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信使 六

红色哥萨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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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敌火箭不比诸葛神机弩弓成本低多少,除了柳林范八荒傅在与倭寇海上作战时使用外,很少听说有人在实战中使用。

    伏击者看来动用所有手段解决徐氏三姐妹,不在意动静了。

    徐萍徐蔚徐翡三妹妹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瞧着遍地的死伤,徐萍撕心裂肺般的痛。

    由于没有足够戒备,处于外围的护院武师家丁受到的打击最重,超过八成死伤。马车内非战斗人员和战力较弱的人员,存活下来的反较多。加上遭攻击后,持有诸葛神机八发弩弓的人基于本能,全力攻击了伏击者冲击人马,全歼的后果是浪费,只剩下了从被伏击者第一波攻击死亡人收集来的九具诸葛神机八发弩弓。目前同兴还有过半人数,但战力不强战斗意志极低,最多能有原来战力三成。

    伏击者被同兴毁灭性反击打掺了打懵了,没有连续攻击,给了同兴喘息功夫。形势对同兴仍严酷无比,必须在伏击者反映过来前,拚死一搏。

    见对方用无敌火箭一一摧毁自己防御马车,脸上蒙了一块湿毛帕的徐蔚提醒说:“二姐!”

    不能等死,要下决定了!

    “所有人,准备向来路口突然袭击!”

    徐萍下令说:“五妹带人开路,有诸葛神弩弓的断后!”

    同兴的人听到命令后,有轻微骚动,没有人言语,谁都知道生死在此一搏,谁都没有把握,谁都没有选择。

    “所有人注意了!往来路口冲击,不管身后,只管冲击!突击出一个是一个!同兴从不亏待为它流血牺牲的人,你们家属都会得到最好的照顾了!”

    没有人豪言壮语,只听见有人轻轻抽泣。

    徐翡张口想骂。

    徐萍伸手制止了说:“是我麻痹大意,异致了如今局势。然而,现在没有了别的路,只有拼死突围,能活出去一个算一个。请大家振作,为了自己,为了妻儿,全力一搏吧!”

    “静夫人!”一位年长重伤的家人含泪说:“您不用说了,同兴对得起我们,我们也会对得起同兴!把诸葛亮神机弩弓给我们走不动的受伤的!大伙跟着静夫人冲吧!”

    “谢谢各位了!”徐蔚动情说。

    徐萍迅速从身上掏出玉匣,朝徐蔚伸手说:“钥匙!”

    徐蔚一怔,马上从脖子上解下钥匙链。

    “啪!”

    徐萍打开玉匣,将信递给徐翡说:“七妹,打开看。记住,待会,你不要管我们,全力跑!”

    点了一点头,徐翡撕开信。

    二样小东西从信封里掉出来。

    徐萍接到手里,正欲看时,听见来路口有人发出一声长啸声。

    “是师兄!”

    徐蔚惊喜叫。

    紧接响起的是两声比郑广明更宏亮更深沉的长啸声。

    “逍遥双刀李氏大侠!”

    徐萍动容,救兵来了。

    “哗!”

    “无耻!”

    徐翡将仓云的信撕得粉碎。

    “七妹怎么了!”徐蔚惊叫。

    涨红了脸的徐翡愤怒说:“仓云老道要做媒,让我嫁给傅三江!”

    弓弦一阵阵响声,伏击者开始拦截郑广明和逍遥双刀。

    “杀上去!”

    徐萍奋然挺身跃出大喊:“都冲上去!不要回头,冲!”

    在正对面的伏击者被郑广明逍遥双刀三人牵制的情况下,对同兴的威胁并不大,反而是在右侧,即傅三江所在弯道口对面的伏击者,由于在同兴的众人冲击时处于后背位置,会发挥出弓箭手巨大又可怕的杀伤力。

    同兴没有选择,若不抓住郑李三人牵制住伏击者时机,里外配合杀出一条血路,绝对是死路一条。不管付出多大化价,只要郑李三人和同兴的人能汇合一处,不但能绝处逢生,更有了反败为胜的本钱。

