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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棋没有还手,左脸上瞬间就起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但是看向江文棠的眼神里却冷到可怕。
刘如捂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她没想到,江文棠会打刘棋。
她长这么大,从没见江文棠对刘棋出过手。
这一巴掌下去,江文棠自己也后悔了,“儿子,小棋,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妈就是太想回去了!妈不是故意丢下你爸的。”
儿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能不心疼吗?
她是太着急了。
刘棋不愿意帮她,她回不去湾湾岛,只有湾湾岛才能给她安全感。
“小棋,你原谅妈好不好?”江文棠抱着刘棋,泪流满面。
刘棋脸上没什么神色,“你们刚从看守所回来,先上楼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他不怪江文棠打了他一巴掌,但是他无法原谅江文棠的所作所为。
但江文棠又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怎么做都是错的......
江文棠点点头,“好。”
刘如一声不吭,跟着江文棠一起上楼。
洗了个热水澡,江文棠的状态好了不少。
另一边,京华村。
赵书月的事情闹得纷纷扬扬,这么多年,大家才知道,赵书月原来不叫刘赵氏,她有自己的名字。
大家都痛骂刘启年和江文棠不是人。
因为赵书月独身一人在家里出了事情,所以倪烟便再次提出将赵书月接到倪家来住。
但赵书月还是拒绝了。
赵书月不肯过来,倪烟也不好强求,于是便给赵书月抓来了一只两个月大的小奶狗。
小奶狗的品种是中华田园犬。
中华田园犬是最聪明的狗,也是忠心最好养的狗。
别看它才两个月大,浑身胖乎乎,奶凶奶凶的,非常护主。
赵书月家里已经有了大胖,所以给小奶狗取名为小胖。
倪翠花忙完辣条工厂的事情,坐在沙发上和大家闲聊,“烟烟,刘启年和江文棠他们的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倪烟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一页,“江文棠和她女儿刘如已经被保释出来了,刘启年被判了无期。”
郑老太太接话道:“看来刘启年得死在监狱里了,不过那个江文棠怎么被保释出来了啊?她明明和刘启年是一伙的,就算不是主犯,也得是个从犯啊!”
这可是入室抢劫和杀人未遂!怎么能被放出来呢!
倪烟解释道:“因为刘启年一个人把事情都扛下来了,而且赵奶奶家又只发现了刘启年一个人的指纹,警方那边也只能放人。不过江文棠虽然被保释出来了,但她现在还没有洗脱嫌疑,暂时还不能自由出行。”
事情都是两面性的,虽然刘启年对赵书月来说,不是个好丈夫,但是他对于江文棠来说,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丈夫,好父亲。
这样的人,可怜也可恨!
郑老太太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刘启年还有这样的魄力。”
倪翠花微微皱眉,“我总感觉那个江文棠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烟烟,你知道她是哪里人吗?”
倪烟还是第一次倪翠花说起这事,连忙放下报纸,“说起这个,我曾经侧面的问过刘棋,他说江文棠是海城市小木村人。”
“小木村?”倪翠花一愣,因为她之前就是在小木村长大的。
倪烟点点头。
倪翠花皱了皱眉,“小木村一共就二十来户人家,如果她真的是小木村的话,我不可能没听说过,而且我们小木村就没有姓江的。”
小木村大多是朱姓和倪姓。
倪烟道:“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如果江文棠真的是小村人的话,她不可能不知道大坝村,可刘棋在问她知不知道大坝村的时候,她居然说她不记得了。”
小木村和大坝村是连着的,江文棠如果真是小木村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大坝村。
可如果江文棠不是小木村人的话,她是怎么知道小木村的?倪翠花又为什么会觉得江文棠那么熟悉?
