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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对于祁粲听见全世界心声这件事。
时听一度非常好奇。
虽然这种好奇常常导致一些不可控的后果
比如像那晚在海边沿岸。
他到最后才低笑着揉了揉她紧抿的唇角,告诉她这是祁氏的私人用地,不用忍了。
可惜时听整个人已经失控流泪脑袋炸烟花,恨恨咬住他下巴,呜呜地哭出了声。
差点没把祁粲爽死。
她没有能在面对这个险恶的商人时快速组织起逻辑对啊,祁粲既然能听见很多心声,那肯定就会选一个自己已知不会有任何人经过的地方呀
祁粲才是最怕吵的那一个啊
哪怕神经衰弱已经好了,但他身边的下属们哪个敢发出噪音吵他
祁粲是活在半真空环境里的总裁。哼哼。
所以回去之后,时听隔三差五就要偷偷捅他腰子,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
想一想真的很神奇,从“只能听见时听的心声”,变成“只听不见她的心声”,依旧像是只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某个秘密。
虽然时听还不知道读心术进化的最终目的但祁粲毕竟是左右剧情的男人,天降大任于是车也,肯定有他的道理。
时听小脸严肃。
所以现在,在祁粲的世界里,他都能听到什么呢
其实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他们的心声其实不听也能猜出来比如晶晶那孩子,再比如她的瑞哥哥,还有一干心理素质过强或者过脆的人等,这些就算被听见,祁粲大概也会直接当没听见。
而平时祁粲身边的也就只有沈助理王助理保镖大哥们,他们都是表里如一、专业高效的好人心声应该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时听摸了摸下巴。
祁粲呵呵。
祁大少表情冷漠地把她转了回来,淡淡回答“没听见什么。”
等参加完庭审他要尽快找方法结束这个能力。
他并不想要这种能力。
沈助理敲门进来,专业而谦和,让人如沐春风。
时听双手托着下巴,十分尊敬地看着他。
不是她说,她真的觉得沈助理已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助理了,能在祁粲这样高压强硬的老板手下作为心腹那么多年,他的心声肯定都是关于公司未来、关于总裁日程、关于报表数据的吧
祁大少沉默着接过文件,沈助理一脸心如止水地安静站在一边。
祁大少沉默着批示完,抬手递还给沈助理的时候忽然开口
“闲暇时多去做点有意义的东西。”没事诵诵佛,不行搞搞慈善。
时听眨巴眨巴眼睛。
沈助理严肃点头“好的总裁。”
沈助理甜美转身「书写祁大少和太太之间的旷世绝恋,这还不够有意义吗我懂,我写」
总裁握着钢笔的手微微
捏紧“”
时听在一边围观,仿佛发现了什么,偷笑得乐不可支。
这次不光只有她的心声迫害祁大少了,当然,人家肯定也没有在迫害祁大少,可能只是一些趣味时听想要悄咪咪抚平自己的嘴角,但怎么想都还是觉得很搞笑。
因为她想,祁粲以前大概有无数这样的时刻
听见了,想发作,先内耗,最后忍了。
他看起来脾气那么差,久居上位,掌控一切,喜怒不定。可到头来却是最能忍的人了哈哈哈。
“还笑”
她偷偷捂嘴的样子被总裁精准发现,他面无表情地三两步把人控住,然后拉过来咬耳朵,“换个地方好好对我笑。”
时听小脸又红红黄黄起来
这就是祁粲开始听见世界心声之后的不可控后果总裁喜欢小黑屋。
毕竟小黑屋安静,没有别人,听不见其他声音,能保证总裁的优质睡眠还、还能干点别的。
时听小脸通红又雀黄,指指点点地说“你工作还没做完,我画也没画完呢。而且这大白天的,白日宣、宣那个”
祁粲低低笑了起来,“白日宣,才更需要小黑屋。”
时听耳朵上的细细绒毛仿佛被他的气息吹拂而过。
微微地痒。
真、真不敢承认她也觉得兴奋了。
时听还在为了道德负隅顽抗“但是病人还是治病要紧,一味逃避到小黑屋躲清静不是正道。”
“是,”祁粲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但是医生,现在只有你知道我的病情。”
时听的心怦怦跳,他好快就代入了角色,医生和患者救命。
和祁大烧在一起他每天都在蒲累各种蒲累
祁粲哼笑。
但你也很喜欢对吧宝贝。
祁粲一边抱着她,一边走出书房,按下电梯,直达地库。
然后低头亲了下来,笑得肆意。
“所以治治我吧。”
“从身到心。”
很快。
整个祁氏团队都知道,总裁开始严令禁止一切奇怪的人进入他的视野。
包括但不限于祁瑞、时晶晶、乔装之后的左明月,甚至白医生的妹妹也被禁止入内,不许她来祁氏庄园找太太玩。
