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诗四帖

青漠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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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子孟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冷冷的哼了一句,“狂妄自大”。

    “是吗?究竟谁狂妄自大等一下就知道了,现在我也该提提我的要求了。”易辰没有在意伊子孟的冷哼,自顾自的道,“你赢了我就要离开书院,不得前来听讲,那如果你输了的话,是不是说明你也没有资格来这里听讲,所以你输了你也要离开书院。”

    易辰的声音不小,听的伊子孟心神猛的一跳,离开书院对他来说就等于是断了他前路,甚至会让他伊家地位一落千丈。

    如果伊家弟子传出去了被书院驱逐,那么伊家上下都要受到牵连,这绝对是伊子孟无法接受的。

    “不可能!”伊子孟疯吼道,“你一介贱民有什么资格和我比。”

    “你怕了?”易辰微微一笑,讥讽道,“如果你怕输,你可以不比。”

    “胡说,谁说的我怕了!”伊子孟大叫。

    “既如此,那么规矩就是如此,你赢了我走,我赢了你走,很公平很简单。”易辰耸耸肩,道。

    “这不是要了伊子孟的命吗?万一他要是输了,回到家里还不要被伊家家主给扒了皮。”有人低语。

    “我看易辰这个提议很好很公平啊,谁赢谁留,一点不吃亏。”有人附和道。

    “这都什么和什么,那易辰只是林家三小姐的跟班,就算输了对林家也无大碍,但是这伊子孟不同啊,一旦他要是输了,被赶出了书院的话,那伊家很快就要受人打压了。”有人看的很明白。

    “也对,不过总的说起来还是伊子孟他占了大便宜,他家世殷实,自学文起就开始习练行文书画,这些都不是易辰能比的,如此说来,唯有这样的条件才显得公平,只不过我不看好易辰能赢,就看这伊子孟有没有这个魄力接下来这个赌注了。”

    “是啊,我想这易辰也是聪明,知道以这样的条件来逼迫伊子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要是输了,伊子孟可就亏大了,我想他可能不会接受,或者接受了也要承受很大的压力,实力无法发挥到巅峰。”

    “嗯,无论接不接,易辰都占据了一丝上风。”

    很快,诸人将自己的猜测一一道出,一时间让诸人看着易辰都带着异样的神色。

    “这个坏小子,他这是要将伊子孟往死里逼,不过我很喜欢,也该让这伊子孟好好吃个大亏,免得总是那样趾高气扬惹人厌。”林韵脸上出现两个好看的小酒窝,眼睛扑闪扑闪看着易辰,脸色微红。

    “看来这小家伙真的很不错,很冷静很沉稳,换做寻常人怕是早就开始比试了,怎会记得还有赌注这一说。”讲师也是暗暗点头,寻常人要是被伊子孟那般挤兑,早就怒火熊熊的要洗刷耻辱,哪里还会记得其他事情。

    “这不公平,我堂堂伊家少爷,你不过是林家一个下人,你有什么资格拿自己和我比,除非是你输了林韵和你一起被逐出书院!”伊子孟也反应过来了,能够成为这近千文士当中的佼佼者,他不傻。

    “呼~~太无耻了一些,分明就是他先行刁难人,结果到了最后却又心生畏惧想要拖人下水。”有人不屑的道。

    “是啊,林家三小姐如今可是大文士,这伊子孟怎么不和她比呢?”

    “连易辰都不敢比,他哪里还敢和林三小姐比试。”

    诸人议论,伊子孟的提议在他们看来很不可思议,以一个文士身份对决林家一个书童,这本就是占了大便宜的事情,如今竟然还要以这样的优势去挤兑一位大文士,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算了,也不要你离开书院,只要你输了当众给我道歉就行了。”易辰自然不会上当,他摆了摆手极为大度的道。

    “好了,此事就这样决定了,易辰输了离开书院,伊子孟输了给他道歉。”最终,讲师作出定论,无人敢有异议。

    “开始吧,伊子孟,你先来!”讲师下令。

    “是!”

    伊子孟深吸一口气,步履稳稳走到桌子前,眸中精光闪闪,文书之气流动,让他冷静了下来,毕竟是这座书院的佼佼者,算的上不凡。

    他提起笔,手不颤,目光坚定,缓缓落笔,一字一句跃然于纸上,他书写的行文是“诗文集”中的诗文,书写的速度很慢,看得出来他有些郑重,额头也出现了汗渍。

    “问赋于天地,赋则附天地。”

    “问诗文与众生,诗文则附众生。”

    ..........

    这是“诗文集”中的一首“问诗赋”,据说是太易王朝一位大学士所创,诗成之后被太子太傅与十大鸿儒看中,纳入了“诗文集”之中,供文士研读。

    这一首诗句不短,细算之下有数十字,伊子孟写的速度不快,有时候一个字也需要提笔好一会才会落笔。

    这里的行文书画的字体与楷书很像,只不过细微之处变化很大,易辰很认真的观摩着伊子孟的笔迹,良久后,易辰才微微摇头。

    “的确只能算是初学乍道,这字虽然写的字正腔圆,但是空有形没有神,甚至连形也只能是相似,还远不到巅峰。”易辰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怀中的那本“天地赋”以及“诗文集”中的字迹。

