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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富江在公司晃悠了一圈,并和前来商谈的爱尔兰威士忌签了一份古怪的合同。
完成了手头上的事后,他如约来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他不是唯一一个来看望小兰的人。
少年侦探团在得知小兰失忆后,主动担任起小兰的保镖,并暂时更名为小兰护卫队。
园子也拿来了相册,向小兰说起了往事。
现在一伙人正在事务所内闲聊。
小兰翻动着相册,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接受了善意,就要给予正面的回应,这似乎是她的本能,但现在却只有不知所措。
为了他人而改变自己,这是很愚蠢的事。
在失忆前,富江应该有这么和她说过,以至于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浮出这句话。
“有回想起什么吗?”园子的手轻轻搭在小兰的肩膀上。
小兰回过神后摇了摇头,继续翻动相册,看到了三人的合影。
她,园子,和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
“他就是新一,你的老公,你还记得吗?”园子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欢快。
“老公?”小兰蹙起眉头,“我这么年轻就结婚了?真是...不知廉耻。”
这给园子整不会了,她连声道歉,说自己不懂事,是乱说的,其实只是朋友。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是原本的小兰,此时一定满脸通红的否认。
而不是对曾经的自己下一些奇奇怪怪的评价。
柯南没有在意这点,而是立刻提问道;“关于他,小兰姐姐你还有印象吗?”
既然对富江有印象,那没理由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这可是十几年的感情啊!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充满回忆的年少,却抵不过天降的富江吗?
“没有。”小兰依旧给出了否定的答复,“但...他让我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真的吗?”柯南心中一喜。
哪怕只是有这种微弱的熟悉感,他也满足了。
小兰像是想起了什么,上下扫了一眼柯南,然后轻轻点头。
她知道熟悉感的来源了,那个叫工藤新一的,和江户川柯南还挺像,都给人一种鬼头鬼脑的感觉。
那没事了。
柯南并不知道小兰在想什么,只感觉很欣慰。
“那小兰姐姐,如果你见到新一哥哥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步美猜测着说道。
“对啊对啊。”元太眼睛一亮,伸着大脑袋对园子道:“快把他带过来让小兰姐姐看看啊。”
“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带过来,我早就把他带来了!”园子没好气的白了元太一眼。
柯南低下头,他也想啊,但他做不到,他无法随地大小变。
这时,富江拉开了半掩的门,“该出发了,兰。”
“你要带小兰去哪里?”园子好奇的问道。
“她想去的地方。”富江回答的非常模糊。
“神神秘秘的。”园子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们不可以一起去吗?”
富江帅归帅,但她可不会为了帅哥而弃闺蜜的安危于不顾。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好。”小兰接过了话茬。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已经判断出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她加入了暴力社团。
灰原看了看富江,又看了看一身黑衣的小兰,眉头逐渐皱起。
难道说,她也是那个组织的成员?
灰原下意识的挪了挪位置,但心中满是疑惑。
组织的成员不会因为一次发生在眼前的枪击就失忆,哪怕只是科研人员。
她打算找机会问问富江小兰的具体身份。
柯南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劝阻。
虽然他不知道富江要带小兰去哪,但既然小兰想要去,那说不定那是一个能帮小兰恢复记忆的地方。
小兰跟随着富江下楼离开了侦探事务所。
两人在沉默中步行着穿过了两条马路。
前方,保时捷356A就停在路边。
车上不仅有琴酒,还有伏特加。
琴酒从副驾下来,向这个位置扬了扬下巴,示意小兰坐在这里。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背后。”小兰皱起眉头。
“好的不学学坏的?”琴酒呵了一声,“除了我,你还能信任谁呢?”
他已经从富江那得知了小兰的具体情况,知道小兰只剩下了有关组织的记忆,并死板的模仿着富江的行为。
那是错误的选择,小兰该学习的人是他,而不是一个不定时抽疯的魔法杀手。
“我比你更值得信任,所有人都知道。”富江按了按矮礼帽,“何况,如果你认为这个习惯不好,你可以留在副驾的。”
“笨蛋才会把后背留给你。”琴酒坚决的坐在了后座。
“彼此。”富江也坐在了后座。
伏特加抓着方向盘沉默,你们在说这话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不,你们没有,你们只在乎自己!
“毛利小姐,你该信任的人,是我才对。”伏特加用拇指指着自己,“知道你失忆后,我可是立刻从加拿大赶回来了。”
“谢谢?”小兰看着奇奇怪怪的大汉,“我认识你么?”
