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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了一般橘肉送入口中,顾宁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之前未曾系统性的了解过这方世界对于境界实力的划分,本以为这正统鬼神知晓,谁知这世界压根没有明确的境界划分。
大多数时候,纯粹是比拼的道法奥妙,修为高深。
如此模糊笼统的概念,倒是不如后世话本小说中,那般一重到九重的境界划分要来得清晰。
对面的徐城隍,对于顾宁安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是疑惑不已。
照道理来说,这应该是修仙界的常识,常言“道不可名,强曰为道”,倘若细分了境界,岂不是给道划分了三六九等?
至于“真仙”,“真魔”一流,那都是对于强悍修道者的一个统称。
当然,对于他们,也有一个确定其是否配得上此等称呼的鉴别方法......那便是望其是否“三元聚顶”!
简单来说,三元代表“天地人”三才,修道者施术时,可引三元气浮顶,那便是“真仙”。
这种概念不算错,毕竟没有“三元聚顶”的,达不到称之为“真仙”的实力,但有“三元聚顶”的真仙,也不一定就是此世实力的巅峰......
“徐城隍,您这可有适合妖物修行的法门?”顾宁安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徐城隍有些回不过神来。
“妖物修行?”徐城隍沉默了片刻才是继续道:“修炼的法门有一些,不过是否适用于妖物就不得而知了。”
“顾先生讨要这修行法门,可是为了八丈河内的红尾鱼?”
顾宁安点头:“对,那红尾鱼生性良善,身怀功德力,修炼多年,也未曾炼化横骨,想着找个法门帮帮它......”
“顾先生,实不相瞒,若不是那红尾鱼身怀功德之力,恐怕我已经将其驱离八丈河。”徐城隍顿了顿继续道:“毕竟那河边常有孩童嬉戏,妖物一旦凶性大发害了人,可就是罪过了。”
对于徐城隍的想法,顾宁安不认同,但也不反对,毕竟城隍职责便是守护一地百姓不受侵扰,他恪守职责,本欲驱离红尾鱼,倒也不算是错。
顾宁安颔首:“在我看来,红尾鱼也同样不适继续待在这八丈河了,所以我才向您讨要法门,给它提提修为,好入得那更大的江河湖海去生存。”
徐城隍沉默了片刻,才是应道:“先生胸怀宽广,我改日会将法门搜罗起来,给您送到安思小院的。”
顾宁安端起茶杯敬道:“那我就先谢过宋城隍了。”
“哎,小事罢了。”宋城隍回敬道。
二人放下茶杯,宋城隍见顾宁安没什么要问的了,他便是开口道:“一月前,这襄州地界冒出了一位魔气滔天的魔修...襄州灵佑侯带领我等九位县城隍共设伏,欲除之。”
“谁知那魔修实力可怖,我等联手之下,也被其一一击伤,身中魔焰。”
“最终若不是州城隍拼着自爆金身本源击退魔修,恐怕我等皆得被留下!”
“如今襄州城隍受伤最终,真魔不显的情况下,我等也只能从长计议......”
听着徐城隍的讲述,顾宁安逐渐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位突然出现的魔修似乎并未伤害普通人,但若不管也一样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毕竟不曾收敛魔意的他,所到之处,生灵皆会沾染其魔意。
此等魔意虽不会立即致命,但落到人身上,那是轻则生病卧床,重则沦为“痴人”,至于落到凶兽身上,则会加重其戾气,让其变得更加容易噬人。
因此,襄州灵佑侯才集结了附属的九位县城隍一道设伏,在魔修的必经之路上,围杀之。
围杀对方之前,他们也没想到这么豪华的阵容竟然打不过对方.
判断失误的襄州城隍也是有担当,直接自爆本源,才堪堪使得战局结束......
照这么说来,这位魔修的实力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十位正统鬼神联合出手都奈何不了对方,被城隍们认定为“真魔”倒也是不足为奇了。
“顾先生,我厚着脸皮想请您帮个忙。”说话间,徐城隍已然起身,对着顾宁安作揖一拜。
看对方这架势,顾宁安大概是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了。
无非是替其余的城隍熄灭魔焰,甚至是在哪真魔下一次出现之后,帮他们一道围杀那位真魔。
“徐城隍,快快请起,有什么话您直说就是。”顾宁安上前扶起了弯腰的徐城隍。
徐城隍直起身子,正色道:“襄州九县城隍之中,我之修为不算第一,但绝对也是排在前三的,如今我都无法根除那魔焰,其余城隍也应是如此。”
“故,我想恳请顾先生帮其余城隍清除魔焰......”
倒是没有求我帮着一道围杀那真魔......顾宁安笑着颔首:“此等小事,自是可以,徐城隍乃至其余城隍皆是庇护一方的鬼神......如今尔等有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太好了!我替同僚们,先谢过顾先生!”说话间,徐城隍作势再要拜下。
顾宁安一把扶住徐城隍,让其无法再拜:“哎,相互帮衬理应如此,若您再拜,岂不是说之后您给我送来了修行法门,我也得拜您?”
“哎!哎!”徐城隍连连摆手:“此事不可同日而语!”
顾宁安笑道:“皆是红尘事,有何不同?”
“皆是红尘事......”
听闻顾宁安的言论,徐城隍不由重复了一遍,又沉默了良久。
半晌,似乎想明了了什么他,脸上笑开颜展:“对!皆是红尘事,没什么不同......顾先生高见!”
哦~哦~哦!
鸡鸣响起,淡金色的日头徐徐从天际升起,几缕金辉洒进了屋内。
突如其来的鸡鸣,让顾宁安二人的交谈,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洒入屋内的日辉后,又是相视一笑道:“天亮了。”
“一夜未眠,先生若不嫌弃,便在这庙中歇息一番?”
“庙不大,但干净整洁的厢房,总还是有的。”
闻言,顾宁安摆手道:“不叨扰了,顾某买的宅院,拢共也没睡多久,还是回去睡......徐城隍回见。”
徐城隍拱手应道:“先生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