其中的原因令人探究,但是总裁一定有他的道理。
祁粲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团队“你们也都认真一点。”
不让那些奇怪的人靠近之后,最奇怪的就是这些人了。
众人忠心耿耿“是”
您放心吧,大少
祁粲“。”一点都不放心。
时听对元宝感到十分抱歉,本来她说要带着新歌的deo来给时听欣赏,她也来看看听听在家里又画了什么画,这可是外边那个广受好评的听听个人展上都看不到的东西
白
宝元还有各种各样豪门圈的八卦要和时听分享,现在听听能说话了简直太方便啦
可惜,时听家中某患者不同意。
时听在总裁书房门口扒头看了半天。
年轻的总裁并不抬头和她对视。
时听悄咪咪地退下,想悄悄地出门,打枪的不要,偷偷把白色战狼带进村。
结果她圆润的脑袋刚退下,就听见男人淡淡翻过一页纸,“不行。”
他绝不允许白礼延的妹妹带着她的ra歌曲进入他的世界。
呵呵。
时听耷拉下脑袋。
可恶他不是听不见我的心声吗
时听臊眉耷眼地走了,祁粲才唇角一翘。
他对她了如指掌。
他的心不需要听。
白色战狼虽然被拒之门外,先是失落伤心了一会,但是想到什么,又贼眉鼠眼地捂嘴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
时听眨眨眼。
白宝元一边后退一边咳咳挥手,“我懂,我懂。”
家里不方便
书上都是那么写的,高冷总裁一旦破戒,家里的每个角落,客厅,沙发,厨房,浴室遍布xx的痕迹
每到一个角落,都能想起他们是如何地xxxx,xxxx
天哪
不愧是能把床干塌的男人
虽然这世界上没人能知道sz太太到底是谁,但是我白宝元还是嗑到了最大的
白色战狼一脸幸福地突突突开走了。
时听伸着手,目光呆滞地看车尾气糊了自己一脸。
不是
虽然也确实
但是
时听伸出的手最后捂住自己的雀黄的小脸,望着天。
所以祁粲的病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呀
a市的冬天缓缓降临。
项隽舟的庭审终于要开了。
时听已经提前知悉,当天,和祁粲一起穿着很低调地来到了法院,现场旁听。
祁粲这一天非常平静。
对于假项隽舟的憎恶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还能得到什么信息,怎样更完整地了解这个捆绑他们命运的世界,了解这个代表罪恶一环的人。
或许等他们的视角完全补足之后,祁粲也就不再听见世界心声了。
时听握紧了他冷白的手。
进入法庭,前前后后坐了不少人,能听见形形色色的声音。
祁粲半阖着眼睛这里好吵。
议论,讨伐,探究,隐忍,可怜,各种各样的声响,隐约构成整个聒噪人间。
只有身边这个人是安静的。
他侧过脸,看向好奇地转来转去看法庭的时听。
她是世界最安静的一处。
然后祁粲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心情忽然
就变好了,唇角一翘。
从一开始她是他生命里突如其来的巨大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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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收场时,她是唯一的净土。
祁粲好像渐渐明白他的世界观还需要最后哪一块拼图了。
就像他听到的和她发出的在一点点闭环。他和她之间独享的秘密,总会走成一个圆弧。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时听的指腹,在人声喧嚣中抬起来,轻轻吻了一下。
时听连忙不好意思地收手,咳嗽两声,“庄重场合庄重”
祁粲勾唇,缓缓抬眼。
项隽舟被带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变化不小。
儒雅的中年男人不复存在,没有了精心打理的发型、昂贵考究的华服,他的头发被剪短,身上穿着看守所统一的布衫,胡子拉碴,眼睛神经质似又畏缩的乱扫,看来是被磋磨了不少,少年时的那个乞丐变成了中年佝偻的人影。
只有aron在离境之前来看过他,询问他到底见没见过他的哥哥,在aron也被禁止入境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看过他了。
项隽舟一走进庭审现场,整个人就像痴呆一样,行事需要别人引导。但其实,他和祁粲都很清楚,基本所有证据他早就已经销毁掉了,而他当年对祁粲绑架之后电解大脑的事,也已经被埋藏在火山之下。
祁粲其实真的懒得看见他,也不想听他在想什么。
他就像一块烂掉的苔藓,断掉他的给养,让他在阴暗无光的地方自生自灭就好。
