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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巫蛊事件,长安街道失了过往的繁华喧嚣。时不时便会有神色焦急的人匆匆而行,遇见法师便会上前询问,当再看衣中银两后,又苦笑去寻下一位法师。
一家药铺内,精卫随意打量着四周,响亮则警惕地看着坐堂先生。
坐堂先生将一张写好药方放到一旁,“小姑娘,想买什么药?”
精卫平淡道:“听你的口音不像大汉子民,胡人?”
“是啊,胡商。来大汉十余年了,靠贩卖药材为生。”
“最近蛊巫事件在长安闹的沸沸扬扬,本姑娘想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防止蛊巫的药物。”
坐堂先生呵呵笑道:“那得去请法师,小姑娘找错了地方。”
精卫嗅了嗅小巧的鼻子,“没错啊,就是这里,两个。”
坐堂先生面色冷了下来,“什么两个,我看小姑娘是中了蛊巫的诅咒,还是快快找位法师给你瞧瞧吧。”
精卫将青鸾剑拍在堂桌上,嘴角微微上扬,“两个萨满大巫。”
坐堂先生伸出遮在衣袖下的白骨手掌,想将精卫额头捏碎。
精卫双脚变幻步伐,侧身闪过的同时,青鸾剑出鞘,去削白骨手臂。
坐堂先生任由精卫将白骨手掌齐腕削去,借机与精卫拉开距离,脱去肉身,化作白骨骷髅。平滑的断骨面发出瘆人的响声,又长出一个新的白骨手掌。
落在地上的白骨手掌由五根骨指支撑起来,在地上爬来爬去。
后堂走出一老妇人,阴森森的笑脸盯着响亮,双耳之上的蛇形耳坠变作一黑一白两条大蛇窜出。
响亮双手成爪,捏住两条蛇的七寸,却未了两蛇张开大嘴,又有两条同样的蛇从其中窜出。
响亮连忙蹲下身子躲过,手中原本抓着的两条蛇已经变成干瘪的蛇皮。
那老妇人从袖口取出胡笳,摇着头吹奏起来。
两条蛇缠在一起,成为一条黑白花纹巨蟒,将店铺撑破。
一声嘹亮的凤鸣响彻整座长安城,响亮化作本次,天空中如同高攀两个火红太阳。
凤凰一直被人们视作吉祥如意的代表,此时正值蛊巫之祸,人们见到凤凰喜极而泣,更有焚香叩拜,请求神兽帮他们消除祸事。
又有一位仙女立于空中,翠绿色长裙如荷叶般随风摆动,衬托着如荷花般美丽纯净的容颜。
精卫白皙的手臂高高举起,声音如夏日清泉,沁人心扉,“本姑娘今日借剑长安城,若不斩你,我再借剑大汉,定将你这害人的白骨骷髅戳为飞灰!”
“嗡!”
长安城内万剑齐鸣,争相升空。
刚刚安顿好卫子夫母子的秦淮抬头望向空中,摸了摸鼻子,无奈道:“这俩彪孩子,怎么整出这么大动静。唉,还得去趟司马迁那里删评论。”
黑白巨蟒见到凤凰后,准备掉头跑路。奈何被胡笳声控制,只能卑微的拼命。
响亮通过上次斗五头蛇有了经验,不出一刻便将黑白巨蟒解决掉。吹胡笳的老妇人想跑,被响亮的涅槃之火烧为灰烬。
另一边,精卫指挥万剑齐下,将白骨骷髅戳成白粉。精卫再一招手,万剑游离在空中,又一扬手,万剑纷纷飞散,将长安城内作恶的方士和巫师悉数斩杀。
汉武帝很愤怒,因为他的天子剑也被精卫借了去,汉武帝很无奈,因为借走他天子剑的是神仙。
“常听人道,天子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见你刘彻都如此,看样多半是假的。”
汉武帝身边的侍卫抽刀而出,将突然出现的黑衣青年团团围住。
侍卫头领怒斥,“哪来的贼人,敢对陛下如此大不敬。”
秦淮呵呵笑道:“我不是贼人,倒是来抓贼人。”
一名汉武帝禁卫闻此,变为棕熊飞速逃离。
秦淮惊讶道:“我擦,抓到一小只德鲁伊。”
那棕熊显然没心情听秦淮说什么,只想尽快逃回大漠。
秦淮只迈了一步,棕熊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化为乌有,被秦淮追上了。灰熊头部挨了秦淮劈山一掌,便口吐白沫趴在地上不知生死。
汉武帝大惊,感觉头晕眼花,今天这一天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多了。有凤凰大战巨蟒于长安街头,有仙女借剑长安城,这又冒出个人变熊。
秦淮单手一招,汉武帝的天子剑飞入手中,“我那徒儿有些顽皮,你别介意,还给你。”
汉武帝抬手接住剑,“怎么称呼?”
“秦淮。”
汉武帝对一位文官吩咐道:“备宴,朕要宴请秦先生。”
秦淮摇头道:“我喜欢清静。我这儿有酒有茶,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就可以。”
湖中心的一座凉亭内,汉武帝和秦淮分坐石桌对面。
“秦先生在哪座仙山问道?”
“青城山。”
“哦。朕曾求长生,使人遍访山川大河,终未偿愿。朕对青城山有印象,当时只寻得几个修身养性的道门,未寻到秦先生这般神仙人物,看来朕与长生真是无缘。”
“现在我在这里,你为何说与长生无缘呢。”
汉武帝摇头叹息,“有些话,朕不能和常人说。有些错,朕不能认,因为朕是天子,要有威严。但和你说来无妨,你是神仙。”
“自朕登基以来,连番对外征战,虽开疆扩土有功,但亦劳财伤民。朕老来悔悟,朕心太急了。近来又有巫蛊之祸,使我那孩儿和孙儿冤死,朕心难安啊!”
“若得长生,这些将一直折磨朕。朕想明白了,朕现在不怕死,倒不如两眼一闭,我自长眠,功过后人论。”
秦淮哈哈大笑,“你比秦始皇洒脱,那老小子小心眼儿。我没给他长生不老药,他就向玉帝参了我一折子。”
汉武帝来了兴趣,“秦先生觉得,我比秦始皇如何?”
秦淮认真道:“都可谓千古一帝,丰功伟绩。”
汉武帝站起身来,豪情万丈,“秦先生对朕评价如此之高,当饮一大碗。”
辞别汉武帝,秦淮带着精卫和响亮回到了浮云酒馆。
闲来无事,秦淮将项羽抓过来一起喝酒,“我说老项,当年你为什么不渡乌江啊。”
项羽郁闷道:“别提了,那乌江亭长说我超载了,不拉我,自己划船跑了。”
“那你还把乌骓马送给他。”
项羽听此更来气了,“屁,那是乌骓马自己跳河里游泳上的船,欺负我不会游泳。”
秦淮一拍额头,这都什么和什么。
忽然耳边传来悲凉的琵琶声,秦淮拍项羽肩膀道:“别说,这曲儿还挺应景,适合你,真惨。”
项羽瞪着大眼睛道:“什么曲?”
“你没听见?”
“没啊!”
秦淮无奈道:“我去,我这儿都立体环绕了。怎么能这么悲伤,都快给我听自闭了,我要换曲儿,加钱也行。算卦的,快给我来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