    同兴的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都豁出命击,一个个近乎疯狂得朝来路口冲击。

    生死关头,徐萍没精力和时间再去考虑那封仓云做媒的信了,一切得想办法能生存下来再说。

    傅三江的机会来了。

    伏击者对死角附近射了几支带有迷香弹的箭后,停止了发射。

    郑广明逍遥双刀李氏双侠赶到,傅三江立刻醒悟到,自己很有可能捕捉到机会。

    单凭弓箭手是是很难阻住三位高手,但伏击者计划如此周密,应该具有抗拒三人的实力。徐萍必定会抓住机会,孤注一掷赌与郑李三人会合,不然她不配为“艳色双财”。背面夹击远比正面防御更容易取得战果,伏击者选择倾向明显。

    将“和怒真煞”提到极致,傅三江按住一名为他挡了无数箭的同兴武师的腰刀上,准备发动雷霆一击。

    尽量伏地呼吸,傅三江各处箭擦伤的痛感让微量迷香没有任何作用。

    伏击者果不出所料,不仅选择了背面夹击,而且在同兴冲击的同时,迅速以散兵队形冲下了山坡。

    距离迅速压近,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

    约五十名弓箭手在行进发出了他们第一阵箭雨。

    “妈的!”

    傅三江痛骂自己太贪婪,人如猎豹掠起。

    在“和怒真煞”提到极点情况下,傅三江发如一缕轻烟般掠过三十米距离,手上刀疾挥。

    七名弓箭手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被砍翻了。

    手下绝情,傅三江知道手稍停顿延缓一下,可能就有一名同兴的人为此失去生命,故他每下每一刀都全力以赴不惜余力。

    弓箭手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只看一缕青烟似的人影闪动,同伴纷纷倒地,没有任何人有抗拒能力。

    “娘啊!”

    随着一名弓箭手抱头弃弓箭狂奔,所有人都争先恐后效仿。

    去!

    傅三江将腰刀远远弃入一名向弯道逃跑的箭手后心。

    近五十名弓箭手能逃离血腥屠杀的不到十人。

    阵阵兵器碰撞声和厮杀声传来,同兴的人和郑李三人会合,对伏击者展开了反击。

    紧绷的神情一下松弛下来,傅三江一时感到无比倦怠,仿佛在刚才超强度搏杀中耗尽自己所有体力和精力。

    缓缓向徐富所在处移动身体,傅三江想看看他的生死。

    疲倦的感觉一阵阵冲击傅三江,让他头昏沉。

    终于走到死角处,傅三江低头摸了一下徐富气息,感觉他气息很弱,性命堪忧。

    从怀里胡乱掏出一枚丹药塞入他口里,傅三江支撑不住,坐了下来。

    一股淡淡香味入鼻,傅三江嗅了一点,不好,是迷香…

    一种极柔软温馨的热流在脸上流动,那种感觉美妙得让人消魂。

    傅三江睁开了一丝眼,油灯的光茫射了过来。

    眯了一下,傅三江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半裸着身体,各处箭伤都被包裹。

    徐蔚在他身边忙碌。

    “你没事。”傅三江声音有点低沉。

    “你醒了。”徐蔚露出欣慰的笑容。

    “嗯!”

    傅三江想坐起来。

    徐蔚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来扶,却快挨到他裸着的后背,触电般收回了手。

    已做好在徐蔚搀扶下支起身子的傅三江,没料到她会临时收手,单手支撑力度不足,半支的身子一下倒回床上,触动了身体各处伤口,痛得他嘴牙咧嘴。

    “你没事吧?”徐蔚慌神。

    “没什么,脱力吧!”傅三江不满意,扶就扶,不扶就不扶,干嘛来个故做姿态。

    久和倭寇厮杀的柳林范八荒傅礼教有些方面放得很宽,事实也没办法,经常男女齐上阵,死伤机会对谁都一样,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战场上根本不兴那一套。

    靠自己的力气,傅三江坐起来了。

    红着脸,徐蔚有点拘束得站在一边。

    半天功夫,两人之间似乎无形中有一道高墙砌起。

    “她们都没事吧!”傅三江问。

    “二姐七妹都没事。”徐蔚说:“郑公子两李大侠来得及时。不过,死伤很多,货物大半损失了。”

    两人沉默下来,局面很尴尬,都有话说却都无法开口说。

    “傅公子,是你出手对吗?”徐蔚说:“那些弓箭手。”

    “是啊!”傅三江点下头:“对他们不要说是我。”

    “可是…”徐蔚说。

    “随他们怎么想好了。”傅三江说。

    “傅公子,要我全听了你的就好了!”徐蔚眼睛里有泪花闪动说:“就不会死这么多人…”

    “不要责怪自己,不是你的责任!”傅三江说:“对方精心策划做了充足准备,就算全力戒备,也没法不受损失对付。”

    徐蔚摇摇头,神情仍是在自责。

    傅三江下床,将衣服穿好说:“要说责任,我不一样,在前后观察不是什么都没发现吗?”