这一切的一切,都非常奇怪。
“只有以前见过一个人,才会觉得那个人熟悉,妈,您仔细想想,您以前是不是见过江文棠?”倪烟接着问道。
倪翠花捏了捏太阳穴,“想不起来了,而且我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些问题,脑仁就突突突的疼,特别难受。”
过去这么些天,她仍然没想起来之前在哪里见过江文棠,而且头还疼得厉害。
倪烟眯了眯眼睛,“我来给您看看。”
倪烟伸手给倪翠花把脉,脉象上看,倪翠花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有很多问题,是把脉看不出来的,需要用仪器检查。
“妈,要不我们去医院做个ct吧!头疼可不是小事。”
在71年的时候,ct机就已经被发明出来,现在是85年,过去了14年,京城的ct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只是没有后世那么先进而已。
“不用这么麻烦吧?”倪翠花道:“只是偶尔有些头疼而已,也不是经常疼。”
“婷婷,去一趟吧,健康无小事。”上官老太太道:“我陪你一起去。”
郑老太太点点头,“亲家说得对,婷婷我也跟你一块去。”
倪烟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外婆奶奶,不用你们陪,我带我妈过去就行,医院里细菌多,你们老人家的免疫力可没年轻人好,再说,你们过去帮不上什么忙。”
倪烟说得也在理上,所以两个老人也没有再坚持。
倪烟开车带着倪翠花来到医院。
无论什么时候医院都人满为患,两人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到倪翠花。
做了ct之后,又等了一个小时才拿到结果,“病人有轻微的颅内淤血,这才造成了偶发性头痛,情况不是特比严重,可以通过手术或者针灸将淤血排出去。”
倪烟伸手接过ct单,“谢谢医生同志。”
“不客气,应该的。”
正常情况颅内淤血都是因为外伤导致的,倪翠花当年在大坝村挨了穆金宝不少的打,穆金宝下起手来没个轻重,难道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唯恐倪翠花会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所以倪烟就没有多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娘俩儿到家的时候,上官德辉正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
“德辉,你去哪儿呢?”倪翠花问道。
上官德辉一愣,“大丫,你们回来了!我听妈他们说你和烟烟去医院了,所以准备去医院看看,对了,检查结果怎么样?没事吧?”
倪翠花笑着摇摇头,“没事。”
上官德辉看向倪烟,“烟烟,你妈真的没事吗?”
倪烟道:“有些轻微的颅内淤血,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针灸几个疗程就可以排出来了,爸您不用担心。”
听到‘颅内淤血’这几个字时,上官德辉瞳孔一缩,“都颅内淤血了还没事?烟烟,你可不许骗我!”
倪烟笑着道:“爸,您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骗您?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上官德辉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倪烟点点头。
“那就好。”上官德辉松了口气,接过倪翠花的手提包,“我们快进屋吧。”
上官老太太和郑老太太已经把饭做好了,小倪云正坐在上官老太太的腿上吃面条,见倪翠花和倪烟回来,非常开心从上官老太太的腿上飞奔下来,“妈妈!姐姐!”
多多也是有样学样,拍着翅膀飞过来,“妈妈!姐姐!”
一人一鸟,画面非常有爱。
吃完饭,倪烟给倪翠花做针灸。
看着金针一根一根扎在倪翠花的脑袋上,上官德辉紧张地将手递到倪翠花面前,“大丫疼不疼?要是疼的话,你就咬我的手。”
倪翠花笑着道:“一点都不疼。”不但不疼,而且很舒服。
一次针灸是一个小时,做完针灸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晚上,倪翠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断断续续的。
梦里,她先是变成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然后又跟妈妈走散了,她走了很久,也哭了很久......
恐慌、无助......
幸好在路上遇到一个好心的老奶奶,找不到妈妈的她被老奶奶带回家里。
画面一转,一个村子的人都来老奶奶家看热闹。
三四岁的孩子已经会说话了,在村长的帮助下,她顺利的回到京城。
就在她马上可以回到家的时候,倪翠花突然醒了!
屋里明明非常凉快,但倪翠花脸上却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倪翠花摸索着拉开台灯,靠着床头坐起来。
“大丫怎么了?”上官德辉从床头柜上摸起眼镜戴上,“做噩梦了?”
