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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事当真?”李炳德有些急促的问道,在他来之前,就已经认同了自己父亲的话,所以现在的他,是站在平王刘洪的立场上思索问题。而这件事情,由不得他不慎重。
“当真!”虽然听出了李炳德心生归附之意,可是现在的刘洪,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一阵沉默。
陶州弼想到了谷封平不堪,所以他才答应刘洪前去济南郡,接管大军,但是没有想到谷封平竟然这么不堪,连几日也没有守住,就被严冬给击破。
现在去济南郡还有用吗?陶州弼叹息,守城战,又何须自己前去,而且那严冬,又怎会循规守矩的攻城,只怕,他又有什么计谋,准备一举拿下青州。
良久之后,刘洪终于开口:“两位将军,本王究竟该如何做啊!”
话语之中夹带着些许悲凉,虽然李炳德知道这都是平王的故意弄巧之言,可心中还是忍不住一叹,起身拱手道:“王爷,末将愿意为王爷分忧,前往东平陵,誓不让严冬跨过济南郡。”
“李将军!”刘洪激动的起身,上前一把握住李炳德的臂膀,欣喜道:“李将军终于答应为本王效力了,如此一来,我青州又何愁守不住,那严冬小儿又算得了什么。”
“恭喜王爷,有李炳德将军相助,我军定然能够立于不败之地。”陶州弼亦是起身,笑着看向两人。
“刘洪何德何能让两位将军相助,苍天真是厚待刘洪啊!”大喝着,刘洪又是拉过陶州弼,说道:“有两位将军在此,本王也就安心了。今后,所有军事,一并交由两位将军,本王绝不干涉一步。”
李炳德和陶州弼都是一愣,忙道:“王爷,这岂能,我等只是带兵之将,还需王爷定夺。”
“二位将军行事,本王放心。”刘洪满是欣慰的说着。
又是一番客套,场面平静下来,刘洪又是说道:“两位将军,这谷封平实在是无能,悔不听两位将军之言,只是现在不是追究之时,济南郡告急,还请两位将军教我。”
陶州弼刚才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听到刘洪相问,他看了李炳德一眼,虽然此时李炳德眉目轻皱,但是目光中透漏出几丝肯定,见此,陶州弼拱手道:“想来李将军心中已有计策。”
见刘洪看来,李炳德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末将之计,乃是静观其变,只要我军守住东平陵,严加看防州郡交界之处,任那严冬再有通天彻地的计谋,短时间内也奈何我们不得。”
对于李炳德计谋,刘洪有些失望,他心中隐隐觉得,此时,大败之后,当以一场大胜来鼓舞士气,灭一灭严冬的威风。
看出刘洪的失望,但是李炳德却不为所动,大败之后,当务之急,并非什么取胜,而是要稳住军心,再以俟良机。否则军心不稳,何以作战,况且再次交战,胜之倒好,反之呢?一败再败,那可就士气难挽,军心难定了。
于是李炳德继续道:“之前陶将军围剿严冬之时,实行烽火之制,此举甚好,依末将之见,可在与其他三州有交界的郡县设置烽火,一旦发现严冬来袭,立刻关闭城门,点燃烽火,以示预警。”
“我青州与其他州郡接壤甚多,此举虽然有效,可也劳民伤财,只怕百姓怨言四起啊。”刘洪故作为难的说道。他看了陶州弼一眼,示意他出声相劝,此时,刘洪迫切的希望一场胜仗,这胜仗,无关军心,而是稳住青州内的豪强和商人,一旦他们不再看好自己,暗中相助平叛大军,只怕青州就更乱了。
为难起来,李炳德说的,陶州弼是赞成的,可是现在刘洪却是希望打一场胜仗。这一刻,陶州弼也之后装作没有看见刘洪的眼神。
满是不悦,刘洪瞪了陶州弼一眼,然后笑着李炳德说道:“李将军,我希望能够大败严冬,无论损失多少兵马,多少钱财都行,哪怕是放弃济南郡也可以。”
“咝!”李炳德吸了一口凉气,有些纳闷,刘洪这般到底是为何?虽然谷封平在济水南岸大败,十万大军四散而逃,死伤无数,可是现在两军对比,依旧是青州方面占据优势,且不说兵力,单单那城池之利,易守难攻,就能够抵挡严冬一年半载。
“王爷,末将虽有信心挡住严冬,但是想要击败于他,末将并没有把握。一旦再败,青州再无优势可言。”李炳德如实说来,告诉刘洪其中的风险。
沉思,紧皱着眉头,最后,刘洪长叹一口气,说道:“那就依李将军所言。”
松了一口气,李炳德还真怕刘洪一意孤行。
“王爷事不宜迟,末将这就前去东平陵。”起身,李炳德拱手。
刘洪起身,掏出随身玉佩,递与李炳德,说道:“此乃本王之佩,见此佩如见本王,李将军携带此玉佩前去,如有抗令不遵者,全凭李将军处置。”
“多谢王爷。”接过玉佩,李炳德重重的点头,又是说道:“王爷,末将断定,那严冬定不会强攻东平陵,只怕会声东击西,偷袭其他郡县,所以烽火之举,刻不容缓,还请王爷三思。”
“本王明白!”刘洪亦是神色沉重。
“王爷,陶将军,告辞。”
说着,李炳德转身离去,刘洪和陶州弼起身相送。
回到书房,刘洪坐在椅子上,开口道:“陶将军。”
“末将在。”陶州弼应声。
“陶将军遇上严冬,可有把握?”
