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如此兄弟不要也罢

文火慢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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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赵春在后院喝得醉醺醺出来,随手抓个小厮问了白虎住处后,拎着包袱往他屋里去了。

    至李钧半夜归来,他的王府已经经了一番鸡飞狗跳后归于平静,似什么事都未发生。

    翌日一早,李钧照例在院中舞剑,却久不见白虎来晨请,遂问侍立一边的小厮,“白长史今日为何不见?”

    小厮呵呵笑着,悄声道,“白长史昨个晚上洞房,估计还没起咧。”

    “是哪家的姑娘?”李钧没想白虎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暗地里都有相好的姑娘了。

    “赵将军的妹妹。”小厮答着,顺便将昨日府里发生的事都说与李钧听了。

    听完,李钧拧了眉,觉今日不宜在府里久留。

    正犹豫要不要遁走,忽听院门那方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李钧心下一紧,当即绷了腿准备凌空而去,将去未去之际,却见白虎鼻青脸肿的进来了。

    不是她!

    李钧小舒了口气,依旧淡然舞剑,装作毫不知情佯问白虎,“怎么回事,怎还有人能伤了你?”

    白虎苦着脸退后一步,拱手对李钧一揖到地,“属下谢谢您的恩德,赵春我是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她的,您看什么时候把人收您自己屋里去吧。”

    因嘴肿着,所以白虎说话的声音似含着快萝卜,李钧闻之甚觉滑稽,但只嘴角抽了抽,忍住了笑。

    “白虎,昨日人家姑娘可是在你屋里歇的,你不能对人家始乱终弃,这样,本王让管家在前院给你辟一处院子出来,给你夫妇二人居住如何?或在外给你另置一处院子……”

    “民女多谢王爷美意。”

    隔开静月阁和紫宸苑的院墙上,赵春胡乱绾着一对双丫髻,裹着白虎的外袍,袍摆上兜着几个一早从厨房拿出来的包子,边吃边打断李钧的话。

    “您的王府空着那么多屋子,就不必破费在外为我们另置宅院了,我们夫妻俩在前院住着就挺好,是吧,相公?”

    说着,赵春丢了个包子给白虎。

    昨晚白虎睡得好好的,赵春突然破门而入,闭着眼就往床上倒,倒下去发现床上有个男人,不分清红皂白捂着被子就是一顿猛揍。

    可怜白虎也不好对一个小姑娘动手,由着她揍一顿后拿被子捆起来扔到了地上。

    赵春则占了他的床,另找了被子睡得安稳。

    现在见着赵春,白虎是一肚子的火,接着包子给她扔了回去。

    “大姑娘家你臊不臊,谁是你相公,你又知道夫妻是何意,就在这瞎嚷嚷,赶紧的,脱了我的袍子,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蛋!”

    “好好,我滚我滚。”赵春也不计较,兜着包子跳下院墙去了,接着就听到静月阁院内传来了晏姻的呵斥声。

    听着那声,白虎暗戳戳鼓动李钧,“王爷,赵春又去调戏您的王妃了,您赶紧去把她轰走。”

    李钧一笑,“既是这样,你该好好管管你的夫人才是,若她真惊扰了王妃,你就替你的夫人挨四十板吧。”

    白虎,“……”

    将剑入鞘,李钧遣小厮送热水到屋内。

    舞了一早的剑,他预料之内的事未发生,他哪也不去了,要好好沐浴一番。

    静月阁内,关门闭户躲了一晚上的晏姻还未睁眼,就被突然躺进她被窝的赵春给惊醒了。

    接着嘴里被塞了个大肉包子,差点没把她的嘴给撑破。

    再起床梳洗,那赵春跟个影子似的粘着她不放,不时还要在她身上掐两把。

    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赵春,那日我听说你欠青楼妈妈的银子,你今日何不去还了?”晏姻将几张银票丢给了赵春。

    “嘿嘿,那敢情好,之前拿了你的和现在的都记我相公头上,他没有,你找我哥去要也行。”赵春接过银票蹦跳着去了。

    打发她走,晏姻黑着脸跑到屋内找了把剪刀,疾步快走去了隔壁赵棘的紫宸苑。

    昨晚就要找他算账的,可惜他回得晚,她等不得先睡了。

    今日,晏姻再不想得什么功劳赏赐了,也等不得孙含香买好宅院了,只想快点拿了休书离开晋王府,寻个清净。

    紫宸苑屋内,李钧尚未沐浴完毕,忽听得屋门哐一声大开,他当是给他加热水的小厮,正想斥问一句,就见晏姻掀了纱帘进来。

    她还是找来了!

    “……”

    李钧喉结动了动,呆滞了一瞬,默默将露出水面的半截胸肌往水里沉了些。

    他再怔愣着看看晏姻,又低头看看自己所在的浴桶,觉此刻晏姻应自觉误闯得不是时候,当捂脸退后回避才是。

    然晏姻一个穿越女,没这些讲究。

    她非但不退后,反近前几步一把将剪刀戳在浴桶沿上,一瞪眼珠子,唾沫星子喷了李钧一脸。

    “你早没安好心呐你,让我给你娶赵棘妹妹进门,现在人进门了,你给我休书吧,姑奶奶我不侍候了!”

    “…………你没见本王在沐浴吗?”

    见晏姻似头发怒的小狮子,李钧一时语促,半天才给她回去一句话。

    心内亦起了几分气。

    他玩笑开得过头,本是理亏,他不应该生气才是,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有气。

    气她不似他想像的那般娇羞,又气她不分时机场合找他要休书,更多的是气她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一个月的时间还未期满就提出要离开。

    “你沐浴你的,我给你拿来纸笔,不耽误你写休书。”

    晏姻站在浴桶边淡淡往水里扫了一眼,生着气的俏脸上漾出一丝不屑,“大男人沐浴还用花瓣,谁稀得看你。”

    “不稀得看那你别看啊!”

    李钧脱口呛了晏姻一句,言词不经思索,真似个吵架吵输了,因一时词穷而恼羞成怒的青涩少年。

    “本公主懒得在这跟你逞口舌,快写,写完我明日就走。”晏姻随手拿起案上的纸笔递给李钧。

    李钧眸色深沉,鼻息渐重。

    眼前这个女人几次三番伤他,胆大妄为到离谱,放眼整个天圣朝,她这样的女人还未见第二人,因着寸厘小事,她就要急着离开他的王府。

    不及白虎半点衷心。

    如此兄弟不要也罢。

    他不信,他就再找不到别的女人了。

    稍后他就去找。

    前几日太后挑的几位世家千金就挺好,都给娶回府来。

    烦思至此,李钧从水中抬起湿淋淋的手,接了纸笔写好休书递回给晏姻,脸色恢复了惯有的冷峻。

    “你既要走何必等至明日,今日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