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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烨要去拜访应天府的提学王玮,自然就不能带着小强,带上萨仁和青衣也不太合适。于是就将她们留在了客栈里,让尹昌隆代为照顾,之后胡烨就带着老钱朝着应天府走去。
应天府的治所距离客栈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胡烨就不能徒步钱去了,再说了这样会很没面子,怎么着也得坐辆马车吧。
红尘还是那么健硕,这半个多月的奔波下来,到让它显得更加精悍了。不过胡烨是要坐马车去,所以也就不能带着红尘去兜风了,只好让它继续带着马厩里。
不过红尘待的也不是一般的马厩,而是一间单独的马厩,这让客栈老板很是诟病。不过小二就享福了,胡烨交代了,只要照顾好了红尘,每天有十个大子,都快赶得上给老板做工的工钱了。
开门跟红尘聊了两句之后,胡烨便坐着马车朝应天府走了去。
“少爷,你是不是会巫术?”老钱在前面赶着马车,很是好奇的问胡烨。
“怎么这么问?少爷我长得很奇怪么?”胡烨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啊,为什么老钱这么问。
“不是少爷长得奇怪,我就觉得吧,红尘之前在军营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服过谁,就算是辅少爷想要骑它,都要付出惨痛的带价。”老钱赶着马车出了客栈的街道,绕过一堆拥挤的人群,然后继续说道。
“可是自从少爷去了军营,红尘便对少爷是情有独钟,除了第一天不安分之外,之后便好像是换了一匹马似的。刚才少爷在里面跟它说了这么久话,它真的都听懂了么?”老钱很疑惑的问。
“它跟我熟,说明少爷我有魅力,至于我说的话它听没听懂,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它是听懂了。因为小强就听得懂我说的话,我相信动物也是有灵性的。”胡烨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随口说道。
老钱听罢不再言语,反正自家少爷就是这么个怪人,连碗大的食鸟蛛都能为他卖命,跟一匹马说说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再绕过一条街道,就能够看见贡院,不过现在贡院都是戒严的,以免有考生进去做一些标记。用于日后的作弊。
胡烨看着不远处的贡院,再过几天自己就要进去那个鬼地方了,以前看电视里面,考试的地方就像是座监狱,想睡都睡不踏实,还必须得蜷缩着。关键是还得在里面蹲三次,每次都是一天,这考下来人不跨才怪了。
要是那尹昌隆没有遇见自己,就他那身板。在里面根本就撑不下来。所以胡烨不禁在想,如果不是自己遇见尹昌隆,是不是这个榜眼就不是他的了,难道自己已经影响了这么多的历史了么。
马车很快就绕过了贡院。又经过弯弯曲曲的街道,来到了花市大街,应天府就坐落在这里。
提学办公的地方就在应天府里面,不过当胡烨乘着马车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前面堆了一大堆人,根本就前进不得。
“该不会这些人都是来套关系的吧?”胡烨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群,心中不由得诽谤。
“哎。我都递了三封拜帖上去了,这王提学就是不见。虽然朝廷规定不允许,但是这王提学也难免太不近人情了。”胡烨还没下车,就听见有人埋怨。
“你才三封,我都交了五封拜帖了,不仅连人都没见着,一个回信都没。我看啊,这王提学是想避嫌,考完之前,他是不打算见我们这些人的。”又一个考生无奈的说道。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够诚心,就一定能够见到王提学,到时候能够得到他的提点,这次中个举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话虽如此,但是王提学又如何会泄题给我等。”一个考生叹气道。
“切,就你这点学问,就算是王提学泄题给你,你也休想考中举人。其实我们只要王提学稍微提点一下,知道了王提学的阅卷口味,自然就能琢磨出应对之策,这样王提学也不算是泄题,我们也不算是作弊。可惜这个王提学连这点好处都不给,真是……”
……
胡烨听着这些考生的埋怨,心中有一异动,还以为只有自己来找王玮套套关系呢,没想到这些家伙都递过拜帖了,有的还有五封之多。
不过王玮不见这些考生,不代表不见自己,自己身上可是有李阳明和孔讷的书信。就算王玮不给李阳明的面子,但是也不敢不给孔讷面子啊。说白了,只要衍圣公说句话,朱元璋说不定就可以直接给胡烨一个举人的名号。
“让让!”
