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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加油!”
“鬃毛,加油!”
“小强,咬它大腿!小心你屁股!”
“鬃毛,你怎么这么没用!跳起来啊!给我使劲咬!赢了给你顿顿吃肉!”
……
无名府的院子里传来了轰鸣的加油声,一众女人们早就躲得远远的,这两个败家少爷进入决斗模式,还是不要去围观的好,以免惨遭池鱼之祸。
老钱本来以为自己够唠叨的了,但是一听见这两个极品败家少爷的呐喊,只感觉自己真的很菜。更要命的是自己不能加油,给谁加油都会被踹,耳朵又受不了,只好逃之夭夭,那一两银子不挣也罢,还是老命要紧。
小强也受够了鬃毛的挑衅,大战了数十个回合,还没有分出胜负。于是准备发大招,要给大哥长长脸,也让这狗屁鬃毛看看,咱是一条真正的狼。
于是小强后退一步,仰天长啸一声,发出真正的狼叫声。一瞬间,鬃毛竟然被小强的叫声给镇住了,狗天生就很怕狼,除了那种体格状如牛的藏獒。但是这鬃毛只是个凶悍的北平犬,被小强一通狼嚎,吓得发起抖来。还没等小强冲过来,转身就跑,使劲的想要逃离这个笼子。
胡烨见状笑了起来,这才是小强的真本事,一头狼,就该有狼的样子,连一条狗都解决不了,养起来也就没多大用了。
张辅见状恼火极了,指着鬃毛一个劲的骂,但是鬃毛不为所动,只想逃离笼子,哪怕是饿肚子也愿意。
“小强,停下来!”
胡烨朝着小强吼了一声,然后正奔跑在冲峰路上的小强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笼子中间。随后胡烨打开了笼子的大门,将小强和鬃毛都放了出来。
小强得胜了,自然是趾高气昂的蹲坐在胡烨的前面。鬃毛很害怕,刚才小强的叫声太恐怖了,所以一跑出笼子,就一个劲的往张辅身后躲。张辅正在气头上,见鬃毛竟然往自己身后躲,提起就是一脚,将鬃毛踹得老远。不过鬃毛翻身而起,又跑到张辅的身后,它宁愿被张辅踹,也不愿意再面对小强了。
张辅很无奈,终究还是自己的狗,也培养了将近一个月,也有了一些感情,踹了两脚之后,也就不踹了。只是带着一丝怒气的盯着鬃毛,责怪它怎么这么没用。
“哈哈,小强,好样的,今天中午吃肉!”胡烨一把抱起小强,兴奋的说道。
小强一听有肉吃,即刻高兴得不行了,舌头乱舔,这些天啃骨头都快把牙崩掉了,终于可以换个口味了。
胡烨将小强放了下来,然后朝着张辅伸出右手,中指跟拇指搓了搓,得意的说道,“张大哥,愿赌服输啊。”
张辅脸一黑,大声的反驳道,“你耍赖。”
“张大哥,天地良心啊,你我都看在眼里,我怎么就耍赖了,要不找老钱来评评理?”胡烨对于张辅的厚脸皮早就习惯了,所以才找了老钱来当公证人,不过此刻的老钱已经不知去向了。
张辅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了,就是觉得今天鬃毛有些反常,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它这么胆小过。本来还想继续赖账的,不过一想到北平城那一群纨绔,立刻就心中一松,然后痛痛快快的丢给胡烨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马上中午了,我也懒得回去了,今天就在你这里吃了。”将银票丢给胡烨之后,张辅直接来到了大厅里面坐了下来,看来是不准备回去了。给你送了一百两银子,难道还不许我吃你一顿翻?
