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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恋爱的季节,空气中情侣的味道,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大家应该相互微笑,搂搂抱抱,这样就好。生命象鲜花一样绽放,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没有选择,我们必须相爱。D机中,张楚的低低的唱着。
林慕月对陈放就感情浅浅的,像一种淡淡的暧昧。林慕月总是会想起三年前的月光下那种自信的笑脸,想起陈放对她的好和隐忍的爱,会怀念陈放大清早给她买的豆浆油条,会怀念他宽阔的肩膀和温柔的笑。好几次她都想打电话给他,想知道他在梧州是不是过的好。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够,自己不能够太自私,既然不能够给他整颗心,就不要再继续那比朋友多一点的暧昧,就不要让他抱有希望然后绝望。
三年里,陈放从来不要求林慕月做什么,他们很圣洁的相处,陈放只是在慕月不开心的时候给他一个肩膀,只是在过马路的时候拉住林慕月的手。林慕月似乎已经习惯了陈放在身边静静的等待,她以为陈放的臂弯永远是她的依靠,她以为陈放的不离不弃是无限期的永恒,所以她不曾对陈放言爱。她总是在想等到有一天魏叙然的影子在她的心中模糊掉的那一天,她就做陈放最美的新娘。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沉默终究是伤害了一颗痴情的心,陈放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他终究没有勇气等到她爱他就走了。
林慕月有时候会想如果陈放是自己的家人就好了,那么他就不会离开,不会伤心失望,她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或许她是个太贪婪的女人,自己无法给于同等的爱,却渴望那份温暖永远不降温。
林慕月总是在睡不着的晚上,守着满地的月华,想起那张干净的面孔。魏叙然,那个还没有出场就让陈放溃不成军的男人,那个和林慕月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总是那么的让她魂牵梦萦,爱情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林慕月忘不掉新生报道那天,魏叙然温柔的眼神,微笑的嘴唇和旧旧的红衬衫,那零零星星的记忆就像是胎记一样长在了林慕月的身上,思念伴随着她的青春在一天天的长大。
林慕月总是想象有那么一天,在人山人海中忽然遇到魏叙然,微微一笑,轻轻的一句问候,“是你吗?”,然后十指相扣,紧紧拥抱。可是这一切的美好在林慕月梦醒后便逃之夭夭,就像毕业后便杳无音讯的魏叙然一样。或许陈放说的对,今生来世她都不会见到魏叙然。可是她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陈放现实的温暖,而选择飘渺的梦呢?
我渴望见到你,
是因为我想你,我太喜欢你
我如果突然消失,
也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想你
是啊,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的
但是,其实、、、你知道吗?
其实,我真的只希望那公正的时间能带我你的消息
童话中说,只要坚持守侯下去就能够看到光明,然后会在一个铺满鲜花的地方找到天堂。洛西说慕月太傻,居然会相信一个童话,童话中王子和公主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可现实中王子会娶歹毒的婆娘,灰姑娘却依旧是灰姑娘。慕月是相信这个童话的脆弱的孩子。然而尽管林慕月每天外表平静,对人也彬彬有礼,看起来也有那么一些不可侵犯,但是她依旧没有办法把心疼埋藏的严严实实,她安静的眸子中总是在游离,困窘的内心无处安放。
杂志社里的同事都纷纷不相信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居然是单身,可是看到她除了洛西便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也便不再猜测。几个单身的男同事打赌竞赛看谁能够现追到林慕月,可是她对谁都是浅浅的笑,外表柔美,但是内心却像是一块冰一样,即使在北京四十度的酷夏也依旧燃烧不起来。
“洛西,林慕月不会是拉拉吧?”,蔡明明有一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他妈才是拉拉呢!”,洛西听不得别人对林慕月说三道四。
“她和她爱的男人走丢了”,洛西不知道这样子的回答蔡明明会不会满意,但是林慕月和魏叙然的确是走丢了。
下班后,洛西喜欢拉着慕月去逛各式各样的酒吧,或者去LUB跳舞。慕月总是要一杯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寂寞的男女,大胆的调情,一切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中变得顺理成章。
