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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都是未经烹饪的,菜一经点完,不到十分钟就陆续端上桌。
汤底是鸳鸯锅,一边菌菇浓汤,一边红油麻辣,咕咚咕咚起伏翻滚。
“小齐,帮我下点肥牛卷。”
“我也要,白萝卜要不要?要的话我全倒下去了啊。”
“怀音,给我一点陈醋。”
大家撸起袖子就开吃,气氛一下子喧闹起来。
这店是百年老字号,又是周末,店里人满为患,沸反盈天,虽说已经入了秋,但是一沾火锅,个个变得双颊红润,唇周带汗。
时怛脱了薄外套,里面是一条无袖的连衣裙,全黑色,肩窝微陷,露出脖间的锁骨,细白,光洁,因一身纯黑相衬,更添了许多皎洁白嫩!
席间吃得热了,便将一头长发随意用橡皮筋绑到脑后,发尾没有完全拉出,显得短了许多,几绺碎发垂在两鬓,衬得脸蛋越发小巧。
举目在圆桌上看了一圈,自己点的三样东西除了小豆苗,另外那两样影儿都没见着,疑惑地询问:“怎么没看见牛蛙黄喉?”
昇哥等人闻言,也朝桌上一看,一堆色彩明艳的食材里确实不见那两样。
李利星正将烫熟的猪脑拨到自己碗里,闻言抱歉地说:“牛蛙我看着太恐怖了,就不敢点。”
时怛想翻一个白眼给对方:“你觉得恐怖,有其他人吃。”
“摆在桌上也恐怖的呀!”
“那黄喉呢,也恐怖?”鼻息稍重,表露着她的不耐烦。
“黄喉毕竟是动物的大血管,吃多无益。”
闻言,时怛那双冷淡又夹不耐的眼立马一睇她碗里那坨东西:“你吃猪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恐怖无益?是要以形补形吗?”
“这个很糯的。”
两人只要一见面,肯定就会发生各种大大小小的摩擦,在座的人不好发言,帮谁也不对,反正也是小吵小闹,就假装看不见,闷头吃东西。
“你糯你的,我吃什么是我的事。”说罢抬手,招来服务员“麻烦帮我加一份牛黄喉跟牛蛙。”
睨了她一眼,李利星没说话,垂眸吃猪脑。
刑警跟勘查科的人处理完案发现场,原路返回时部分未来得及用餐的人便下车,就近到火锅店解决迟来的晚餐。
店里人很多,只剩三两桌空位,6人座的不够坐,一行人便分两个小桌坐,点了一样的菜。
大家做的都是辛苦活,又是老大一男人,每桌又都点了两份牛血炒饭,就着火锅吃。
众人都是从现场直接过来的,勘查组的人只摘了口罩跟手套,简单消了毒,医袍忘了脱,坐在人群里甚是有些显眼,其中注意到这两桌的,便有李利星。
初初瞥见里头夹着一张熟脸,眼里不禁一闪而过惊喜的情绪,后面再吃东西,总是不由自主注意这边的动向。
不知过了多久,瞧见那人离了座,穿过人群往门外走去,她以为他是要先走,却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她一搁筷子:“碰见个朋友,我去打声招呼。”交代一声,也起身朝外头走。
除了时怛,同桌的人纷纷抬头看她一眼,又继续填饱五脏庙,须臾听到怀音略带诧异的声音:“那不是大法医吗?”
抬头,时怛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通过透明的玻璃窗,见李利星信步走出去,一侧嘴角隐隐带着得体的笑意。
她目光移动,便见到了怀音口中的大法医。
“大法医?谁啊?”不知情的小齐跟昇哥好奇八卦了起来。
“利星姐那位相亲对象。”
“是做法医的啊?”
“可不是嘛。”
时怛看着李利星朝他走过去,含笑叫了他一声,那人微微抬起眼帘朝对方看过去,长指夹着烟,略一礼貌点头。
李利星才走到他跟前,忽地右脚踢到左脚,趑趄着便往他身上扑去……
她看着解宋敏捷伸手扶住对方的肘窝稳住身形——跟那天搀扶她的情形一般无二。
李利星额头磕到他的胸膛,所以两具身体看上去贴得极近。
“快看快看,肢体接触了。”怀音兴奋地提醒。
很快松开对方,解宋退离一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脸上闪过一缕羞赧,李利星道歉:“不好意思,太丢脸了。”
“没事。”他嗓音偏低,顺手将烟掐掉。
望着那一幕,时怛不由得在心里腹诽——眼神不好真要命。
这话也不晓得是说他看不出李利星的小把戏,还是说看上了李利星这个人。
在座其他人也在关注两人的动向,怀音对比了一下利星跟大法医的身高,利星姐有166,穿了大概3-5公分的高跟鞋,对方还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目测应该在183-186之间。
她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站姿,腰背直挺挺的,很板正,肩膀自然向后打开;
目光又落到那件纯白色医袍上,那医袍看着就很长,但穿到大法医身上,长度只到膝盖往上起码十公分左右,那双腿裹在里面,又长又直,粗细正匀称!
唉,这要是她的相亲对象,还不赶紧锁死这个人——虽说职业特殊了点!
收回关注询问在座的同事:“什么样的男人最帅?”
下一秒自问自答:“穿军装跟医袍的!”
“是刚收工吗?”看对方身上还穿着工作服,李利星询问。
解宋嗯了一声:“李小姐也在这吃饭?”
“是啊,在里面看到你了,就出来打声招呼”说话间指了指自己那个方位。
他循势看去,在人群中捕捉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二人视线正巧对上,他略一颔首,她也点点头,算是简单打了个招呼。
这一幕落在李利星眼里,她不动声色拉回对方注意力:“邬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咱们能撞见两次,也算是有缘了。”
这话不知是不是暗示,也不晓得当事人是否有听懂。
“或许吧。”兴许是没有,因为并未见他有其他的反应,简短的三个字后,也没有任何下文。
一阵微风吹来,裹挟一缕淡淡的腐臭异味钻进她的鼻腔,先前磕到他身上时便有嗅到一些,以为是自己错觉。
禁不住皱了皱鼻子:“好像有什么味道?”
“我身上的。”他倒很直接坦然:“前面巷子里一位独居老人过世,尸体在床上闷了四天。”
“是……是吗?”扯了扯两边嘴角,她的笑容有些僵硬:“真可怜!”
“本来打算用烟味遮盖一下。”他随性地说道,不知有没有发现对方的不对劲。
“那我先进去了。”微抿唇,他态度谦和有礼貌,但除此之外,再多的情绪也没有了。
对方刚欲迈开步伐,李利星一急,抬声唤住:“有件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