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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修公路的时候明显考虑到了游客的需要,在快要到达山顶的时候,正常的公路是盘旋往下,但单独修建了一条直达山顶的道路。沿着路抵达山顶的时候,有一片大大的停车场,空旷干净,女墙的周边是大小不一突兀嶙峋的石块。
陈然随便把车停到中间,毫无遮挡地透过车窗便看到了山脚下绿色晶莹的湖泊——巴木错。
陈然紧紧搂着秋澄走到了停车场的边缘,另一手死死按着帽子,防止被凛冽的狂风吹开。山顶的风的确要比山下大得多。
山下到湖边还有一段距离,在这个角度还看不出是一片草场,或是像旁边山石一样的戈壁滩。
就说西藏邪门得很,巴木错的湖面完全结冰,整体呈碧绿色,被冻结的白色浪花分成了扇形的一块一块,平整得像夏日的稻田。
秋澄只拍了两张照片,便将相机递给了陈然,手实在受不了这种刺骨,更何况又隐约想上厕所。
陈然匆忙地拍了几张照片,没有考虑太多的角度或者调整下光圈、快门之类,一切都交给相机的自动程序,和后期秋澄的处理。
在把相机勉强跨到肩膀上后,陈然毫不害臊地站在一块大石上撒*,看着该抛物线的尿液被风吹偏了至少六十度,落在稍低一些的石头上,溅开后,原本就偏黑的石头更加深重。
这边的石头和色林错的完全不同,看来上古的时候,这是两种不同的地貌环境。
哎!陈然裤子还没提好,被秋澄从后面推着吓了一跳,感觉想再尿出一些。
“你都不怕我扭头尿你身上?”陈然冲笑着跑上车的秋澄喊道。
坐到驾驶座的时候,秋澄探着身子把脸凑了过来,陈然也自然地凑了过去吻了一下。
“好冷!”秋澄把手递了过来,揣到陈然的袖里。
陈然吸了一下鼻子,感觉被风吹出了鼻涕,拿纸去擦,确实有一点凉凉的晶莹。
陈然捂着秋澄的脸,在嘴巴变成金鱼的形状时,忍不住又亲了上去,感受着寒冷中带来的温柔。
“下去湖边吧。”在旁边又停了一辆车后,陈然无奈地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看着一对藏族男女蹦跳着下了车,兴奋地堆起玛尼堆。穿得也不多,居然不怕冷,看来还是适应了。
没有别的车再上来,虽然经过的车辆不少,而且很多外地牌照的,不知道这些车是在当地工作还是来旅游的。
下到山脚后,是一条长长的直路,然后又蜿蜒进了山里。陈然就把车停在中段,紧靠着路边一道沟渠,紧熄了火掉下车,绕到副驾这边接住了扑出来的秋澄。
看着很近,走起来才发现很远,十来分钟才走到湖边有水的地方。这里的湖边没有完全结冰,露出一两米不等的水面,纵横着凌乱的石块水草。
到这里才算看清,在山顶以为的浪花其实是薄薄的一层冰,与下面厚实的冰层有窄窄的空隙,在光线的反射下显得白而脆。
陈然的老毛病又犯了,低头看着岸边,只有零散的石头,大部分都是大颗粒的沙子,没有一颗好看的,便也没捡起一块来。也许这些石头中有藏着玉石、金银的,可惜没学过专业知识,陈然不怀好意地腹诽。
“之前我们几个专门去西藏博物馆看过,就是要分清哪些是化石,哪些是宝石。结果发现,看完了跟没看一样,根本记不住。好多宝石跟普通石头看起来没啥区别,给我说不定都给扔了。”陈然愤愤地给秋澄讲这些事情。
壮阔雄美的风景总是在高处才能看出它的美,真到了湖边,近处清澈见底的湖水还有凌乱的杂草,远处淡绿色的冰只剩下和天空、雪山相接的一条线,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再加上刺骨的寒风肆无忌惮地在没有任何遮挡的地方肆虐,陈然感觉自己的脸很快就皴了一层皮,拉着秋澄的胳膊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快到马路上的时候,又看到了昨天那位独自骑行的大哥,在下山的惯性下有些高兴地冲锋,黝黑的脸上没了昨日劳累的狰狞。
“也不停下来看看风景,图什么呢?”陈然对大哥的举动很是闹不明白,难道快速结束西藏的骑行之旅比看风景还要重要?西藏的风景在路上,景区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前方的道路确实都修好了。
“去年我们经过的时候,这里还是烂水潭呢,车跑完都没法看。”经过青龙乡的时候,陈然指着下坡的地方,现在是一片湿地,除了青草、牦牛既没有任何的垃圾,也没有去年那么多工程机械。
“这次估计会比预计的快,去年在路上根本就跑不开。”当时速到达90的时候,陈然有些高兴地跟秋澄说,“早点到早点看,省得跟以前一样,每次都天黑。”
结果,到达纳木错北岸景区服务中心大门口的时候,陈然看着那道铁链,心顿时像雪山吹过一般冰冻了起来,垂头丧气地停在了路边,抱着一丝希望去找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还在旁边的一个木屋里,两个藏族大叔在聊着天,旁边站着一个小孩子,玩着简单的玩具。
“您好,能过去吗?”陈然客气地问,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不行。”一位藏族大叔摇摇手,说话很客气,但后面说的话陈然就半听懂半听不太懂,好像是说里面还没修好之类。
“不让进。”陈然有些沮丧地对秋澄说道。
“啊,那怎么办?”秋澄有些失望,刚才两人聊天时兴奋的神情也消退了下来,看着大门里面还在修葺的房屋,无奈地说道:“要不咱走吧。”
“我看看有别的路没?”陈然打开手机的电子地图,把放到最大,一点一点的滑动,试图找到一条可以拐进去的小路。可惜,很多小路在地图上都是半截,也不知道连不连上通往圣象天门的路。
“走吧,有一条好像能到。”陈然也不确定,开车的时候速度就慢了下来,每经过一个可以过车的路口,都寻找有没有路牌,放慢了速度张望着看看远方。
一连跑到打尔嘎塘村都没看到一条道路,两侧全部是山峦和草场,草场还用铁丝网围了起来。
打尔嘎塘村这里还在继续盖房子,一排排青砖红瓦玻璃房的小院子整齐的排列,虽然还是没有人入住,不过看样子也快了。
有一个路牌,指着三岔路口,可惜岔道口是远离纳木错的方向,尼玛乡。
岔道口对着的方向,还有一个湖泊,感觉比去年大了许多,不过都结着冰,实在没有什么可惊艳的。
“这个湖叫什么名字?”往山上走的时候,湖斜斜地全部出现在了车侧后方。
“崩错。”陈然毫不心虚地答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湖不叫崩错。而说出“崩错”这个名字,还是去年来的时候,查地图,以为是叫崩错,所以便记住了这个名字。
秋澄不知道,拍了一张照片,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不过无所谓,过不了多久,秋澄就会忘记这个名字。
再不情愿,也爬上了当果拉山。翻了山,就是纳木错湖的东岸了,离圣象天门越来越远。
山上的道路也修建得很好,至少不用像去年那样冲出路面,在山坡上斜斜地跑动。不过这样一来,也少了好多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