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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无耻的叛徒!”面对处于保释状态的谢尔顿-这也是律师团的努力成果之一,爱德华很不得上出抽他几个耳光。
他被爱德华以探讨案情为由,单独约到办公室里。
“我恨不得所有的律师费都是你出的,这样你大概可以因为吝啬钱财而提前告诉我你‘鼹鼠’的身份!”
听到这句,克里斯嘴角在抽动,内心忍不住在嘀咕“果然是犹太人,这时候都能想到钱。”
“《妥拉》(犹太圣经名称)里怎么说来着‘告密者两世都无法得到宽恕!’”
“你从头到尾都试图让我相信你是个有罪的家伙,试图忏悔自己的罪行,结果你却在为政府工作?王八蛋,你明白嘛?你背叛了我们所有人!你也背叛你自己!”
“我接手这个案子,是为了保护我的同胞,我的同学,我的邻居!而你让我成为一个小丑!我所有的努力都被对方摸的一清二楚,然后在法庭上理所当然的把我像猴子一样戏耍”
“我tmd不干了,谁爱管谁管,鼹鼠的死活和我没关系。”
“好了,好了,艾德,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克里斯连忙拉住他。
黑大个也有点被吓到,爱德华平时嬉皮笑脸每个正行,从来没见他如此暴怒。
背叛,是最无法原谅的罪恶。
尤其是你在为他殚心竭虑的时候,他却悄悄的把你的应对策略全部卖给你的敌人。
回头还没人事的在你面前装可怜。
爱德华此刻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所罗门本来就是超级难对付的家伙,还让他完全看到己方底牌?
难怪对方在法庭上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逛动物园。
这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对你没有好处啊?”克里斯把爱德华按在沙发上,扭头问谢尔顿·西耶格尔。
“你问他干什么,让这个蠢货滚蛋,再看到这张脸或者听到声音了,我要吐了!滚!滚!”
“耐心点,耐心点,法庭上还允许被告自我辩护呢,听听他怎么说,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吧。谢尔顿你为政府工作多久了?”
同时以眼神示意谢尔顿,后者沉默片刻后,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我是叛徒,但我没有为政府工作!真的!他们强迫我给他们消息,否则就威胁说要杀了我!当时我们达成协议的他们不会要求我在法庭上做任何对朋友不利的事情!但现在他们毁约了,他们要我当庭指控斯图尔特和伊恩,我拒绝!”
“帮帮我,帮帮我,我到底该怎么办?!”谢尔顿痛苦的扭曲着身体。
“你应该知道犹太人的古老谚语,我外公很喜欢引用的‘每个告密者都有自己的借口’!相信你在教堂的时候不止一次听到过”爱德华丝毫不为所动,他的愤怒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把自己隔离事件之外的冷漠,这意味着他不在关心案件,只考虑自己了。
“艾德,艾德”克里斯道“这里面有问题,谢尔顿显然受到为威胁和强迫,这是违背宪法的!这也是你的强项。”
“他向政府告密?然后我依然替他做无罪辩护,是不是应该算我是政府公务员,给我发一份工资并且缴纳医疗和养老保险保险?顺便和伟大的所罗门成为同僚?”爱德华怒到极点,神情冷淡,可嘴里却越发恶毒起来。
克里斯无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都喝一杯,冷静冷静。”
爱德华接过酒杯高高举起“Avotresanté!”
这是法文的祝酒词。
“艾德!”克里斯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别忘了你是个律师,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冷静!现在不是你讽刺别人的时候!”