赚了一百两银子,胡烨当然不会在意这一顿中午饭,于是吩咐蓝婷月再去弄一顿全猪宴,好好招待一下张辅。
之后便带着小强也来到了大厅,坐在张辅的身边,随口问道,“张大哥,北平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你不是能算尽天下事么?怎么会不知道北平城的事?”张辅挖苦道,刚赔了一百两银子,当然不给好脸色。
“咳咳,张大哥此言差矣,小弟我进入为了考取功名,那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哪里还有空去算天下事。”胡烨正色道,这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个年代读书人地位极高,当了秀才,见了县官都可以不跪。
张辅白了一眼胡烨,然后伸出了右手,做出了跟刚才胡烨同样的动作,然后伸出了一个手指。
“要不要这么丧心病狂,一两银子没有,只有一个铜板。愿说就说,不说我到外面打听去。”胡烨鄙视的看了一眼张辅,他怎么也跟老钱一样掉进钱眼睛了,张口闭口都是钱,透露个消息都要钱,太市侩了。
张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脸不变色的说道,“一个铜钱,就一个,拿来先。”
胡烨大方的从怀里摸出一个铜钱来,一把扔给张辅,然后鄙视的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官厅坝上面出了一点状况。”张辅将铜钱揣进了怀里,不论多少,这叫有出有进。
“官厅坝?不是都修好了么?难道工程出了问题,有漏水现象?”胡烨大吃一惊,官厅坝现在可关乎半个北平的收成问题。如果官厅坝垮了,半个北平的糜子都会没有收成,影响就大了。
“那倒不是,阮安那个太监是个好手,他主修的官厅坝自然是不会出问题。”张辅就喜欢看胡烨吃惊的表情,于是慢慢的说道。
“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说话不能一次性说完么!”胡烨对着张辅不满的说道。
“好了,不跟你卖关子了。其实早在前两天,官厅坝就蓄满了水,北平的百姓已经在开渠引水,灌溉糜子了,想必今年的收成应该不成大问题。不过这官厅坝位于延庆卫和定边卫的交界处,两个卫所的人都认为应该自己先开渠引水。你也知道现在大旱已具雏形,谁知道哪天就没水了?”
“所以他们都争着要先给自己那边开渠引水,双方僵持不下,就对峙了起来。开始还只是口头上对骂,到后来有的百姓就动起了手,再后来就演变成了持械斗殴,双方都有人员受伤。”
“这个时候双方的卫所军也到了,本来他们是要来解决纷乱了。但是你也知道卫所军里面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军户,他们家的田地也需要灌溉,所以他们的屁股自然是要坐到自己那一边咯。于是他们的到来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引起了更大的骚乱,两边的卫所军竟然动起手来。”
“卫所军不是百姓,特别是咱北平的卫所军,要对抗北元的侵袭,所以他们动起手来十分凶悍。一阵交手之后,便死亡三个士兵,现在的尸体还漂浮在官厅坝的水面上。如果不是两个卫所的卫指挥使及时赶到,恐怕官厅坝上会是尸横遍野。”
“现在那两个卫所的卫指挥使已经被燕王殿下撤了职,最先动手的那个定边卫的千户,已经被燕王殿下抓了,今天午时三刻就要斩首。现在边境刚刚稳定,就要闹内乱,也难怪燕王殿下会痛下杀手了。”
“不过这个千户还真是好人缘,被判了死刑之后,整个定边卫的士兵都来给他求情,还有定边卫辖区的百姓也都赶到了北平城,他们宁愿不开渠引水了,也要请求燕王殿下放了他。”
“那丘福也是一个好汉,就算是被判了死刑,也是不惧,并且大呼,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让百姓们不要担心他。哎,想必今天的午时三刻,菜市场肯定又是一片凄凉的哭声。”张辅感叹一声说道。
“张大哥不必感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不动用雷霆手段,难免以后不会出现类似的斗殴事件。虽然那丘福是为了自己卫所的百姓,但却是导致了三个士兵死亡,确实是犯了国法。”
胡烨听完了故事,也是感叹一声,本来自己主张修建官厅坝,是为了应付今年的大旱。没想到大旱还没有要人命,这官厅坝便要起了人命。
不过胡烨再一想,怎么这个丘福的名字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突然问道张辅,“张大哥,你说的那个丘福,是不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张辅一阵惊讶,难道这胡烨真的能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
“确实如此,这丘福刚好五十出头,却只是混到个千户,可以说是老不得志,可惜了一身抱负啊。”张辅慢慢的说道。
胡烨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紧张的问张辅,“张大哥现在是什么时刻。”
“午时一刻了。”张辅翻了翻白眼说道,他可不认为胡烨会不知道时间。
“不好,张大哥,快跟我奔赴菜市场,迟了就来不及了!”
胡烨怪叫一声,也不理会愣在大堂中的张辅,径直朝着大门跑去。还没到门口,便吹了一个口哨,只见健硕的红尘立马就出现在了门口。
红尘现在学乖了,不等胡烨吩咐,立刻弯下了前腿,让胡烨蹬鞍上马,然后朝着菜市场疾驰而去。
张辅愣了老半天,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烨子跟那丘福是亲戚?”
张辅不负责任的猜想了一下,然后也跑出大门。该死,今天过来没有骑马,只能快速的跑回张府,牵来一匹快马骑上,千万不能让胡烨再搞出一个劫法场的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