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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真让他们从早跑到晚,但绯烟还是充分发挥了学以致用的精神,吸取了其他队伍的练兵方式,再加以改进,成功将他们训得躺在地上后再也爬不起来。
这番训练过后,有些叛逆的士兵便给绯烟取了个别名,叫“魔头”
绯烟得知后,笑而不语,他们不过只敢占占嘴舌便宜,要是罚他们就太小题大做了,还容易引起众怒。
一日,当那些士兵怒骂绯烟是“魔头”时,突然来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官职的人,面容威严,“刚才骂过训兵员的都给我跑到明早!”
此话一出,顿时哀嚎四起。
绯烟赶紧起来,弯腰行礼:“谢大人辅助惩治小兵,敢问大人是?”
那人摆摆手,憨笑道:“言重了,只不过是看不惯这些混小子给你脸色看,我倒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他身穿陈旧却擦得发亮的盔甲,裸露出来的深褐色皮肤印有数不尽的大小疤痕,历尽风霜却时常挂着坚毅的凌厉面庞,看起来明显是有些来头的,怕是北冥非夜嘱咐过了,连礼仪称呼都不用,直称“你我”,为了让她别在这兵营里太过拘束。
绯烟还是拱手作礼相向:“绯烟多谢前辈关照。”
“哎,不必不必。”他又看向还在场上跑得要死要活的士兵们,语重心长“你可别太纵容这些小子,他们可是国家的臂膀,兵强则国安,有时候还是要把他们的性子给罚下来的。”
“绯烟谨记前辈教诲。”可惜绯烟的目的不是让他们御国的,她只是需要一个强大的军队来打垮尉迟慕,而刚好北国又是南国的对手,各取所需而已。
“可是,这要把他们罚重了,还怎么管住他们?”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他们一前一后地替自己收拾这些兵,到头来这账还是算在她的头上啊。
他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这倒不用担心,只要你想怎么管,殿下都会支持你的。”
这意思就是她只要能带好兵,北冥非夜都能任她来吗?
只是,绯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权利交给她。
翌日早。
“都去训练了吗?”绯烟提起茶盏,细息拂开浮叶,敛目品味。
“已经按照大人的要求在进行了。”
那人还在绯烟耳边汇报着情况,忽而有人闯入:“大人,这是殿下赐的糕点,请大人品尝。”
“好,且置于此。”这人怎么如此面生?之前绯烟的食物都是专门由一个人送来的。
糕点已经送到绯烟面前,那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何事未报?”绯烟秀眉微蹙,心生不满。
“殿下有令,要小人必定看着大人咽下才能回去交代。”
北冥非夜这么严格的吗?还是说,这糕点里面有东西。
绯烟状作把糕点捏起,要送进口中,然后又突然放下,余光对上来人立即低下的头。
她重新捏起一块,冲来人莞尔道:“辛苦了,先赐你一予尝鲜。”
“不了,这是殿下赐予大人的,小人怎敢蹭光”
绯烟目色一冷:“这是命令。”
那人被迫自行拿起糕点,颤抖着往嘴里送,快到嘴边时,突然手转向绯烟,猛地想塞进绯烟嘴里。
绯烟眼疾手快,一记手刀劈下他的手,反腿一踢把他踹出去。
外面的人听到声响赶紧进来,绯烟看见人手刚够,指使道:“来的正好,把糕点给我塞进他的嘴里。”
他们也不知道绯烟想干什么,只能照着做。
“不要,不要!”那人挣扎着,“是刘百夫长让我做的!不关我的事啊!”
刘百夫长啊绯烟记住了。
“继续。”绯烟面色不变,在思考怎么处理刘百夫长。
果然,那人被塞下糕点后,一开始还抽搐几下,后来渐渐没了声息。
“大人,这”
手掌来回轻抚下颚,绯烟突而绽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带上几个人,跟我去找刘百夫长。”
“对了,记得把那糕点给我打包好。”
“大人,绯烟大人来见。”
“不见!”这个时候绯烟还没死,说明她这次来不是什么好事,很有可能已经知道罪魁祸首,过来算账的。
可这两个人的阻拦怎么可能挡得住绯烟?“大人这是不欢迎我啊?”
