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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均是众位千金比试,哀家觉着似乎没有给众位公子们展现的机会,今年便换个样子,”太后微微扬手,只见两位身穿红色宫装的女子手捧着两个托盘,托盘之中为反面向上的签子,看到这里夏云裳微叹着,今年看来是中了太后的计了,一脸无奈的看向太后,太后也不搭理,心中暗笑,哼,小丫头,让你这几年给我躲。
“请众位小姐选了签子,参加的公子们也选个签子,签子上的号是一样的便组成一组表演,众位看如何?”太后笑着问道
在座的均是世家皇室,即使是新贵也是五品以上官阶,在场又大多是青年男女,这样的法子倒是增加了接触的机会,自然是好的,更何况,太后提出的建议,又有何人胆敢拒绝呢。众人均附议称赞。
“母后这个法子想来真是有趣,倒是臣妾平日里想的少了,不比母后安排的精彩。”皇后笑着说道
“是了,这样的形式倒是比平日那些个有趣的多,太后圣明。”白贵妃也连忙说道,说完撇了一眼一脸堆笑的皇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接,复又冷冷移开。哼,都年龄色衰了,皇上的恩宠怕是淡了吧,尽想着巴结太后。
皇后对于这位白贵妃可也没多少好感,异国就是异国,凭你如何得宠,如何巴结,皇位还是没有你儿子的份。端妃和丽妃到还淡定,说了些讨喜的话,便安静的候着。
“裳儿,你先去选吧。”上官瑞安接到太后的眼色,无奈的说道。太后的心思她何尝不懂,说来说去太后还是顾忌着裳儿的感受,想让裳儿自己选择皇子,可是皇宫深重,裳儿真的会幸福吗?
“是,母亲。”夏云裳缓缓起身步入台下,自选了签子,也不复坐与正席,选了甄琳萱身边坐下等待。待一众人等均选好,太后复又说道:“众位皇孙、公子便自报签号吧,相同号的小姐起身应下便是了。”
“是”
最终大皇子上官瑾翔与谢佳瑶一组,二皇子上官瑾荣与夏云裳一组,三皇子上官瑾琪与薛雪茹一组,五皇子上官瑾墨与楚梦熙一组,夏云轩与甄琳萱一组,薛楠与礼部尚书府嫡女苏妙涵一组,楚修杰与温阁老嫡女温乐蓉一组。
看着这样的结果,太后也很是满意,夏云裳心中腹诽,皇祖母你在签上使诈了是不是?
太后扫了一眼看着签子无语的夏云裳,偷笑着想到,这可是哀家精心安排的,要是给弄砸了,可别怪皇祖母生气。
“既然选定,那么便请一组的公子小姐们坐与一起吧,也好商量着表演什么,母后觉着如何?”皇后笑着问道,
“太后费心给排了号了,便按照签号表演如何?”白贵妃问道
“嗯,朕觉得这个倒是不错,便请选了1号的薛楠、苏小姐先去准备,如何?”上官御觉着这个法子倒是比光看闺秀们表演竞技有趣不少,倒是来了兴致。
待众位按号排好,夏云轩与甄琳萱也准备妥当,只见琳萱身穿淡粉荷花绣苏绣对襟襦裙,云鬓微倾斜,取一螺钿紫檀五弦琵琶坐与大殿中央,夏云轩一身浅蓝银纹苏绣直裰,束紫玉冠,手持一支墨玉长笛立与一侧,一时间笛声悠扬,琵琶绵长,交至辉映,乐声入心。
“裳儿可想好表演什么?”上官瑾荣小声的询问到,两人抽到三号,倒是也很快便要上场了。
“嗯,皇兄可知霓裳舞曲?”夏云裳问道
“裳儿想跳霓裳舞曲?”上官瑾荣眼神微亮。
“是,到时候还需劳烦皇兄为裳儿演奏才好。”夏云裳笑着说道。一曲终了,换上官瑾翔与谢佳瑶上场,只见上官瑾翔选一面精致铜鼓立与一侧,谢佳瑶一身红装,手提一柄玄铁镶宝双刃剑,伴随着激扬的鼓点腰肢转动,剑影点点,煞是好看。大殿的气氛也越发的热络起来。
一曲结束,夏云裳已换上一件白色彩蝶广绫舞衣步入正厅,上官瑾荣一席月白云锦曲裾取一焦尾凤琴隐与一侧。
礼罢,乐响。
只见摆袂展袖,飘飘渺渺,有凌云飞天之姿,真是秋竹竿裂春冰拆。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两人配合极好,一曲终了,众人均沉醉其中。
上官瑾荣看向娇?喘微微,面带红霞的云裳,只觉仙子入凡尘。一时不觉竟有些痴了。夏云裳感受到上官瑾荣的目光,微微侧头腼腆一笑,刚要回身入席目光直直撞击到上官瑾琪那双冰冷的眸子,一丝恼怒的情绪包涵其中,云裳刚想细细分辨,那双好看的眼睛却忽的转了视线,看向云裳背后的上官瑾荣。
云裳微顿的脚步复又缓缓的恢复原有的节奏。
“裳儿不去换身衣服,这一身香汗再吹了风,到时候要是病了可就不美。”上官瑾荣见云裳不曾换衣小声的询问到。
云裳笑着说道:“这一换一来倒是耽误不是时间,所幸现在天气尚有些热,不碍事,多谢二皇兄关心。”
上官瑾荣略有伤感的说道:“几年不见,裳儿真心是大了。”抬手为云裳斟满果汁。
这些温柔的动作让云裳心中微暖,笑着说道:“多谢荣哥哥。”
上官瑾荣举杯的手微顿,眼中似溢出光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看向云裳的眼神愈发温柔起来。
而此时,楚梦熙与上官瑾墨也已经准备妥当,看到楚梦熙手中的乐器,云裳眼神微动,端起面前的果汁轻轻一抿。
乐声响起,音色柔美而远扬,声声动人,勾勒出一曲良辰美景奈何天,美人相伴共天涯的美景,一个小节刚刚结束,笛声初起,便从主位传来太后不满的声音:“凤求凰?不知楚大小姐是凤还是凰?”