说来也怪,黑大个一番话后,爱德华倒是真的沉稳不少。
至少不再大喘气,一口将酒喝完,“你说吧”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是怀疑到我头上的?”谢尔顿可怜巴巴的问道,随后他连忙解释,“这不是谈条件,我只是好奇。”
“这多亏爱德华,这几天我们看遍了你们三人和犹太人保卫同盟的所有卷宗,还有最近几年纽约市所有和犹太人有关的恶性袭击事件包扣未遂的。”
“然后我们把掌握的资料放到一起,很快就能发现,有些案子很奇怪,明明没有露出马脚和破绽,就莫名被警方侦破了,或者是一些明明可以成功的爆炸事件,也被警方提前制止。从这些案子的卷宗里我们发现了同一个名字。”克里斯倒是显得非常耐心。
“对于律师而言从蛛丝马迹中寻找最细微的资料是一门最基本的功课,我和艾德在这方面都做的不错。”
谢尔顿的故事
谢尔顿来是个胆小懦弱的年轻人,对犹太复国主义也没有太大兴趣,对他而言布鲁克林波罗公园才是自己的家乡。
至于遥远的以色列,听起来很美好,也许将来有钱了会去旅游,甚至住上一段时间,但,家依然只能在米国。
去年也就是1967年的秋天,他出于好玩的目的加入了保卫犹太人同盟,在里面认识了漂亮的托娃·凯斯勒,双方一见钟情。
和谢尔顿恰恰相反,托娃是个坚定的犹太主义者,谢尔顿为了讨她欢心,也开始逐渐接受犹太复国主义思想,并使出浑身解数利用自己在机械电子方面的天赋,很快成为了同盟中首屈一指的军械专家。
这也亏了米国那宽松的市场经济,只要有钱,并且懂一点技术,很方便的就能制造出想要的炸弹或者燃烧弹来,原材料甚至可以在社区杂货店里买齐。
除了TNT炸药麻烦些,但对于一个右翼组织而言,尤其是处在风起云涌时代的右翼组织,别说tnt了就是黑索金或者放射性材料也有各种渠道入手,前提是你有钱,或者你背后有金主。
1968年2月1号俄国驻米国文化办事处爆炸案,是谢尔顿工作成果的一次重要展示,充分证明了经爱情滋润后的阿宅所具有的创造性与破坏力。
下午时分办事处收到电话称,大楼被安放了炸弹,随后警察赶来,最终一枚被拆除,而另一枚提前引爆,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然而在长岛这种地方发生爆炸案,根本就是在抽纽约警方的耳光,还不止一下,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回来回来回抽。
于是全纽约的警察蜂拥而出,大有把全城翻个底朝天的气概,想尽办法要找出罪犯。
这不光是市长和州长的要求,警察局长更是暴跳如雷“要是你们找不到那个混球,那就是给FBI一个充分插手的借口!明白嘛?纽约将被胡佛那个混蛋统治,你们都会被他窃听,然后你们背着我收的黑钱、干的那些好事全部会被曝光!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们!要想继续干下去就他们的给我动起来!动起来!”
局长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谁还敢偷懒?
但办案毕竟是技术活儿,不是人多就能搞定的。
在大佬们的高度重视下,桑托·帕梅拉探长接手了这个麻烦的差事。
从各方面来看,他都是最优人选。
出生在波罗公园附近,意大利人,能打,脑子也不坏,正义感爆棚,从小就想当警察,后来参加陆军,去越南和查理们斗了几年,获得好几枚勋章,退役后进入纽约警察局。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为了当警察的,很快他就混的风生水起,由于有军队经历,对爆炸案的处理是拿手强项。
桑托也不负众望,很快厘清到了案子的线头。
从爆炸残留物中还原出炸弹的原始形态-典型的手工作坊产品,从专业角度说乏善可陈,优点是简单可靠,价廉物美,在资金充足的条件下一个人一天就能组装好几个-这对警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炸弹残骸其中的定时器引起了警方专家的重视。
一只这个时代常见的厨房用定时器,但牌子很特别“麦昆”牌。
警方调查后发现,这个牌子的定时器在一般商店中并没有出售,这是大型连锁商“麦昆无线电和五金连锁店”向厂家定制的贴牌产品,只在自己的店内销售。
随后警方跑遍了全纽约的“麦昆无线电和五金连锁店”发现波罗公园店在爆炸案发生前一个礼拜卖出了三个定时器和一卷铜丝,还有一打联合碳化物公司生产的价值89美分的1.3V电池,这些玩意都是制作炸弹的必备材料。
而那个警告电话以“不可再犯”作为结语,这是保卫犹太人同盟的口号,而同盟的主要成员都在波罗公园附近。
榫头就这样对上了。
但依然没有直接证据锁定是同盟的人制造了这起爆炸案。
毕竟这个时代,每个激进组织都以炸大楼为自己的主要业绩,炸一座,一年的kpi就算完成了。
怎么也算是弄个大新闻啊,如此对外可以作为招(hu)募(you)新血,对内可以向金主爸爸交差,尤其是后者,实在是炸弹一响,黄金万两的好买卖。
话是如此,但考虑问题也要周全,毕竟这个时代大部分组织都有搞爆炸的能力,万一是同盟的敌人栽赃嫁祸呢?
作为警察是要讲证据的,否则上法庭对上奸诈的律师,三两下就能把案子翻过来,自己就要被警察局长和检察官骂死,必须有实锤才能彻底钉死对方。
桑托决定耐心点,他吩咐商店老板,如果下次看到那个买定时器的家伙记得及时通报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