    “傅公子,小心你的身体!”徐蔚急说。

    “没什么。”傅三江一笑说:“身上伤不碍事,就是有点用力过猛。”

    徐蔚咋舌。

    根据断后的伤员们描述。从背面赶来夹击的近五十名弓箭手只有机会齐射出一排箭,一个幽灵般的人物就轻烟般出现在散兵队形的弓箭手中,用肉眼难以捕捉的迅疾行动,顷刻间杀掉了四十名弓箭手,并导致余下弓箭手精神崩溃。

    令郑广明李逍李遥徐萍关海扬等人不可思议的是,无论是断后的同兴伤员和逃过杀劫被生擒的弓箭手,竟无一个看清了神秘人的的高矮胖瘦。

    徐萍下达封口令,令看到神秘人的同兴伤员一律禁口,被擒了弓箭手一律处理掉。

    神秘人在最关键时刻的出手相助,证明他对同兴是友非敌,武功绝世而又不肯显踪,说明他有所顾忌考虑,同兴会将他深深记入心中而不向外泄露他一丝一毫痕迹。

    徐萍内心已肯定神秘人是仓云,道理简单之极,他既然肯为自己晚辈傅三江手书书信向同兴求婚,多半亦会尾随而来看结果。限于身份地位,仓云道长出手必不会显示踪迹。说实话,光天化日之下,一瞬间杀死四十人却不露身形,除了仓云外还有天下有几个人能办到。

    出于私心,徐萍并没有将自己看法告诉丈夫关海扬而只是暗示了徐蔚一下,真和仓云结上亲,有他暗中支持,收益远超此次损失百倍。

    凭直觉,徐蔚就认定是傅三江干的,被伏击时,她始终坚信傅三江不会轻易被杀死,一定会想办法救她们,这种信念深深刻在她内心,不可动摇。

    仓云为傅三江向同兴徐家求婚,欲娶徐翡,这让徐蔚高兴欣喜之外,有那么一点失落嫉妒伤感等等奇怪的感觉。

    原本与傅三江间的亲近友好和谐的关系,一下子有了间阂和距离,徐蔚心里不是滋味极了,他将是自己妹夫了。

    一口气杀掉四十人,没什么事,只有点脱力,对傅三江实力有所了解的徐蔚不由内心再度震惊。

    “我们在哪?”傅三江随口问。

    “李镇。”徐蔚说:“郑公子两位李大侠堵住了来路口,你杀了四十名弓箭手后没多久,二姐夫带人赶来了,伏击的人一个都没逃掉,重要点的都被杀了,抓住了全是爪牙。”

    “是什么人这么好的箭术?还有无敌火箭?”傅三江饶有兴趣。

    “主使人是什么人,我不太清楚,不过跑不出那三家人范围。”徐蔚叹气说:“动手的主力是驻保定的卫所的射云弓箭营,他们以演习之名,在这一带埋伏了三天。”

    倒!正规军队弓箭营,难怪这么厉害!傅三江心叹。

    “保定卫所的军爷一向来和同兴关系很好,每年孝敬他们不少。”徐蔚恨恨说:“谁也没料到,有人偷偷买通了射云弓箭营的人,玩了这一手。”

    “除了几个射云弓箭营的头头和潜伏在营内的高手外,大多数人都以为是演习,攻击开始后,才明白是真的。”徐蔚说:“可都没法停止,只有干到底。”

    明白了一切,傅三江没什么话好话,检讨反思是同兴人的事,和他没什么关系。

    徐蔚静下来了。

    活动了一下身体,各部分十分正常,傅三江满意。

    “仓云道长的信拆开了。”徐蔚忽说。

    “哦,那我能得到回信了。”傅三江高兴说。

    “没有什么回信。”徐蔚脱口而出。

    傅三江诧异看着她,怎么,会没有回复。

    “你很快会明白的。”徐蔚压住冲动说:“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什么意思,傅三江不解。