绯烟叫了几个人把门口守着的两个人给绑了,径直走进军帐。
“最近有些不适,不好见客。”刘百夫长见绯烟出现在眼前,忙赔笑道。
“正好,我带了些糕点给刘大人。”绯烟注意到刘百夫长听到糕点脸色一瞬间十分难看。
“怎么了,不喜欢吗?”绯烟故意问道。
“对,对,不太喜欢吃糕点的,还是”
“还是不敢吃啊?”刘百夫长闻言“扑通”跪下,绯烟也不和他周旋了,直接派人把糕点给他塞进去。
“学聪明点嘛这样多无聊啊。”绯烟出了军帐,外面被绑着的看门士兵还在“呜呜呜”挣扎。
绯烟垂着眼帘,隐隐散发出的骇人气场,使“呜呜”声顿停。
绯烟摊开手,看着手心出神,而后慢慢收紧,原来是这样啊。
第二天,绯烟在军帐内闭目养神,突然有人闯入,她处变不惊,仿佛这些都在她的预料中。
“什么事?”绯烟眼睛都没睁开。
“殿下有令,属下奉命请大人去殿下那里一趟。”
绯烟这才开恩似的抬起眼帘,扫了扫周围个个持刀戴盔的士兵,嘴角嘲讽地勾起:“这是请我的意思?”
“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好了不难为你,让他们离我远点。”绯烟这才起身跟他们走。
“殿下您一定要为百夫长大人做主啊!”还在门帘外,绯烟就听见了哀嚎。
她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好迎接这场风雨之后才进去。
“你来的正好,”北冥非夜看见绯烟进来,礼也让她免了,指着面前跪着的士兵,一脸玩味,“他们说你杀了刘百夫长。”
“敢问你们有证据吗?不然我可以怀疑你们血口喷人。”绯烟并不慌张。
北冥非夜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道,“你们可有证据?”
“我们都看到了!”两个士兵理直气壮。
“看见我杀人了?”绯烟一句话说的士兵们弱了气焰。
“你绑了我们怎么看见!”
北冥非夜挑眉,“她为何要绑你们?”
“殿下,小人不过按照刘百夫长的意思把她拦在外面,她就”
“刘百夫长为何要拦她?”北冥非夜又问。
可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北冥非夜想听听眼前人的说辞,便道,“傅七,解释一下吧。”
“回将军,我确实绑了他们,也确实进去了,可我刚进去就看见刘百夫长死了。”绯烟弯腰向北冥非夜恭敬道来。
“胡说,我们还在外面听到跪地的声响!”士兵们反驳道。
绯烟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些许哀恸的神情让众人看清后,以袖掩面:“那是因为当时我看见刘百夫长死了,抑制不住心中的哀痛和恐惧,腿一软跪了下去。”
士兵们闻言低头,只有北冥非夜一直面色如常。
“那你觉得是谁干的?”北冥非夜悠悠问道。
绯烟见这戏演得也差不多了,便拱手道,“属下也不敢妄自推测,还请将军定夺。”
两个小兵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后来有些犹豫地说道:“殿下,其实在绯烟大人之前,吴百夫长曾来过。”
吴百夫长他从来都没有给过绯烟好脸色,还百般阻挠,经常给绯烟使绊子,这个是兵营里众所周知的事实。
一个士兵匆匆进来,在北冥非夜耳边说了几句,北冥非夜听了,脸色有些凝重。
“来人,把吴百夫长带过来!”
不一会,吴百夫长被两个侍卫压着,颤颤巍巍进了营帐,看了一眼绯烟,眼中满是怨恨。
北冥非夜让人把食盒呈上来,吴百夫长看见它神色大变。
“殿下,这是”吴百夫长正想开口辩解,却被北冥非夜喝住:“你闭嘴,让那两个小兵说话。”
士兵们看了食盒,叩首:“小人见过吴大人拿这个食盒进军帐。”
原来,他们两个是串通好的啊。绯烟眯了眯眼,看着吴百夫长那慌张样思考着什么。
那吴百夫长也是太张狂,直接拿着食盒就进去了,毫不掩饰,看来她让那食盒留下是对的。
“吴昊天,”北冥非夜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意,“你还有什么话说!”
食盒是他给刘百夫长去找人下毒的,刘百夫长也是吃这里面的糕点死的,这毒太精妙,也查不出死亡时间。
吴百夫长瞪了绯烟一眼,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无话可说?来人,斩了!”
吴百夫长毫无怨言地被拖下去,有的只是满眼愤恨。
解决了此事,经人提醒百夫长一职空出,北冥非夜干脆的摆了摆手,“既然现在百夫长空缺,那今天就封傅七为新任百夫长。”
“谢殿下!”绯烟伏首谢恩。
“你们都退下吧。”北冥非夜挥挥手,遣散了众人,唯留绯烟。
等无关人都离开后,北冥非夜唇角微扬,“本将果然没有看错人。”
想来北冥非夜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绯烟也不掩饰了。“是他们太大胆了些。”
“记住,在这里,只有手握权利,才能步平青云。”北冥非夜神色不变,叮嘱绯烟。
“是。”这句话,是她一直以来遵守的真理。
回到队伍中,绯烟看着训练场上稀少的士兵,心中顿生不悦,“怎么回事?”
“回百夫长大人,有人闹事,大半的人都被教唆走了。”一位士兵道。
还真是无法无天。绯烟思忖了一下,令人提了两壶热水往军营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