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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承乾只恨自己没有契约一只能飞的佑物,否则他现在必要追上那只将魏铭纪包在口中的库库尔坎,然后两刀下去削掉它的翅膀。
感应到陆承乾心中不满的那伽打了个哆嗦,转而凝结出数支冰箭,将自己被否定的委屈发泄到面前的异剑齿虎身上。
陆承乾再次拈弓搭箭,哪怕库库尔坎用它那能够扶摇而上九万里的羽翼窜出去,他也有自信将其击落。
好不容易跟自家儿子正常对话一次了,也做出了让其自己选择道路的决定,结果被这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不长眼东西横插进来!
陆承乾的一肚子火让他直接捏出了三支箭矢,急速吟唱的“送葬书”一出口,灼热的温度腾起,将那伽制造的冷雾全部驱散。
一声清晰无比的高亢凤鸣响起,三支箭矢在离弦的瞬间爆出巨大的火炎幻化成了一只金红色的火凤,直逼已经飞出去老远的库库尔坎。
天哪……组长这是想连少主一起杀掉吗?
因为异剑齿虎在隐世与现世之间疯狂蹦跶,行踪难以捉摸,害怕被一爪子抓掉脑袋的莫无为窝在角落瑟瑟发抖地看到了这一幕,并不知道陆承乾这股力量可以根据释放者意图进行规避伤害的他吓成麻瓜。
这只库库尔坎阴显比之前的那一只警惕多了,它凌空一翻,后背的羽翼张开到最大,然后猛地扇到身前作屏障状,原本彩色的羽毛此刻全都呈现出一种铁青色的金属光泽。
库库尔坎羽翼前展时扇出的疾风将火凤的速度降低了不少,但这三支陆承乾全力射出的箭矢还是在它刚整好防御形态的瞬间逼到了门面。
火凤的喙不偏不倚顶在了库库尔坎羽翼交叠的正中心,溅出大片大片的火星,莫无为远远地看到了一朵炸开的绚烂烟火。
焦黑从喙尖顶着的地方迅速蔓延开,像是墨水在纸上晕染一样,钢铁般的羽翼也发出了崩解的脆响。
库库尔坎吃痛,扭着脖子朝着火凤一口喷出深黑色的剧毒毒液。
这毒液当然熄灭不了整只火凤,但库库尔坎的目标只是那里面作为其核心的三支箭矢。
该说不愧是前十的物怪吗?虽然前一只在没有警戒陆承乾的情况下陨落了,但这只库库尔坎却是挡下了陆承乾一下射出的三支箭矢,甚至一口毒液将其中的一支腐蚀掉了。
火凤的身形顿时不稳定了,它颤了一下,个头似乎随着这个动作小了些,下一秒却又发出一声嘹亮的长鸣,身体后倾蓄力再次振翅朝库库尔坎冲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下方的陆承乾举起搭上箭矢的弓,没有在一旁看戏的第三只库库尔坎朝着火凤飞过去同时还吐出一口毒液。
“咻!”
“嘶!”
毒液直接裹住了剩下的两支箭矢,将其溶解,火凤骤然瓦解,没有了重压的库库尔坎得以松了口气,而陆承乾射出的箭却是插在了那只横插进来的库库尔坎的翅膀上。
“嘶!”
中了一箭的库库尔坎忍着痛朝自己的同伴出声,它运气挺好,陆承乾射出的这一箭只是想修补火凤,所以那上面并没有施加爆炎之类的送葬书,让它避免了落得同伴那样被炎魔侵蚀全身最终死无全尸的凄惨下场。
即便翅膀已经被火凤灼烧得残破不堪,甚至可以说几乎只剩下一副翼骨和几片黑羽的库库尔坎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扭头朝着弥迦那陀飞过去。
槽。
这下陆承乾是真的火了,极度后悔没有叫上宵,这才导致没有御空手段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物怪劫走。
眼下只要有那只打掩护的库库尔坎在,就算他能够炼出对空的弓箭,也没办法在魏铭纪被送进弥迦那陀口中之前将其击落。
就在陆承乾脑中飞快整理思绪的时候,一直充当空气的莫无为突然趁着那伽将异剑齿虎紧紧缠住的时候手脚并用地踉跄着奔向了陆承乾。
“组、组长!”
陆承乾回头看向这个他没怎么在意的少年。
“快救救少主!用、用它!”说着,莫无为举起了一个“草人”。
若是在场的是其他人,陆承乾或许会请求对方帮忙协助击杀物怪,但偏偏是莫无为,出了名的垫底少年,整个祸秽组都知道的事实,包括陆承乾。
当初是宵将莫无为从那个杀死他双亲的物怪口中救下,被救下来的莫无为高烧不醒,昏迷了整整一周。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快不行了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没有了之前的所有记忆,只剩对物怪的恐惧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
在之后的检查里发现莫无为因为物怪的伤害而开了眼,但却没有契约佑物的能力,也不能以血炼器。实战就更不用说了,一拿起武器就抖成了筛子,看到物怪直接腿软跪地。
这些陆承乾都是知道的,但眼下,这孩子手里为什么会捧着一只看上去无比弱小的物怪?
莫无为的掌心,有一只拳头大小、不黄不绿的小草人战战兢兢地抱着他的一根手指,似乎很害怕陆承乾的视线,所以死命地往莫无为的指缝里挤,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这只物怪身上有很微弱的契约链接,另一端就在莫无为身上,阴显已经成为了佑物。
这在宵的报告中从来没有提到。
莫无为见陆承乾没有动,急了:“组、组长,葫芦丝可以把少主带回来,你快、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异剑齿虎吓得惊魂未定还是面临这种前所未见的大场面有些紧张,莫无为话都说不好了,才一句话都叫他说得磕磕巴巴,没说完都要急促喘息。
虽然陆承乾不知道莫无为要干什么,也没觉得眼前这个小草人能干什么,但因为莫无为跟魏铭纪年龄相仿,导致这位老父亲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些莫名地宽容,下意识就伸出了手。
小草人几乎是尖叫着被陆承乾攥进了手里,那尖叫声凄惨得像只濒死的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