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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样,你说句话能死吗?”陆铭君见那伽摸魏铭纪的手臂摸了半天都没得出个结论,还苦着一张脸。
搞得好像魏铭纪得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不冶之症,命不久矣了似的。
结果那伽换了条胳膊按了半天还是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莫无为从医务室那边取来一支温度计给魏铭纪量了个三十九度五才确认人是发烧了,还是很严重的高烧。
“小少主你听我说!我是物怪啊,研究的也是隐世之气这块的东西,少主这一有事第一反应肯定是往这块想了!哪里知道这就是普通的人类病啊!”被陆铭君揪住衣襟的那伽大声辩解。
不提还好,这下倒是提醒了陆铭君他手里抓着的不是人类,压根不需要手软,所以就一拳头毫不留情地朝那伽的脸打过去了。
估摸着反正是个小孩,一拳头多半也没什么力气,不好还手的那伽咬咬牙狠下心准备硬抗下来了。
谁知,陆铭君松开了抓住他那身白大褂的手,与此同时一股怪力就这么冲上了那伽的脸颊,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拧着头丢了出去。
也就一瞬间的事,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停不下来直到撞上了墙面。
感觉肋骨被撞断了几根的那伽:?
这小鬼特么绝对是物怪吧!
“嚯。”单睁着一只普通眼睛的辉耀靠在座椅上发出一声很轻的惊叹。
“小少主,小少主,嘘。”莫无为朝陆铭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少主发烧需要静养,不要吵着他哦。”
那伽:关键不是我被打了吗?你们人类一个个的都没有人性了吗!
或许是亲眼目睹昨天魏铭纪和陆铭君化身煌鳞龙鸟的惊人场景,莫无为竟然没有对陆铭君一拳将那伽捶进墙里的行为感到惊讶。
人嘛,再胆小,多吓吓也就习惯了。
莫无为有些担心床上躺着的魏铭纪,后者这虚弱的样子还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见:“虽然也取了点退烧药过来,但看少主这样怕是一时半会醒不了,要不我去喊医生过来输液吧?”
“不管什么方法,能救人就行。”
救人……虽然烧成这样也挺严重的,但不至于说得跟病危了一样吧?
莫无为只当他这是儿子对亲爹的关心,笑着叫陆铭君放心,出门前还不忘把那伽从墙里抠出来一起带走。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连莫无为都看出来了,陆铭君极其讨厌那伽,如果一直让这俩共处一室,那伽迟早会被打死。
等房间里就剩下陆铭君和辉耀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魏铭纪,陆铭君抽了抽鼻子:“喂,你,刚刚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魏铭纪身上残留着某种不属于他自身的味道,星屑的味道,还带着不同于窗外雨水的潮湿感,一种略带咸涩的潮湿感。
海水?
暂且不论这味道究竟是怎样的,陆铭君能清楚地嗅到味道的轨迹,当然也知道其来源根本没有出这个房间,而是老老实实地在一旁坐着。
“你倒是有意思。”辉耀开了口,却不是在回答陆铭君的问题。
“我知道不该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孩子看待,啊,又或者说不该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人类来看待,对吗?”辉耀慢悠悠地睁开了紧闭着的灰白义眼,当然没有漏看陆铭君因为他的话而僵了一下的小动作。
戒备如陆铭君思及之前魏铭纪的警告不想被套话。
“但是不管怎样,对话总该是成立的。”辉耀盯着陆铭君的脸,“哪怕你是物怪。”
哈?
陆铭君花了一秒理清了思绪,感情这家伙是把他和刚刚被捶进墙里的那玩意儿给混为一谈了啊!
“本来我还想再观察一段时间的,但既然你先挑开了那我就直接问了,你特地伪装成这样跑到少主身边,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挑开啥了?我不就问了你对魏铭纪干了什么吗?结果你一上来就跟老子吧啦一通,再说了,我他妈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故意把自己搞成这鬼样!
看在魏铭纪身体不适的份上,陆铭君忍着怒意反问:“企图?我要是对他有什么企图,就这连还手都做不到的家伙,你觉得你们今天还能看到活蹦乱跳的他?”
好吧,也不是活蹦乱跳的。
“潜藏的恶意才是最危险的。”在辉耀看来,陆铭君的回答就是承认。
“从你出现的时间节点上来看,不排除是感应到少主即将觉醒或者我再将你看得高些,是你一手促成了少主的觉醒,为的就是成为他的佑物。”
卧槽,神了,我都不知道失去力量的自己还有这样的能耐呢。
陆铭君气笑了:“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这是他前两天看名为“电视”的魔法道具时了解到的一个词,那东西能反映的影像可比一般投影水晶多了去了。
“不是没有先例,那条蛇就是怀抱着这种心思成为组长的佑物的,毕竟对于你们物怪来说,陆家这一脉哪怕在纯血血系中都算是可遇不可求的稀血。有他们的供养,在契约期间,你们能够借助他们的血液和隐世之气加速成长,这比不停吞噬人类得到的成长速度还要快上数倍。”
还有这种事的吗?我估计这白痴自己都不知道吧……陆铭君难得吐槽了一下魏铭纪。
“虽说契约会对物怪有终生限制,但陆家这一脉有打破限制约束的能力,不过关键是要看当事人的意愿。如果当事人同意,他所契约的物怪不仅能够被完全释放,甚至还能得到数倍的力量加成和额外的属性能力;如果当事人不同意,掌握生杀大权他能利用契约将物怪彻底封锁进隐世之中,永远只能徘徊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
生杀予夺,一念之间。
陆铭君:这他妈……不就是死契吗?脑子抽了的家伙才会把自己的命全交到别人手里。
辉耀一直在观察陆铭君的表情,已经被他完全认定是物怪的陆铭君顶着孩童的面容,看上去似乎只有天真无邪:“陆家血脉的特殊性让契约双方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根据记载来看,到如今已经隐退的那一位为止,陆家还没有过完全释放契约佑物的先例。而且无一例外,全都被打入了隐世。”
卸磨杀驴吗?
“你的样子似乎不太高兴?”捕捉到陆铭君的脸色变化,辉耀叙事性的语气有了点起伏。
陆铭君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他就是突然想起前一世神殿有些家伙也是这么对他们契约的使魔,所以皱了下眉头罢了。
“这种事情,他做不出。”陆铭君看向沉睡的魏铭纪。
因为他就是个傻子。
灰白义眼转动了一下,辉耀似笑非笑:“这么说,你是有了什么把握才结契的吗?”
结契?什么意思?
陆铭君没听懂,刚想反问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给打断了。
脸上贴了一张方形纱布的星海推开门,咬牙切齿地将嘴里的话一字一字吐了出来:“辉、耀、先、生,你们、在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