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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被禁足后,后宫嫔妃这一个月内不用再去请安。我是做了什么孽?每天还得早起去和太后请安,这等荣幸,宁可不是我享受。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虽然太后多次说过在她的寝宫我可不必多礼,但我知道这只是太后的客气,我还真不敢不去行礼下跪。
“怡儿,你来了,快起来,坐哀家身边来。”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太后也不是那么可怕,如今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
“臣妾谢太后。”我听话的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哀家听任嬷嬷说你来京时并未带侍婢?哀家还听说当时选秀的女子无论家世多高都私下里给了任嬷嬷银两,唯独你没给。”任嬷嬷曾经在太后身边伺候了30年,是太后最信任的人,这些事是太后问的,还是任嬷嬷上报的呢?我摸不透太后此话的意思。
“回太后,确实如此,臣妾家父只是一介小小县官,每年的俸禄不过50两白银,臣妾的生母只是府中一个姨娘,平日里照顾我们母女饮食起居的只有一位丫鬟,臣妾此次前来若是带走了身边的丫鬟,那母亲就没人照顾了,臣妾自小受爹爹教诲,懂得要以孝为先。”我斟酌再三后决定和太后实话实说,想必她已经派人调查过我了。
“嗯,出身虽然不算高贵,但是教养一点不差。”太后也没想到我这么坦白,庶出的身份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在这深宫嫔妃之中都是被人所不耻的,这深宫中的嫔妃都是出自四品以上的嫡出小姐们,只有我是个笑柄,想必平日闲暇时会时时被人拿此来说笑一番的。
“你父亲为官如何?”太后这个问题问得可真有水平啊,听到太后这个询问后,我立刻起身下跪。
“臣妾不敢欺瞒太后,请太后恕臣妾父亲的罪,臣妾愿自降为宫婢终身侍奉在太后身侧。”
“怡贵妃这是为何?”太后并未立刻让我起身,想必叶府上下的事情太后都了如指掌了,只是不知这太后为何如此看重我这没出身没背景的小小宫嫔。
“臣妾父亲当年的官职并非是考取的,而是臣妾大娘家出银两换取的,臣妾的父亲才华横溢,深爱百姓,自上任以来秉公办事,从不自私受贿,这些年来并未出过一次冤假错案。臣妾这次来京,家中只凑得纹银100两,其余100两是臣妾家姐的婆家赠与的。”想了想我继续说道
“请太后看在家父这些年忠心为国,爱民如己的份上,请太后看在臣妾这次有功的份上饶恕家父的过错,臣妾愿替父领过。”
“你倒是坦白,你父亲的事哀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说你父亲才华横溢,是想告诉哀家你父亲是担当的起这小小官职的是吗?”
“太后英明”现在我不能多说什么了,再说就是我的错了。
“你很聪明,很会说话,哀家乏了,跪安吧。”
“是,臣妾告退。”
叶心怡退出殿外后,太后睁开了双眼,叶府她是派人调查过了,以叶俊生的才华做个七品县官是可惜了,当年若不是苏家大小姐偶然见到了英俊倜傥又温文尔雅的叶俊生,想必今日的朝堂之中必有他一席官位,倒是可惜了这样的人才,这些年叶俊生确实如怡贵妃所说深得百姓爱戴,升堂审案都让百姓参看,从不中饱私囊,当年办理赵家兄弟的事情最广为流传,人人都夸叶老爷睿智。叶府上下也不过30余人,至于这些年叶俊生为什么并未晋升,估计只有苏家知道了。
听小夏子说这些年皇上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每天下朝后,就在龙锦宫中批阅奏折。这些年皇帝的艰难和隐忍,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对于朝堂中的事她是懂得,但是她不想参与,先皇在世时,朝堂中的事都对她说,当年的她只谨记后宫嫔妃不得参政,每次都是聆听,并不敢评论。后来先皇也就渐渐不与她谈起了,直到先皇临死前对她说,当年他多希望自己信任喜欢的人能分担他的苦于难,有个知心人能给他出出主意,皇帝也不是万能的,他也有无措的时候,只是她并未领悟。