楚梦熙猛惊,将要起身解释,便闻太后恼怒的声音:“情思沉沉倒是一览无疑,怎么楚大小姐自幼受的是这般教育!”
“皇祖母请恕罪,是孙儿觉得这曲应景应情便与楚大小姐商量了弹奏。都是孙儿的不是。”上官瑾墨看着一席紫衣的楚梦熙楚楚动人的立在殿中,只觉心中微紧,只想保护楚梦熙不被责罚,可是不知,这样更是惹恼了太后,只觉越看楚梦熙越不顺眼,凤眼琼首倒是说不出的风流媚骨,首次出现在中秋佳宴之中便引得自己的孙儿为她说话,果真祸害!
“请太后娘娘息怒,小女自幼熟读女戒,今日之错实属不该,请太后责罚。”楚梦熙感激的看了一眼上官瑾墨,不卑不亢跪拜与殿中说道,步摇微垂,紫衣撒地。
上官瑾墨心中微痛,只觉太后无礼刁难,凤求凰本是常弹的曲目,如何能说情思沉沉。而楚梦熙语气之中却无半点不满,包涵谦虚受教之意,既点明自己并无思春之意,更向太后低头认错,不争辩片句。
然而,太后也不接受认错,说道:“楚大小姐殿前失仪,自当责罚。”
这一听皇后与白贵妃均是有点坐不住了,皇后赶忙说道:“母后,这大喜的节日到为了这样的事扫了兴致倒是不美。”
“是呢,太后如若不喜,便罚楚大小姐替太后斟酒赔罪便是。”白贵妃笑着说道,到难得与皇后统一战线。
“母后”上官瑞安不安的看向太后,脸上似有悲切之意。太后心中不忍,说道:“既然长公主、皇后、白贵妃均为你求情,便不再责罚,来人,将那凤头箜篌给哀家拆了!”
楚梦熙心中一惊,拆了箜篌也就是说心中仍有不满,但是碍于这样的场合给自己留了面子,不,应该说是给皇后,给庆国公府留了面子,可出了这样的事情,明摆着将太后得罪了,在场均是命妇,如何能不记在心中。
这日后~楚梦熙心中惶恐,面上却不好多说,叩头谢恩,退下,仍然不清楚自己哪里出了错,那日不是说太后最喜箜篌吗?如何能?
楚梦熙失落的起身回席,不忍看那碎了一地的箜篌,上官瑾墨悄悄跟上小声说道:“楚大小姐别太伤心,皇祖母平时均是慈善之人,想来是不喜凤求凰的曲子。”
“今日是小女鲁莽,连累五皇子殿下了,刚刚多谢五皇子殿下替小女揽罪。”楚梦熙声音微低,只觉一副泫然若泣之态,黛眉微蹙,凤目轻垂,本就一副娇媚艳丽之貌,更显得若西子捧心之愁。惹得上官瑾墨心中一阵悸动。
“可惜并无效果,楚大小姐受委屈了。”
楚梦熙微微摇了摇头,“这点不算什么。”
上官瑾墨一愣,不算什么?殿前受了太后这样的训斥,落了面子,却说了不算什么吗?这样的女子是否受过更大的委屈,想着目光不自觉的越发温柔起来。
因这么一闹,后面的比试倒是无法进行了下去,只能草草收了场,皇后的礼品自然也没有送出去,为了避免大家的失落,便每位闺秀赏了云锦一匹、南珠半斗。待宴会散了,太后以不舍长公主、云裳为由,将两人留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