伏特加嘴巴大张,“啊?你为什么不记得我?是我啊,我是出租车司机啊!”
凭什么记得格拉巴也记得大哥,但偏偏不记得我啊?
我们明明都是一起出镜的。
“这车看起来挺值钱,不像是出租车。”小兰看了看保时捷。
“已经买不到了。”琴酒勾起嘴角,“德国的雨蛙,在被制造出来时可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收藏品。”
小兰古井无波的双眼微微一亮,“多少钱?”
琴酒墨绿色的眼瞳凝实,瞪了富江一眼。
“不是我教的。”富江有些无语的解释道。
他相信这不是他的锅,肯定是小兰前段时间为了还他钱,每天费力打工所以才对金钱有了欲望。
怎么可能是学他呢?好的不学学坏的?
琴酒收回视线,是不是富江教的他无所谓,他只感觉当初让富江教毛利兰实在是再错误不过的选择。
富江身上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品德吗?恐怕是没有的。
未必是不想教毛利兰些好的,实在是他就没有一样好的。
念头转动间,他回答了小兰的问题。
“这辆车是无价的,它是我继承的遗物。”
“也就是说,你不会在这辆珍惜的车里动武。”小兰点头,拉开副驾座的门坐了进去。
琴酒:......
这点还真挺像富江,总能从无关的话语中解读出自己需要的信息。
伏特加从手套箱里拿了一个黑色头套,“不好意思,你还不是组织的核心成员。”
“怎么成为核心成员?”小兰接过头套,没有立刻戴上。
“等你大学毕业。”琴酒回答了小兰的问题。
“没有大学文凭的人无法成为核心成员?”小兰挑了挑眉头。
这暴力社团还整的挺规矩?只收高学历人士?
“可以,评级测试过关就行,但你的首要任务是读书。”琴酒点了根烟。
“我现在就要做评级测试。”小兰低头想了一会儿后出声道。
琴酒没回话,只是扬了扬手,示意小兰赶紧把头套戴上。
她不可能过的,和小兰交过手的琴酒很清楚小兰的实力,知道她的格斗能力是合格的。
但其他的呢?想合格恐怕很难,一个具备核心成员能力的人不会因为被枪击而受到刺激导致失忆。
小兰本身的遭遇就否定了她符合核心成员标准的可能性。
保时捷卡着限速驶向了杯户町。
组织在东京的唯一一个训练基地就在杯户町。
富江听龙舌兰提起过这个地方,但他从没亲自来过。
训练基地中绝大多数都是被收留的孤儿,或是无意中接触到组织隐秘还表现出了一定天赋的人,再要么就是哪个核心成员的子女。
远一点的例子像是雪莉和宫野明美,小学时期就住在这里,不过明美因为没有天赋,就被放了出来,当一个普通的外围成员。
而表现出了学习能力的雪莉,则是送去了国外深造。
而近一些的例子则是鸟居大和野吕鸦男。
在路程中,保时捷经过了一所小学和一所中学。
这都是组织开办的学校,因为收费高昂,所以属于贵族学校。
但这里并没有什么好名声,每年报名的人数都极少,新生也就一两百。
这里虽然升学率超高,但不是老师教的有多好,而是学生学习过于自觉。
这里收的老师都是曾遭过投诉或开除的问题老师,不给学生带来麻烦就该庆幸了,实在指望不上。
升学率过高是因为在少量的学生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些奇怪的人。
他们性格冷漠,说话成熟,不像一般少年少女喜欢玩乐,他们的眼里只有学习。
但他们可不是书呆子,在那里干了一些年头的老师都知道,惹谁都不能惹他们。
那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要打扰喜欢学习的人。
违背者都不见了。
因为以上的种种原因,杯户町的有钱人,往往都会选择更实惠,师资力量更强的杯户町国立学校。
而不是一所要价很高,学生很少,还十分诡异的学校。
天上逐渐布满了阴云,一直蒙在头套里看不见外面的小兰也开始不耐烦时,目的地终于到了。
富江和琴酒下车后,伏特加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头套可以摘了。”
小兰拽下了头套,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明明是白天,但天花板却点着灯,四周也没有窗户。
像是在地下。
卡啦啦啦,哐。
厚实的自动门降下,将入口封死。
小兰闻声回头,看了眼水泥墙上的装置。
这里看起来是需要指纹认证才能通行的。
“往前走。”琴酒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回荡,给人感觉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