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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跟庒以欣道了别，秦宇第一时间离开了尸体检验室。
说实话。
有的时候面对这么一个话痨，简直比面对罪犯还要让人头皮发麻。
毕竟这么能说的人，世间少有。
秦宇猜测，大概是当法医太闷了。
庒以欣本身又是个话比较多的人，憋得久了，就越来越能说了。
好不容易遇见自己这么一个不打断她的人，像是遇了宝一样。
……
一路回到交通支队的监控室，秦宇走进去的时候，何婉月正专心盯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听到他的脚步声了，她才微微回头瞄了一眼，然后又快速看向屏幕。
“准确的死亡时间已经有了吗？”
“嗯，受害人死亡时间距离现在，有40~48小时左右。”
“尸检报告上，根据尸体的腐败情况来看，尸体被丢入下水道的时间，应该已经有20个小时。”
何婉月微微皱了皱眉，第一时间将需要排查的监控调了出来，接着道：“需要排查的范围还是有些大。”
“而且现在还没有确定受害人的身份，所以连接着这条下水道所有路段的监控，都需要排查，只靠我们两个人的话可能不太够。”
“我让梁队再找几个人过来。”秦宇说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问道：“下水道的布局图有吗？”
“我们可以根据头颅出现的位置，然后根据下水道里污水的流向，来排查头颅有可能是从哪个方向流过来的。”
“说实话，一颗头颅被冲进下水道，应该不会被冲出去太远。”
“有道理……”
何婉月赞同的点了点头，快速起身：“我去要下水道的布局图，找人的事情也我去吧，你先盯着监控。”
“好。”
秦宇喝了口水，直接在屏幕前坐下，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每一处需要排查的监控画面。
至于手机上的消息，他压根没时间看。
何婉月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尽管发出去的微信消息秦宇一直没回，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身为警察，他们在进行任务期间，肯定是要以任务为第一位。
……
随着各方工作的不断进行，到了晚上的时候，唐正荣那边已经确定了第一位受害人的身份。
秦宇和何婉月在忙到半夜后，收到梁秋阳的消息，将查看监控的工作暂时交给了其他警察，然后赶往了三队的办公室。
两人刚走进去，就看到了其他四人神色难看的坐在各自的椅子上。
“这是怎么了？”
秦宇说着，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何婉月也尽快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叶梦佳皱着眉解释道：“第二位受害者的身份信息也已经确认了，跟第一位受害者是母子关系。”
戴向宇接过话，继续道：“第一位受害人名陆晓雨，今年33岁，是一名初中老师。”
“今天我们去她工作的中学问过了，两天前正好轮到陆晓雨值班，但是陆晓雨说是有事，跟其他同事调换了时间，并没有去。”
“第二位受害人是陆晓雨的儿子牛乐乐，今年4岁，幼儿园中班。”
“根据调查结果显示，牛乐乐从一个星期前开始，就没有再去上过幼儿园，不过也是请假了，请假人正是陆晓雨。”
“而牛乐乐的死亡时间，也正好是一个星期左右……”
何婉月眉头一皱，心情也有些沉重道：“也就是说，牛乐乐在陆晓雨跟学校请假以后，就死了是吗？”
闻言，戴向宇点头：“根据时间推算，应该是这么个结果。”
“牛乐乐的父亲呢？联系到了吗？”秦宇适时开口。
梁秋阳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来到白板前，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道：“这是牛乐乐的父亲牛正辉，也就是陆晓雨的老公。”
“牛正辉，今年35岁，是一名公司的总经理。”
“在调查出陆晓雨和牛乐乐的身份后，我们就对他进行了联系。”
“据牛正辉自己所说，他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在外出差，这一点公司也可以证明。”
“所以对于老婆和儿子为什么会请假，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他并不知情。”
皱了皱眉，秦宇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
“牛正辉之前是在哪座城市出差？”
闻言，梁秋阳沉声道：“卢省的黄玉市，来回坐飞机是最快的方式，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是乘坐火车，需要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
唐正荣看向秦宇和何婉月，继续补充道：“而且牛正辉这次出差，身边还有另一位同事在，那位同事我们也已经带回来录口供了。”
“根据那同事的证词，牛正辉在出差期间，并没有离开过。”
唐正荣解释完，秦宇和何婉月同时皱眉。
在他们看来，身为陆晓雨的老公，牛乐乐爸爸的牛正辉，是最有可能犯案的人。
但是这个嫌疑人却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对了，让你们调查的那件事呢？”梁秋阳看向戴向宇和叶梦佳，继续道：“他们一家人，有什么仇人吗？”
“要说仇人的话，应该也算不上……”
戴向宇说着，将自己刚整理的资料按在了白板上。
重新回头看向秦宇等人，他认真道：“两个星期前，牛乐乐在幼儿园里，跟一名叫王合鹏的同学发生了矛盾。”
“根据幼儿园老师的话说，当时牛乐乐被推倒撞破了头，陆晓雨第一时间赶到了幼儿园，带着儿子去医院包扎，第二天才找了王合鹏和王合鹏的父母。”
“王合鹏的父母似乎不太讲理，在被陆晓雨找上以后，坚持认为自己的儿子没有错，甚至说这一切是牛乐乐的错。”
“当时双方发生了激烈的矛盾，最后还是校方查了监控，确定是王合鹏的错，这件事才结束。”
“不过王合鹏的父母坚持不道歉，甚至对其他幼儿园家长造谣陆晓雨不讲理，牛乐乐这孩子也不听话。”
“因为这件事，陆晓雨又找了校方，但是因为是私立幼儿园，王合鹏家正常交了学费，而且没有其他学生家长投诉，所以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