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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宫相交不多的上神……诉潭提起一口气想起了什么，一眼扫到了清汶案前铺开的卷宗编号与年份，眉头微蹙，本提起来的手滞了半刻才写下字。
“不知。”
清汶本也没指望就从他那儿得出什么消息，便摆摆手叫他下去，自己一个人看着案前的东西发起了呆。
诉潭回头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想起那卷宗的年份，隐约的感觉的确不好。
清汶本已经低下头去，却感觉到诉潭好一阵还没走开，不由得抬眼问道：“有事儿？“
才回过神来的诉潭眨了眨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蜜饯。”
两个字他倒不至于说得结巴，倒也算顺畅。
清汶嗜甜这件事的确是没什么人注意的，加上天界风尚是最不喜过于浓重的味道的，甜也好，酸也好，皆是少有，唯有花香甘露是最好，天界自然是不会有蜜饯这东西。
“你下凡了？现在都会讨好上司了啊。”清汶接了过来问道，隔着纸包闻了闻味道，一股甜香钻入鼻子，倒让她心情好了几分。
看着清汶几分高兴的样子，诉潭向来是不愿让她这般得意的：“捡的。“
虽然知道诉潭是嘴上不饶人，清汶闻言还是愣了愣瘪瘪嘴。
不用干活的日子总的来说还是很爽的，吃了睡睡了吃。
如果忽略掉每天都要去司命殿参加每日训练，和每三天一次要去崔涉那儿报道这两件事。
“小乖乖……别跑……”青水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在草丛里前行，面前就是一只野鸡，看着那健硕的腿肉，青水舔了舔嘴唇。
她一下子扑了上去拿鸡却只轻轻往前跳了那么一步就逃过了她的袭击，甚至还在她头上踩了一脚才悠然离开。
大鸡腿没了……
“没事干捉鸡玩啊。”
她本就觉得懊丧难过，听到这个声音更是没好气：“你看笑话呢？赶紧下来。”
坐在树上晃着腿儿的佑芊只一笑，挥了挥衣袖施施然落了地，瞧了瞧青水头上一根鸡毛嫌弃道：“你还真是越发不长进了，连鸡都捉不到了。”
“我有什么办法，我这灵力每日都在往后退，什么也干不了，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吗？”青水叹了口气拍了配啊身上的灰。
“我叫那些徒子徒孙们给你带的丹药仙草也不少，你也多少用点啊，老是敷衍着不用白糟蹋我心意。”
“我这身子就是个无底洞，再怎么填也补不起来的，”青水努力挤出一个笑，瞧佑芊责备的神色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虚不受补，你往后也别费心了。”
“没人愿费这个心，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佑芊靠着树理了理自己的妆发道，“我来是告诉你，事儿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青水怔楞了半刻点了点头：“好，多谢你了，这么多年若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事做完。”
“不必，我也不过是报你的救命之恩。”
“你呢？还打算，杀了妖王？”青水将鸡毛取了下来问道。
“当然，事情也预备得差不多了，等你的事了了，我也就将我的徒子徒孙叫回来了，”佑芊媚眼轻佻，却露出了几分杀意，朱唇开合：“若他不死，我只能夜夜噩梦缠身，永不安眠。”
看了看佑芊眉眼间的狠厉颜色，青水长叹一声。
“你若杀了他，安知不会开始另一个噩梦。”
佑芊转过头狠狠盯了她一眼，语气疏离道：“那也不必你操心。”说完便一挥手离开了。
青水本欲叫住她，这下是呆在了原处，望着佑芊消失的地方她也显得无奈。
她抬头看了看时辰，今日又该去找崔涉了，想起上次的不欢而散，不由得先同情起自己来。
还是别再有牵扯了。
忍着满心的尴尬青水被带进了军营大帐，她一直低着头，只抬头看了一眼，崔涉也正好看着她，一时间二人便相对无言。
“上次冒犯了仙子。”崔涉先赔不是道。
终究还是崔涉先开了口，青水倒没想到他道歉都如此直接。
九天战神给你道歉该怎么回应？在线等，挺急的。
“不过我观你灵力有受损迹象，这是药王的丹药，每日两粒，可助灵力恢复。”崔涉将白玉药瓶放到青水手上。
那白玉触之则温，原来还是没放弃啊。
心一横，青水道：“多谢战神关心，只是小仙灵力根基受损，再好的药石也是于事无补。”青水苦笑道。
崔涉皱眉，其实他也有此疑虑，怪不得青水见他探其灵力那么慌张，根基受损可是大事，基本上就再无术法精进的可能。
“那我改日再找些重塑根基的药石和籍本给你。”崔涉道。
“没用的。”青水来了气，这三个字说得格外响亮，崔涉都觉得这是头回见她说话那么大声，还略带了几分怒气。
想来知道自己方才态度不对，青水也敛了神色：“我的意思是，在下那么多年也试了不少法子，确实是什么法子都没用，所以渐渐也不再想这些事情。也不劳战神费心费力了。”
灵力根基受损，又多年求药无果，想来是个人也都泄气了，他这般穷追猛打，是会惹人不快的。
“再试试。”崔涉缓了语气，仍旧坚持。
“上神，”青水实在不明白崔涉为何要这般坚持，“就算您是上神，可有些事情就是不行。您又何必为了我一个小仙的事情如此费心？”
“因为我负责训导你，所以自然不能放手不管。”崔涉倒是奇怪，这也算是青水第一次面对他的时候显得没那么卑弱胆怯，这事情想来真是她不愿触及的。
“更何况，到底是这事情真的做不成，还是你在自暴自弃。”
崔涉直直看着青水，那话砸在青水心里，既是星火燎原又是巨石入深潭。
她起先是怒，一个根本不知道她情状的人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后来有些心虚，因为她也明白，这并不是全然虚假的。
“战神。”
突然走进军帐的士兵打破了二人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说。”崔涉道。
“天帝召您。”
崔涉皱皱眉头点了点头，回头看着青水的神色似乎是缓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