“嗯。”倪翠花点点头。
“别怕,”上官德辉拍了拍倪翠花的后背,“梦都是反的。”
“我好像梦到了小时候,”倪翠花道:“但是我又不确定那是不是我。”
说来也奇怪,三四岁的孩子应该有了自己的记忆,虽然不全,但多多少少有一点,但倪翠花对小时候的记忆却非常模糊,五六岁之前的记忆,她都不记得。
“你梦到什么了?”上官德辉一边问着,一边下床给倪翠花倒水。
倪翠花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说起了那奇怪的梦境。
上官德辉推了推眼镜,“我觉得你梦到的十有八九是真的。有的时候,脑子忘记了,但潜意识还记得。”
倪翠花道:“可我明明梦到了村长爷爷把我送回京城了,为什么我后来会出现在小木村呢?”
上官德辉微微皱眉,“也许是梦里的你太想回家了,所以后面回到京城那段,也是潜意识自己加上去的?”
“是这样吗?”倪翠花问道。
上官德辉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凌晨一点,明天周六我不用上班,为了防止你再做噩梦,要不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倪翠花白了眼上官德辉,“把灯关了!”
等被关掉,黑夜重新笼罩住整个房间,也吞没了所有的声响。
倪翠花每天早上都起来煮早餐,但今天早上,出现在厨房的人却是上官德辉。
“爸,怎么是您啊!”倪烟惊讶的道:“我还以为是我妈呢!”
上官德辉将锅冲了下水,“你妈昨天晚上没睡好,刚好我今天不用上班,烟烟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倪烟拉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我吃什么都行,您随意。”
上官德辉笑着道:“那我就随便发挥了。”
“行。”倪烟拿着矿泉水,那我先去跑步了。
“嗯。”上官德辉点点头。
倪烟每天早上都会出去跑一圈。
早上六点,太阳才刚刚升起来,天是湛蓝湛蓝的,清风微拂,耳边是各种鸟类叽叽喳喳的声音,鼻尖萦绕着浓郁的金银花香,公路旁就是种满玫瑰花和马齿苋的农田。
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让人心旷神怡。
倪烟刚出门,多多就跟了出来,“烟烟,早上好!”
“早上好多多。”
多多拍打着翅膀,“早上好!早上好!”
多多会说的话并不多,有的时候一句话它可以重复几十遍,比复读机还复读机。
路上遇到干活的村民们,多多继续重复“早上好。”
一大早,大家就被多多逗得哈哈大笑,一天的好心情,从此刻开始。
“多多真聪明!”
“是烟烟养得好!”
“可不是!我的家那小子见多多养的那么好,一个月前也抓了一只八哥回来养,刚养到会飞,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真是白养这么长时间了!”
刘家公馆。
江文棠昨天晚上睡得一点也不好,她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看守所的经历。
她不要坐牢!
不要!
怎么办呢?
那件事情一旦被人发现,她就完了!
江文棠坐在床边,痛苦地拽着头发。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回来!
她后悔了!
刘启年被关进去倒是其次,反正她就没真心爱过刘启年。
试问,哪个人脑子有毛病,会爱上一个比自己大三四十多岁的男人?
她是担心她自己,如果她不回来的话,她就不会遇到倪翠花,如果不遇到倪翠花的话,倪翠花可能就想不起那些事......
现在的倪翠花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说不动哪天就炸了!
在湾湾岛没人敢动她,可偏偏这里是京城,她还被限制出行了!
思及此,江文棠冲到楼下,“小棋,妈求你了,求你带妈走吧!我们回湾湾岛好不好?”
刘棋叹了口气,“妈,您现在走不了。”
“你想想办法,小棋,你想想办法。”江文棠接着道:“你既然有办法把我们从看守所保释出来,就代表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刘棋微微皱眉,忍住心中的怒气,“妈,您之所以能从看守所出来,这都是因为爸!爸一个人把所有的罪名都担了!要不然我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办法把你和小如保释出来!”
