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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九重说:“后车边走出来一个少年对二师兄说,车上的主人邀他上车。车上有一个气势非凡、三十多岁样子的白发少年人,女孩就坐在对面,他看着一路山路的样子进入到一个城墙包围的巨大城市。等到他们进了城,来到了当地的政务大厅,看到政务大厅上飘扬着带有印戳的旗帜,印戳的内容是‘河伯印’。”
李凤沼惊呼:“河伯?!是涿水的河伯吗?”
罗九重说:“不知道,也许是吧!”
李凤沼又问:“之后呢?”
罗九重说:“那个白发少年人便是河伯,两人聊得很开心,河伯吩咐人们安排酒宴,然后对二师兄说他有一个年龄很小的女儿,十分聪明,想许配给您当妻子。二师兄再怎么也听说过河伯的传说,知道河伯是天神,不敢拒绝和违背河伯的心意,就答应了。于是河伯就下令准备办理喜事,安排二师兄和河伯的女儿举行婚礼。河伯的属下很快就回复,已经准备完毕了。二师兄说河伯准备的嫁妆是丝布制作的单衣、夹衫,绢制作的裙子,纱布做的衣衫、裤子、鞋以及木屐,都精致美观。河伯又拨给他十个小吏员、几十个青衣丫鬟。河伯的女儿十八九岁的样子,打扮和容貌都显得温柔妩媚,他们便这样洞房成为夫妻。在那个城中待了三天,还按照人间的习俗,设立宏大的宴会,让女婿拜阁。他本以为自己也可在这样奇妙的地方一直待下去。”
李凤沼问:“没有待下去吗?”
罗九重笑道:“若是一直待下去,他就没法成为我的二师兄了!”
李凤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罗九重继续说。
罗九重说:“到了第四天,河伯对二师兄说按照礼节,你们成婚的时间有限。也许是他本是普通人,不能在那样的地方久留,便打发他回家去了。后来河伯的女儿拿出金瓯、麝香囊,送给他作礼物,哭泣着与他道别,又给了他十万铜钱、三卷中医药方,说这可以用来积累功德,最后还特意告诉他十年后会来接他。”
李凤沼又问:“来接他了?”
罗九重摇头,说:“二师兄回到家以后,就不肯另外结婚了,他辞别了亲人,来了涿南观做了道士。师父见他与神有缘便收了他。他在河伯女儿那所得到的三卷中医药方,其中一卷讲的是诊脉,一卷讲的是汤药制作,另一卷讲的是药丸制作。他在师父这学习基本道法以及药理之后,利用那三本药方救人治病,都达到了神奇的疗效。后来他因为修行并没有变老,但他母亲年事已高,他哥哥去世了。他还是在世间坚持救人治病,未谈婚嫁,但神女也没有来接他。”
李凤沼说:“为什么神女不来?”
罗九重说:“师父说过,上界血雨腥风,不是普通凡人可以久留的,让他回到人间,其实是河伯在保他的命。二师兄至少要进入元婴后期才有机会见到河伯和他的女儿。”
李凤沼问:“那你二师兄现在是什么修为?”
罗九重说:“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金丹初期吧?”
李凤沼点点头说:“也是个大佬了!”
罗九重说:“我二师兄一开始也和丁姑一样完全就是与神仙有了机缘,才进入修行,但无论是二师兄还是丁姑,他们本就是良善之人,才有可能碰上这样的机缘。所以,无论是修道前,修道时或是有一定的修为,都要保持良善,为国为民!”
李凤沼叹气说:“要是宫里那些人都以这个准则来约束自己,不知道现在该是如何光景?”
罗九重说:“世间百态,也不是所有良善之人都能在人间得到富贵或者机缘。机缘本就是很少发生的事,但良善之人却很多。但不少良善之人被人欺压却得不到公正的时候也有可能变得阴毒,祸害他人,这是他们选错了路。而我们修道得到一定的修为就该去改正这些人的路,或者让他们去阴间接受审判,重新进入轮回。”
李凤沼说:“你每次念往生咒的时候都是这么想的?”
罗九重点点头。
李凤沼看看三清神像说:“我有些饿了。”
罗九重皱眉说:“那你看三清干什么?”
罗九重出了大门就看见孙阿婆坐在家门口对着他笑,他问:“孙阿婆,你家还剩什么菜?我想做个拌菜。”
孙阿婆说:“那倒是是时候,家里有豆芽和水芹,我去后院给你摘一些白菜叶和甜菜!”
罗九重点点头,回家用麻油和花椒滚了滚热油,将厨房剩下的腐衣、木耳、笋丝炒了炒。
孙阿婆拿来杂菜说:“要做和菜呀?”
罗九重说:“可有大饼?要两张。”
孙阿婆说:“有!我拿到炭炉上烤烤!”
做好之后,李凤沼就看着罗九重直接把拌好的菜放进大饼卷起来,两个卷菜饼,便做好了,罗九重自顾自的拿起就啃,边走边吃。
李凤沼见这没一点荤腥的东西,怕不会一股草味?但还是拿起来学着罗九重的样子大口咬了一口,倒是满口清脆别有滋味。李凤沼又打开大饼,抹了一点辣椒酱,又卷起来继续啃。五六口便嚼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罗九重股了他一眼,便又回到三清殿继续给他补习。
李凤沼现在就是罗九重的乖学生,什么都要听罗九重的。三更后才回了院子呼呼大睡。
罗九重累积的功德还没有消化完,留着的妖丹也多得很,通常都打坐一夜,天微亮,才躺下睡一会,鸡叫前便起来。
这日,罗九重打开道观大门,太阳的光线刺眼,让他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这时几个村民急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见到罗九重,几人七嘴八舌地说他们见到了一个人。
罗九重问:“那你们要带他去药铺吗?”
张木匠说:“我们这些种田的哪有钱?送到里长家让他看看怎么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