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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初坐着在想这些事情,在元锦沛眼里是顾青初又早起发呆了。
一开始是看着顾青初睡得有些发红的脸颊,觉得霎是可爱,然后眼神不自觉的下移,目光滞住,倏忽身子僵硬的跟个石头一样,脑子里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思绪。
“咳咳,顾兄……”元锦沛指节碰了下鼻子,目光游离,动动嘴唇欲说话。只见顾青初转过头来,没顾元锦沛直言问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屋内两个人,一人在谈正事,另外一人满脑子风花雪月。
“天卫司行事我最了解,有人来找咱们,如此倒也证实天卫司和瑞临城官衙牵扯很深,咱们前脚给守门官兵看了文书,后脚天卫司便来人了。”元锦沛回答着,全程没看顾青初盯着桌上的水壶在说。
顾青初挑了挑眉尾,明明天卫司归元锦沛所管,他这话说的,若是不知情的人准保以为他和天卫司一点关系没有。
见顾青初不言语,元锦沛看了她一眼然后飞速移开视线继续道:“其余人的文书大多由户部签发,我手中的文书出自顺天府,这一般是盛京中经手要案人员持有,有此文书的人说明都有几分真本事。天卫司急忙来试探说明他们心虚,害怕你我看出什么。”
说了一堆话的元锦沛又喝了一杯水,他觉得嗓子很干。
顾青初之前猜测到可能是天卫司,如今元锦沛一点,她便想透了。
“我懂了。”顾青初站起身准备回房。
入冬后,大夏盛京以东的区域天短夜长,现在外面蒙蒙亮,好似很早的样子,放在夏季百姓们已经出门农耕了,所以实际时辰并不早。
“咱们各自梳洗一番,然后下楼吃……”顾青初话没说完,猛地愣住了。
双手抱臂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元锦沛。
元锦沛耳垂微红,神色微僵干巴巴道:“非礼勿视,我没看,我刚刚想提醒被你打断了。”
说话时,元锦沛梗着脖子冲着顾青初相反的方向,这避嫌的作态反倒让顾青初火大。
他敢发誓一点没看到吗!
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寻找最舒服的环境,顾青初亦然,为了出行伪装方便,她特意用布条裹胸,没有勒得很紧,只是为了不显示弧度。
这也是顾青初的烦恼之一,她觉得自己到了这般年龄,该发育的都发育差不多了,结果醒来这几个月,某个地方明显开始继续生长。
若是不用裹胸,她那化妆易容之术再炉火纯青,旁人也能一眼看出来。
昨晚睡之前,顾青初微微松了松,不在自己的房间,她只好这般对付一晚,然后合衣睡下了。
睡着后明显感觉不舒服顾青初,自己无意识的将裹胸松开了。
仔细回忆顾青初好像有点印象,昨晚睡迷糊的她以为是自己房间,便扯了两下裹胸。
这下可好了,裹胸的白布松垮的挂在前襟,外衣领口大敞,若是不动还好,偏偏刚才元锦沛递来了一杯茶,顾青初低头明显能够看到一丝弧度。
这便是让元锦沛坐立不安的原因,他若是贸然提醒场面定然尴尬,元锦沛回答着顾青初的问题,同时心里想着该如何做才是万全之策,顾青初便自己发现了。
顾青初深吸两口气告诉自己淡定,一切都是意外、意外……也没有很暴露……这不算什么,上次自己洗澡时元锦沛也在……他、
——这个王八蛋!
心里宽慰自己的顾青初越想越气,越烧越旺的怒火让顾青初觉得自己要点着了。
“我可以负……”责。
元锦沛一句话没说完,就听砰地一声关门声,顾青初离开了。
自己的话没被顾青初听到,元锦沛说不出来是惋惜还是庆幸。
窗户染上红光直射屋内,是太阳出来了。元锦沛整理好衣装去敲响隔壁的门,心想着若顾青初发脾气,他哄着点便是了。
结果敲了半天无人理,用力推门才发现门底上了锁。
元锦沛下楼问掌柜天子二号房的客人去了哪里,掌柜拨弄算盘心不在焉地回道:“哦,那位个子不高的灰衣公子?她出门了,说有人问起就说她去办事,晚上回来。”
他被丢下了?元锦沛脸绿了。
无论是上次洗澡还是这回的事情,归根究底其实也不能全怪元锦沛,但没办法,女人有时候不需要讲理,顾青初就是迁怒了。
想到自己昨天一下午给他针灸、按摩、打地铺怕他遭毒手,没得什么好就罢了,到头还犯了那样的蠢,有些气自己的顾青初心里的火没处发。
她回了屋子洗漱一番立马下楼了,人出了客栈又返回来了,因为顾青初想到元锦沛那狗脾气,万一找不到她没准能干出什么事来,便特意交代了掌柜一番。
害怕掌柜不当回事,她还给了点碎银子做辛苦费。
她容易吗?顾青初叹息一声,然后吃进嘴里一颗汤圆。
别说,瑞临城这酒酿圆子真是一绝。
太阳高挂,顾青初吃饱喝足,心情稍霁,她开始干正事了。交代掌柜那番话并非敷衍元锦沛,她出门是有目标的。
拿着手中的信物,顾青初来到了一家民宅,砰砰砰敲了起来,心里憋得火对这门倒是发泄了一点。
这里是宁埔龄发小,通知他逃跑那位的家。
顾青初离开时,宁埔龄说她若是去瑞临城,有问题可以找他的发小郑茳,人送外号万事通,他是府衙捕快常年混迹于市井间,三教九流认识不少人。
本来顾青初寻思元锦沛能帮她引荐一下姚安,眼下元锦沛的天卫司“自身难保”,又发生了早上那样尴尬丢脸的事。
顾青初便不指望元锦沛,自己出门来调查了。
“谁呀,一大早上扰人清梦!”
郑茳嘴里打着咧咧走了出来,光着身子只披了个外衣,这样冷的天对方竟是一点颤儿都不打。
门一开郑茳看清来人吓得往后跳了一下,他以为是哪个兄弟来了,对方门敲得那样急,腰带都没系好,结果是个女人。
看见对方这放荡不羁的形象,顾青初侧身连忙捂上眼睛道:“宁埔龄让我来的。”说着举起手中的木头哨子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