胡烨跳下马车,老钱就在前面开路,自己少爷要去见提学大人,这些考生怎么能挡着路呢。
一众考生纷纷对老钱怒目而视,但是畏于老钱的淫威,都是敢怒不敢言。胡烨也是第一次感觉到,有这样的恶奴真好。
很快,老钱就带着胡烨来到了提学府的大门前,只见门前站着两个守卫,还有一个仆役进进出出,想必是在处理这些书生的拜帖吧。
“公子,你的拜帖我已经转交了提学大人,还请公子回去等候吧。”那个仆役对着胡烨旁边的一个书生说道。
那个书生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递交拜帖,但是效果从他的脸上就能够看的出。所以得到仆役的回话之后,那个书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说是回去等候,其实就是没洗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潜台词。
“这位大哥,小弟我有一封书信,还请大哥交予提学大人。”胡烨看见那个仆役又要进去,连忙叫停,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封李阳明的信来,交到那个仆役的手上。
那个仆役冷冷的看了胡烨一样,倒不是惊讶于胡烨的岁数,这年头十一二岁就参加科举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在鄙视又一个想要走后门的书生,难道不知道自己提学大人乃是清正廉明的好官么,这种走后门的计量,早就没用了。
不过他还是将书信收了起来,一并交到屋里,至于看不看,就要看提学大人的意思了。
胡烨虽然很鄙视考试作弊的,但是他认为自己这不叫作弊,自己不过是想找王玮要几套他的字画而已,用作学术交流,这乃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所以当周围的书生都投来异样的眼光只是,胡烨一点也不心虚,反而挺着胸膛。
“这位兄台,我看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了,这提学大人很清高的,我连续递了三封拜帖上去,都没有得到回应,还将我的一百两银子退了下来。”一个书生叹息一声对着胡烨说道。
胡烨白了一眼这个书生,你这么**裸的贿赂当然不行,要是王玮真的接受了,那还不触了朱元璋的眉头,难道不知道朱元璋最憎恨贪污受贿么。
所以胡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不是来走后门的,我只是单纯的来拜访提学大人,兄台不要误会了。”
胡烨说这话的时候,迎来了全体书生的鄙视,那个到这里来的书生不是抱着走后门的心态,胡烨说这话绝对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们不鄙视胡烨鄙视谁。
老钱这个时候很佩服自家少爷的脸皮,面对这么多鄙视的眼神还能淡定自若,绝对是得到了张辅的真传,果然他俩是一路人啊。
胡烨早就到了荣辱不惊的地步,对这些鄙视的眼光视而不见,反而自我催眠般的说着,“我真的是来拜访的。”
不多一会,刚才那个仆役就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更刚才不一样,对着其余几个书生说了一样的话之后,又对着胡烨说道,“这位公子,提学大人让我将这份书信交还给你。他说当年他跟李阳明是好友,但是他希望李阳明的学生走正路,不要走这歪门邪道。等科举过后,他会亲自去信给李阳明解释。”
这个结果胡烨虽然早就想过,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爽,看来李阳明是高估了自己和王玮的交情。几十年的时间没见了,这份人情还不足以让王玮开先河。
一众书生看见这个仆役给胡烨说的话竟然跟自己的不同,虽然结果还是胡烨见不到王提学,但是这已经够让他们惊讶的了,说明这个胡烨的背景要比他们的深厚啊。
于是这些书生就有意向跟胡烨搭讪,但是他们还没动,胡烨倒是先动了起来,揣回去李阳明的信之后,胡烨又掏出孔讷的信。他就不行王玮敢不给孔讷面子。
那个仆役错愕的看着胡烨,没想到这个书生这么执着,自家大人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他怎么就不识趣呢?
不过身为下人就有下人的觉悟,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胡烨的这封书信拿了进去。
一众书生好奇的看着胡烨,一次交两封拜帖,难道效果会好一点?
没过多久,那个仆役又再次出来了,这次他的脸上充满了疑惑,因为刚才提学大人的意思是要让这个小娃娃进去见他,这可是这些年来的头一遭。
“这位公子,提学大人让你进去见他。”仆役对胡烨说道。
这一下让外面的书生怒了,凭什么这个娃娃递了两封书信就能进去,咱递了五封就不能了,难道就因为他是一次递了两封么?
“老钱,看好马车,少爷我进去了。”胡烨微笑着看了一眼一众书生,得意的朝着老钱说道。
然后胡烨就在一众书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跟着那个仆役走进了提学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