    走到门口,徐蔚没头没脑扔下一句说:“傅公子,七妹年少气盛不过心地很好,请你以后多关照。”

    话完,徐蔚立刻离开了。

    傅三江越发糊涂了。

    心思重重,傅三江休息不了,稍坐了下,走出房间,到院子里来。

    今夜月光并不明亮,院子墙头上挂着许多火把,将一切照得明亮。

    同兴人奔来跑去,一副极为忙碌的样子。

    鼻子里闻到浓浓草药味和血腥味,傅三江看到相邻几个房房里挤满了同兴的伤员。

    墙角里有数十个上面蒙着白布的担架,那些白布大多染满所遮人的鲜血,周围有许多妇孺在低低哭泣。

    时不时有人从伤员房间里抬出新的担架,引来妇孺们的骚动。

    死亡,有时竟是如此的可怕,它毁灭得是一个人的生命,而且还是一个家庭的幸福和希望。

    安慰徐蔚是一回事,傅三江内心有深深歉意,仓云道长有意让他好好保护同兴一行人,然而他做的结果是这样。

    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丽水江上得来的不少灵丹妙药,傅三江决定了,尽力挽救每一个同兴人的生命,以减轻内心的歉意。

    进入病房,第一眼印入傅三江眼帘的人物是徐翡,她在为一名重伤者换药。

    从未想娇横蛮野的徐翡会做这样的事,傅三江一时怔了。

    “你来干什么?”一脸疲色的徐翡不客气问。

    “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手的。”傅三江声音很低。

    “不用你假惺惺,走开!”徐翡态度恶劣。

    内心没和她计较,傅三江喃喃说:“你不要这样,事发突然,都没想到。”

    傅三江的意思是,他已尽力防范观察了,因能力不足而有所歉意。

    徐翡听到耳朵里,理解为另外一层意思,是在为他怯弱行为辩护。

    “你滚!滚开!同兴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你这样的懦夫的假道义!”徐翡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怒火不可压抑火山般爆发说:“你贪生怕死好吃嗜睡,毫无本事,只会倚仗仓云道长狐假虎威,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男人!瞧瞧你的样子,蛤蟆眼睛,南瓜脑袋,大蒜鼻子,招风耳朵,冬瓜身体!别以为有仓云道长做媒,我就会嫁给你!姓傅的,你好好给我听着!

    我嫁猪嫁狗都不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徐翡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刺入了傅三江的心,他张开口想解释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

    周围无数鄙视可怜憎厌目光聚起一股无比强大的压力,一霎间压得傅三江喘不过气来。

    “不!”傅三江低吼一声,离开了病房,消失在天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傅公子!”

    徐萍惊叫,她迟到一步,只能看见傅三江离开。

    徐富河丁九阳关中庆三人一字排开坐在太师椅上。

    徐萍徐翡三人跪在下方。

    徐萍缓慢而又条理清楚的陈述整个洛阳来回发生的一切事情,每一个细节都如实。

    徐定河丁九阳关中庆三人涵养功夫都到家,整个过程脸色基本没什么变化,就丁九阳听到徐蔚击败了蔡岭脸上有一丝惊异,关中庆听到徐翡气走了仓云亲戚傅三江时神情一时苦涩。

    “萍儿此行,因疏忽大意管教不力,致使此行遭袭损失惨重,且傅公子误会气走。”徐萍伏在地下说:“望父亲伯伯们严加惩罚,萍儿绝无怨言。”

    “萍儿,你此次去洛阳功不可没。与群雄会加强联系是一功;在天下武林人氏面前,展现同兴人风采又是一功;巧妙应付蔡氏兄弟更是大功;甚至受伏击之事,过错不过在你,连我们都未察觉射云弓箭营被收买,你在遭到伏击情况下能保住半数以上人员,无过有功。更何况尽歼伏击者和联系上郑广明公子李逍李遥两位大侠。”丁九阳客观冷静评价说:“你最大的错,就错在对傅三江公子态度上,你内心把他当成仓云平庸子侄辈,因而放纵了翡儿,导致了翡儿气走傅公子。”

    “是,九阳伯教训的是。”徐萍心悦诚服。

    徐翡不屈得扬起了头说:“父亲两位伯父。傅三江之事,与二姐五姐无关,全是我的错,一切责罚由我一人承担。而且,我发誓,不管什么情况下,我绝不会嫁给傅三江这种怕死鬼窝襄。要我嫁,我宁可死!”