江文棠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那怎么办呢?小棋,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小棋,妈真的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妈,您为什么着急离开京城?”刘棋抓住江文棠的胳膊,“您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他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江文棠下意识回避刘棋的眼神,“没有。”
“真的没有吗?”刘棋紧紧盯着江文棠的眼睛。
“没有!”江文棠一把推开刘棋,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跑。
刘棋看着江文棠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来到刘如的房间。
“哥。”
刘棋拽住刘如的手,“老实告诉我,你和妈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江文棠毕竟是他的母亲,有些事情他不好直接问江文棠,只能从刘如这里下手了。
在刘棋看来,刘如和江文棠就是一伙的。
刘如一脸茫然的看着刘棋,“没有啊......”
“别装了!快点告诉我!”刘棋现在对刘如是半点信任都没有了,“你快告诉我,我带着你和妈去派出所自首,说不定还可以判得轻一点,别哪天警察那边查出来了,到时候弄得难看!”
“真的没有!”刘如被刘棋的样子吓哭了,“哥,你在说什么啊?”
刘如哪里知道江文棠的那些往事。
这几天看守所生活已经吓惨了刘如,那些大小姐脾气也被打磨的一干二净。
“快说!”刘棋紧紧捏着刘如的手腕。
“没有.......”刘如哭得很是狼狈。
问不出什么,刘棋只好作罢。
倪家这边,倪烟给倪翠花做了第三次的针灸。
针灸之后,倪翠花看着郑老太太道:“妈,爸的后背上是不是有个烫伤疤啊?”
郑老太太先是楞了下,然后道:“是的,那是当年你奶奶不小心用开水烫的......”
倪翠花脸色一变,原来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妈!”倪翠花突然抓住郑老太太的手,红着眼眶道:“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婷婷,你想起什么了?”郑老太太紧张的道:“别着急,慢慢说。”
倪翠花哽咽着出声,“我是被人送到小木村的,那个人就是江文棠......”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当年的倪翠花在和郑老太太走失之后,被当地的一个老太太捡到,老太太见这个孩子谈吐不凡,就把她送到村长那儿,几经周转,由村长做主将她送到京城。
刚到京城,就出现一个打扮得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年轻女人自称认识郑老太太和郑钧,和他们是好朋友,于是,村长便将倪翠花交给她。
村长刚走,年轻女人就露出马脚,倪翠花在逃跑的时候,咬了她一口,年轻女人恼羞成怒,拿起边上的花瓶,就打晕了倪翠花。
倪翠花的颅内淤血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因为没有及时送医抢救,导致倪翠花当天晚上就高烧不止,这可把年轻女人吓坏了,她连夜坐上了火车,将倪翠花送到千里之外的小木村的一户农户家,并且给了农户一笔钱。
倪翠花醒来之后,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我记得,她还有个姐姐,那个姐姐叫她阿稚!”倪翠花道。
“阿稚,”倪烟眯了眯眼睛,“姜医生的妹妹就叫姜稚!妈,把您送到小木村的那个女人就是姜稚,姜稚就是江文棠!海城市刚好靠近港口,姜稚从那边去湾湾岛很容易。”
如果江文棠就是姜稚,姜稚就是江文棠的话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倪翠花和丢失的地方相隔了几千公里!
也解释了,为什么倪翠花看到姜医生和江文棠的时候,会有一股很奇怪的熟悉感。
因为姜稚是姜医生的妹妹,所以她帮着姐姐一起助纣为虐!
“天哪!”郑老太太心疼的道:“我的婷婷你到底吃了多少苦呀!”明明都被送回来了,却又被江文棠给送走了!
都怪她那个时候太相信姜燕了!
倪翠花帮着郑老太太擦了擦眼泪,“妈,没事了,我已经没事了。”
倪烟拿起车钥匙,“外公外婆,妈,我们现在赶紧去警局,和警察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当年倪翠花丢失的事情,在派出所还留着案底,为的就是某一天能水落石出!