洛西就像一条鱼一样穿梭男男女女中间,跳到尽兴的时候,她会夸张的向慕月招手。慕月很羡慕洛西的性格,外向爽朗,她活的很舒展,就像是一个摇曳多姿的柳树,无论刮什么风,她都可以随性自如的舒展自己的生命,懂得随时随地的寻找生活的乐趣,没有她的拘谨和放不开。
洛西说,这是个离暧昧很近,离爱很远的时代,为什么先交一个男朋友?尝试着真心的对待他,说不定会发现自己一直一直的等待是个错误。
慕月不肯。她是个宁缺毋滥的人,跟陈放在一起三年都没有从心中抹掉那个影子,她不想再做一个自私的女人,不忍再伤害一颗心,也不想让别人来打搅她的安静。
日子就这样的过着,沉静的像一潭死水。林慕月不知道终点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过去的等待,总是有陈放在自己的身边,难过的时候总会温柔的声音告诉她,“别怕,有我呢”,但是连自信的陈放都放弃了等待,那自己呢?是不是要在徒劳无期前途渺茫的等待中蹉跎掉自己的青春。
洛西说,慕月你看,街灯下你的影子看起来都那么的幽怨。
慕月知道杂志社里男同事之间无聊的打赌,她感受的到蔡明明看她时躲闪但又炽热的目光,却装作一无所知,对他们依旧是浅浅的微笑,拿捏着自己的尺度。
最近,杂志社筹划了一个北京十佳青年才俊的系列报道,谢宇森说,这次报道的组织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杂志社在能否扩大自己的声誉和影响力。每个人头上就像上了紧箍咒,紧张兮兮的,不敢有一点闪失。
林慕月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骡子一样,每天背着相机和录音笔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不停的走啊走啊。看到镜子中憔悴的脸,大大的黑眼圈就像是刚花过的烟熏妆一样,林慕月有些心疼自己。
早上刚到办公室,林慕月就发现自己桌子上的放着一只白色的风信子,林慕月有一种恍恍惚惚的错觉。
林慕月曾经跟陈放说过,她特别喜欢白色的风信子,淡雅宁静,代表着不敢表露的爱,她喜欢那种掩藏的深情,但是陈放总是喜欢送她木棉花,慕月不喜欢怒放的木棉像腾空而起的火焰一样盛开的样子,但她每次还是会浅浅的笑着说谢谢。直到陈放走后慕月才知道木棉的花语原来是珍惜眼前人,其实陈放才像是一只淡定开放风信子,他掩藏着自己的深情,不让她有负担压力,他总是在委婉的含蓄的提醒她要珍惜眼前的幸福。
慕月终于明白了陈放所说的自己笑容背后淡淡的疏离和浅浅的客套是什么样子,它就像一张锐利的刀片,一天一天的在削薄着陈放的深情,终于陈放的心再也没有力量承受刀片切下去的伤痛,他选择了放弃。
周围的同事都在忙乎着自己的工作,没人注意到林慕月绯红的脸和起伏不平的回忆以及复杂的内心变化。
“林慕月,你来一下”,谢宇森站在办公室门口叫道。
林慕月赶紧放下了花,拿着自己重新改好稿子去主编室.谢宇森的脸色阴沉,林慕月心里有些诚惶诚恐。林慕月最近的状态很是不好,可能是工作一段时间,新鲜后的疲软,做事有些颠三倒四,写的稿子第一次被谢宇森退了回来,所以当谢宇森叫他时,林慕月明显感到自己底气不足。
“进来,坐吧”,林慕月刚要敲门,就看谢宇森头也不抬的说道。
“主编,这是我刚改好的稿子”,林慕月轻轻将稿子放在桌子上。
谢宇森抬头看了一眼,笑笑地说,“哦,放那里吧,上次交稿时,我的话有些重,生我的气了吗?”
“怎么会啊”,林慕月赶紧说道,“主编还是为了我好,是前些天我的状态不太好”,林慕月看得出谢宇森对自己的器重,但是作为杂志社的小子辈,还是的处处察言观色,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谢宇森点了点头,好像是很满意林慕月的回答。
“你是F大的吧?”
林慕月一怔,“对啊,怎么了?”
谢宇森没有回答,接着说道,“下周你去做一个张翰的采访,张翰可是现在北京广告界领军人物,不简单啊,这次我们北京十佳青年才俊活动准备做一个他的专访,你认真准备一下,对了,他也是F大的”
“张翰?”
“怎么你认识?”,谢宇森似乎很高兴听到林慕月的这一声疑问。
“名字有点熟”,陈放有个很好的兄弟也叫张翰,林慕月不敢确定此张翰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张翰。
林慕月离开主编室,刚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洛西就探了个脑袋过来,“怎么,谢老头没找你麻烦吧?”,上次谢宇森狠狠的批了林慕月,吓得洛西最近也老实了很多。
“没呢,他分配了我下周的工作,要我做一个张翰的专访”
“张翰?就是未之然广告公司的张翰?”,洛西睁大了眼睛。
“是啊。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吃惊?”
“这个人据说很有才,好创意多的像黄河泛滥一样,被称为什么北京广告界新起的领军人物,不过听说此人性格挺怪的,谢老头是不是找你麻烦呢,千万别到时候完不成任务”,洛西不无担忧的说道。
“不会的,放心好了”,林慕月拍了拍洛西的肩膀说道,表现出一贯的自信,工作上从不担心和怀疑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