    “那你去死好了!”暴怒得徐富河面色铁青拍案而起,看他神情,一怒之下杀了徐翡并非无此可能。

    “来人带翡儿下去!”示意丁九阳拦住徐富河,关中庆厉声说。

    两名健妇应声出来,拖着徐翡出去了。

    被丁九阳拦住,徐富河无法痛扁女儿,唯有怒吼:“关她进思过阁,不准给她饮食,让她好好反省。”

    “富河,冷静一点!”关中庆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最紧要的是弄清几个问题。”

    “如此之女,让同兴蒙羞。”徐富河重重叹了一口气坐下说:“都怪我平时过于宠爱,管教不严。”

    “中庆。”丁九阳说:“我知此事让你为难,不过仓云道长那,你还得尽力斡旋。”

    “都是同兴的人,都在一条船上,生气归生气,都得撑起这份家业,同划这条船。”关中庆沉思说:“表面上看,同兴失去了一个与仓云联系姻的机会。不过,我不这么看,以我对仓云的了解,若傅三江真是他的子侄辈,他绝不会为此向同兴求婚,其中必有其它缘故。”

    “哦!”徐富河一惊。

    “有理!”丁九阳点头说:“仓云道长独来独往,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亲人。”

    “蔚儿。”关中庆发问:“此次你为同兴立下大功,应重重奖赏你。不过,伯父想先问清一个问题,你似乎对傅三江傅公子身份有所了解?”

    “是的,父亲两位伯父,蔚儿知道傅公子身份,只是未经充许,不敢相告。”徐蔚恭敬说:“傅公子绝非贪生怕死懦弱无能之辈,他出身名门大智若愚武功高强机智过人忠义双全,深受仓云抱石飞升真人受护。”

    “什么!”徐富河丁九阳关中庆三人异口同声叫。

    “请怒蔚儿隐瞒之罪,然未获准许前,蔚儿实不敢言。”徐蔚说。

    岂有此理,有什么事情父亲也不能说,一向以冷静著称的徐富河火气又上来了。

    丁九阳立刻用眼神制止他,徐蔚做法并非没有道理,别忘了三个人中还有半个同兴人抱石。

    “启禀父亲两位伯父!”徐萍说:“仓云道长信内,还有二件信物。”

    一个是一个精制的玉板指,在内侧刻有“淡志”两字。

    另一个是一个乳白色石头。上面有青色丝条,很象一个“石”字。

    抱石!

    齐梦石!

    徐富河丁九阳关中庆三人同时发出不堪忍受的呻吟声。

    仓云抱石奇梦石三大道家顶级高手共同做媒,这原本是一件轰动武林足以让人传颂百年的盛事,可徐翡就那么几句许就搞砸了。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如何给三位交待的严酷问题。

    想想仓云道长向来从不求人,更信奉受人滴水恩涌泉相报信条。更有侠义天下马为曾资助年少时他,仓云一成名立有“欲伤马为,先杀仓云!”的江湖誓言,关中庆只觉身上一阵阵做冷,仓云生平难得一回做媒,却让同兴扫尽他这天下第一高手颜面,他会有什么感慨呢?

    丁九阳全身奇寒彻骨,他非常了解奇梦石,更时时不忘他一句有意有心的戏言。九阳,老道平生不图什么,只图个面子,日后若求到你门上,千万给个面子,不然我可保不定会杀人放火的。

    徐富河脸色发紫,他什么也没说,一脚将徐萍踢翻,破口骂:“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不早说!”

    “禀报三位老爷!”一位模样机灵的家人快步赶进来。

    “什么事!”

    徐富河怒吼声差点震碎屋顶瓦片。

    “武当魏流云魏公子求见!”家人胆颤心惊报。

    “不见!”徐富河脱口而出。

    “谁?”丁九阳警觉说:“流云吗?”

    “是魏公子。”家人说。

    “快请。”关中庆连声说。

    “去啊。”徐富河反应过来了,魏流云是抱石的弟子,自家人。

    “下去。”徐富河对徐萍徐蔚两人挥手。

    两人施礼以后悄然退下。

    徐富河耳九阳关中庆三人调整好情绪,静候魏流云到来。

    魏流云一身尘土,看上去是一路快马加鞭赶来。

    “徐伯父好!丁伯父好!关伯父好!”