一家人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出警局。
刘棋知道警察总有一天会重新敲响公馆的门,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请问姜稚同志吗?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这是逮捕令!”
“姜稚?”刘棋疑惑的道:“民警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里没有叫姜稚的。”
江文棠刚好在这个时候下楼,这番对话,她双腿瞬间就软了。
想起来了!
她就知道,倪翠花总有一天会想起来!
几个民警越过刘棋,直接走到姜稚身边,亮出手铐,“姜稚!你现在涉及一起拐卖幼儿的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拐卖幼儿?
刘棋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没想到,江文棠会犯下这种事!
“民警同志,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妈她叫江文棠,她不叫姜稚!而且,她刚来京城不到两个月,她怎么可能会拐卖儿童呢!”
江文棠哭着大喊,“小棋!小棋!快救救妈!妈妈不想坐牢!妈妈是被冤枉的!小棋!”
其中一个民警抬头看向刘棋,“江文棠只是她的化名,她真正的名字叫姜稚。”
姜稚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的母亲,只觉得陌生极了。
母亲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妈,我现在只问您一件事!”刘棋走到江文棠身边,红着眼睛道:“我是不是您亲生的?是不是!”
“是!小棋!你是我亲生的!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十月怀胎才把你生下来,小棋,你现在不能不管妈呀!”刘棋和刘如都是江文棠亲生。
她虽然对刘启年没什么感情,却也没做出什么对不起刘启年的事。
刘如被楼下的动静声给惊到,下楼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被吓了一大跳,“妈!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棋痛苦地按了按太阳穴。
“小如,你快救救妈!”
江文棠大喊。
几个民警将江文棠带走,刘如追了出去,眼睁睁看着江文棠被押上警车。
随后,刘棋也开车带着刘如去警局了解情况。
江文棠到底也是他的身生母亲,他不可能做到冷眼旁观。
去了警局之后,刘棋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他没想到,母亲在年轻的时候,就做出了这种事,她是逃到湾湾岛去的。
这些年她在湾湾岛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可是那个被她抱走了孩子的家庭,却陷入无限的痛苦之中。
“民警同志,我可以见见受害者吗?”
民警一愣,心想你妈是人贩子,难道你还想找受害者报仇?
见民警可能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刘棋接着道:“民警同志,我妈做了这样不可饶恕的事情,我和我妹妹想给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道个歉。”
或者道歉根本弥补不了什么,但是不道歉的话,他又良心不安。
“好。”民警点点头,“你跟我这边来。”
刘棋跟上民警的脚步,回头看向刘如,“走吧。
刘如不可思议看着刘棋。
刘棋是不是傻了?
这个时候跑到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面前,不是明摆着去自讨苦吃的吗?
说不定他们还会动手打人呢!
“哥!”刘如拉了拉刘棋的衣袖。
“必须去!”刘棋不容置喙的道:“你跟我一起!”
无奈之下,刘如只好跟上刘棋的脚步。
来到大厅,民警主动介绍,“这就是受害者,这是受害者的家属。”语落,民警又跟众人介绍了下刘棋。
刘棋怎么也没想到,倪烟居然是受害者的女儿。
他本就愧对倪烟,现在更是羞愤难当!
看到受害者家属里有倪烟时,刘如也楞了下。
从前她最看不起的人就是倪烟,没想到,现在居然要给低头认错。
真是风水轮流转!
