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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了报题会议,蔡明明叫住了转身离开的林慕
“有事吗?”,林慕月回头莞尔,笑容距离适中。
“魏叙然的事情,我知道了”,蔡明明一脸的诚恳。
林慕月别过眼,“哦”了一声,“还有什么事情吗?”,巧笑倩兮,心中却没有希冀,这些日子,林慕月已经习惯了人情淡薄。“慕月,我舅舅是律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蔡明明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林慕月的话打断,“哦,谢谢你了,我已经找到合适的律师了”,说完这话的时候,林慕月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或许是因为拒绝的太唐突,而伤害了两人日渐淡薄的关系,“不过,谢谢你”,社会的残酷教会了林慕月察言观色,她再也不是那个总是安安静静看着外面风生水起的女孩,看到蔡明明的眼神中渐渐淡掉关怀,林慕月也会寒暄客套,“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我的事情这么上心”,话虽然说的刻板毫无新意,可是嘴角的微笑确实真真切切的感激。
为魏叙然辩护的律师,是陈放帮忙找的。当陈放把谢静带到她的眼前的时候,林慕月还以为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是陈放的女朋友,因为陈放打电话约他的时候,只是说带她见个朋友,别的什么都没有讲,而面前的女孩又是娇艳如花,怎能不让她浮想联翩?如果是陈放的女朋友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心里还是泛着微微的醋意,就像当年陈放说要结婚时候的心结一样,看来自己从来都是个矛盾而自私地女人,已经习惯了陈放的不离不弃。即使自己不能全力爱他,也永远都不愿意相信他爱上了别人。
陈放看着林慕月眉目间有些呆滞,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里有一些苦涩。这个女孩子地心思,从始至终。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她地躲闪,她的迟疑,甚至他的妒忌,都一直在他的眼里一清二楚。她一直在他的视线里,距离不远不近,想给她关怀,不想给她压力,可是这个距离却让她习惯了忽略他,这个时候,看到林慕月脸上掩饰不住地醋意,陈放心里有些宽慰,甚至还会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毕竟他是在乎自己,他只是比魏叙然晚到了那么一小会,一小会而已。可是就是保留了他们比朋友多一点的暧昧,却带不来情人之间的如漆似胶的甜蜜。
谢静虽然很年轻。不过三十岁。却是一个赢过很多经济纠纷案件的律师,包括一年前著名的“宏达建材纠纷”一案都是她一手包办的。陈放说这些的时候,林慕月抬头看着面前地这个女孩,这个叫谢静的女孩,有着一头俏丽的短发,眉目清秀,笑容也很爽朗,只不过太小,额头上地青春痘还清清楚楚的映在林慕月地眼帘里,看到这些,林慕月心里地不放心一点一点的增加,虽然陈放力挺谢静,但是她毕竟还是太年轻,林慕月不得不把陈放地话折半来考量.,电脑站新最快.
谢静大体了解完魏叙然的案子,起身要离开,林慕月和陈放送谢静离开,经历过非典的人都记得,那个时候非典肆虐,人心惶惶,没有人放心在外面吃饭,好多饭店也是因为营业额太低而停业,因此他们也没有挽留要请谢静吃饭。谢静离开后,林慕月和陈放并排走在马路上,马路上空空的,人和车很少,视野很开阔,像这样并排走在一起谈心,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事情。
“她可以吗?是不是太小?”,看着的谢静的车越来越远,林慕月终于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我只是觉着她会不会缺少经验?”
“不会”,陈放伸手去拉着林慕月,林慕月的手稍稍有些躲闪,陈放扭头对林慕月笑笑,“谢静虽然不到三十岁,但是在律师这个圈子里长大,耳睹目染,而且她不禁聪明而且很勤奋”,陈放说话的时候,面色很平静,路边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脸色才略微显现一些寂寞,林慕月心里一颤,躲闪的手稍稍有些犹豫,等陈放一把抓住林慕月的手,握在手心,林慕月缓缓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乖乖的就范。
“慕月,她的老爸是谢东升,她答应要接这个案子,自然东升律师行不会坐视不理”,说话的时候,陈放嘴角的微笑是笃定的自信的,可是细看,还是会发现陈放眼底的忧郁那么深那么沉。
两个人安静的往前走,没有说定目的地,马路上那些带着口罩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很奇怪看着他们,这个时候,只有这两个人,在弥漫着消毒水的街上这么悠闲的散步,这样十指相扣走着,陈放的大拇指轻轻的压在林慕月的上面,轻轻的摩挲,轻轻的试探,却又止于试探,不能够在进一步,于是只是心甘情愿的拉着她的手,没有目的地,却像是要走到天长地久,可是陈放还是觉着心里的涩意搅得他不安痛苦,这是自己那么深爱的女孩,却不能轻拥于怀,明明两个人的距离不足两公分,却又像是隔着十万八千里,是啊,他不能够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看着林慕月姣好的脸庞,陈放强压里心痛,他要他的林慕月快乐,就像刚认识她的那个时候,有着永远不被打扰的安静的美好,清澈的眼眸和单纯的微笑,即使他只能在心里拥有她,即使陪伴她的男个男人永远都不是他,他也要她快乐。
