怕栽在松阳宗中。”待四下无人,马德悄声说道。

    张毅风淡淡的回道:“马兄这压制修为的手段倒是不错,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被张毅风一下子揭穿了老底,马德色变,沉声道:“不管你们为何而来,只要别坏了我的大事,随你们怎么闹。不过提醒你们一下,松阳宗的三个老东西回来了,要是真闹大了,你我都会把命丢在这里。”

    从燕飞寻的情报中,张毅风知道松阳宗最强的三人都是七段修为,近来都外出了。马德口中的三个老东西恐怕就是指这三人。和预想的计划有了出入,张毅风想了想说道:“我来是为了叶泽,不知马兄能否也给我们兄弟交给底,说不好,我们还能合作一番。”

    马德有些迟疑,眼前这俩小子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敢来找松阳宗的晦气肯定有些本事。门前的松阳老人石像就不是一般人能砸烂的,加上张毅风一下子就说出了他压制修为一事,更让他确信这两人不简单。

    沉思了片刻,马德道:“这个无可奉告,不过你们要找叶泽那小杂碎,就要去松阳主殿后的秘洞。我可以想办法带你们去,条件嘛,只要你们从那里面给我带一样东西出来。”

    “成交。”烦人涵笑答道,看了烦人涵,张毅风也点了点头。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马德的贪心到是可以成全我们。”烦人涵传音道。

    “你说他武宗三段巅峰的修为,足以成为松阳宗的长老,却压制修为用一个弟子的身份做掩饰,看来他所求之物不简单。”张毅风心中默念。

    “到时候就知道了,只要他不反水,还能活下来,带回去给燕飞寻打打下手也不错。就不知道燕飞寻那折磨人的手段这马德有没有福气享用。”烦人涵阴笑道。

    张毅风心中一阵恶寒,转眼三人已经走到第四百丈的边缘,马德停了下来,一脸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