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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虽披着僧衣,心底却没半点佛祖,更是拿其戏说取笑。他见厉见微好奇腰间的玉佩,随手摘下来扔给厉见微。
“玉佩看起来值几个钱。”厉见微低头来回翻着玉佩,指腹摩挲着,估量了片刻道。
当她看到玉佩前刻着孟字,后有衙门的印章。双眸闪过几分亮光,此物,是孟泊如的私有物。
这个老和尚是从何得到玉佩的,又与孟泊如是何关系?
厉见微席地而坐,靠着石头把玉佩扔给老和尚,看着摇摇曳曳的篝火。耳边是乞丐的呼噜声,以及轻柔的风。
“这玩意反正我也用不着,送你了。”老和尚毫不在意的把玉佩扔了回去,随便的坐了下来。就着冷风,又喝了几杯酒。
他看到厉见微正欲开口,忙合上眼假寐起来。
厉见微见状,好笑的摇了摇头。她拿着玉佩,缓缓的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山洞。
借着月光看着远处的高塔,这才发现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塔的西边。
子规啼月小楼西,这是孟泊如留给他的线索。照此推论,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得了孟泊如的意,在此地等她。
但老乞丐明显对她有敌意。是因为她身上的官服吗?
她坐在山洞外,守着仅剩的线索,在月光的催眠下渐渐入睡。
当地平线出现第一缕时,厉见微也跟着醒来。她站在洞口外,看到老乞丐与和尚还在睡便回到后院。
无论如何,她得派人盯着他们。
“头儿,你怎么醒的怎么早?”徐来打着哈欠从厢房走出,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身影,定睛一看才看清是谁。
厉见微眉眼一弯,轻拍了拍徐来的肩,浅笑道:“你去盯着山洞里的和尚,”
“和尚?”徐来眉眼中还带着困意,不解的顺着厉见微手指的方向看去,揉了揉眼往后院而去。
把玩着玉佩的厉见微,重回了厢房。
老和尚的玉佩究竟从何而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厉见微。耳边的嗑瓜子声响起,她抬眸看到闲散极了的白晚衫,哭笑不得。
“徐来呢?怎么不见他的身影。”白晚衫早上醒来,便没见到徐来。他坐到厉见微身边,把瓜子皮放在掌心,眸中带了几分好奇。
这小子,该不会又去找三青蹭吃吃喝了吧!
厉见微看到僧人提着食盒走来,起身把食盒接过,谢过僧人后道:“我让他去办事了。”
“这样啊。头儿,你说孟大人会不会已经……”白晚衫把手上的瓜子倒在桌上,说着喝了口白粥,猜测道。
徐来若是在的话,指不定又要炸毛。孟泊如对徐来一家有恩,不是对他。他这辈子欠的恩情,只有厉见微。
厉见微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孟府书房里夹杂的信。后院山洞里的老和尚,以及她手上的玉佩,都在告诉她,孟泊如不仅活着,而且还对眼前的一切掌控自如。
这个老狐狸呀,指不定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舒坦几分。
刘贤想要扳倒孟泊如,怕是还差几成功力。
她眸中多了几分笑意,吃了几口粥,把怀里的玉佩放在桌上道:“不会,你看这是什么。”
白晚衫拿起玉佩,认真打量起来。当看到玉佩前的孟字,以及衙门的印章,无数个想法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个老狐狸!
他把玉佩放回桌子,再也不提孟泊如已死的可能,闷头吃着饭。
厉见微吃了两口,把碗筷放回食盒。一道黑影在院中闪过,她的眼眸瞬间看向院子。
“顾大人这边请,厉捕头就在前面。”
话音刚落,顾念之和僧人出现在厢房门口。空气中跟着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强行劝退僧人和白晚衫。
“你怎么来了?”厉见微心尖微微一颤,不知道顾念之为何会出现在永安寺,诧异之余又有些担心。
刘贤、孟泊如、柴慕明绝非等闲,若是他们将顾念之当作棋子,那……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要因为担心顾念之而失去方寸。
顾念之门合上走近厉见微,缓缓的坐了下来。他的目光黏在厉见微的眉眼间,灼热的都能将人吞没。
末了,他抬手离着厉见微耳边的碎发,柔声道:“为何离开三和镇,不知会我一声。你知不知,我很担心你。”
厉见微一把握住顾念之的手腕,柔和的眉眼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她柳眉轻蹙,双眸紧盯着的顾念之,冷声道:“你不是他,即便是装的再像,也不是。”
假顾念之一愣,勾唇一笑后把脸上的面皮揭开,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他随手拿过厉见微喝过的茶,轻抿了一口。低垂着眸子,把对顾念之的羡慕与嫉妒都遮掩起来。
“你究竟是谁!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之前提过的兄长,又是怎么一回事。”厉见微不喜欢玩猜哑谜的游戏,直白的让眼前的人自愧不如。
比起前两件事,她更讨厌别人假扮顾念之。
“白晓。水灌香泥却月盘,一夜绿房迎白晓的白晓。”神秘人抬眸看向厉见微,似是太多的话要说,偏偏开口时只有这么一句。
他愿意吐露姓名,便是对厉见微最大的信任。
灵山派的少主白晓?!厉见微眼底闪过几分错愕,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灵山派属于隐派,却被江湖上人人称道。此门派中的九大弟子之末南门月曾经现世过,在武林中几乎无人能与之敌对。
而白晓,则是灵山派掌门的儿子。
这一认知,怎能让厉见微不诧异,不手足无措。
门外传来的打斗声,让厉见微从困顿中走出。她推门而出,看到两个黑衣人正要杀老乞丐,忙上前搭救。
可惜她腰间的刀还没来得及拔出,就看到两个黑衣人已经被白晓踹到在地,正一脸骚包的看着自己。
厉见微扶着老乞丐起来,目光落在两个黑衣人身上,冷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杀他!”
两个黑衣人把面罩摘下,扶起而起把身上的衙门腰牌亮了出来。
其中一个看到厉捕头,微微躬身道:“头儿,我们也是奉刘县尉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