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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音泽推门进来,径自向着床边走去。
床上的女子双目紧闭,黛眉微蹙,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怠,一抹忧伤。
走到床头站定,帝音泽的目光落在床上女子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眸子隐隐带着不忍。
随着床的一侧微微下陷,他坐到了紫幽身边。
他伸过手去,想抚平她眉宇间的忧伤,不料紫幽正好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他。
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迟迟不见收回。
帝音泽终是一声轻叹:“对不起,是我害你至此。我不求你能原谅,但愿能够尽自己之力对你做出一些补偿。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帮你……”
他知道,她没睡着。
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搁谁身上都会睡不着。
“你真想补偿我?”紫幽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一丝感情。
帝音泽怔住了,有些意外,她竟然还愿意同自己说话,这让他心中没来由一阵狂喜。
尽管知道她看不到,他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恩,你想想自己需要什么,只要我有……就算没有,我也会想办法帮你达成愿望。”
是他对不起她在先,所以这是他欠她的,欠了就该还,不管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无条件满足。
“呵……”冷冷的勾了勾唇,紫幽转过身来,嘴里溢出一声轻笑。
“我还真有一个愿望,希望帝座能够好心的帮我达成。”
“你说。”别说是一个愿望,就是十个百个他也绝对不会拒绝。
仰视人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紫幽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无奈全身无力,就连坐起身都十分困难。
见状,帝音泽便作势想要去扶,不料刚刚碰到她的身子就被紫幽甩手推开:“帝座自重,男女授受不亲,还望避嫌。”
说着,她用尽力气撑坐起了身子,靠在床头直喘息,一双失去神采的双眸有气无力的看向帝音泽。
“你是神仙,应该有帮人抹去记忆的术法吧?”
她此话一出,帝音泽脸色顿变,变得凝重和一脸的不可思议。
随着唇瓣张合几下,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你想让我帮你消掉所有记忆?”
他万没想到,她的要求竟然会是这个。早知如此,他便怎么也不会开这个口,提出想要补偿她这个法子。
虽对她于心有愧,想要用这种补偿她的方法来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可他却不想就这么自她的记忆中消失。
没有缘由,就是不想。
只要一想到她会就这么将自己忘了,他的心就会一阵莫名惶恐,不知道为何。
紫幽淡然一笑:“不是所有,不过就是一些留之无用的记忆罢了,帝座可有这等本事?”
心头一窒,帝音泽眸色微微变得复杂,他撇过头去不看她,喉间又干又涩:“对不起,我没有这等本事,你考虑下换别的条件吧。”
他说这话语速极快,似是在有意遮掩些什么。
二人间相对无言,仅剩一片沉默。
紫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清冷一片:“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至于别的,我想,暂时都不需要。”
静默良久,帝音泽轻叹:“你终究还是恨上我了。”
“你错了,我不恨你,也不想恨你。”爱一个人很容易,恨一个人却十分艰难,到头来也不过是苦了自己。
诧异的看着她,帝音泽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也不曾看透过。
“既不恨,那你为何……”
紫幽打断他的话:“帝座!”
她望着他,神情十分认真,一丝不苟道:“你我不过一段露水姻缘罢了,如今梦已醒,昨日种种,犹如春梦无痕。我都已经放下了,你又有何放不开的呢?”
“……”帝音泽半晌没出声,就这么定定的将她望着,似是想将她认个清楚,又似是在怀疑她说这话的真实性。
盯着她看了半天,没有从她眼里找出一丝恨意,她的眼睛很清澈,清澈到可以清楚的看见对面的自己。
她的眼睛也很平静,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就好比此刻的自己,在她心中再也起不了一丝涟漪。
一场春梦?
她竟然可以将他们的过往比作一场春梦!
他都做不到这般大方,她一介女子,竟然能有如此胸怀,可以将一场撕心裂肺的背叛视作不痛不痒的一场春梦!
想来,她是真的放下了。
她的心到底是有多大,竟能如此轻易的就抹杀掉过往一切。
明明该高兴她的放下,可是又为什么,他的心会莫名的生出一阵失落来?
“你身子很虚,我先帮你恢复一下。”说着,他就要帮她治疗。
“不必了,我很好,不劳帝座费心。如果你真想帮我,就依照我刚才所说,抽走那些多余的记忆,我会很感激你。”
口中说已经放下,又怎可这么容易就真的放下了?
每每午夜梦回,醒来时枕头两边都是湿的,左心房那里疼到几欲窒息,然后就是一夜无眠,睁着眼睛到天明。
复杂的看了她半晌,帝音泽也不说话,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就这么眸色复杂的将她凝着。
又是半晌,他作势起身,对她说了句:“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便打算离去。
忽然,他的手被人拉住。
帝音泽浑身一震,缓缓转身,朝着紫幽看去。
“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说过要补偿我的,何不成全了我?”说话间,紫幽松开了他的手,一双盈盈水眸中带着祈求。
脚下一个踉跄,帝音泽伸手扶上了一旁的桌角,却没有再回过头来看紫幽。
“我说过,我不会那种术法,帮不了你。”
在她拉住他手的那一刻,触电般的感觉让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阵欣喜,可是下一刻,却又兜头浇下一盆冷水。
原来,她还是不肯放弃,还想抹掉那些关于他的记忆。
“别说你不会,我知道你一定会,算我求你,成么?”她不想活在永无止境的痛苦之中,那样实在是太累,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