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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这场在红宝石之夜进行的“决斗”,胜利者是莫娜。
毕竟,决斗内容是阿初和莫娜谁能在舞会上赢得更多的邀请。
不管邀请的结果是拒绝还是同意,计算的只是有多少人来亲自邀请过。
可惜的是,阿初这一晚的舞伴,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位。
也正是这一位霸道的独占者,害得其他蠢蠢欲动的血族男女根本不敢靠近,更别提来邀请她跳舞了。
莫娜赢得理所当然,而她也输得无言以对。
以至于当其他血族询问起她这个“决斗”提议的动机时,她闭口不谈该隐的名字,只说这不过是朋友间的玩闹。
其余知情的六位血族元老也体贴地没有戳穿她的失落,反而很欣慰于莫娜努力维持的风度,没有堕了她的身份。
满月时的这场舞会一般会持续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中间自然会有休息时间,还会有杂耍、滑稽戏和歌曲等表演,是一场彻夜不休的狂欢。
阿初只改变了整座大厅的屋顶风景,七位元老坐在专属区域的柔软沙发里,不免惊艳地再欣赏了一番红月繁星的天空,才不由自主地望向临窗高台上的那两位。
“莫娜,你输得不冤枉。”元老之一淡淡地道。
“从样貌、能力和气质这三个方面来讲,你都很难与这个女人匹敌,不过,”另一位元老摸着下巴,“这位真的是人吗?”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该隐大人明显被她深深地迷住了。”
一位女性元老微微仰头望着高台,欣赏得津津有味。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该隐,简直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想暗恋又藏不住心事,想表白又不敢明说,哈哈,有趣了。”
同样在看热闹的其余几位元老低声热烈地讨论起来,很快就积攒了若干个帮助该隐大人追老婆的奇思妙想。
莫娜收回目光,不甘心地咬着嘴唇,片刻后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我饿了,我要去找些吃的。”
莫娜腾得站起身,转进大厅西侧的走廊。
走廊尽头的几间屋子都是储存新鲜血食的地方,每一间里面都有二十多位身强力壮的普通人类在熟睡。
进入房间的莫娜既可以选择优雅地放血流进杯中再饮,也可以狂野一点,选个顺眼的食物直接下嘴咬。
反正都是洗干净喷香香的,体型样貌也都周正,称得上是色香味俱全,用餐体验绝对好。
今天这舞会上的所有饮品里其实都掺着新鲜人血,这些房间里的人类不过是以防万一的储备。
而对领地内的所有人类居民来说,每个月都有可能被选去该隐大人的城堡享受一晚的贵族生活和酣畅美梦,第二天一早起来,在成群的仆人们服侍下享用完丰盛的早餐,被该隐大人接见,再带着金银丝绸等礼物回家,堪称是种朝觐般的伟大殊荣。
莫娜的内心自有妒火在落寞的灰烬里燃烧,但她的自制力还占据着上风,在这几间屋子里都转了转,才挑好了一个勉强入眼的年轻人。
随侍的仆人无声地询问,莫娜摆摆手让他把小刀和银杯收起,站在床边,稍显粗暴地扯着年轻人的衣领拎起,一口咬破了他的脖子。
这种情况下,加上莫娜又是元老之一,年轻人所中的低级催眠术自然失去了效力。
有些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年轻人在搞清楚状况之前,先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酒香,再看到了一头深栗色的卷发,最后是一张美丽的侧脸。
莫娜已经在想,如果这个不识趣的普通人类反抗,那她就把这个家伙的手脚扭断,大不了吃饱以后再给治好。
“你......要不要坐下来慢点喝?”
出乎意料地,她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莫娜松开尖牙,将年轻人的衣领放开,将他推回床上,手指抹过他颈侧的伤口。
沾着鲜血的指尖放在唇边,莫娜舔了一口,突然觉得这年轻人的血的味道还挺不错,又富含生机,可以考虑养起来多吃几顿。
“你叫什么名字。”莫娜挑起年轻人的下巴,问道。
......
莫娜的离场和迟迟未归并没有引起该隐的注意,实际上,除了阿初,他的眼睛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
他对阿初的好奇已经快要长出爪子,把他的心给挠破了。
“你到底是怎么把月亮拽下来,又同时让那些星星亮起来的?”
有明月的夜晚看不见太多星星,星河漫天的夜晚往往月光黯淡,这才是正常的自然的规律。
阿初正专心看着下方乐团的演奏,随口答道:
“我没有啊,只是个障眼法而已,都是幻象。”
该隐拿起旁边银盘里的一枚紫葡萄,用力地向上抛了出去,半天也没等到葡萄落下来。
“那麻烦你跟我解释一下,我这大厅的屋顶呢?”
假定阿初是用了某种方法让屋顶显示出天空的景象,让在场所有的眼睛都误以为自己看到了真实的月亮和星星,那确实真实存在的石砖砌的屋顶总该还在原本的位置。
他这一葡萄打上去,总该有点声音,总该能碰到屋顶,也总该会落下来,而不是被他扔到了天边无影无踪。
“确实是幻象,”阿初认真地答道,“不信你去阳台看看,外边的天空就没有任何变化,至于具体的原理和成因,解释起来太麻烦。”
该隐看着她,没说话。
他是一直没有离开阿初左右,但他这城堡里的仆从可就太多了。
今晚这么盛大的舞会,来来回回里里外外忙碌的仆人女佣不计其数。
而根据大管家巴特勒的禀报,当阿初坐在围栏上信手涂抹月亮和星星的时候,城堡外边的天也变了。
或许是阿初意识到折腾出来的动静太大,这才将效果局限在了这座城堡的屋顶之下。
“算了,我也不深究了,总不能惹你讨厌。”该隐表示放弃。
“讨厌?”
该隐叹气:“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讨厌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阿初撇撇嘴,“我只是在疑问,你为什么认为我会讨厌你。”
“假如我总是不停地追问你一个你不想回答的问题,你不会觉得我很烦,会想生气吗?”该隐解释道。
阿初想了想,摇头:
“我回答与否是我的事,你问不问是你的事,我为什么会因为你这种与我毫不相干的行为而生气?”
该隐没绕过这个弯儿,不由问道:
“可是我总是缠着你聒噪,也会影响到你吧。”
阿初还是不明白:“就是说啊,聒噪的是你,与我有什么相干。”
该隐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看向阿初时,眼睛里已经满是赴死般的决绝。
他一定要把这块石头给捂出花再结出种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