公诉人、辩护人和合议庭轮番对被告人进行发问,而项隽舟在开庭诉讼的过程中一直装痴呆,畏畏缩缩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沿街乞讨的残障人士,让坐在后排的项老先生难受地别过了眼睛。
祁粲神情淡漠。
「哈哈哈,是他们非要把我当成儿子的,是他们要当我亲人的,和我又什么关系祁粲那毒又不是我下的,更何况祁粲那狗儿子又没中毒」
时听只看得见项隽舟那畏畏缩缩的佝偻背影,不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什么。
她一直偷偷观察着祁粲的表情。
要是早一点有这个能力时听忍不住想,要是早一点能听见世界上所有人的心声,能看得清旁人的伪善,当初就不会被至亲蒙骗,千里绑架到那样的深山,电击入脑,绞杀意志。
毕竟他被真实地影响过,罹患神经痛症那么多年,tsd深入骨髓,甚至很多年都沉埋了那段记忆不敢回看。
而现在,他却要亲耳听凶手最真实的自白。
祁粲却始终是淡漠而平静的。
「就算我开了祁粲的脑子又怎样他的脑电波也没什么稀奇的,不是跟一个死哑巴接近吗什么天之骄子其实他们家基因根本不好,否则项凝为什么早早就死了」
「一定是他们家有基因病,我的基因其实比他们更好,本来可以帮他们家改善后代的。」
「真项隽舟真项隽舟早就死了哈哈哈
我已经拥有了他的人生,他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南山口下第十五棵树,谁会知道真正的项少爷埋在那一抔黄土埋枯骨,谁的命比谁高贵,谁又比谁贱」
听到这里,祁粲已经整了整袖口,准备站起身,带着时听离开。
「十万大山啊,那样的深山,他和她本来都不应该再跑出来哈哈哈」
「还有那个死哑巴,也是她活该谁让她多手多脚,非要救他一次又一次我本该天衣无缝,我本该天衣无缝,他怎么会从一开始就没中毒,他怎么会,难道是上天提醒」
这几乎已经是项隽舟的梦魇,他到死都不能明白,祁粲到底是得到了哪个神灵的指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躲过了神经毒素
这就是天之骄子吗
是啊。
祁粲忽然勾唇一笑。
得到了哪个神灵的指示呢
原来是在提醒他回头去看,他和时听的。
祁粲牵住时听的手起身。
时听立刻紧张地站起来,抱住他的胳膊,眼底带着点担忧。
项隽舟怨毒的心声还在持续。
「他本该乖乖中毒,她也本该乖乖哑下去,这才是该有的剧情到底是什么变了最后你们死在一起不好吗,不浪漫吗不伟大吗」
祁粲缓步走出了旁听席,颀长的身形和从容不迫的气场,终于引起了低头痴呆的项隽舟的注意。
他的目光暗带一点阴毒,射了过来。
祁粲远远看着他。
他正好站在高处,这是一个绝对的俯视。
项隽舟说的埋骨地,他会找到的。
而项隽舟的人生,也会像那埋骨地一样,永远溃烂。
祁粲淡笑着,从容而矜贵地俯视他,最后抬起洁净的手,在自己鼻端轻轻挥了挥。
好臭。
项隽舟的表情在一瞬间崩裂,伪装的痴呆化作血红的阴色,躁狂地想要冲出围栏,瞬间被一群人按在了地上。
“你祁粲、你”
然而那天之骄子已经牵着妻子,离开了他恶臭的人生。
祁粲在回去的路上有些沉默。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总裁一直半阖着眼睛不说话,助理保镖们都不敢出声正襟危坐,连心声都噤了。
时听安安静静地握着他的手坐在旁边。
尽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项隽舟是一个虚伪恶人,但只有祁粲本人才真正了解他具象化的恶意,听得见他心底的怨毒,就像那年地底牢笼那潮湿阴暗的毒瘴,扑面而来。
时听一直紧握着祁粲的手。
她是一切往事的知情人,是那场事故的第二受害人,是他的拯救者,也是他的妻子。
她可以明白。
祁粲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手指那么柔软,却又带着笃定的力量。
他同时感觉到世界的声
音像退潮一样,开始模糊。
而一道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祁粲很想听清。
但他始终听不清。
像是隔水呼渡,远隔光阴,他辨不分明。
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祁粲”
时听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猛地叫出声。
可就是这一声。
祁粲却忽然回神。
是的,叫他。
曾经有过一个时听,她用尽所有力气,喉咙带血,最后也只能叫一声他的名字。
那是原本的走向。
原本的剧情。