林慕月的心里是矛盾的,她爱的人始终是魏叙然,此时却跟陈放若即若离藕断丝连,林慕月觉着自己不够忠贞,可是换成别人男人,林慕月会自然的跟他划清距离保持那种礼貌的客套,可是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他是陈放,她不愿意把陈放当成朋友。又不能够允许自己背叛把他当作情人,对于陈放的感情总是游离与朋友和情人之间,近的时候会往后撤退一点。远地时候又会再靠近一点,总是保持在这种不温不火的温度。而陈放对她的心疼确实那么明显,林慕月有些不忍心,每一次伤害到陈放,林慕月心里总是无比心疼,可是又不能做到绝对地狠心。她需要他。在她无助的时候,在她想哭泣地时候,她最先想到的总是陈放的肩膀,在她不开心的时候,陈放总是会像个天使一样飞到自己的身边,就像现在,陪伴她地男人却是陈放,她依赖他,可是不爱他。爱和依赖的感觉不一样,她分的清楚,她给不了他同等的爱和同等的关怀。却离不开他,就像现在。明明知道会伤害到他。明明该坚决的摆掉他的手,可是还是一任他握着。就这样握着,只是握着。
陈放说要她放心,要她相信谢静的能力,于是她就放宽心,不去多想。
她什么都会告诉陈放,包括她对魏叙然的爱,包括自己曾经对爱情地闪躲和迟疑,说完就会后悔,觉着会伤害到陈放,可是下次还是还是会告诉他,她想要跟他分享自己的快乐和忧伤,却只是分享,无法转过头换个姿势与陈放相爱。陈放总是会说他会等她,等她爱累了,就到自己怀抱里休息,他不离开,他那么无私,而自己却有那么自私,明明只是这根爱的天平已经失衡,明明清晰知道自己爱地是谁,却还是会在压低的那一面增加索要关怀地砝码。
可能从来就是这样,爱情里,谁先爱了,谁就先输了,可是爱情不是比赛,输赢有什么关系,爱地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想要爱,林慕月是,陈放是,魏叙然也是,只要是这场爱情圆舞曲里的对决地男女主角,就会有人爱的多一点,有人爱的少一分,可是如果相爱连折磨都是幸福的,那谁又会在乎那多一点少一分的爱呢?可是最心痛不是没有爱,却是没有得到这场圆舞曲入场券,仅仅只是一个看客,一个心痛到稀里哗啦却还要强装作微笑看客。
魏叙然现在变得脆弱,他不想要坐牢,他还没有跟她结婚,还没有孩子,他强烈的怕失去林慕月,然后脑海里一遍遍出现繁星点点的夜晚和林慕月对弈的场景,可是每一次林慕月来看他,他总是把自己整理的整整齐齐,监狱里没有发胶摩丝之类的东西,他每次都会用水蘸点水把自己头发弄的整整齐齐的,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一脸倦容和胡子拉碴的样子,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替她分担,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让她担心。他很认真的配合谢静,努力回忆以前的那些跟案子有关的琐屑小事情,他心里开始有着强烈的渴望,想要出去,想要林慕月,想要好好的爱她,一辈子宠着她,牵着她的手到天荒地老,什么功名利禄,什么高官厚爵,都是浪有虚名,只有这个女人是鲜活的,是真实的,只有这份感情才是最值得他去好好经营的,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是想要她,想要好好爱她。
多么朴实多么简单的愿望,实现起来确实那么难。明明只是一个桃花劫,只是一个小小贪污案,背后却牵扯明恒大大小小的许多人物和事件,谢静有些脑大,难怪那么多律师行都不肯接手,原来是这样烫手的一块山芋,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那么大的一笔款子划到魏叙然的户头,他居然一直毫不知情,没有一丝察觉。
“我们需要证据”,谢静觉着这个案子太乌龙,理清了所有的思路,却又掉进了另一个僵局。
“我真是想不起来这笔款子怎么到的我的户头”,魏叙然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那有没有让人怀疑的人?你觉着最有可能陷害你的人是谁?”,谢静不放松一点细节和可能。
“苏艾嘉”,魏叙然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三个字。
信诚是东升律师行最大的金主,怎么动的了?谢静有些犹豫,即使官司打赢了,也是得不偿失。
“还有呢?你知道,这些事情苏艾嘉不可能亲历亲为的”,谢静想或许有些地方可以曲径通幽。
魏叙然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吉生-花园小区建设的过程中,魏叙然唯一违规操作的就是私自接受了老张的一批钢材,可是那也是经过明恒上层同意过的啊,“难道是老张?”,魏叙然喃喃自语,“应该不会是他”,魏叙然想起老张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钢材质量的样子,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老张?”
“应该不是他,我们无冤无仇”
“先不管那么多,说说这个老张”,谢静有一种职业敏感,觉着这个老张应该跟这个案子有关,所以孜孜不倦的问道。
看着谢静坚持想问,魏叙然就很配合的说起这个老张。
“他真名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人称三只眼,我是在一次陪苏源清应酬的时候,认识的这个人,那时候他还是苏源清的司机,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干了,大家都说他是被辞退了,可是他离开信诚后,反倒是更加发达了”,说到这,魏叙然朝着谢静笑了笑,“以后,我就经常在一个西班牙餐馆遇到他,对了,我和慕月吃饭时候也遇到过他”,魏叙然看着林慕月,眼神里充满了求证。“就是那个油头粉面的那个男人?”,林慕月蹙眉。
“是他”,魏叙然点点头。
“那后来有什么接触吗?”,谢静接着问道。
“后来我负责吉生花园小区建设的时候,用过他的钢材”
之后,谢静很详细的问了老张的大大小小的许多事情,魏叙然也很认真的配合着,尽管自己有一种预感觉着这个事情绝对跟老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