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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景佑帝在暖阁和阁老们商议一上午的国事,刚送走阁老们,喝口茶休息一会儿。
“朕记得今儿是赵王叔的寿辰,你送一份礼物过去,皇家现在的老人,也不剩几个了,都去见先皇了。
活着的都是人瑞,多加礼遇,到了地下,也好在先皇面前,为朕说几句好话!”
“奴才已经备好了,只能您下旨呢,赵王爷的寿辰可热闹呢,满城勋贵去了一半儿,他记着皇上的好儿呢!”
“干爹!”
小姜公公面色惨白,在门外偷偷给姜公公使脸色。
景佑帝面无表情:“去看看!”
姜公公出去,忍不住骂他:“什么事儿不能等咱家出来,皇上刚清静会儿,不是天大的事儿,小心咱家揭了你的皮!”
小姜公公急的跺脚:“大事儿,天大的事儿,公主和陈欢在赵王府那啥,被人堵在屋子里,现在满城都传遍了呢!
您说说,这可怎么是好?”
“不可能吧?”
姜公公差点儿没站稳,做梦都不敢相信,公主会这么大胆?
“真的呢,儿子哪儿敢开这个玩笑!”
“我的老天爷,公主呦,作孽哟,得了,给咱家绑好膝盖,皇上的怒火,还得咱们这些奴才受着!”
景佑帝一盏茶喝完,姜公公已经想好了说辞,直接跪下,道:“皇上,公主那边,出了点儿岔子,您可要冷静,心理有点儿准备,万万保重龙体!”
景佑帝斜睨着他:“如实说来,朕什么风浪没经过?”
“公主和贴身宦官,在赵王府苟且,被人发现,捂不住了!”
“这个孽障!”
景佑帝气的摔了茶盏,呼吸不稳,忍不住一阵咳嗽,姜公公慌忙帮他揉搓心口,半天才缓过来。
“先把人带进宫里来,冠军侯可在场?”
冠军侯要是在场,敢一剑杀了他们。
“冠军侯没去,不是领了差事,出城巡防去了嘛!”
“把他召回来,你亲自去!”
姜公公答应一声,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给冠军侯通个气儿,让他冷静些。
这么大的事儿,风一般传遍了后宫,传遍全城。
赵玉葳和陈欢坐在马车里,往皇宫走去,狭小的车厢里,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都没说话,只听到车轮粼粼的声音。
“公主,皇上肯定留不下我,只有我死,你才能好好活着,到时候你别拦着我!”
陈欢声音满是苦涩,无比的后悔,当初万不该私心作祟,不惜一切代价,留在她身边。
原本是想护着她,为她好,可恰好是这样,天长日久,一对有情人总会把持不住,害人害己。
赵玉葳回神,惊恐摇头:“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公主,我们不可一错再错,都是我连累了你,只要你好好活着,我死也瞑目了!”
陈欢忍不住落泪,两人满心的绝望,抱头痛哭。
……
皇后急匆匆赶到养心殿,掐死玉葳公主的心都有,这才几天,有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偏生自己站着嫡母的名分,少不得又挨一顿训斥。
太后已经到了,安姑姑帮她揉捏太阳穴,闭目养神!
“皇上,太后,都是臣妾疏忽,臣妾有罪。”
“罢了,你坐吧,跟你无关!”
太后罕见的没为难她,皇后有些不习惯,老妖婆憋什么坏呢?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是被人害了的!”
赵玉葳一进门,跪在景佑帝脚下,凄厉诉苦。
陈欢则跪在殿门口,没有通传,没资格进去。
景佑帝动容问道:“谁害得你?
来人,传石统领,让他去彻查此事。”
玉葳公主也想不明白谁敢这么大胆子害她,直觉告诉她,肯定跟萧天爱有关,马上道:“是萧天爱,肯定是她,她还因为萧世子的事儿恨我,才会如此害我。
我们是被人打晕了的,儿臣就是再蠢,万万不会做出自掘坟墓之事啊!”
太后不悦,道:“公主,没有证据的话,可不敢乱说,爱爱一个娇小姐,只有你欺负她的份儿,她哪儿有本事害的了你?”
玉葳公主不服:“除了她,还能有谁?我……”
她原本想害夏疏影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夏家可不是小门小户,父皇肯定饶不了自己。
太后看她眼神闪烁,冷哼一声,“有话直说,吞吞吐吐,莫不是心中有鬼?”
玉葳公主大哭:“太后,孙臣真的是无辜的,您怎么不信孙臣呢?”
“好了,你先起来,你若无辜,朕定会帮你做主,朕的女儿,断不会委屈了你。
可你要是真的犯了错,朕定会严惩,冠军侯可是朕的大将军,断不能寒了他的心!”
玉葳公主哭哭啼啼坐下,心中急速想着办法。
洛城之中,禁止策马奔行,可今日一匹棕色高头大马,纵马奔行在大街上,无数百姓惊恐避让!
庞少渊一张脸冷的犹如万年寒冰,好一个景佑帝,好一个玉葳公主,不带这个羞辱人的,从此之后,他庞少渊的脸面何在?在军中还有何威信可言?
到了宫门口,才翻身下马,浑身凌冽的杀意,让守门的侍卫,下意识抽出刀。
“吾乃冠军侯,陛下召见,并非闯宫!”
“参见侯爷,还请解下佩剑,等候皇上传召。”
他只顾着赶回来,姜公公丢在身后,此时也冷静下来,怒意消散,站在宫门口等着。
一炷香之后,小宦官带着他去往养心殿,庞少渊已经平静下来,面无表情走在宽广的宫道上,四周空的,一眼望不到边似的,灰白色的大理石,透着冰冷无情。
好容易压下的怒火,看到跪在外面的陈欢,再次爆发,上前一脚,踹的他滚下台阶,狼狈倒在地上,不敢起来。
“庞少渊,你干什么?”
玉葳公主听到动静,下意识护着陈欢,怒目瞪着冠军侯。
冠军侯双眸满是彻骨的冷意,景佑帝头疼,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个女儿来讨债,她忘了,谁才是她的丈夫?
如此袒护女干夫,火上浇油一般,让自己怎么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