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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绯烟突然间双手抱住脑袋,精美的脸庞上不知何时已滑落一丝泪痕。
可是木已经是下定决心要把所有真相都告诉绯烟,又岂会在这个关键时候住嘴,“那种毒唯有一种解法,就是通过胎儿把毒素带出来,王爷一心一意为了你着想,你这样一个聪明人,怎么会没有看出他的用意呢?”
“你别说了!”绯烟厉声呵斥,痛苦不堪,可是,她内心想要复仇的念头已经开始动摇,并且是无可奈何地开始地崩山摇,任凭她怎样坚守,然而心中的恨意已经逐渐被悔意取而代之。
“王爷心中又何尝不痛苦,他明白你心中的怨恨,只是他没有想到你会误解',从而连夜地离开了南疆,更不会知道宁悠对你的凌辱!”木不顾一切,把窗户纸彻底捅破,“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王爷,就这样径直地离开了!”
有如洪水猛兽一般的真相向绯烟袭来,差点让绯烟有点招架不住,心中暗藏的恨意已然完全被后悔所代替。
绯烟挪步到尉迟慕的床榻之前,伏低了身子,眼睛中的光芒流转着悔恨不已的情绪,一双纤纤玉手抚上尉迟慕的冰冷又苍白的脸庞。
不知不觉中,已是红了眼眶,如果自己当日没有赌气离开南疆的话,那今天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吧,如果尉迟慕能够早些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或许他们之间就不存在这么深的恨意了。
木与火一口气把积压在胸膛之中的真相一口气说出来之后,觉得畅快了许多。
可是如今,看着绯烟脸庞滚落的晶莹泪珠与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王爷,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充斥遍身。
“那宁悠现在怎么样了?”猛然想起,绯烟扭头着急地询问木与火。
“还能怎么样,”火大快人心地回答,“王爷后来自然发现了宁悠的所作所为,所以把她丢进了蛇窟之中!”
蛇窟是什么样的地方,绯烟自然也是清楚,可是那样可怖的地方,让宁悠一个弱女子进去,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绯烟感到愧疚不堪,虽然说宁悠当日对她的所作所为的的确确让自己无法释怀,可是,都这么久过去了,没有什么仇恨是不可以放下的。
宁悠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被丢进了蛇窟,单单就是这一点就让绯烟心里填满了愧疚之感。
绯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扭回头视线重新凝聚在尉迟慕的身上,她现在只一心一意地希望尉迟慕能够苏醒过来,等他醒过来,等他们之间的误会彻底解开!
可是,当绯烟再一次触碰尉迟慕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凉到了极点,昔日眉宇之间的锋芒也黯然下去,绯烟还是第一次见到尉迟慕这样毫无生气的样子。
“他怎么还不醒过来?”绯烟一开口,聚在眼眶之中的泪水已然又滚落,“就这样的一点伤,怎么能够把他打倒?”
木与火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艰难开口,“他之所以这样生死未卜,根本不是因为没有好的军医,而且,他自己根本就不愿意醒过来”
绯烟只觉也有一把利刃扎入自己的肌肤,她顿时觉得心疼地呼吸不过来,宛若整个世界开始崩塌,她紧紧抓住尉迟慕的手,“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已经知道真相,已经原谅你了,你醒醒”
可是,床榻上的人仍旧是平静地宛若就此长眠了一般,不声不响。
绯烟的泪水更像是断了线的珠璃,嘴角勉强地扯出一丝微笑,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只要你醒来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个烽火不休的战场。”
木与火听了,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现下又多说无益,正想离开帐篷,给他们两人一个独自相处的时间时,帐帘却先一步,被人掀开,魏廷这时出现了。
“怎么回事?”魏廷侧目看了看里面的情况,不明所以。
“绯烟来了”木拱手行了一礼,恭敬地开口说道。
魏廷心下一惊,平静地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等木与火都离开之后,魏廷才慢慢来到绯烟面前,“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绯烟缄口不言,只默默地摇了摇头,许久才开口说道,“我想带尉迟慕离开。”
“你应该知道尉迟慕对我们多重要吧?即使他现在昏迷不醒,但他毕竟是这几十万大军的首领,”魏廷很为难地说,“他如果不见了,那么这几十万的大军就群龙无首了,后果自然是不堪一击的。”
一话毕,绯烟竟无言以对,魏廷说的对,她如果这么自私地把尉迟慕带走,也太不公平了,可是
魏廷稍稍眯了眯眼睛,直视着绯烟,认真地说道,“不过,我可以让你带他离开。”
绯烟一惊,满脸惊愕,“当真?”
