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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姻摇摇头,“一点都不,人家不来说明你价开得不够高,咱们王爷不差那点银子,你快去办吧。”
管家站着没走,“王妃,买这些人粗略算下来就得七万两,这么大笔开销是不是得跟王爷商量着来?”
“堂堂一个王爷,区区七万两的花销他还要过问?你只管去,有什么事本妃担着。”
管家还想再说什么,晏姻已经转脸趴下了。
第二天晏姻屁股疼趴了一天什么都没干,到第三天王府热闹了。
因着钱多好办事,她要找的二百歌姬舞伎并三百丫鬟小厮都找全了。
当下认了主子,丫鬟小厮各处分配了,歌姬舞伎安排住进后院,在内吹拉弹唱,从前冷冷清清的后院一时间成了王府里最热闹的去处。
“她们是新买进来的?”
歪在琉璃榻上看书的李钧瞟了一眼侍立卧房门外的几个小丫鬟,问白虎。
“怎么样,好看吧,王妃特意为您买的。”白虎凑近李钧笑得邪性。
“她们本不愿到您院里来侍候,王妃许了每月十两月银才来的,以后您的衣食起居就都由她们照顾。”
言毕,白虎看着几个水灵灵的小丫鬟捅了捅李钧的肩,示意他好好看看。
李钧却没有白虎那般兴致,依旧垂眸看着手里的书淡淡道,“一个士卒每月不过二三两饷银,她们的身价本王使唤不起,将她们送到别处去吧。”
不识好歹!
白虎眼皮翻了翻,过去打发小丫鬟们走了。
这时,一曲悠扬的琵琶声传入李钧的耳朵,他搁了书又问白虎,“府里还有仆妇人会奏曲?”
“不是仆妇,是歌姬,王妃一并买的。”
“她还买了歌姬?”李钧诧异。
一早出去时他并未在意,回来院里突然多了许多下人,再进紫宸苑,几个小丫鬟侍立两旁,给他接袍掸尘,递热水净手,奉香巾擦面。
一时间,他仿若又回到了当年的启祥宫。
不过王府下人少,买些丫鬟小厮无可厚非,但养些歌姬没甚必要。
他不好那口。
“嗯,买了,不只歌姬还有舞伎,一共花了七万两。”白虎木脸答着。
再偷偷看一眼李钧,他的脸果然红了。
被气红的。
这两日,李钧出去查贪污阵亡士卒抚恤银之事,但查下来唯有大将军府可疑,只是他获悉的那些证据皆为捕风捉影,很难让人信服。
冒然去动大将军,恐生异端。
现在矛头直指他和赵棘,他们两人也要忌讳些人言可畏,但他的王妃居然在这个关口花高价采买艺伎,行起了声色犬马的奢靡之风。
且不知会他,当他这个夫君如无物。
叫他如何不气。
“与管家说,那些人哪里买来的再退回哪里去,丫鬟小厮都不要。”李钧扶额吩咐道。
白虎心觉这事玄,但还是去了。
果不其然,他很快拿着一沓银票又回来了,“王妃说那些人您买不起,她买,诺,这是银票。”
白虎将七万两银票递到李钧面前。
李钧的脸由红转黑,闷闷道,“将这些银子分发给那些阵亡将士家眷,随便找个名头,不要提及本王就可。”
白虎懂,未多言语答应着去了。
此事虽是善举,但若让人知道是李钧所为,有坐实贪污故而心虚之嫌,不可不顾忌。
王府后院里,好好欣赏艺伎排演新曲的晏姻被那七万两银子搅得没了雅兴。
她没听说有买了东西兴退掉的。
人也是一样,那些个歌姬舞伎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本想抬了身价体体面面进了王府,要过上好日子了,谁想要被退回去。
她们不要面子的?!
李钧一大男人真小气,我呸!
啐了一口,晏姻唤来慧儿,写了封信让她送到赵棘家去,约赵家兄妹出来见面,要尽快将赵棘的妹妹迎进门。
到时她在王府住满一个月就走。
其实她可以提前走,但她考虑过,她买这五百人已经花了七万两,若早带走他们一天,这么些人就早一天吃她的。
五百人吃起来不是个小数目。
不划算,必须得在这里吃到最后一天。
吃穷李钧那厮。
如此,晏姻又有了新吩咐,府里下人的伙食由两菜一汤调整至五菜一汤,一并新鲜瓜果全天供应。
晚间,慧儿带了回信来,赵家兄妹后日在西街茶楼等她。
这地方晏姻很满意,若他们约在南街,她还有点怵,怕再遇见那日的红衣女子。
大话虽是那么一说,她其实心里有数,那疯女人武功了得,连赵棘都不是她的对手,说不定再碰着她没把人头发剃了,自己得掉层皮。
翌日晌午,晏姻睡了个自然醒,起来便往万花楼去了。
一来看看卫云娘的孩子,二来让孙含香打听着哪里有合适的宅院。
她要为日后离开晋王府做准备。
入二楼雅间坐定,晏姻还未开口,孙含香先倒了苦水,“哎呦我的东家欸,您快些请个先生将那三个小祖宗好好管教管教吧,这才几天的功夫,我这已经给他们换了好几个婆子了。”
孙含香想什么晏姻知道。
她懒得听孙含香说那许多,道,“从今日起你的月银涨至一百两,若万花楼每月有盈余你再提两分红利。”
闻言,孙含香抿着嘴眉头扬得老高,但圆脸上的喜色还是掩盖不住,一口茶下去,她嘴里改了词。
“咳咳,那仨孩子也是可怜,这么小就没了娘,还是我多费些心思照看他们吧。”
晏姻点点头说起了正事,“你尽快帮我打听打听哪里有宽敞的宅院要卖,我要买一处。”
孙含香胖手巴掌一合,“巧了,听手下姑娘们相好的说,大将军府有一处宅院要卖,听说是新修起来不久的,有一百来亩。”
一百来亩,虽说只有晋王府的三分之一大小,但是新的也可将就。
晏姻不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不过这房子外面干净,里面是不是干净还得问问。
“新起的宅院他们为何要卖?”
孙含香凑近晏姻小声道,“这宅子原本不是大将军府的,是外郡一个官吏的,大将军使了些手段夺过来的。”
晏姻嘶了一声,“那这宅子莫非买不得?”
“买得,买得,房契地契都有,都是在户部过了明面的,合理合法。”孙含香答着。
晏姻点点头,“他卖多少银子?”
孙含香挑眉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十万两?”
孙含香摇头。
“三百万两?”
孙含香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