如果都可以的话,她这辈子都安安分分的呆在湾湾岛,绝不踏入京城半步。
可惜,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后悔药。
“倪阿姨,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妈的话,您不会和郑爷爷郑奶奶骨肉分离这么多年!”语落,刘棋拉着刘如一起跪了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
但是这种时候,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不祈求倪翠花能原谅他,他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倪翠花很恨江文棠,如果不是她的话,她不会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本可以含着金汤勺长大。
但刘棋是刘棋,她也是当了母亲的人,她知道不能把这些事情迁怒到孩子身上来。
孩子并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
可以看得出来,刘棋和江文棠不是同类人。
“快起来吧。”倪翠花伸手拉起刘棋和刘如,“善恶终有报,现在你们母亲已经进去了,这件事跟你们俩没关系。”
“阿姨......”刘棋红了眼眶,他没想到倪翠花的反应会这么平静。
江文棠将倪翠花害得这么惨,刘棋甚至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倪翠花却一句怪罪他的话都没有。
他现在已经有些明白,为什么倪烟会那么优秀,而他的亲妹妹刘如却那般不堪了。
因为教育。
倪烟有个言传身教的好母亲。
倪翠花叹了口气,回头看向郑老爷子、郑老太太、上官老太太和倪烟等人,“我们回去吧。”
刘棋看着这一家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久久都不能平静。
好半晌,刘棋才回头看向刘如,“我们也回去吧。”
为了庆祝终于找到拐走倪翠花的凶手,所以回去之后,倪烟张罗着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刚好今天是周六,晚上的时候,上官曦和上官徐也回来了。
第二天是周日。
一大早,倪翠花和上官德辉就去孤儿院了。
现在每周去孤儿院一次,已经养成习惯了。
上午十点多,上官芙蓉带着赵子晴来到京华村。
巧的是,两人刚到,赵申也带着赵子君来了。
“哥哥!”兄妹俩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此时激动到不行。
“芙蓉。”赵申主动打招呼。
上官芙蓉微笑着点点头。
赵申心中一阵失落,接着道:“芙蓉你们是怎么回来的,怎么不打电话让我过去接你们?”
上官芙蓉道:“我从那边坐车过来很方便,不用那么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的。”赵申道:“芙蓉,只要你开口,无论多远,我都不会觉得麻烦。”
“不用了。”上官芙蓉笑了笑,抬脚往屋里走,“妈,郑姨。”
“芙蓉回来了。”郑老太太笑眯眯的道。
“嗯,”上官芙蓉点点头,“埃,怎么没看见我哥我嫂子啊?”
上官老太太道:“你哥跟你嫂子去孤儿院了,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
“哦,”上官芙蓉接着道:“那我郑叔呢?郑叔也不在家?”
郑老太太笑着道:“他呀!他估计又带着云云去开荒了。”
“开荒?”上官芙蓉愣了下,没能理解开荒是什么意思。
郑老太太接着道:“你们刚刚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路边种着好大一片金银花和牡丹花?”
“看到了。”上官芙蓉点点头。
“那就是你郑叔和云云开荒开出来的。”郑老太太道。
上官芙蓉笑着道:“没想到我郑叔还有颗田园心呢。”
“他就是爱折腾,自己折腾也就算了,还非得把云云也一起带上。”
下午,上官芙蓉和赵申带着孩子们一起回赵家,看望赵老太太。
两人走后,郑老太太和上官老太太聊天,“老姐姐,你说芙蓉和赵申这两孩子还有没有复婚的可能?”
上官老太太叹了口气,“我倒是愿意让他们俩复婚,要不然两个孩子跟在后面受罪,但是芙蓉那边一直不松口。”
“这么说赵申有复婚的心思?”郑老太太问道。
上官老太太点点头。
郑老太太接着道:“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赵申是真心悔过,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复婚也是可行的。不过这种事情咱们长辈插手太多也不好......”
上官老太太像是找到了知音,连忙点头道:“就是这个理,好话歹说我都说了,但芙蓉就是听不进去,我现在也不管了,随她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郑老太太笑着道:“什么事想开了就好了。对了,小徐小曦也不小了,他们俩在外面找对象没有?”
上官老太太摇摇头,“小徐那边还没动静,小曦那边最近一阵子也没听她说了,估计也崩了。”
“之前谈过一个?”郑老太太问道。
上官老太太点点头,“谈了一个是大学同学,男方那头有七个姐姐。家庭条件咱就不说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对方父母肯定是个重男轻女的!小曦嫁过去要是能一举得男还好,如果生了个女孩,小曦的苦日子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