    魏流云逐一行礼。

    “请坐,上茶。”徐富河和蔼说。

    “谢徐伯父。”魏流云并未就座而是说:“流云奉家师之命,昼夜赶来,禀报三位伯父。”

    顿了一下,魏流云接着说:“范白衣傅雪琴伉俪闻听三位道长为外甥傅三江做媒,欣喜万分。为表达对三位道长敬意、显示对此婚事重视,范白衣傅雪琴伉俪随三位道长来同兴下聘定亲。家师叮嘱流云转告三位伯父,傅三江虽其貌不扬,生性平和,然深受八荒傅震江柳林范平阳宠爱,请三位伯父切忽轻视,并早做准备,不可对范白衣傅雪琴仓云道长奇真人等怠慢失礼。”

    徐富河丁九阳关中庆三人此刻脑袋里念头完全一模一样。

    若是没生徐翡这个女儿(侄女)就好了!

    花园水池里的红鲤鱼游来游去。

    徐蔚专心致致往池子里洒着鱼食。

    脚步声到她附近停止了,徐蔚没有转身没有抬头说:“有时候觉得鱼也很可怜,外面的世间明明很精彩很宽广,它们却只能在这池里里游来游去。”

    身后人没有出声。

    “有时又想池里的鱼或许是幸福的,它们每天只要游来游去,就会有足够的食物。”徐蔚又说:“在外面,或许要生存比这里难十倍一百倍。”

    “你把自己看作鱼吗?”徐萍忍不住说。

    “不是。”徐蔚说:“和清然师伯走了一趟,我看到了很多很多,幸运的出生同兴,我比世上大多数女孩都幸福。”

    “这是每个人的命运,无法选择无法抗拒的命运。”徐萍说:“你们都没能力改变,只有适应。”

    “无法抗拒是的,无法选择却不一定。”徐蔚将手上最后一把鱼食洒入了池中。

    “你知道可以选择,为什么还这么傻?”徐萍略有点激动说:“谁做错了事,就由谁承担责任,年幼无知并不是理由。”

    “你反对我的选择?”徐蔚问。

    “废话,你是毁掉自己,我当然反对!有一个七妹为此承担责任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牺牲掉你!”徐萍愤然说:“五妹,你没有丝毫过错,无须为此事承担任何责任!更何况,你有锦绣前程,郑广明郑公子对你用情如一痴心之极,我知道你对他亦有好感。对你,对郑公子,对峨眉派,对同兴,这都是段完美的姻缘!”

    “只有对不起师兄了!”徐蔚歉然说:“同兴养育了我十八年,是我回报的时候。”

    “荒唐,你愚蠢的作法救不了七妹,反而会搭上你!你要知道,既然七妹拒绝并且伤害了傅公子,那么不管有任何理由,八荒傅柳林范绝不会再和同兴结亲,并且傅公子也绝对不会接受任何一个同兴女子!作为武林世家,他们永远低不下这头忍不下这口气!”徐蔚说:“是的,同兴为了能给仓云道长抱石道长奇真人交差,为了弥补七妹的过失,必须另找一个人选作为傅三江未婚妻。然而,这是同兴一种姿态一种表现,只不过向世人向江湖同道表示,同兴对三位道长八荒傅柳林范的尊重恭敬,这是单方面无条件的!八荒傅柳林范不会承认这人的身份,傅公子也不会将她认为是妻子!而她则必须为不被承认的身份,付出孤老一生的代价!你明白,五妹!”

    “我想过了。”徐蔚平静说。

    “别以为三位道长喜欢你,清然师太宠爱你,傅公子亲近你,这些会对你没有任何帮助!”徐萍说:“没有什么人或什么力量能摧毁世俗观念形成的无形的阻碍,无数事实早已证明!”

    “二姐,谢谢你的好意。”徐蔚说:“你说的,父亲都和我说了,我知道他认为我是唯一合适的人选,内心又不希望我去。”

    “徐蔚,你为自己想想,自私一下好吗?”徐萍绝望叫:“同兴有的是人选,并不一定要你去!”

    “我是为了自己才下决心的。”徐蔚微笑说:“二姐,你知道吗?出生时,我没有选择机会;学艺时,我没有选择机会;将来嫁人,我也不会有选择机会。现在有一个选择摆在我面前,我决定选择,真正由自己心做一次选择。纵使是毁灭,我心甘情愿,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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