如今的她更不能参与进去,她已经没那个资格了,她不想自己的儿子被别人说无能,她不想得个专政的名声。可是皇儿现在不正是一步步在走先皇的路吗,她不准自己的儿子也像先皇一样英年早逝。
叶心怡很聪明,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看出了叶心怡的心根本不在这后宫权位之中,她甚至感觉叶心怡的不想属于这里。但是只要一进这宫门除非到死才能离去,这点想必叶心怡懂得。从这次瘟疫的事件中,太后看出了叶心怡胆大心细,处处为皇上着想,她还知道了当年赵家兄弟的事其实是叶心怡出的主意,更重要的一点是皇上喜欢她,凭着这些,她决定帮皇帝一次。
回到行宫后,我舒了口气,倒是不担心太后会处罚叶府,毕竟这次我为皇室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太后是不敢也不能拿我爹或是叶府说事的,只是不知今日我对太后坦白的这些会不会影响爹的官位,能为国家效力是爹一生的心愿,如果因为我被贬职了,那日后我怎么面对他啊。
出宫的计划只好暂且放弃,如今宫中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这清莉宫,真正把我推向方口浪尖的是太后,皇上大概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弊,自我搬回寝宫后就没再召见过我,日子又恢复如初,我还是闲来无事时带曹姑姑去凉亭坐坐。
已经进入10月份了,天气开始转凉了,算算进宫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娘亲身孕估计有6个月了,这段时间我没敢让洪飞进宫,我知道皇上就是小七,想想他当时说的也对,人家排行就是老七吗。闲下来的日子里我想的最多的是家人,其次是我莫氏的生意,也不知苏老他们怎么样了?
“贵妃是想家了吗?”曹姑姑这些日子来每次跟自家主子来到凉亭都见主子一声不响地坐在亭中发呆,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姑姑,你想家吗?”
“不算太想,奴婢的家已经没了,如今只剩下了一位亲人就在这宫中,我们姐妹经常能见到,”
“是啊,姑姑还总能见到自己的家人。”
“曹环儿身体无恙了吧?”
“谢贵妃关心,环儿她如今都痊愈了,现在在皇后宫中做事。”曹姑姑知道不用说太多。
正当我和曹姑姑聊天时小路子急匆匆地跑来了,也顾不得行礼冲进凉亭就着急喊道:“贵妃,太后的懿旨到,请您快回去接旨吧。”
我带着姑姑和小路子疾步赶回了寝宫,宣纸的公公见到我后赶紧上前行礼。我赶紧让小路子扶起了公公,这能给太后传旨的必定是太后身边的心腹,我哪能真让人家行礼呢。
“公公让你久等了,本宫刚出去散了散心。”
“贵妃言重了,太后特地命老奴前来给贵妃宣旨,就是怕别人不懂礼数,冲撞了贵妃,那就请贵妃接旨吧?”
虽不乐意不过该守的规矩还得守,我带领宫中众人跪下接旨。
“奉太后懿旨,怡贵妃聪慧善良,协助当今圣上一同治愈了京城内外的瘟疫,昨日朝臣来报京外瘟疫已经彻底治愈,皇上今早已下旨昭告天下,普天同庆。太后特下此懿旨封赏,怡贵妃破例晋皇贵妃,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珠宝首饰四盒。此外其父叶俊生封正四品通政使司,其生母荣氏即刻抬为平妻,封四品诰命,赐京成东府邸,待皇贵妃侍寝之后便可召见一次家人,钦此。”
“臣妾接旨,谢太后隆恩。”我赶紧起身接旨,并示意姑姑包了些银两给周公公,周公公也不推脱,宫中谁不给他面子,送走周公公后,小路子他们赶紧下跪给我道喜。
这哪里是喜,太后这步棋走的太狠了,把我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这次不仅破例晋封了我,还破例让叶府上下迁至到了京城城内。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