“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可能白白地让你带了尉迟慕离开,至这几十万大军于不顾之地。”思虑过后,魏廷开口。
“你说,无论是怎么样的条件。”绯烟坚定地说道,只要能把尉迟慕带离这个地方,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魏廷唇角一扬,“但是必须想办法,结束眼前这个混乱不堪的局面,否则南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绯烟凝思起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没错只要能结束这一场战争,她再把尉迟慕带走,这一切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不敢百分百的保证,不过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劝北国和西琴停战。”思虑过后,绯烟郑重地回答,“这是我仅能做的事情了。”
“好!只要能够让北国和西琴停战,就已经是帮我们大忙了。”魏廷紧扣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决定之后,绯烟当即拿来纸墨笔砚,奋书疾笔写了一封信,“你把这封信转交给玲珑,再派人秘密把玲珑送回西琴国吧。”
魏廷接过信,点头默默答应,这场战争能否安然度过,全靠这封信了。
次日,玲珑那一边手中就收到了两封信,两封信都已经被拆开,玲珑把两封信的内容细细地过之后,沉默不语。
两眉之间涌上万千思绪,眼神也飘忽不定,难以抉择,这两封信,一封是绯烟所写的让她回国告知真相,让西琴起兵攻打魏宪。
而另一封却是魏宪的,让她回国篡夺西琴你最高权利,从而向南国起兵。
忽而之间,玲珑感到太阳穴处生疼起来,她咬了咬牙,说实话,她在这两封信之间徘徊,不知该如何选择,思前想后之下,玲珑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脑海中瞬间浮现魏宪棱角分明的面容,可是转瞬之间,魏宪所对她做的那些事也一并浮现,魏宪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不由自主地,玲珑已经把双拳紧紧地攥住,牙齿更是不甘心地紧紧咬住,手中的信件已经变得扭曲。
“玲珑小姐,前往西琴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士兵毕恭毕敬的声音。
一话惊醒了玲珑,玲珑迅速地睁开眼睛,收敛住脸上的恨意放松了拳头,轻轻吐出一声,“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待士兵离开之后,玲珑把两封皱巴巴的信重新铺展好,随即收在自己身上的口袋之中,脸庞上还带着犹豫挣扎之色,随即走出了房门,踏进了前往西琴的马车。
昨天晚上,绯烟连夜赶回了北国的军营之中,所幸也没有人发现她昨晚彻夜不归的事情,连夜奔波了这么就,绯烟几乎是刚到军营中便累倒在了床上。
没合眼养神多久,帐篷之外就吵吵嚷嚷起来,打扰地绯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极其不悦地出门查看情况。
“南疆那边的人不可信,还是尽早把这个请柬给烧了,岂不干干净净?”
“对,说的对,南疆人的宴会不去也罢,谁知道会有什么阴谋!”
只见帐篷之外,几十名大将正围着什么而吵吵嚷嚷起来,绯烟轻轻咳嗽了几声,这几十名将士看到绯烟出来,这才住了嘴巴。
“发生什么事了?”绯烟一脸不悦,“一大早的就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正说着,绯烟一瞥视线,见到一名将士手中拿着的红彤彤的一张纸,于是便指着问道,“这个又是什么?”
绯烟亲自问出了口,那些将士们自然不敢再隐瞒,于是便颤巍巍地双手把那张红纸呈上,“回禀将军,是南疆长老下的邀请函!”
绯烟不语,皱了皱眉头,把那所谓的邀请函细细地读了一番,原来不过是因为她刚入南疆便把南军给击退,所以南疆的长老特地想邀请自己过去出席一场晚宴罢了。
“将军,南疆人狡猾,他们邀请你过去指不定有什么阴谋呢!”其中一个士兵快嘴快舌地说道。
“对啊,将军,若他们是真心的倒也罢,只怕这是一场鸿门宴也未可知啊,将军还是三思而后行吧!”越来越多的声音随声附和起来。
绯烟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说,“这次宴会,毕竟是南疆长老下的请柬,无论他们有什么阴谋,恐怕还是推脱不得。”
众人听罢,明白绯烟的意思,所以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宴会当晚,绯烟就由几十个士兵护送着到了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