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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再次乔装成送饭的仆役,推着车走出牢房,却发现周士不在酒桌边,桌上只有一高一矮两个狱卒伏桌昏睡。
周围静得可怕,余音上前检查了狱卒的情况,用手语告诉雨灵珏,他们是被打晕的。
周士一定是被人劫走了,他们立即四散开来,寻找周士足迹。
余音在天牢的后巷感知到一丝杀意,迅速飞身去查看,只见周士正对着一个黑衣女子跪地求饶,女子正欲将手中的匕首刺向周士的喉头。
余音眼疾手快,投出一枚暗器,击落匕首。
女子大惊,丢下周士,三两步就迫近余音身前,身姿如蛇,出招狠厉。
余音也毫不退让,四五个回合下来,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尉迟默瑜闻声赶来相助。
他此次去狱中救史大人不便暴露身份,所以并没有带凌绝锏,只好徒手与黑衣女子过招。
打斗之间,他认出了黑衣女子便是雪照山上追杀他们的白环。
白环一人同时对战两人,已是目不暇接,又看见他们身后还有人在靠近,自知抵挡不过,不再与他二人缠斗,身形化蛇,从后巷的街角穿行而逃。
余音还想追,尉迟默瑜却拦住了她,道:“此女步法诡谲,追不上的。”
雨灵珏带着林修寒气喘吁吁地赶到。
她只看到那蛇形身影,便已猜出了那人是白环。
那帮杀手果然是在天牢附近布了眼线,等着来灭周士的口。
她快步走向周士,一看到这贼眉鼠眼的小人,她就会想起狱中被他挖眼断手的史俭,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周士吓得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地道:“姑娘,姑娘,你你你……答应过的,保我一命……”
她咽下一口气,强压怒火,自己说的话,怎么也得兑现。
尉迟默瑜也劝道:“白环已经知道周士被救,恐怕会再派人来追杀,城门关口也一定会多加防备,现在得快些送周士和修寒出城。”
林修寒一听要出城,忙摆手说:“我还不能出城,我得去高阳府拿图稿。”
“高阳府的图稿,我们代你去取得了,你先出城要紧。”雨灵珏说道。
“不不不,我答应恩师了,一定要拿到图才可出城的,况且那图稿是机密要事,我若不亲自去取,高太君怕是不会轻易拿出来。我去去就回,你们在此处等我。”
林修寒才跑出后巷两步就被尉迟默瑜拉了回来。
尉迟默瑜眉头紧蹙,生气道:“你也不看看这满大街的通缉令,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跑在正街上,怕是还没看见高阳府的大门,就被抓去了府衙。”
“那……怎么办……”林修寒语塞。
“我带你翻墙入高阳府,直接去找高太君。”尉迟默瑜思索片刻,转向雨灵珏,说,“你们带周士先出城,不用管我们了。”
高阳府毕竟是军侯府邸,冒然潜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雨灵珏不太放心尉迟默瑜单独带林修寒前去,但周士也不能完全交于二六与余音送出城。
灵光一现,她想起还有一个人可以帮他们送周士出城,随即又拎起周士的衣领道:“你听着,出城之前,你得要再去一个地方。一会儿你会见到一对兄妹,你要将三王子如何被害之事,一五一十告知这对兄妹,不可有任何隐瞒,你交待清楚,他们才会送你出城。从此,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周士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他现在只要能保命,要他说什么都行。
雨灵珏小声向二六与余音交待道:“你们将周士带到阎世子下榻的驿馆,周士是杀害三王子的凶手之一,阎世子嫉恶如仇,恐不会留他狗命。但你们得告诉世子,说我承诺过保他一命出帝都,请世子替我送他出城,出城后他的死活,便再与我无关了。”
二六和余音点头,明白了雨灵珏的用心。
这样安排,既可让姬思齐曾答应阎成焱查清周士之事有了交待,又可借他人之手杀了这可恨之人。
雨灵珏走到尉迟默瑜身边,将身上的仆役装扮卸下,只剩一件轻便的夜行衣,道:“我随你们一同去高阳府。”
此时已是皓月当空,尉迟默瑜看到雨灵珏面纱上的眼眸灵动如水,远胜过月色星辉,令他的心为之一颤,微微颔首,表示答应。
他们分头行动。
二六与余音带着周士去了城南的驿馆,与此同时,雨灵珏与尉迟默瑜带着林修寒奔向城东的高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