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锦鲤团宠文里的鬼王新娘(十九)

冉七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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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道歉就要被原谅?

    今日站在这里接受他道歉的,早已不是薛婳。

    那个他真正的命定之人薛婳,已经死在了谢娇娇的针对里,魂魄也早已灰飞烟灭,只留下未完成的心愿给到姽婳。

    他真正该道歉的人已经死了,姽婳怎能代她原谅?

    容阙沉默了许久,弯得更深了些许。

    “是,但这句抱歉,是我必须说的。”

    两人说话间,那群阴魂的报复也已结束。

    没了天道庇佑的谢娇娇,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如何能挨得过这些阴魂的报复?

    谢娇娇躺在地上,七窍流血,早已没了气息。

    而她的魂魄,被这些阴魂撕扯开来,每个阴魂如同纪念品一般留了一份。

    此刻,这些阴魂脸上或哭或笑,他们朝着姽婳和景知年的方向深深跪拜。

    “多谢鬼王殿下,多谢元君娘娘,给了我们一个能够亲手报仇的机会。此刻我们心愿已了,甘愿听罚。”

    轮回受罚也好,灰飞烟灭也好,他们都心甘情愿。

    景知年看了一眼姽婳,而后左手一抬,手心浮现出一本透露出古朴神秘气息的书卷,旁边,是一根流转金光的玉笔。

    这便是景知年作为幽界主宰的界主法器。

    轮回簿,定魂笔。

    一簿一笔,掌管幽界数以亿计的阴魂轮回转世。

    之前景知年沉睡之时,这一簿一笔也被天道镇压,尽管有简行舟这个副手来打理幽界诸事,但仍不能替代景知年作为幽界主宰的独一无二的作用。

    如今,束缚已除,这法器也重回景知年的手上了。

    “婳婳,你来。”

    这是景知年第一次这么唤姽婳。

    下一秒,轮回簿和定魂笔便出现在了姽婳的掌心。

    他们之前有着命契存在,姽婳能使用因果戒,自然也能使用这一簿一笔。

    姽婳轻笑了一声,右手持笔,在轮回簿上勾画了几下。

    “心愿已了,那便投胎转世去吧,此生因果已结,此后人生,山高海阔。去吧!”

    伴随最后一笔落下,阴魂身后的虚空之中,出现了一条星光飘渺的小路。

    路的那头,便是他们的轮回去处。

    阴魂们欣喜若狂地踏上了轮回之路,而姽婳也在那一刻,感受到了阴魂心甘情愿所给出的信念之力。

    她似有所悟地看向景知年。

    而景知年只是静静看向她,眼眸之中是一派平静。

    那一刻,两人达成了一种默契和平衡。

    景知年明白了姽婳的利用,也默许了这份利用。

    而姽婳承了景知年的这份情,同时,作为回报,她会帮景知年梳理好幽界诸事之后,再离开此间,去报属于自己的仇。

    天光破晓,日出之后,一切的乱局终于走到了尾声。

    薛父和薛母在医院ICU住了半个多月,终于保住了一条性命。

    只是,他们两人的身子也彻底垮了,日后做不了任何体力活,只能好好养着,风吹不得,雨淋不得。

    这次住院,也将结阴亲得来的那笔巨款花得所剩无几。

    出院后,薛父薛母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他们没了存款、也没办法工作,日后全家该如何过活?

    薛宴则是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学籍。

    本身作弊一事就已经进行了记大过处理,但他伙同谢娇娇袭击校长一事,在市里相关领导,譬如宋会长等人的示意下,被拎出来当成典型严肃处理了。

    薛宴本就被那日谢娇娇被阴魂分食一事吓得不轻,他素日里再如何沉稳,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超过普通人认知的事,萎靡地在家中修养了一个多月。

    薛父薛母一开始是心疼儿子,天天在家里咒骂薛婳带来的灾祸,咒骂谢娇娇不做人。

    但后来,这份咒骂的对象慢慢转变了。

    薛父和薛母两人为了省点钱,身体还没好全便从医院搬回了家。

    这次大难之后,两人走几步路都要犯喘,做饭打扫卫生这些家务根本是做不了。

    作为家里唯一一个除了皮肉伤并无其他病痛的完好人,薛宴却每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只有吃饭的时间,会给自己叫个外卖。

    钱还是用的薛父薛母的。

    薛父薛母身体如何了,他是连问都不问一声。

    一开始,薛父薛母还沉浸在对儿子的心疼中,但慢慢,这份心疼便转变成了不顺眼。

    “薛宴,你是不是该找份工作了?”

    终于,一天早上,薛父堵住了出来拿外卖的薛宴,严肃问道。

    而薛宴的回答,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后一把推开他,砰一声将自己的房门关上。

    薛父薛母这才发现,自己长年累月的溺爱,究竟教出了一个怎样自私自利的怪物。

    但还没等他们想出纠正的方法,便发现家里仅剩下的那十几万,被薛宴偷偷转走了。

    那笔钱在薛母的银行卡账户上,薛母是一个大心脏的人,基本上所有的密码都是同一串数字,薛宴早就掌握了那串数字。

    他在家里颓废的那一个多月,不过是为了等待自己成年。

    成年之后,他就可以拥有自己的银行卡,可以合理且快速地将这笔钱划走。

    那是一个难得平和的晚上,薛宴第一次软下了身段,给薛母和薛父倒了一杯牛奶。

    “爸,妈,前段时间是我不对,我一时不能接受自己没了学籍这件事,伤害到了你们,对不起。我明天开始就出去找工作,以后我会负责养家,你们放心吧。”

    这番“有担当”的话,让薛父和薛母感动到不行。

    他们满怀欣慰地将牛奶喝下,而后迎接他们的,便是熟悉的黑暗。

    等到从昏睡中醒来时,家里已经没了薛宴的人影。

    他将那十几万转到了自己的卡上,带着自己的身份资料和衣服,以及家里值钱的一些金首饰,彻彻底底离开了。

    那些金首饰,还是薛静和薛慧两姐妹出嫁时,婆家给的彩礼。

    不过薛母以女孩子不必带这么金贵的东西为由,都给留了下来。

    如今,都被薛宴拿走了。

    除了这套房子拿不走,他没给生养自己的父母留下一点东西。

    他没考虑过这对身体不好无法工作的老夫妻日后该如何过活,他继承了薛父薛母对待三个女儿时的无情,用别人的血,来暖了自己的前程。

    “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子啊!”

    空荡荡的房子里,薛父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嚎。

    而另一边,薛母早已被气昏了过去。

    但这一切,也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