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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若婷就坐上了丰超然备好的马车。除了一个车夫,没有其他随从。不过,若婷看到了后车厢放着用纸绳打包好的药。
田乡对于若婷并不陌生,小时候就常去看外婆,她记得有一个茂密的小山林是必经之路,过了那片林就是田乡。
若婷依旧穿着男装,她安顿好马车和车夫,提着药独自走向村口。
村口多了一堵篱笆的围墙,光线从缝隙折射出刀一样的影子,显而易见,有人想通过篱笆围墙阻止病毒扩散。
若婷打开手里的药包,这些药,她小时候就认得,她可以断定,药的配方和一航圈起来的药方几乎一致。
若婷在篱笆墙的边缘,找到一个缝隙较大的缺口,头探进去,尝试着进村。
青石路的两侧堆满杂草,随处可见各种头骨,除了人的头骨,还有些是动物的头骨。现在的田乡早已不见了往日的繁荣和喧闹。
她记得外婆家的路线,凭记忆找到了那栋规制的中式建筑,朱红色大门上的铜环如今被厚厚的灰尘包裹着。
若婷绕到建筑的后面,把带过来的草药均匀地撒在了井里。外婆说过,整个田乡就只有3口井。
若婷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人幸存,如果丰超然可以在开始的时候,就采取措施,也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乡民丧命。
她绕过随处可见的白骨和杂草,那个山,已经隐约可见。
突然,成群结队的巨大蝙蝠在若婷的眼前来回盘旋,其中一只落在了若婷的前额上,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若婷的脖子上。有几只蝙蝠在疯狂吸着血。
她拿出药粉,对着蝙蝠撒了出去。她记得张妈曾经说过日月部落的毒蝙蝠,如果这些蝙蝠和血玉有关,她也将必死无疑。
她只剩下2天时间,2天她要做许多事。她要找到血玉,救回一航,还要找到害死母亲的元凶。
蝙蝠飞走的方向,一定是日月部落的方向,若婷在心里盘算着。
敢走出几步,她感觉脚下的草有些松软,还没缓过神,整个人就跌在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里,四周漆黑不见一丝亮光,她只能顺着边缘向一侧挪动,想找出口离开。
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向中间靠拢直至把若婷卡在中间。向前走和朝后退是一样的难度,头在外,身子在内。
“找到了她的后人,没错的,”声音从头的方向传过来。
“留下她。”两个老者对话的声音。
话音还没落,挤压若婷的两面石墙分别向左右两侧移动着,腾出来一个宽敞的通道。
她一个人站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石凳,石桌,棋盘,树木,瀑布,似曾相识的景色让若婷想起了,是一航房间的画,只是不见了孩子,还有猫。
若婷的正前方是一块巨石,尖尖的匕首模样,上面刻着四个红色的字:“日月部落”。字体是和若婷之前在库房见到的一模一样,没错,是父亲丰超然的笔迹。
她的父亲丰超然和日月部落究竟有什么关系呢,一堆堆的谜团像毛线球一样,堵在若婷的喉咙。
走出来的两位老者盯着若婷胸前的项链看了许久。
“项链是从哪里来的?”其中一个老者打量着若婷。
“你应该是女儿身。”
“项链从我出生就在,是母亲给我戴上的。”若婷想着,既然这里就是日月部落,她就可以找到血玉了。
“果真如此。”老者自言自语道。
“我来找一块血玉,是要救人。”若婷直截了当。
“救人?”
“是的,救人,还有1天时间,”若婷恳求着。
“我们无能为力。”
“这里是日月部落,血玉在这里,为什么不可以?”
“小姐误解了,我们无能为力,是因为你才是血玉的主人。”
“什么主人?”若婷一脸懵。
“你没听错,你是血玉的主人,怎么支配和使用,是你的权利。”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老者补充道。
“小姐知道为什么你被蝙蝠咬了会没事吗?”
“蝙蝠是百年,甚至千年的毒蝙蝠,寻常人被咬,会当场毙命,且消失的连影子都不留。”老者继续道。
若婷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摸了一下被蝙蝠吸血的部位,确实没有什么难受的迹象。
她求救似的对老者深鞠一躬,他眼下最关心的是拿到血玉,去救一航。
只见两位老者,一边搀扶着若婷,一边双膝跪在地上。虔诚地给若婷叩着头。
若婷把两位老者扶起,三个人一同坐在了石凳上。
原来断崖谷的日月部落是两个不同的部落,他们的信物分别是太阳和月亮。两个部落的族人从未出过断崖谷,他们在谷里过着男耕女织的自给自足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断崖谷来了个年轻人,族长因为看着年轻人伤势过重,便留下他并为其疗伤。
半年后,年轻人痊愈,但他请求留下,并发下毒誓,决不泄漏部落的任何秘密。两个部落的男丁本来稀少,加上年轻人又写得一手好字,于是两个部落的族长们就破例留下了那个年轻人。
两个部落的族人们都具备一个天生的异能,他们每个人从出生就具备百毒不侵的体质,更善于用毒,其中一种毒足以让人在幻象中不知不觉地死去。
但有一点,如果与外族联姻,就会失去与生俱来的体质。
两位老者在讲话的同时,面貌也随着讲话的声音逐渐萎缩,整张脸即将变成树根的模样。
他们交替着,每人一句,一点点给若婷灌输着信息,两双手同时指着一个共同的方向。
可讲话声音越来越弱,在若婷听的入神的时候,石凳上多了两颗枯了很久的老树根。
她在空地处,用匕首挖了一个坑,把老树根埋了进去,凝视了片刻才走开。
若婷可以肯定两位老者口中的年轻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丰超然。然而父亲,日月部落,母亲,张妈,一航,项链,还有血玉......
任何一样都在挑战若婷的神经,她朝着老者手指向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