    那些字虽然是他人临摹或者刻印的,没有神韵蕴含其中,但是字迹笔锋却要比这伊子孟的强太多了,或者可以说是萤虫与皓月的差距。

    然而观看的众多文士却是连连点头,各自品评着。

    “不愧是我们书院的佼佼者,这笔锋恐怕只有林三小姐能比了。”一位文士眸光明亮,他的行文书画才刚刚踏进初学乍道这一境界,这一对比顿时发现伊子孟的书文写的的确要比自己的好很多。

    “是啊,虽然说他骄横了一些,但是文采还是有的。”

    “看来易辰有麻烦了。”

    一旁,林韵也是沉着一张脸,这样的行书境界,的确是达到了伊子孟所能发挥的最大程度,再进一步就能与她相比了。

    “易辰,你有把握吗?”林韵还算是冷静,问道。

    “不知道。”易辰摇摇头,他的行书境界他也不知道在这里行不行得通。行草隶篆楷,这几种行书方法他并不确定是否能被这里的人认可。

    “你……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林韵大急,梓木也是满头黑线。

    “行书的确很不错。”易辰没有说话,讲师也在仔细的看着伊子孟作书。

    很快,伊子孟行书结束,一字一句跃然于纸上,看起来排布很合理,但是这却是谈不上什么书法,至少在易辰看来是如此。

    “呼~~易辰,该轮到你了。”伊子孟长舒了口气,他很满意自己的这幅文书,而且他也感觉自己是发挥出了全部的实力,脸上带着一抹自得的笑意。

    “希望你不会输得太惨,否则林家的脸面让你给丢尽了。”伊子孟讥笑道。

    “放心,你看不到这一幕的。”易辰微微摇头。

    “来人,换纸笔。”讲师没有点评什么,直接开口唤人。

    不过一会时间,纸笔已经换上了新的,易辰深吸了口气,缓步来到桌子前,一把抓住毛笔,而后文书之气温润身体,让他握笔不颤,心神宁静。

    他很沉着,并没有一开始就下笔,很认真的思索着该怎么去行书,许久,就在众人以为易辰是故作平静之时,易辰猛地动了。

    刷刷~

    与伊子孟的行书稳重完全不同,易辰运笔如飞,一刹那的时间宣纸上面已经出现了一行行的文书,每一个都看似没有任何笔迹可循,就连认都难以辨认。

    “这写的是什么?哈哈,他这也叫行文吗?”一旁,伊子孟猛地大笑,他无法辨认易辰写的是什么,字迹也潦草无比,至少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鬼画符,完全不是行文书画,还不如一个未学者。

    “是啊,这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其余文士也在议论,易辰所写的字迹他们一个也不认得。

    “完了。”林韵也扶额,叹了口气,一脸的颓废。

    “这……林小姐,难道易兄他根本就没有写过字?”梓木惊呆了,他结巴的问道。

    诸人的议论易辰没有理会,他聚精会神不断的运笔,毛笔在纸上飞速的划过,一字一句比伊子孟不知道快多少。

    “易辰,你不要写了,认输吧!”见此情况,伊子孟大喝。

    “闭嘴!”就在此时,讲师脸色一变,他低喝了一声,而后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易辰的行文,神色无比的凝重,两只眼睛瞪得很大,一缕缕的精芒不时的闪过。

    “东明九芝盖,北五云车,飘颻入倒景,出没上烟霞。春泉下玉溜,青鸟向金华。太皇看桃核,武侯问棘花。”

    …….

    许久后,讲师忽的松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诵读,一字一句,让诸多文士听得清清楚楚,也同时一个个脸色大变。

    “这是诗文!”

    “怎么可能,易辰他写的真的是诗文,那他这是什么行文方法。”

    “讲师竟然念出来了!”

    诸人脸色大变,在他们看来如同鬼画符一般的东西,竟然真的是在行文书画。

    “好!好!好!好字!”讲师忍不住赞叹。

    “笔画丰满,无纤弱浮滑,跌宕起伏,动静交错,满纸如云烟缭绕,好!”

    “而且行文之时,一气呵成,始终一贯,笔势环绕,有一泻千里之大势!”

    讲师一句一句的点评,诸多文士已经呆住了。(http://.)。

    “讲师说笑了,如今我也不过是能有一笔连贯罢了,想要真正行书那样的诗文,还差得很远。”易辰停笔了,他听到了讲师的话,顿时摇头。

    这是一副狂草字帖,不要说是写出这幅字帖的人,就算是当年的他,临摹出来也远比现在来得强。

    “小家伙,你的脾气可不如你这书,具有狂气。”讲师摇了摇头,这种字他此前从未见过,之所以认得完全是他那强大的文书之气,让他捕捉到了一种字的大势。

    “不知你这书文可有名?行文书画可有号?”讲师询问,这是一种完全没有出现过的行文方法,他可以肯定,一旦这种行文书法真的达到了顶峰,必定会成为亿万文士争相临摹的对象。

    “这是古诗四帖,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至于这种行书方式,我称它为狂草。”易辰刚要说出这一副字帖的出处,最后想了想,如果说出来了恐怕会引起**烦。

    这个世界可是没有张旭也没有狂草。

    “狂草,狂草,果然是狂草!”讲师放声大笑,震动了书院。

    “小家伙,我现在确定,你有足够的资格进入书院听讲,而且我想让你传授他们这种行文方式,不知你可愿意?”讲师笑了好一会,而后郑重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