那些画面开始在祁粲眼前一点点清晰。
读心让他们之间的一切从开始就发生了改变,而现在这些画面是没有读心术的“曾经”,祁粲和时听会有怎样的结局。
时听看见过,所以一开始她始终痛恨他。
而现在,在读心术闭环结束之前,祁粲终于也看到了。
原来世界让他听见这一切,是让他明白,他们是怎样走出新的路来。
又是怎样重新握紧彼此的。
祁粲看到疯狂的自己。
中毒的自己。
他按着床上的人,发丝垂落在眼前,眼前重影几乎难以聚焦,然而颤抖的声音却能听清。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你说话。时听,说话”
癫狂的语气,因为中毒而血管贲张发紫的手臂,青筋暴起,肌肉陷入神经质的痉挛。他的头发凌乱地遮挡在眼前,双眼却死死钉紧眼前的人。
那是时听在1000100000000的第一个节点,看到的“剧情”。
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
可是回忆的代入感如此真实。
看着她被他逼到绝路,想要解释却无法发声,想要比划却没人能懂,她一双黛色眼底已经蓄满了眼泪,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哑巴的咿咿呀呀。
她想说,不是我,下毒的人不是我。
而他问,是你吗当年拉住我的人是你吗。
可惜原本的剧情不可抗,阴差阳错,没有接口,画不成圆满。
她在极度的惊恐和愤懑中,终于发出了一个音节,喊了他的名字。
“祁粲”
那时的时听只看到这里。
再睁眼,她已经有了一亿句的任务,在每一个整数,都有了改变的机会。
如今的祁粲却看到了之后更多
他在听见她声音的瞬间,知道了就是她,想起来了被尘封的所有记忆,大脑如遭撕裂电击。知道自己被至亲所害,同时又害了她。
剧情的力量终于在这一刻清晰可见,她注定是个因为救他而身陷泥潭的苦命小炮灰,而他是所谓的气运男主,她的死应该化作他心头复仇的恨意,支撑他
报复夺回一切。
可是那一刻他只感受到剧烈的、汹涌的后悔,像浑身血液病入膏肓。
那她的命呢
她的命呢
在神经毒素的影响下,他的神智终于彻底破溃。他癫狂地抱紧怀中的人,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能早一点听见她的声音就好了
如果能早一点听见她的声音就好了
能听见的话,吵死他都行。
说多少句话都可以。
一亿句话都好
让她说话吧。
这样的强烈念头。
穿过时间的沙河,越过当年那片山丘,踏过恶意丛生的暗礁,变成一种超越“剧情”的意志
落在第一天踏进祁氏庄园的少女耳边。
于是那天。
时听踏进祁粲的家,听见一道声音告诉她。
「你是一个哑巴炮灰,一生只有一句台词」
「只要说够一亿句话,就能治好失声」
声音跨越人海失真地递到她耳边。
她相信了。
于是在每一个整数节点,做出的所有奖励,都和祁粲的“听见”有关。
就这样走到了今天。
祁粲重新睁开眼睛。
额角的黑发全部被打湿了,他像是历经一场漫长痛苦的人生。
可幸好在睁眼的一瞬间,他就看见了那双干净剔透的黛色瞳孔,安静地等待着他。
祁粲双手微微发抖,一把抱紧了她。
“是我。”
“原来让你那样做的人是我。”
那一亿句话,是我想让你说。
我想听你说的。
祁粲心头有种汹涌的感受,又痛又酸涩,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感受到她微微的笑意。
时听其实也觉得很吃惊,可是慢慢地又察觉“宿命”早就悄然而来,在她每一次尖叫,在他每一次妥协,在每一次认真地“听见”,悄然降临。
所以时听慢慢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呀。”
所以一切早就都和祁粲有关。
人生因此如梦似幻。
祁粲想明白也看清楚了世界,于是听见全世界心声的群读也终于悄然结束。他已经知道了岔路之外的剧情曾是怎样的,也就更加清楚如今的意义。
他知道闭环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这是一个永远只属于他和时听的秘密。
时听轻轻仰头,亲了亲他的唇瓣,悄悄地透露一个更大的秘密。
“可是祁粲。”
“你听过世界上那么多的声音,好像还忘了听见一句。”
祁粲垂眸,半晌后,那双漆黑的瞳孔才终于如星空坠亮。
“用不用我来告诉你”
时听环着他,声音带着点鼻音,分明是在撒娇。
祁粲于是笑了起来,“我先说。”
夜空下,他紧紧抱住她,垂眸轻笑。
闭上眼睛,世界就在眼前怀中。
“我说。”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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