“胜负五五之分。”
..........
趁着朝阳,严冬来到了大营,本来准备和童颜等人商讨战事,但是听闻赵铭受伤,严冬眉头一紧,转道去了赵铭的营帐。
“将军!”“将军!”
刚到赵铭的营帐外,看守的期门士卒出声问候,严冬点头,可闻着从营帐内冒出的草药味,心中又是一沉,赵铭,显然伤的不轻。
掀开帘帐,走进帐内,严冬看到几个士卒正在给赵铭喂药,而赵铭,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继续昏迷着。
脸色阴沉,严冬走出了营帐,朝一个期门士卒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赵将军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恰逢这个士卒就是随着赵铭一起杀出来的士卒之一,提起此事,不由眼圈泛红,说道:“将军,前日我们连夜从胡府出来,准备赶回大营,谁知半路遇到了埋伏,要不是有认为将军的壮士相助,只怕我们一个也逃不出来。”
“认识我?谁?”严冬出声问道。
“好像叫邢斌。”士卒答道。
“邢斌?!”严冬诧异,没想到竟然是他,忙道:“带我去见他!”
“是!”
当严冬看到邢斌的时候,他正在一处帐外练武,见到严冬过来,连忙停了下来,脸上刚想露出笑意,却又想起苗胜的老父亲,心中一黯。
“将军!”邢斌低声说道。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老大人可安葬好了?”严冬沉声问道。
“安葬好了。”邢斌默默的点头。
严冬看着邢斌的样子,心中又是一叹,以邢斌的性子,只怕这件事情,会内疚一辈子,而且说来,这件事情也和自己有关。
“说来,此事也是我的错。”严冬说着,如果当初他将邢斌带走,再安排人将老大人节奏,亦或是斩草除根,将那座烽火台的人都杀光,也不会有之后的事情。
“不怪将军,那个都尉早就与我不和,即便不是因为此事,也肯定因为其他的事情向我下手,只是....只是连累了老大人。”邢斌有些抽咽的说道。
摇头,邢斌的事情,严冬看在眼里,说是邢斌的错,也不能全是,但是绝对有他的原因。邢斌是个有底线,有自己世俗标准的人,同样也是一个固执的人,他不会与那些官员,将领等同流合污,更不会因为世俗而改变他的观点和看法,可是殊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
无形之中,邢斌肯定得罪了很多同城为官的同僚。而且严冬相信,这其中很多事情,邢斌都是按照大汉的律法行事的,绝不会刻意刁难什么,但是在很多州郡,很多官员都会视律法而不见,亦或者趁律法不明之处,行谋利之举。
可是这些举动,邢斌绝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许不让他看见,他不会管,但是若让他看见,定不会放过。
邢斌,说来,还是受苗胜影响太深,胸中乃是君子之心,只会行礼法之事。
严冬佩服邢斌这一点,因为这些,也是之前严冬想要做的。只不过一直以来,严冬都在军中任职,再加上凶名在外,无人敢锊其锋。
但是无疑,邢斌也是一个悲哀的人,因为在此时的大汉,在此时的这个世上,君子,除非身后有强大的依仗,否则定会像邢斌现在这样,被其他人所孤立,所陷害。而想要遵循礼法之事,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为你发现,此时的风俗,似乎已经变了,礼法,已经被人们所抛弃。你所遵循的,在别人的眼中,都是笑话。