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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黛将跪拜在云世忠和万蓉的墓前,用手帕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爹,娘,青黛来看你们了。这次离开兴安镇这么久是因为陪哥哥去荣安城参加会试了。爹娘你们原谅哥哥没有回来看你们,哥哥高中榜眼了,现在在翰林院任编修的职位。刚到翰林院,哥哥不好请假,所以就只有我和月雁声回来看你们了。”
“是呀,云叔,蓉姨,青帆兄可厉害了。我听说高丞相也特别的看好他。”月雁声说着在荣安城学做糕点时听说的事情。
“真的吗?哥回来都不告诉我。我还担心他会不习惯呢?”云青黛转过头看着月雁声说道。
“可能是怕你担心吧。”
“云叔,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好好的做。”月雁声倒了一杯酒放在了墓碑前。
“你答应我爹什么啦?”
“这是我和云叔的秘密。”
“你们的秘密还真多呀,连我都不说,哼。”
“没什么,以后会告诉你的。”月雁声摸了摸云青黛的头说道。
“不说算了,爹,你看看,他就知道欺负我。我好想你们呀,你们怎么都不来我的梦里呢。好想回到以前的时候,哥好好学习,我继续调皮捣蛋,雁声就跟在我的身后。娘帮我们缝补衣裳,而爹你,会给我带好吃的馄饨回来,会给我留我喜欢吃的肉……我真的好想你们……”云青黛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此时,远处竟然传来了风的声音,一路摇曳的来到了云青黛的面前,而风也从远处的凌冽变成了轻柔的微风。微风轻拂过云青黛稍瘦了一些的脸庞,脸上的泪水也被它清扫干净。
“哥现在已经在荣安城里当了官,荣安城的繁华我虽然很喜欢,但是我又自在惯了,实在是适应不了那些繁文缛节。我想回到兴安镇,可是你们已经不在了,我也就没有留下来的欲望了。爹,娘,我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呀?我不知道我要去向何方,也不知道我留下来的意义。现在的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平时看着她大大咧咧,无忧无虑的,没想到她竟然想了这么多,我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青黛~”月雁声震惊的听着云青黛说的这番话。
“怎么啦?”云青黛轻声的回答着月雁声,眼睛里充满了不可驱散的阴霾。
“你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月雁声满眼都是心疼的看着云青黛。
“不想给你徒增烦恼……不想你因为我们家的关系而背负上太多。”云青黛转过头看着墓碑说道。月雁声跪在云青黛的旁边便没有再说话。
待到纸钱烧成灰烬,蜡烛和香也燃烧殆尽。他们才开始收拾祭品准备离开,两人就默默地收拾着前面的野草,都没再讲话。就这样一直沉默到回家。
“你去休息会儿吧,我做好饭菜叫你。”月雁声看着走向后院的云青黛说道。
“好的。麻烦你了。”云青黛毫无生气的说出这句话。说完就径直向着房间走去。
【她……】
云青黛说的每个字都像尖刀一般扎进月雁声的心里,她从来没有对他这般冷淡过,冷淡到,月雁声感觉随时都要失去她一样。
“青黛,吃饭了。”月雁声轻轻的敲着云青黛的房门,柔声的说道。
“好的,来了。”云青黛依然是冷冷的回答着。
“我们在院子里吃,好吗?”
“好的。”云青黛轻声回答道。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气就从院子里飘满了整个屋子。月雁声手里拿着两壶酒走了过来。
“酒?”云青黛看着走过来的月雁声问道。
“嗯,是的,我感觉你现在需要它,我就买了回来。”月雁声将酒杯里倒满了美酒。白酒的香气瞬间就浸入了云青黛的鼻子。云青黛静静的看着月雁声没有说话。
“青黛,我……快吃吧,等会菜冷了就不好吃了。”月雁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说道。
“好,咳咳咳~”云青黛也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快,云青黛被呛的咳出了声。
“慢点喝。”月雁声赶紧起身轻拍着云青黛的后背说道。
“没事儿。”云青黛拜拜手说道。
“青黛,来,吃点肉,先压一压酒气。”月雁声夹起一块肥腻腻的肉放到了云青黛的碗里。
“谢谢,我自己来。”云青黛又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嘴里。
“青黛~你怎么了,我感觉你在疏远我呢,从山上回来你就对我特别的冷淡。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月雁声又喝了一大口酒问道。
“你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想再麻烦你了。本来你可以不用顾虑那么多,面对那么多的,然而因为我们你却要去面对你不应该去面对的问题和未来。”云青黛也喝了一大口酒缓缓说道。
“可是我不在乎,当初是云叔和蓉姨收留我,是你们再次给了我家的温暖,让我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还有个温暖的地方可以去。”月雁声看着杯中的酒说道。
“可是,我们也只是收留了你,现在我们家这个样子,你也不必……你的人生不该因为我而困难重重。你的能力、见识,应该能有更好的发展,不用因为我们而窝在这个小的地方。”云青黛别过头,不敢看月雁声。说出这个话的时候,云青黛的心揪的一阵阵的痛楚袭来。
“青黛,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既然云叔和蓉姨收留了我,那我就是云家的人,即使云家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想离开。我答应了云叔,我要好好的照顾你……们。”
“可是我不知道,我要留下,还是要去哪里……我不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云青黛摇了摇头,眼泪如洪水决堤的流了下来。
“从爹娘离开的那个时候起,就是好好照顾哥赶考支撑着我,现在,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支撑我走下去,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云青黛双手捂着脸,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青黛~”月雁声走到云青黛的身边,半蹲在她的旁边,用手轻抚着她的头轻声唤道。
“我们一起找好吗,让我陪着你,别让我离开好吗,你带着我,我依然是你的跟屁虫,好不好。”
“雁声,到底是为什么,你到底答应我爹什么了。”云青黛放下双手,泪眼婆娑的看着月雁声。
“我答应云叔,好好照顾你。”
“上次我们祭拜过云叔和蓉姨后,我就梦见云叔了。他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们,他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说你虽然调皮,但是心思单纯,但你你被有心之人蒙骗欺负,就让我好好照顾你。”月雁声看云青黛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于是她就把当初的那个梦说了出来。
“真的,你梦到他们了?那他们可好,可又说谁放的火?”云青黛听到这里激动的抓住了月雁声的手问道。
“他们还好,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痛苦,但是不知道是谁放的火。云叔说,蓉姨还是爱唠叨他喝酒。所有就趁着来我梦里,和我多喝几杯。”
“是呀,娘亲不太喜欢爹喝酒,害怕喝多了会伤身。”云青黛渐渐相信了月雁声的梦,情绪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抓住月雁声的手也缓缓的松开了。
“我就想好好的去照顾你,就像当初你救我时候的那边坚定。”月雁声握着云青黛松开的手说道。
云青黛默不作声的看着月雁声。
“如果你还是坚持让我离开,至少等我们一起解决了林叔的事情再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