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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孟买,宏伟壮丽的印度门屹立在这座号称“南印度洋之珠”的城市。
络绎不绝的游客们簇拥在印度门前面的广场上,时不时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还有些欧洲女人,捂着嘴满脸惊愕,连连说着“太不可思议了”。
人群中间,年老的耍蛇人悠然地吹着笛子,色彩斑斓的眼镜王蛇从篮子里探出半截身子,随着笛声扭动着身体。游客们庆幸居然还能看到就连许多印度人也只是耳闻,从未目睹,在印度几乎失传的手艺。
更让男人拔不出眼的是,一个半裸的美丽女人随着笛声跳着舞,纤细的腰肢扭动着惊人的魅惑。
笛声停止,眼镜王蛇缩回篮子,半裸女人安静地退到耍蛇人身边,端起盘子,圣洁得如同处子,环绕一圈向看客们寻求施舍。刚才还情绪高涨的游客一哄而散,只有几个本土印度人往盘子里放着为数不多的卢布。
耍蛇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前热后冷的场面,不以为然,从布袋里摸出一枚鸟蛋,扔进篮子喂养眼镜王蛇。
半裸女人对每一位施舍的游客深深鞠躬,端着盘子回到耍蛇人身边:“今天比昨天多了50卢布。”
“卓玛,知足才能常乐。”耍蛇人收拾着物件,拎着篮子和卓玛一前一后走了。
“后面有人跟着我们。”卓玛忽然抽着鼻子嗅了嗅,诡异地笑着。
“呵呵。”耍蛇人卡塔拍了拍篮子,“上天馈赠的食物,在没有找到那个人之前,我们要好好收下。”
两个人穿过孟买繁华的街道,拐到肮脏阴暗的贫民窟,进了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
街道的拐角处,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偷偷瞥着,窃窃私语。
“季卡,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一个老人一个女人,还不乖乖任咱们摆布。”
“那条眼镜王蛇可是剧毒无比,万一……”
“多诺,作为印度人,你居然不知道耍蛇人在驯化毒蛇的时候已经把毒牙拔掉了?那条蛇和一根草绳没什么区别。”
“可是……”
“啰嗦什么,你要是不敢,我自己去。”
夜渐渐深了,贫民窟本就没有路灯,各家为了省电,早就关了灯,整条街道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季卡脚下已经对了满地烟头,抬手看了看表:“走!”
多诺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卓玛极度诱惑的身体,咽了口唾沫,跟着季卡摸到房前。
“我先进去,你在外面把风,听我招呼。”季卡看来也很紧张,以至于摸出匕首撬门锁的时候,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门锁“咯哒”轻轻响着,季卡慢慢推开门,闪身钻了进去。
多诺看着虚掩的门,心跳如鼓,紧张地四处张望,竖着耳朵听季卡的招呼。
奇怪的是,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等了许久,多诺实在等不住了,推门而入。
屋子不大,只有客卧两居室。就着月光,客厅里空无一人,耍蛇人的物件胡乱堆在墙角,多诺往前走了几步,向卧室瞄去,却看到了让他根本无法理解的一幕!
耍蛇人、半裸女人、季卡正围坐在餐桌边,低声聊着天。
“耍蛇人嫁女儿,嫁妆只有一只狗、一条蛇、一包蛇药,你能接受吗?”卡塔嚼着咖喱拌饭,含糊地说道。
“能。”季卡机械地往嘴里拼命塞食物,肚子已经撑得滚圆,嘴角残留的咖喱汁像是涂着人血。
“可是你的朋友也爱我,怎么办?我只能嫁给一个人。”卓玛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春情。
“他不会和我抢的,他从小就不敢和我抢东西。”季卡抹了抹嘴,使劲咽着最后一口食物,又端起盘子舔着。
卓玛嘟起小嘴:“但是我不喜欢被两个人同时爱着,只有一个人能爱我。”
“那我应该怎么办?”季卡放下盘子,似乎想不到答案。
“杀了他!”卡塔冷冰冰地笑着。
“杀了他?”季卡眼中的瞳孔慢慢扩大,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多诺全身汗毛竖了起来!他真切地看到,卓玛微微张开的嘴里,吐出蛇一样的信子!而卡塔往嘴里塞咖喱拌饭的时候,竟然咬掉了自己的食指指端,丝毫不觉得疼痛,伤口也没有流出血,“咯噔咯噔”嚼着!
“季卡!你中邪了!他们不是人!”多诺刚想喊出这句话,篮子里蹿出一道黑影,钻进他的嘴里,一阵粘滑凉腻的感觉从嗓子顺着食道爬进胃里,他看到留在嘴外面尖尖细细的蛇尾,食道被蛇鳞爬过刮得忽痛忽紧的感觉让他几乎疯掉。
“呜……呜……”他仰面摔倒,抓住蛇尾向外拽,只觉得胃里一阵剧痛,眼镜王蛇似乎咬住了他的胃。
“你看,你的朋友很不满意,想到杀掉我的嫁妆呢。”卓玛摸着季卡的脸,细长的舌头撩着他的耳垂,“杀了他,你就能娶我了。”
季卡木然地站起,拿着手中的匕首,一步步走向翻滚挣扎的多诺。
“刺向他的喉咙,对,就是这样。”卓玛柔声蛊惑着。卡塔默不作声地从包裹里取出两截竹筒,接上一条橡胶管子。
滚热的鲜血喷了季卡满脸,他伸出舌头舔着,眼中闪烁着野兽猎食似的凶光,用刀顺着多诺的喉咙剖到肚脐,热气腾腾的体腔里顿时淌出腥臭的浓血和暗黄色的油膏。
眼镜王蛇从多诺胃囊里钻出脑袋,贪婪地吸吮着人油。
多诺居然还没有死,脸部因为剧痛扭曲变形,看了看被豁开的肚子,破烂的喉咙里迸出一声沙哑的惨叫:“我不会放过你。”
眼镜王蛇吸足了人油,身体变得滚圆锃亮,卡塔抓住它的尾巴,从多诺口中拽出,用力捏着蛇头两侧,把橡皮管子探进蛇嘴,人油汩汩地流进竹筒。
不多时,蛇身干瘪黯淡,竹筒里盛满了人油,卡塔才把眼镜王蛇往地上随便一扔。
季卡如同木偶一样坐在多诺尸体旁边,捧着一截割断的肠子扯嚼着。
卓玛捧起眼镜王蛇,亲吻着冰冷的蛇头:“卡塔,即使它已经死了,也要尊重它的尸体。”
“尊重?呵呵……卓玛,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么?”卡塔把竹筒小心地放进包裹,走出屋子,身影慢慢消隐在黑暗中,“我最痛恨的就是,和你们绑在一起的宿命!”
“我又何尝不是。”卓玛冷冷地望着卡塔的背影,转身厌恶地踹了一脚还在吃肠子的季卡,“还有男人丑陋的身体。”
客厅里不停地传出咀嚼吞咽的声音,卧室里的灯又亮了。卓玛双手探到脑后,轻轻撕扯着,把整张脸皮揭了下来,取出化妆品,仔细地修补描画……
“我会给你生个孩子的。”灯光下,卓玛长满了细细密密鳞甲的脸上淌着黏液,尖突的嘴里排着密密碎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