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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听完林溪在自己耳边吐完最近的苦水，一个年岁约摸二十来岁的青年，把嘴里的瓜子壳全吐了出来。
又赶紧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整个人都显得很亢奋。
“确定什么？”
“就是你描述的这人，仙风道骨实则道貌岸然，还抢你重生元丹，还让你给他炼丹这人啊！”
“你听得倒是认真，概括得很到位。”
那青年受不了林溪这时候还在臭贫，赶紧蹿到林溪身边。
“你不知道他？”
“别卖关子。”
林溪知道上神在三界之内都还是大名鼎鼎的，但可惜的就是她只关心她那要破产的茶馆。
“泠渊战神，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啊，想当初他为素晴仙子血战长麓山这事，可是惊天地泣鬼神，至今想来仍觉得……”
正打算忆下当年，虽然当初这旷世精绝的战事震惊三界，可她当时年岁小，也不过是听老祖宗他们提过。
也是自那之后，泠渊战神就封剑不再战了。
“你的意思是，我说得这位上神，是泠渊战神？”
点头。
“怎么可能。”
当年战神的风采可是传遍九州，怎么也该是个意气风发，英姿飒爽，再不济从身材板上也该是个高大威猛的形象。
再想一想自己见到的那人——清心寡欲又身形瘦削，哪半点和战神挨边了？
“我跟你打赌，十有八九是他，他为什么找上你，你不知道？”
林溪摇头，她要是知道，就不会觉得这么委屈了。
“要我说，他现在才来找你们家麻烦，也是给你们家面子了。”
这一听就是老恩怨了，林溪在脑海里搜刮祖上一辈给她留的未结旧账，好像也没发现过“泠渊战神”这么赫赫有名的名字在册啊。
“当年素晴仙子命丧长麓山，你爹可是出了不少力。”
这同她那爹爹又有什么关系？
“这样同你说实在耗时，手拿来。”
“我不要！”
可男子才不管许多，抓过林溪的手，另一只手在空中作符——“回”！
林溪便觉得身子一轻，灵识跟着便飘起来，知道她这是灵魂出窍了。
心里不由在暗骂，讲几句话能累死你不成，竟然还费这么大功夫让她“重回”。
“重回”是一门上古的法术，如今会的人也不多了，她们茶馆这一脉自然都得学。
再来就是刚才她那挚友——青阳，上古灵蛇，会的法术不仅多而且杂，哪门哪派的法术都会一些。
尤其爱使这“重回”，动不动就让人回到过去，而且这回的不是自己的过去，是回到已故之人的过去。
待落地之后，林溪便有片刻的头晕目眩，觉得青阳的仙力是不是退步了，怎么一回比一回让她难受。
“晴儿。”
低沉又饱含爱意的轻唤，让林溪从抱怨里回过神，抬眼就看见正是她先前见过的上神在不远处走过来。
只是此时的上神和她见到的模样实在不一样，年轻了不少不说，整个人更是平易近人了许多，眼角带起的笑意更是让上神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看着上神朝自己走来，眉眼带笑，嘴角微扬，林溪便往后头去看。
这一看便愣住了，她先前只知道素晴仙子生得好看，常有人说是开天地以来少有的美人。
今日一见，林溪便彻底信了，素晴仙子的美，初看惊艳，再看动心。
尤其眉眼弯弯，笑起来更是楚楚动人，见着泠渊战神，也只是轻轻挥手，小跑着便过去了。
银铃般的笑声在耳畔边回想，连林溪作为女子都在感叹，若是自己能拥有这美人，便是天上的月亮也将它摘下来。
林溪此时倒不生气青阳让她“重回”了，毕竟能见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美人，也算不虚此行了。
更何况，还看了一场比蜜还甜的恋爱，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有些不忍心再往下看。
因为很快便是泠渊战神血战长麓山，而也正是在那里，泠渊战神痛失素晴仙子。
但神仙的历史无法更改，很快就到了魔族二皇子相遇素晴仙子的时候，这也是一切祸事的起源。
魔族和天族几千年来都相安无事，彼此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偏偏素晴仙子有一回不甚落入魔族的地盘，以素晴仙子的姿色，被人瞧上那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偏偏不凑巧是魔族的二皇子，这可真是难办。
泠渊战神一听素晴仙子落难，便立即赶往魔族，要他们将素晴仙子还回。
魔族的人做事向来霸道不讲理，哪管什么战神不战神，铁了心就说没看见过什么素晴仙子。
毕竟是战神，泠渊倒也不冲动，按捺着心里的躁动，上报了天帝，想让天帝给他一支军队，好让他将素晴仙子带回来。
可带兵去魔族，这无异于是在向魔族开战，不论带去多少人。
因此天帝左拖右拖，就是不松口让泠渊战神带兵去魔族的地界。
迫不得已，泠渊战神只能单枪匹马杀进魔族境地，想以一己之力将素晴仙子带回。
可纵然泠渊战神法力高强，也难敌魔族千千万万的魔兵，最后被逼至长麓山。
那一战，天地为之动容，长麓山上尸横遍野，连天色都是骇人的血红色。
可泠渊战神仍旧不肯罢降，上一个杀一个，杀得双目赤红，怒目圆睁。
虽是上神之躯，但并非会不伤不老不死，到后来，身子便渐渐站不直了，常常一剑下去便要撑在地上缓上片刻。
一直在旁观的林溪，心里起了一声叹息。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在一旁观战的魔族二皇子，还有被他圈在怀里的素晴仙子。
只见素晴仙子已几近疯狂，涕泪横流，不住捶打嘶吼着，想要挣脱开禁锢，又想让泠渊战神不要再打了。
后来的结局，就跟所有凄美绝伦的爱情一样，素晴仙子不忍再让泠渊战神打下去，趁着魔族二皇子不备，抽出他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就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霎时，鲜血染红了一片。
林溪不敢再看，只是听得泠渊战神发疯一般的狂吼，便觉得这痛，痛入肝肠。
“重回”后，林溪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只觉得耳边还回荡着素晴仙子的哭喊、泠渊战神的嘶吼，心里都还迟迟泛起一阵悲凉。
青阳在林溪面前打了个响指，才让林溪眼神聚焦。
“素晴仙子之所以落入魔族，可是你爹托她去拿一样东西——龙吟草。”
林溪身入冰窖，她记着儿时她生过一场大病，听老一辈的说，就是靠这龙吟草才救回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